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何大夫
陆尧走在街上，身边满是不安的行人。
今日的街道倒是相比往常热闹许多。
行人扎堆站在街道上，看着来往行色匆匆的城卫，小声议论着。
告示的消息已经扩散开了。
原本不知道的人，现在全都被这些消息震惊的不轻。
不仅仅是主簿府邸出事，甚至城里不少的地方也都出现了怪事。
互相一说，瞬间只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了。
于是聚在大街上，仿佛只要人多就能多一份安心。
陆尧停下片刻，避过迎面而来的城卫。
听路人的议论，城卫已经忙碌一上午了，也抓过去不少的人。
带来的离奇死亡的消息则是更多。
等到城卫离开之后，陆尧便向着药铺走去。
“钩藤一两，青黛、防风……”
“杜仲、牛膝……”
“天竺黄、僵蚕……”
陆尧刚到医馆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忙碌的吆喝声，以及夹杂着的阵阵哭声。
掀开门帘，里面几个小伙计正在忙碌地抓药。
一旁则聚集着闲聊的病人。
陆尧不自觉皱了皱眉。
自己本来打算今晚就离开，但是现在武馆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馆主的遗孤仍在昏迷，再加上本身年龄不大。
如果自己离开之前她没有醒来，只怕是以后再也不会醒来了。
毕竟这么大的馆子，那些盯着地契的人，想必也不会做什么善事给自己留后患。
但要是就这么不管，陆尧也无法说服自己。
“只能看你的命数了。”
陆尧穿过人群，来到侧厢的桌子旁。
那里几个年轻的学徒正在听着面前的人描述症状，开着药方。
城里突然之间冒出了许多命案，也多出来了不少不知真假的凶手。
医馆里一时间挤满了人。
“可有大夫能去出诊？”
陆尧话音落下，不少人看了过来。
医馆里陆尧印象中应该是有个老大夫的，现在只有面前的这几个学徒在。
更何况，虽然医馆里抓药的人多，但是抓完药不走的人更多。
大家都在说着城卫抓人的事。
陆尧听着，好像有点宁抓错不放过的意思了。
“今天医馆里比较忙，暂时不出诊。”
一旁的小厮见状，连忙来到面前说道。
“五十两，出诊费。”
陆尧没多废话。
这个小城里，一个护卫的月钱也就一两银子，五十两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小厮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拒绝。
“我师傅说了，今天不出门。”
“一百两。”
陆尧再次开口。
面前的小厮脸色更加犹豫起来。
医馆收购药材，贩卖药材，再加上治病疗伤，收益并不是很多。
再加上师傅平日里也对他们也没什么藏私。
因此，听到陆尧喊出的一百两，忍不住开始动摇。
“要不你去问问你师傅？”
陆尧上次从镖局薅来了两千两银子，平日里的花费也并不是太多。
因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小厮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内厅走去。
这个数额已经明显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了。
“能不能醒，就看你自己了。”
陆尧转身看向窗外，外面城卫军依旧行色匆匆。
片刻后，小厮再次来到陆尧面前，说道。
“先生，我家师傅请您后厅一叙。”
陆尧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向着内厅走去。
陆尧有点看出来了。
医馆的老师傅明显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但又舍不得那一百两银子。
难道在老师傅眼中，这件事情就这么危险？
很快，陆尧踏进内厅，见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老人。
完全没有丝毫的老态。
陆尧不由得眉头一挑。
印象中的医馆老先生可不是这个样子。
“大夫，二百两，随我救个人，若是不愿，我现在就走。”
“此人是家中突发变故，重度悲伤导致的晕厥。”
“想必大夫前去，定能手到擒来。”
陆尧没有什么废话，甚至价格直接增加了一倍。
若是这样还不去的话，只能说馆主那遗孤命该如此了。
听到这话，老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
“走吧，去看看。”
说完，吩咐小厮收拾了下药箱，然后拎着从后门离去。
陆尧连忙跟上。
“想不到陈馆主也遭遇了不测。”
刚走入巷子，老大夫就一声叹息。
“大夫怎么知道是陈馆主？”
陆尧不动声色。
刚才一进门就看出来老大夫的不对劲了。
明明印象中还有些老态。
现在却是半点全无，像是年轻了数岁一般。
更何况，自己可一直没说是谁，也没说陈馆主遭遇了不测。
为何能一下子猜到陈馆主的身上？
“青山武馆自从被上阳武馆逼迫，整个武馆就剩下你们两人了。”
“这件事不是秘密。”
老大夫脚步未停，向着前方走去。
陆尧一路跟着，竟也差不多是极限，心中不由得更加惊奇。
这个速度已经远超常人了！
“后来上阳武馆人去楼空，你们身上的视线更多了。”
“只是没什么人接触你们而已。”
“没想到现在……”
说着，老大夫再次叹息一声。
“敢问大夫如何称呼？”
陆尧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此人话语间，对青山武馆和上阳武馆关注颇多。
再加上一直不愿意出门去，实在是让陆尧怀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叫我何大夫就行。”
何大夫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武馆出事这么久，你能一直守在武馆，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现在陈馆主也出了事，你还能帮忙，倒是有心了。”
说着话，脚步不停，直到走出巷子，老大夫脚步猛的一顿，就连神色，也仿佛瞬间衰老了起来。
“咳咳！”
陆尧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何大夫的变化，只听何大夫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像是在做解释。
“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不要见怪。”
“这才走几步，竟是有些疲乏了。”
说着，看着陆尧笑了两声。
眼中浑浊不堪。
再也不复之前的清明！
“何大夫……”
“还请前面带路吧。”
说着，伸手往前指了指，笑着打断道。
陆尧见状，便没再开口，径直向着武馆的方向而去。
只是，心头的疑惑却更多了。
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
城卫军的抓捕仍在继续。
一时间有拍手称快的，也有满是担忧的。
只是，城里的凶手会有这么多？
陆尧看着从前方经过的城卫军，笼子里关着一个一脸懵懂的小孩子。
笼子的后面则是跟着两个流着泪的农户。
“慢点，我年纪大了，走不快，你走那么快干嘛！”
“也不知道等等老人家！”
何大夫吹胡子瞪眼地在身后嚷嚷着。
陆尧叹息一声，回过神来，却也放缓了脚步。
今日的街道倒是相比往常热闹许多。
行人扎堆站在街道上，看着来往行色匆匆的城卫，小声议论着。
告示的消息已经扩散开了。
原本不知道的人，现在全都被这些消息震惊的不轻。
不仅仅是主簿府邸出事，甚至城里不少的地方也都出现了怪事。
互相一说，瞬间只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了。
于是聚在大街上，仿佛只要人多就能多一份安心。
陆尧停下片刻，避过迎面而来的城卫。
听路人的议论，城卫已经忙碌一上午了，也抓过去不少的人。
带来的离奇死亡的消息则是更多。
等到城卫离开之后，陆尧便向着药铺走去。
“钩藤一两，青黛、防风……”
“杜仲、牛膝……”
“天竺黄、僵蚕……”
陆尧刚到医馆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忙碌的吆喝声，以及夹杂着的阵阵哭声。
掀开门帘，里面几个小伙计正在忙碌地抓药。
一旁则聚集着闲聊的病人。
陆尧不自觉皱了皱眉。
自己本来打算今晚就离开，但是现在武馆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馆主的遗孤仍在昏迷，再加上本身年龄不大。
如果自己离开之前她没有醒来，只怕是以后再也不会醒来了。
毕竟这么大的馆子，那些盯着地契的人，想必也不会做什么善事给自己留后患。
但要是就这么不管，陆尧也无法说服自己。
“只能看你的命数了。”
陆尧穿过人群，来到侧厢的桌子旁。
那里几个年轻的学徒正在听着面前的人描述症状，开着药方。
城里突然之间冒出了许多命案，也多出来了不少不知真假的凶手。
医馆里一时间挤满了人。
“可有大夫能去出诊？”
陆尧话音落下，不少人看了过来。
医馆里陆尧印象中应该是有个老大夫的，现在只有面前的这几个学徒在。
更何况，虽然医馆里抓药的人多，但是抓完药不走的人更多。
大家都在说着城卫抓人的事。
陆尧听着，好像有点宁抓错不放过的意思了。
“今天医馆里比较忙，暂时不出诊。”
一旁的小厮见状，连忙来到面前说道。
“五十两，出诊费。”
陆尧没多废话。
这个小城里，一个护卫的月钱也就一两银子，五十两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小厮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拒绝。
“我师傅说了，今天不出门。”
“一百两。”
陆尧再次开口。
面前的小厮脸色更加犹豫起来。
医馆收购药材，贩卖药材，再加上治病疗伤，收益并不是很多。
再加上师傅平日里也对他们也没什么藏私。
因此，听到陆尧喊出的一百两，忍不住开始动摇。
“要不你去问问你师傅？”
陆尧上次从镖局薅来了两千两银子，平日里的花费也并不是太多。
因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小厮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内厅走去。
这个数额已经明显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了。
“能不能醒，就看你自己了。”
陆尧转身看向窗外，外面城卫军依旧行色匆匆。
片刻后，小厮再次来到陆尧面前，说道。
“先生，我家师傅请您后厅一叙。”
陆尧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向着内厅走去。
陆尧有点看出来了。
医馆的老师傅明显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但又舍不得那一百两银子。
难道在老师傅眼中，这件事情就这么危险？
很快，陆尧踏进内厅，见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老人。
完全没有丝毫的老态。
陆尧不由得眉头一挑。
印象中的医馆老先生可不是这个样子。
“大夫，二百两，随我救个人，若是不愿，我现在就走。”
“此人是家中突发变故，重度悲伤导致的晕厥。”
“想必大夫前去，定能手到擒来。”
陆尧没有什么废话，甚至价格直接增加了一倍。
若是这样还不去的话，只能说馆主那遗孤命该如此了。
听到这话，老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
“走吧，去看看。”
说完，吩咐小厮收拾了下药箱，然后拎着从后门离去。
陆尧连忙跟上。
“想不到陈馆主也遭遇了不测。”
刚走入巷子，老大夫就一声叹息。
“大夫怎么知道是陈馆主？”
陆尧不动声色。
刚才一进门就看出来老大夫的不对劲了。
明明印象中还有些老态。
现在却是半点全无，像是年轻了数岁一般。
更何况，自己可一直没说是谁，也没说陈馆主遭遇了不测。
为何能一下子猜到陈馆主的身上？
“青山武馆自从被上阳武馆逼迫，整个武馆就剩下你们两人了。”
“这件事不是秘密。”
老大夫脚步未停，向着前方走去。
陆尧一路跟着，竟也差不多是极限，心中不由得更加惊奇。
这个速度已经远超常人了！
“后来上阳武馆人去楼空，你们身上的视线更多了。”
“只是没什么人接触你们而已。”
“没想到现在……”
说着，老大夫再次叹息一声。
“敢问大夫如何称呼？”
陆尧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此人话语间，对青山武馆和上阳武馆关注颇多。
再加上一直不愿意出门去，实在是让陆尧怀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叫我何大夫就行。”
何大夫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武馆出事这么久，你能一直守在武馆，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现在陈馆主也出了事，你还能帮忙，倒是有心了。”
说着话，脚步不停，直到走出巷子，老大夫脚步猛的一顿，就连神色，也仿佛瞬间衰老了起来。
“咳咳！”
陆尧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何大夫的变化，只听何大夫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像是在做解释。
“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不要见怪。”
“这才走几步，竟是有些疲乏了。”
说着，看着陆尧笑了两声。
眼中浑浊不堪。
再也不复之前的清明！
“何大夫……”
“还请前面带路吧。”
说着，伸手往前指了指，笑着打断道。
陆尧见状，便没再开口，径直向着武馆的方向而去。
只是，心头的疑惑却更多了。
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
城卫军的抓捕仍在继续。
一时间有拍手称快的，也有满是担忧的。
只是，城里的凶手会有这么多？
陆尧看着从前方经过的城卫军，笼子里关着一个一脸懵懂的小孩子。
笼子的后面则是跟着两个流着泪的农户。
“慢点，我年纪大了，走不快，你走那么快干嘛！”
“也不知道等等老人家！”
何大夫吹胡子瞪眼地在身后嚷嚷着。
陆尧叹息一声，回过神来，却也放缓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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