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这是真的吗
白凤好像是思绪万千，又好像是脑海空空。认真观察着无名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
这一观察，就是三天三夜。
他也惊奇自己这三天内为何骤然间仿佛失去正常思维能力、七情六欲，以冷静的令人齿冷的绝对客观的理智看待一切。
第八波罗网杀手悉数丧命刹那，无名收剑瞬移到前方少儿身旁，自三天前掩日离开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君择臣，臣亦择君；人与剑不外如是。”
“前辈的功法武技中似乎有道家的影子。”白凤貌似是出走的魂魄回归了一样，孤傲自信自内向外飘溢，宛若深渊不可窥视的冰蓝色双眸底部，却有股微不可察的忧伤。
“孔圣曾求学于老子。”无名放眼碧绿旷野，幽幽说道：“百家看似分化明确，实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又加重了语气别有深意的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白凤暗暗蹙眉，瞬息便将这话剖析分解出了数十种含义，自己一个劲的在那儿瞎猜，却没有问。
沉默的两人皆运起了轻功一步就是数尺或是丈许，白凤自问速度比不上无名，甚至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能并肩而行，还是人家减速照顾。
三个时辰后，掠至一处低矮的山峦顶部顿住了步伐。
入目之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田野与其中长势喜人的庄稼。
身后两道气息促然惊现，白凤的不慌不忙，是根据无名忽然的驻足与罗网杀手有些时候没来有所猜测。
慢无名半步转身时，看清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与他们手中长剑的模样，却又难掩讶异。
居然是惊鲵和掩日。
怎么会是这两人一起？
万事向来要苟一手的掩日竟然选择亲自动手？
莫非是因为无名一直背着的包裹中的铜盒？
“罗网只是来取……”掩日长剑斜指地面，面罩罩不住的眼眸中有明显的忌惮之色。
无名却不给他说清楚的机会，不知道打哪捡来的寻常青铜质地的长剑上撩，一道雪白色剑气如同弯月似的飞出。
掩日与惊鲵几乎同时刺出了长剑，两人各连连三剑，方才泯灭了这一道剑气。
白凤眼中无名持剑以待的身形与日后的颜路渐渐重合，静等掩日与惊鲵联手攻击后才予以反击。
不同于原时空的一场刺杀，无名也没能用一招就制服两个天子一等杀手。
猩红色、粉红色与雪白色的剑气凌乱纷飞，将只有直径两丈多的山峦顶部的草木悉数击为一层厚厚的靡粉。
观战的白凤在三人对攻的剑气四射之时立马蹿升上天了，不停地以内力凝聚羽毛借力在半空狭小的一块空间内徘徊。
但下方三人交战的细节看的不是很清楚。
准确的说像是看烟花一样，看了会三种色彩的剑气纷飞，压根就没看见三人是怎么使道道剑气诞生的。
“这……”三人交手了二十八息，一道身影极速遁离，等白凤看清下方的最终战况时，无语凝噎。
掩日与惊鲵这两把名剑插在地上，无名点了惊鲵的穴，与原时空一般给惊鲵号起了脉。而掩日则是用自己的点点血滴留下了一条甚是新鲜的血路。
于一片空间内艰难维持凌空的白凤重新落地，耳闻无名劝说惊鲵。
“你不怕死吗？”
“……你心跳中的另一个心跳，很微弱，但很美好。刺客也有爱吗？”
“……”
白凤缓缓点头，默默拾取掩日与惊鲵两剑，找到掉落在不远处的剑鞘，入鞘一手一把。
无名与惊鲵怪异的看着少儿一本正经的模样，惊为天人。
“这是真的吗？”白凤两手大拇指挑出两把剑的半寸剑身，诚心求教。未来的惊鲵也就是现在的惊鲵肚子里的田言，可出品过赝品，不得不防啊。
“货真价实的越王八剑。”无名负手道：“拿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呢？”白凤隐隐觉得，荀子与无名貌似谋划着什么，这个谋划也会让已经送徒弟进入小圣贤庄的无名失去生命，且为无名自愿。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惊鲵小脾气过后，柔声细语道：“你，不明白。不明白在对抗什么。”
“自顾不暇的吕不韦和天下皆敌的罗网，哪有心思在意一个叛徒的死活？”白凤这几天没去搜集外界的情报，但可以断定，罗网面临的局势只会愈加恶劣。
“不，你不懂。罗网若是你想的那般平庸，岂会在这种关头派两个天字一等杀手来这儿？”惊鲵缓缓摇头道。
“你知道我要什么。”无名转头毫不客气的用命令式口吻说道。
无言以对的白凤纵身飞掠离去，两刻钟后提着具身形与惊鲵比较相似还未凉透的女尸归来，面若寒霜道：“作恶多端！”
并非是对无名的差遣不满，而是这具尸体生前挑战人性下限的行径，尤其是与造成他流落街头的那些人类似的作为，不由得怒气顿生。
无名似平常行走般迈出左脚，脚边的女尸随之升气，蓦然爆发的漫天剑气将之变为了碎肉，“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战一场吧！”
“好！”心中权衡的天平本就有九成偏向叛变，目睹这番场景，惊鲵将所有的砝码压在了为自己和腹中孩子而活的立场。
“这把剑不适合你了。若是无处可去，不妨去找你往日的同僚黑白玄翦。”白凤取下背负的两个木匣，掀起盖子露出了其中玄翦双剑的真容。
在惊鲵目瞪口呆的神色中，把惊鲵剑与掩日剑分别放在两个木匣内，与黑白双剑相伴。
太紧放不进去？挤挤就行，紧了才好，不然稍微有点动作，它容易出来。
自幼为罗网培养，一直在执行任务中打转的惊鲵的确不知道天下之大何处可以容身，“谢谢。”
“他现在叫天壬，是农家烈山堂的堂主。”白凤背起木匣，与两人对视许久，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掠去。
惊鲵确实不适合再用惊鲵剑了，顺道还为未出生的田言考虑了一下未来。
没有与龙骑士一般可恶的渣爹田猛的存在，田言应该不会再接触她娘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的罗网了吧？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说出的羡慕之言——好白菜都叫猪拱了，不是没有道理。想当猪却当不成的大有人在。
昼夜不停地飞赶六天。抵达姬无夜曾驻军的地方，白凤轻易找到了墨鸦与鹦歌的埋骨之地。
大军驻扎过的痕迹十分明显的易守难攻之地的一处矮小山头，两个平平无奇的小土包前，各有一片半截扎根土壤、半截裸露在外的乌鸦和鹦鹉的羽毛。
这时候，白凤庆幸自己给了喜鹊一个痛快；却不后悔杀了他。
犹豫片刻，白凤去了趟最近的城池，买了辆马车与一副城中能买到的最大最好的棺椁。
这一观察，就是三天三夜。
他也惊奇自己这三天内为何骤然间仿佛失去正常思维能力、七情六欲，以冷静的令人齿冷的绝对客观的理智看待一切。
第八波罗网杀手悉数丧命刹那，无名收剑瞬移到前方少儿身旁，自三天前掩日离开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君择臣，臣亦择君；人与剑不外如是。”
“前辈的功法武技中似乎有道家的影子。”白凤貌似是出走的魂魄回归了一样，孤傲自信自内向外飘溢，宛若深渊不可窥视的冰蓝色双眸底部，却有股微不可察的忧伤。
“孔圣曾求学于老子。”无名放眼碧绿旷野，幽幽说道：“百家看似分化明确，实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又加重了语气别有深意的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白凤暗暗蹙眉，瞬息便将这话剖析分解出了数十种含义，自己一个劲的在那儿瞎猜，却没有问。
沉默的两人皆运起了轻功一步就是数尺或是丈许，白凤自问速度比不上无名，甚至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能并肩而行，还是人家减速照顾。
三个时辰后，掠至一处低矮的山峦顶部顿住了步伐。
入目之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田野与其中长势喜人的庄稼。
身后两道气息促然惊现，白凤的不慌不忙，是根据无名忽然的驻足与罗网杀手有些时候没来有所猜测。
慢无名半步转身时，看清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与他们手中长剑的模样，却又难掩讶异。
居然是惊鲵和掩日。
怎么会是这两人一起？
万事向来要苟一手的掩日竟然选择亲自动手？
莫非是因为无名一直背着的包裹中的铜盒？
“罗网只是来取……”掩日长剑斜指地面，面罩罩不住的眼眸中有明显的忌惮之色。
无名却不给他说清楚的机会，不知道打哪捡来的寻常青铜质地的长剑上撩，一道雪白色剑气如同弯月似的飞出。
掩日与惊鲵几乎同时刺出了长剑，两人各连连三剑，方才泯灭了这一道剑气。
白凤眼中无名持剑以待的身形与日后的颜路渐渐重合，静等掩日与惊鲵联手攻击后才予以反击。
不同于原时空的一场刺杀，无名也没能用一招就制服两个天子一等杀手。
猩红色、粉红色与雪白色的剑气凌乱纷飞，将只有直径两丈多的山峦顶部的草木悉数击为一层厚厚的靡粉。
观战的白凤在三人对攻的剑气四射之时立马蹿升上天了，不停地以内力凝聚羽毛借力在半空狭小的一块空间内徘徊。
但下方三人交战的细节看的不是很清楚。
准确的说像是看烟花一样，看了会三种色彩的剑气纷飞，压根就没看见三人是怎么使道道剑气诞生的。
“这……”三人交手了二十八息，一道身影极速遁离，等白凤看清下方的最终战况时，无语凝噎。
掩日与惊鲵这两把名剑插在地上，无名点了惊鲵的穴，与原时空一般给惊鲵号起了脉。而掩日则是用自己的点点血滴留下了一条甚是新鲜的血路。
于一片空间内艰难维持凌空的白凤重新落地，耳闻无名劝说惊鲵。
“你不怕死吗？”
“……你心跳中的另一个心跳，很微弱，但很美好。刺客也有爱吗？”
“……”
白凤缓缓点头，默默拾取掩日与惊鲵两剑，找到掉落在不远处的剑鞘，入鞘一手一把。
无名与惊鲵怪异的看着少儿一本正经的模样，惊为天人。
“这是真的吗？”白凤两手大拇指挑出两把剑的半寸剑身，诚心求教。未来的惊鲵也就是现在的惊鲵肚子里的田言，可出品过赝品，不得不防啊。
“货真价实的越王八剑。”无名负手道：“拿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呢？”白凤隐隐觉得，荀子与无名貌似谋划着什么，这个谋划也会让已经送徒弟进入小圣贤庄的无名失去生命，且为无名自愿。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惊鲵小脾气过后，柔声细语道：“你，不明白。不明白在对抗什么。”
“自顾不暇的吕不韦和天下皆敌的罗网，哪有心思在意一个叛徒的死活？”白凤这几天没去搜集外界的情报，但可以断定，罗网面临的局势只会愈加恶劣。
“不，你不懂。罗网若是你想的那般平庸，岂会在这种关头派两个天字一等杀手来这儿？”惊鲵缓缓摇头道。
“你知道我要什么。”无名转头毫不客气的用命令式口吻说道。
无言以对的白凤纵身飞掠离去，两刻钟后提着具身形与惊鲵比较相似还未凉透的女尸归来，面若寒霜道：“作恶多端！”
并非是对无名的差遣不满，而是这具尸体生前挑战人性下限的行径，尤其是与造成他流落街头的那些人类似的作为，不由得怒气顿生。
无名似平常行走般迈出左脚，脚边的女尸随之升气，蓦然爆发的漫天剑气将之变为了碎肉，“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战一场吧！”
“好！”心中权衡的天平本就有九成偏向叛变，目睹这番场景，惊鲵将所有的砝码压在了为自己和腹中孩子而活的立场。
“这把剑不适合你了。若是无处可去，不妨去找你往日的同僚黑白玄翦。”白凤取下背负的两个木匣，掀起盖子露出了其中玄翦双剑的真容。
在惊鲵目瞪口呆的神色中，把惊鲵剑与掩日剑分别放在两个木匣内，与黑白双剑相伴。
太紧放不进去？挤挤就行，紧了才好，不然稍微有点动作，它容易出来。
自幼为罗网培养，一直在执行任务中打转的惊鲵的确不知道天下之大何处可以容身，“谢谢。”
“他现在叫天壬，是农家烈山堂的堂主。”白凤背起木匣，与两人对视许久，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掠去。
惊鲵确实不适合再用惊鲵剑了，顺道还为未出生的田言考虑了一下未来。
没有与龙骑士一般可恶的渣爹田猛的存在，田言应该不会再接触她娘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的罗网了吧？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说出的羡慕之言——好白菜都叫猪拱了，不是没有道理。想当猪却当不成的大有人在。
昼夜不停地飞赶六天。抵达姬无夜曾驻军的地方，白凤轻易找到了墨鸦与鹦歌的埋骨之地。
大军驻扎过的痕迹十分明显的易守难攻之地的一处矮小山头，两个平平无奇的小土包前，各有一片半截扎根土壤、半截裸露在外的乌鸦和鹦鹉的羽毛。
这时候，白凤庆幸自己给了喜鹊一个痛快；却不后悔杀了他。
犹豫片刻，白凤去了趟最近的城池，买了辆马车与一副城中能买到的最大最好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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