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商谈
顾岚闺房内。
张氏牵着顾岚的小手，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小岚……”
“娘有话直说吧。”
“你父亲派人去调查李羽，暗卫并未查到那李羽染病。”张氏道。
“这样啊……”
顾岚沉默片刻，李羽对自己的病情隐藏得极深，就连身边亲近之人都不得知，暗卫未能调查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前世的新婚之夜，李羽倒在顾岚面前，顾岚当时以为是喝醉酒了，便服侍他歇下，当欲下一步时，顾岚发现不对劲，李羽的气息脉搏逐渐萎靡，急忙叫来大夫，这才诊断出李羽的花柳病已经病入膏肓，救治不成，撒手人寰。
李羽的花柳病被诊断出来后，整个李家上下无比震惊，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看上去健康气色红润的李羽竟得了花柳病，而且还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这一切李家无人得知，彼时李羽已然成为李家家主的唯一候选人，在家族年轻一辈中的声望无比，最为伤心的还是李羽的母亲，在李羽死后，不久之后也逝去。
而顾岚则被顾北山接回武威侯府，顾北山并没有让李家承受怒火，只是将当时的媒人处死，便不再过问。
之后不久，顾北山身体日况愈下，顾岚接手了侯府大部分产业，虽明白李家给她带来的屈辱，但到底是她唯一的“夫家”，仍关照了一下李家，并未做落井下石之事。
“母亲的意思是？”顾岚问道。
“我当年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像如今的我一样，替自己的女儿择了一门婚事，但当时我并不喜那门婚事，终日郁郁寡欢。”张氏的目光似乎可以穿过时间长河，回到二十年的某个午后，“再后来我遇见你的父亲，他因为躲避仇人追杀，竟意外地闯入了我的闺房。”
张氏抚了抚秀发，眼里藏不住笑意，“说出来小岚可能不信，谁能想到，未来堂堂的武威侯当时竟穿着女人家的衣服回去。那时的武威侯府只空有一个爵位，府邸破破烂烂的，下人都没几个，我当时是礼部尚书之女，与你父亲相处的那些日子却让我感到开心，而后我违逆你的外祖父，让他失了面子，一时间成了朝堂的笑柄，礼部尚书之女却嫁给了个破落户。”
“而如今我已身为人母，对于你外祖父是愈发理解，当你父亲决定让你嫁给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子，我起初并不同意，但想到自身的境遇便默许了，不过我内心仍是有所芥蒂。”
“若你真不想嫁给他，娘并不会责怪你，等你遇见自己心仪的男子，再来同娘说，娘会为你好生考量的。”
张氏目光柔和，抚摸女儿的脸颊，“小岚，你是怎么想的？娘都听你的。娘可不想像你外祖母一样，女儿一声不吭与其他男子私定终身，留一个当娘的独自在房间抹泪。”
顾岚把头埋进张氏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下。
在顾北山逝去后，张氏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掩面，不久之后便追随自家夫君归泉下兮。
而后武威侯府的重任全由顾岚扛在肩上，昔日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功利场上纯真不再，变得麻木，变得深沉，做事顾虑太多。
八面玲珑，谈何容易，人若是能做到两面玲珑已经是极为不易，三面玲珑便是天大的成功。
顾岚身为主母，照料一大家族的人，被周边人背叛，与至亲之人反目成仇。不论是明处还是暗处，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她不能哭，不能示弱，不能把弱点暴露在敌人眼前。
她戴上冷漠的面具，隐藏自己的情绪，被误解是常态，只身一人走在最前面，前路曲折不明，坑洼起伏，她不敢有一丝懈怠。
张氏的话轻而易举地将顾岚前世建立的内心的防线击溃，露出里面深藏在冰冷寒潭的真心。
“娘……”
“怎么了，怎一下就哭了，都这么大了，娘可再也抱不起你了。”
张氏轻抚顾岚的头顶，为顾岚的头饰抚正。
“女儿太想你们了。”顾岚的泪水打湿了张氏的衣襟。
“嗨，你这孩子，说话没头没尾的。是受了什么委屈吗？同娘说说，娘给你出头。”
顾岚抹去眼角的泪水，道：“娘，我没事，没人敢欺负我。”
“娘，我不想嫁人。”
张氏问道：“是有心仪的人了吗？”
“没有，只是想在多陪伴在母亲身边。”
“呵呵。”张氏笑了笑，“不如就明日娘带你去退婚吧。”
“听娘的。不过这件事父亲知道吗？”顾岚道。
“你父亲会同意的，他其实一直都很在意小岚的，虽然平日对你是苛刻了些，但本意都是好的，小岚不要在意，更不要埋怨你父亲。”
“女儿明白父亲的深意，又岂会埋怨父亲呢。”
张氏牵着顾岚的小手，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小岚……”
“娘有话直说吧。”
“你父亲派人去调查李羽，暗卫并未查到那李羽染病。”张氏道。
“这样啊……”
顾岚沉默片刻，李羽对自己的病情隐藏得极深，就连身边亲近之人都不得知，暗卫未能调查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前世的新婚之夜，李羽倒在顾岚面前，顾岚当时以为是喝醉酒了，便服侍他歇下，当欲下一步时，顾岚发现不对劲，李羽的气息脉搏逐渐萎靡，急忙叫来大夫，这才诊断出李羽的花柳病已经病入膏肓，救治不成，撒手人寰。
李羽的花柳病被诊断出来后，整个李家上下无比震惊，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看上去健康气色红润的李羽竟得了花柳病，而且还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这一切李家无人得知，彼时李羽已然成为李家家主的唯一候选人，在家族年轻一辈中的声望无比，最为伤心的还是李羽的母亲，在李羽死后，不久之后也逝去。
而顾岚则被顾北山接回武威侯府，顾北山并没有让李家承受怒火，只是将当时的媒人处死，便不再过问。
之后不久，顾北山身体日况愈下，顾岚接手了侯府大部分产业，虽明白李家给她带来的屈辱，但到底是她唯一的“夫家”，仍关照了一下李家，并未做落井下石之事。
“母亲的意思是？”顾岚问道。
“我当年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像如今的我一样，替自己的女儿择了一门婚事，但当时我并不喜那门婚事，终日郁郁寡欢。”张氏的目光似乎可以穿过时间长河，回到二十年的某个午后，“再后来我遇见你的父亲，他因为躲避仇人追杀，竟意外地闯入了我的闺房。”
张氏抚了抚秀发，眼里藏不住笑意，“说出来小岚可能不信，谁能想到，未来堂堂的武威侯当时竟穿着女人家的衣服回去。那时的武威侯府只空有一个爵位，府邸破破烂烂的，下人都没几个，我当时是礼部尚书之女，与你父亲相处的那些日子却让我感到开心，而后我违逆你的外祖父，让他失了面子，一时间成了朝堂的笑柄，礼部尚书之女却嫁给了个破落户。”
“而如今我已身为人母，对于你外祖父是愈发理解，当你父亲决定让你嫁给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子，我起初并不同意，但想到自身的境遇便默许了，不过我内心仍是有所芥蒂。”
“若你真不想嫁给他，娘并不会责怪你，等你遇见自己心仪的男子，再来同娘说，娘会为你好生考量的。”
张氏目光柔和，抚摸女儿的脸颊，“小岚，你是怎么想的？娘都听你的。娘可不想像你外祖母一样，女儿一声不吭与其他男子私定终身，留一个当娘的独自在房间抹泪。”
顾岚把头埋进张氏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下。
在顾北山逝去后，张氏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掩面，不久之后便追随自家夫君归泉下兮。
而后武威侯府的重任全由顾岚扛在肩上，昔日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功利场上纯真不再，变得麻木，变得深沉，做事顾虑太多。
八面玲珑，谈何容易，人若是能做到两面玲珑已经是极为不易，三面玲珑便是天大的成功。
顾岚身为主母，照料一大家族的人，被周边人背叛，与至亲之人反目成仇。不论是明处还是暗处，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她不能哭，不能示弱，不能把弱点暴露在敌人眼前。
她戴上冷漠的面具，隐藏自己的情绪，被误解是常态，只身一人走在最前面，前路曲折不明，坑洼起伏，她不敢有一丝懈怠。
张氏的话轻而易举地将顾岚前世建立的内心的防线击溃，露出里面深藏在冰冷寒潭的真心。
“娘……”
“怎么了，怎一下就哭了，都这么大了，娘可再也抱不起你了。”
张氏轻抚顾岚的头顶，为顾岚的头饰抚正。
“女儿太想你们了。”顾岚的泪水打湿了张氏的衣襟。
“嗨，你这孩子，说话没头没尾的。是受了什么委屈吗？同娘说说，娘给你出头。”
顾岚抹去眼角的泪水，道：“娘，我没事，没人敢欺负我。”
“娘，我不想嫁人。”
张氏问道：“是有心仪的人了吗？”
“没有，只是想在多陪伴在母亲身边。”
“呵呵。”张氏笑了笑，“不如就明日娘带你去退婚吧。”
“听娘的。不过这件事父亲知道吗？”顾岚道。
“你父亲会同意的，他其实一直都很在意小岚的，虽然平日对你是苛刻了些，但本意都是好的，小岚不要在意，更不要埋怨你父亲。”
“女儿明白父亲的深意，又岂会埋怨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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