第23章 名望可当敲门砖
且说雨村离了孙纲府衙，天色已晚，此时坐在马车上，不同沉思道：“孙师嘱咐自己的几件事，非视若子侄者，不可为也。那侯尚等一众师弟、好友，个个质朴坦诚，以后要多加交往才是。”
正想着，听李响道：“公子，到家了。“
雨村下车，步入后厅，早有晴雯迎上来，嗔道：“好大一身酒味，公子这几日，日日饮酒，可是要小心身体。”服侍雨村更衣，又道：“我去取醒酒汤来。”便去了。
雨村见其窈窕身形匆匆去了，心中暗乐：“爷我身体好不好，你日后就知了。”
也不答话。喝了醒酒汤，漱过了口，与晴雯谈笑几句，待腹中暖流再走个几遍，疲态尽销，遂自睡了。
#####
雨村第二日闭门谢客，只等孙纲消息，果然在日中时分，有人备得车马来请雨村。雨村跟着去了。
待见得孙纲，又见提督学政孟良大人也在场，雨村早上前见礼，几人寒暄几句，马不停蹄，又取路去了。
过得约一柱香时间，见一个耸立大门，上书四个大字“致远山庄”。雨村不知，这致远山庄也是姑苏官营，平时只为上官或外地同僚来访姑苏，暂作居所之用。巡抚徐大人等众省来高官，亦暂时居在这里[1][2]。
入得山庄大门，但见一片辉宏建筑群，美轮美奂，精彩异常。
众人又行了一会儿，几人下车，雨村随二位大人来到一个精致院落，大约三进深浅，院门上书“醒泉居”。雨村想，这里该是巡抚大人一众暂居之处了。
门子见孙大人等来此，早迎上来请安，取了帖子望里回话。片刻又出，引众人入得前厅。
厅里已坐着巡抚徐大人、布政使王大人等一众省来官员，金陵赵大人不在，想来是已经回返金陵了。
大家见面施礼寒暄一二，分宾主坐了。
徐大人向雨村笑道：“雨村小友，闻汝《水调歌头》词，吾们几个日夜品读，只连茶饭也不思了。”
众人皆笑。徐大人又道：“如此好词，百年难见，还望小友与我等解读一番，可好？”
雨村忙上前，团了一揖，道：“赖巡抚大人，诸位大人谬赞，学生惶恐。”
又道：“时值中秋，每有思亲。适逢诗会对赌，念及去岁金陵辞父，家财破败，心中忧思，尤又深矣。只想皓月当空，众亲不在，独我一人清舞，怎一番落寞情怀。遂有，‘我欲乘风归去，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之语。”
众大人感同身受，暗自点头。又听雨村道：“后又想到，雨村受姑苏之恩，又承抬爱，姑苏上下，与亲者不知凡几，故有‘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句。”
众人又是唏嘘一番，孙纲、孟良等知他所说‘与亲者’，心下甚暖。
雨村又道：“诸位大人，雨村经年研读八股时文，对诗词骈赋，所猎非精。愚得此篇，靠一时之勇，非平日之功也。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篇为学生偶得，若累得诸位大人盛名垂青，学生实在惭愧。”说罢长揖到地。
这一备话，又谦虚，又恭谨，又合情理，听得众人无不目光炯炯，喜爱之情，皆露脸上，心中均道：“此子他日不可限量。”有官员插言道：“雨村小友过谦矣。单此‘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句，细品来，也是难得之佳句，可见小友诗才之能。”众人随声大赞。
徐大人自是大喜，和王大人、孙大人等一众围上前来，与雨村谈笑叙说诗文风月。一会儿又说道瘦金书法，自是索求墨宝，雨村自是答应下来。
今日自当写下《水调歌头》瘦金帖二幅，一幅与巡抚徐大人，二幅与布政使王大人，只因堂上众人，以二位为最尊也。
其余众大人，当日后写得，使人送交。只不方便时，可托与姑苏孙大人，待为转交。一众方罢。
是日自然酒宴众人，雨村与众大人推杯换盏，感情不由加深。
及至酒酣之时，徐大人拉雨村手，道：“雨村小友，诗词固佳，时文不可偏废。明岁大考，雨村可有准备？”
雨村回道：“回大人，学生已略有准备，计划下月启程，入京赴考。”
徐大人举杯道：“小友之才，吾平生仅见。京中春闱，只待听汝捷报传来。”
众人皆和，满饮一杯。
孙大人也向雨村道：“此去京中，务必谨慎。你如今声名俱佳，仍宜戒骄戒躁，遇事不可骄狂。”
雨村忙道：“学生不敢。”又与孙纲满饮一杯。
众人又谈诗说文，满场尽欢。
#####
雨村归家，少不得晴雯一番埋怨，雨村调笑几句，便自睡了。
翌日醒来，吃饭、打拳、读书、撰文，一一方毕，又有张育来报，访客纷至。
实际昨日便有诸多访客，只因雨村备巡抚之宴，一一推脱。今日却无可推脱，不得不应承一二了。
自此每日里迎来送往，宴至酒酣，无不欢闹。
一日，孙纲使人来报，贾作革去功名，金陵贾家宗族罚其闭门思过，不再见客。万两赌银，已送至姑苏府衙，不日送来府上。
雨村心道：“金陵贾家壮士断腕，颇有志气。以后还有一番好斗。”遂不再理会。
又过了月余，一日雨村心道：“天气渐凉，该启程京中了。”
心下盘算，自葫芦庙醒来，约半年功夫，至此已有颇多收获了。
名望方面，贾双绝之号不胫而走，传遍四疆。瘦金体书法，备受推崇，摹者无数。《水调歌头》词传播更广，但市井凡夫，唱者不知凡几。
话本方面，《聊斋志异》二十卷已完本。《三国演义》一书，已与彭掌柜说明，待至京中，将卷稿交与京中墨香阁。
字帖方面，除一众重要人物索求字帖外，其余字帖均为重金索求，收获颇丰。
人员方面，收得第一个金钗，又副册之首，晴雯是也。这些天交往下来，只觉娇俏可人，须臾不得离。
收得李响一人，聪明机灵，再磨炼些个，可堪大用。
又有张德一家四口，本分老实，家里内外打点操持，雨村甚为满意。亦可用。
银钱方面，颇为可观。共得金三百三十两，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古董珍玩、名贵药材，数量繁多，未一一数过。
其中，金三百三十两，为江南几家巨富盐商求字所得。盐商求字，给予重金，也有看在巡抚、姑苏知府等众大人看重雨村的缘故。
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其中一万两为金陵贾家赔款。话本所得，二十册润笔费一千六百余两，签字费二百两，几月分红逾六千两。再有九千两，是各大小富商、官宦、文士求字之润笔。共计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可以说实现一个小目标了。
有人有财在手，雨村心下妥帖，思忖道：“如今银钱在手，小康已达，便可略做些大的经济事了。只不急，待春闱之后徐徐图之为佳。”遂目光遥望向北，口中念道：“是时候北上了。”
正所谓，
书中自有黄金屋，词诗还带招财树。
文坛官场本一体，寻访人脉事可图。
=====
注：
[1]本书设定，巡抚衙门等省级衙门，均设在金陵。类比福建，厦门虽好，但省委省府均设衙省会福州。
[2]作为省里来访官员，孟良本应居住此处，但他与孙纲多年至交，晚上单居友处，不住公所，亦合情合理。
正想着，听李响道：“公子，到家了。“
雨村下车，步入后厅，早有晴雯迎上来，嗔道：“好大一身酒味，公子这几日，日日饮酒，可是要小心身体。”服侍雨村更衣，又道：“我去取醒酒汤来。”便去了。
雨村见其窈窕身形匆匆去了，心中暗乐：“爷我身体好不好，你日后就知了。”
也不答话。喝了醒酒汤，漱过了口，与晴雯谈笑几句，待腹中暖流再走个几遍，疲态尽销，遂自睡了。
#####
雨村第二日闭门谢客，只等孙纲消息，果然在日中时分，有人备得车马来请雨村。雨村跟着去了。
待见得孙纲，又见提督学政孟良大人也在场，雨村早上前见礼，几人寒暄几句，马不停蹄，又取路去了。
过得约一柱香时间，见一个耸立大门，上书四个大字“致远山庄”。雨村不知，这致远山庄也是姑苏官营，平时只为上官或外地同僚来访姑苏，暂作居所之用。巡抚徐大人等众省来高官，亦暂时居在这里[1][2]。
入得山庄大门，但见一片辉宏建筑群，美轮美奂，精彩异常。
众人又行了一会儿，几人下车，雨村随二位大人来到一个精致院落，大约三进深浅，院门上书“醒泉居”。雨村想，这里该是巡抚大人一众暂居之处了。
门子见孙大人等来此，早迎上来请安，取了帖子望里回话。片刻又出，引众人入得前厅。
厅里已坐着巡抚徐大人、布政使王大人等一众省来官员，金陵赵大人不在，想来是已经回返金陵了。
大家见面施礼寒暄一二，分宾主坐了。
徐大人向雨村笑道：“雨村小友，闻汝《水调歌头》词，吾们几个日夜品读，只连茶饭也不思了。”
众人皆笑。徐大人又道：“如此好词，百年难见，还望小友与我等解读一番，可好？”
雨村忙上前，团了一揖，道：“赖巡抚大人，诸位大人谬赞，学生惶恐。”
又道：“时值中秋，每有思亲。适逢诗会对赌，念及去岁金陵辞父，家财破败，心中忧思，尤又深矣。只想皓月当空，众亲不在，独我一人清舞，怎一番落寞情怀。遂有，‘我欲乘风归去，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之语。”
众大人感同身受，暗自点头。又听雨村道：“后又想到，雨村受姑苏之恩，又承抬爱，姑苏上下，与亲者不知凡几，故有‘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句。”
众人又是唏嘘一番，孙纲、孟良等知他所说‘与亲者’，心下甚暖。
雨村又道：“诸位大人，雨村经年研读八股时文，对诗词骈赋，所猎非精。愚得此篇，靠一时之勇，非平日之功也。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篇为学生偶得，若累得诸位大人盛名垂青，学生实在惭愧。”说罢长揖到地。
这一备话，又谦虚，又恭谨，又合情理，听得众人无不目光炯炯，喜爱之情，皆露脸上，心中均道：“此子他日不可限量。”有官员插言道：“雨村小友过谦矣。单此‘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句，细品来，也是难得之佳句，可见小友诗才之能。”众人随声大赞。
徐大人自是大喜，和王大人、孙大人等一众围上前来，与雨村谈笑叙说诗文风月。一会儿又说道瘦金书法，自是索求墨宝，雨村自是答应下来。
今日自当写下《水调歌头》瘦金帖二幅，一幅与巡抚徐大人，二幅与布政使王大人，只因堂上众人，以二位为最尊也。
其余众大人，当日后写得，使人送交。只不方便时，可托与姑苏孙大人，待为转交。一众方罢。
是日自然酒宴众人，雨村与众大人推杯换盏，感情不由加深。
及至酒酣之时，徐大人拉雨村手，道：“雨村小友，诗词固佳，时文不可偏废。明岁大考，雨村可有准备？”
雨村回道：“回大人，学生已略有准备，计划下月启程，入京赴考。”
徐大人举杯道：“小友之才，吾平生仅见。京中春闱，只待听汝捷报传来。”
众人皆和，满饮一杯。
孙大人也向雨村道：“此去京中，务必谨慎。你如今声名俱佳，仍宜戒骄戒躁，遇事不可骄狂。”
雨村忙道：“学生不敢。”又与孙纲满饮一杯。
众人又谈诗说文，满场尽欢。
#####
雨村归家，少不得晴雯一番埋怨，雨村调笑几句，便自睡了。
翌日醒来，吃饭、打拳、读书、撰文，一一方毕，又有张育来报，访客纷至。
实际昨日便有诸多访客，只因雨村备巡抚之宴，一一推脱。今日却无可推脱，不得不应承一二了。
自此每日里迎来送往，宴至酒酣，无不欢闹。
一日，孙纲使人来报，贾作革去功名，金陵贾家宗族罚其闭门思过，不再见客。万两赌银，已送至姑苏府衙，不日送来府上。
雨村心道：“金陵贾家壮士断腕，颇有志气。以后还有一番好斗。”遂不再理会。
又过了月余，一日雨村心道：“天气渐凉，该启程京中了。”
心下盘算，自葫芦庙醒来，约半年功夫，至此已有颇多收获了。
名望方面，贾双绝之号不胫而走，传遍四疆。瘦金体书法，备受推崇，摹者无数。《水调歌头》词传播更广，但市井凡夫，唱者不知凡几。
话本方面，《聊斋志异》二十卷已完本。《三国演义》一书，已与彭掌柜说明，待至京中，将卷稿交与京中墨香阁。
字帖方面，除一众重要人物索求字帖外，其余字帖均为重金索求，收获颇丰。
人员方面，收得第一个金钗，又副册之首，晴雯是也。这些天交往下来，只觉娇俏可人，须臾不得离。
收得李响一人，聪明机灵，再磨炼些个，可堪大用。
又有张德一家四口，本分老实，家里内外打点操持，雨村甚为满意。亦可用。
银钱方面，颇为可观。共得金三百三十两，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古董珍玩、名贵药材，数量繁多，未一一数过。
其中，金三百三十两，为江南几家巨富盐商求字所得。盐商求字，给予重金，也有看在巡抚、姑苏知府等众大人看重雨村的缘故。
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其中一万两为金陵贾家赔款。话本所得，二十册润笔费一千六百余两，签字费二百两，几月分红逾六千两。再有九千两，是各大小富商、官宦、文士求字之润笔。共计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可以说实现一个小目标了。
有人有财在手，雨村心下妥帖，思忖道：“如今银钱在手，小康已达，便可略做些大的经济事了。只不急，待春闱之后徐徐图之为佳。”遂目光遥望向北，口中念道：“是时候北上了。”
正所谓，
书中自有黄金屋，词诗还带招财树。
文坛官场本一体，寻访人脉事可图。
=====
注：
[1]本书设定，巡抚衙门等省级衙门，均设在金陵。类比福建，厦门虽好，但省委省府均设衙省会福州。
[2]作为省里来访官员，孟良本应居住此处，但他与孙纲多年至交，晚上单居友处，不住公所，亦合情合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