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初学炼器

    回到炼器室，白临初先是来到锻造台，看了一看，感觉和原来铁匠铺的并无本质差别。长夹，锤子，淬火用的水池一应俱全。不过显然这里的工具要比李铁匠那的好上很多，还有个专门用于捶打的器械。

    回到洪炉前，他对着图册仔细研究下构造，下面是直接连通的地火，有个三个巨大的挡板来控制火候。洪炉中间则是放置矿石的地方，高温熔化后，铁水直接流到一个个方形制范中去，形成原铁，再把原铁进一步提纯，多次以后，达到标准，就是精铁了。玄铁炼制也是如此，只不过要求炉温更高，操作更加精细。洪炉左边连接一处长长的进料槽，是送进矿石之用，右边连接一个长长的管道，连接着风箱。

    洪炉前面则有一个简易法盘，是用来检测炉温的。根据炼制的矿石不同，用法诀设置好后，就可以显示炉温状态。绿色为正常；黄色为刚刚超出正常范围，遇到及时调整；红色就为异常，一旦出现红色，这炉也就基本上废了。

    白临初仔细对照图册看过一遍，和李铁匠的炼制矿石之法并无本质区别，心里也有了底。于是，点火开炉，先从掌控这洪炉炉温开始熟悉。

    一道法诀打入，洪炉里便升起了熊熊烈火，瞬间附近的温度就变得炽热无比。白临初又操控着身前的几根长杆，慢慢控制着挡板，慢慢的调节着炉火，很快洪炉内的火慢慢地小了起来，不过依旧是忽大忽小，非常不稳定。他低头一看，法盘上的一片红色，不用说，此时炉温完全不合格。

    “是有些玄妙。”他心中暗道。

    心中思索一番，再次操控长杆，将炉火调至最小，另一只手打开了风箱，一点一点地开始尝试。

    三日之后，他身前的法盘已经频繁在绿色和黄色两者间不断变换着颜色，红色几乎不再怎么出现。在铁匠铺，白临初掌控火候非常稳，没少得到李铁匠的夸奖。虽然这三日已有很大进展，但对白临初来讲，还远远不够。照此进度，一个月能否完成那曹胖子规定数量的三种初阶矿石，还真是不太好说。

    想到这里，他停下手，在这炼器室中来回踱步，反复思量着应对之法。

    听魏星秋所说，一般炼器童子都要经过一年左右时间的磨炼，才能顺利完成这炼器的差事。进入这炼器室之时，还多次劝他要仔细考虑一下，当时他认为自己在铁匠铺干过，而且做得不错，信心满满，自然没当一回事儿，现在细细一想，的确是有些草率了。

    不过话都说了出去，再行反悔可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思量许久之后，他又坐回到洪炉之前，再次点火，开始操控三根长杆和风箱，慢慢地一点一点一点地尝试起来。

    五日之后，法盘上还是绿黄不时变换，只是此时绿色稍微占多，黄色少些，不过显然也不稳定。白临初再次又停下了，在炼器室来回走动，思索个不停。

    整整两日，他都未碰那洪炉一下，而是服了颗化露丹，在这炼器室内盘膝而坐，炼化起丹药来了。

    又是两日，他彻底炼化了那颗化露丹，将灵气引导至丹田处，开始调息起来，身心放松，任神魂在茫茫太虚间自在飘荡，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而不知其所在。

    近一个时辰，白临初才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开来，神清智明，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他一招手，将洪炉前的葫芦招至手中，喝了一口。就在水进入口中那一刻，一个念头浮在了脑海之中。顿时令他惊喜不已，水也顾不上喝了，忙不迭地跑到洪炉前。

    他不用手操控这三根长杆和风箱，而是运起控物术，一边点火，一边同时操控起来。这控物术他早已熟练无比，同时操控这三根长杆和风箱，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可效果却非常明显，那法盘上几乎一直是绿色，黄色只是偶尔出现。他又将速度慢下来，操控再精细一番，那法盘就再也不见了黄色。

    一日后，用控与技术掌控炉火已经颇为顺手，炉温也很恒定，再也没有黄绿变化的情形出现。白临初手指一挥，将一袋玄铁矿石，缓缓倒入了进料槽中，然后开始控起三根长杆和风箱，开始依照图示，冶炼起矿石来。

    一个下午，他就成功炼制出了六份初阶玄铁，五份成功，一份则是化为了废料。这份废料，并非他操控不当，而是地火陡然增大，任凭他飞速调小了挡板，也是晚了一步，还未出炉，一股黑烟就冒了出来。倒出来一看，果然制范里掺了许多黑色杂物，同玄铁混在一起。

    他打算观察下这地火为何会有突然变大的情况，可以整整一个时辰，也并未再有此类情况发生。虽然不知这地火为何如此，但是这五份初阶炼制成功，着实让他开颜欢笑多时。用过晚饭，他又投入到了炼制之中，一个时辰之后，又是成功炼制出了三份初级玄铁，一份废品。

    两日后，他就炼制出了整整三十份初阶玄铁，废品五份。这地火陡然增大深不可测，他观察到了几次，任凭手法再快，也是无法保持炉温平稳，只得在心中一一记下，只能日后再说了。

    初级玄铁已经够了，此时他又开始炼制精金和赤铜，因为炉温掌控得恰到好处，这初阶精金、初阶赤铜也同样顺利，只不过这两样的纯度要求比初阶玄铁要求要高，需要反复炼制，去除杂质。不过这也是多来几次的问题，距离一个月时间还有八天，他已经全部炼制完毕。

    拿出魏星秋给的图册自行对照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又站起身来，开心地哼着小曲，在炼器室里走来走去。

    次日，他突然想到些什么，又坐下来，把剩余的矿料一份一份投入了进去，炼出了二十份初阶玄铁，五份初阶精金、五份初阶赤铜，揣入了储物袋，其他的直接统统炼成了废品，往旁边一丢。他则是收拾了下锻造台，翻开符箓典籍，开始研读、练习绘制复文、云篆、宝符和符图。待练到头昏脑涨之际，又服了一颗化露丹，开始炼化灵气。如此以往，很快就到了一个月的期限。

    这日巳时，炼器室的石门缓缓升起，魏星秋快步走了进来，对着白临初一番打量，见他面无异色，又使了几个眼色。接着，那个曹胖子才进入炼器室，看也不看，大声说道：“那位小子，炼成了没有？成则交货，不成滚蛋。”

    白临初一看他，心里就升起一团无名火来，不过还是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三十份初阶玄铁，十份初阶精金、十份初阶赤铜。本月底火时长异常，其他的则都成了废品。”

    此话一出，那胖子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魏星秋更是张大了嘴巴。二人连忙向那货架上看去，五十份，整整齐齐，不多不少，十分好数。胖子拿过一块初阶玄铁，细细一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又拿了一块精金和赤铜，上下反复看了半天，也是没发现什么异处。

    “好！”那胖子大声说道。随即将五十份初阶成品一收，又一挥手，将下个月的原料、四块灵石放在一边，抬脚就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