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讳莫如深
碍于青天白日，宋溪语屋里人太多，他们决定晚上找机会再去探查。
午觉过后，宋溪语去给宋老太爷请安，宋老太爷对她眼睛不好的事情很是关心。
到了晚上，宋大老爷回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过饭，他递给她一小药瓶，叮嘱她睡前服用，一次一颗，连吃三天。
“父亲，三天后就能好吗？”
宋大老爷抚着胡须，慈爱的看着她：“当然。语儿要乖乖吃药哦。”
如她所料，宋府的人，至少这几位长辈，对诅咒的事情一清二楚，对她关怀备至，行事却并不慌张。
晚间她以睡觉轻为由，叫走坚持要守夜的翠花。
“小姐……”
“你要倒下了，谁来做我爱吃的东西？”
在她的坚持下，翠花依依不舍的退出去。
这几日翠花尽心尽力，行事周全却不张扬，把她照顾的很妥当，屋子里的事情也安排的明明白白，没让她费半点心。
她看在眼里，心里很满意，越是满意越是坚定。
找机会，给她改个名字吧……
宋溪语拿出丸药服用。
“叮，此为大补丸壹号，分析仍在进行中。”当她味蕾感受到和林墨那颗一模一样的味道时，就有了预感。
家族提供的药和林墨给她的是一种，只是一号，二号有什么区别呢？
月黑风高，适合夜游。
宋溪语拿出准备好的深色衣裙，匆匆套上后走出屋子。
“语语，看那处。”
宋溪语定眼一看，如玉佛所言，阵法震荡引起的波纹还在，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顺着一道道水波纹似的白色光波，宋溪语隐藏好气息，左顾右盼的往深处走。
府里的人大部分进入了熟睡，府上屋子大多熄了蜡烛，宋溪语在黑漆漆的环境下眼光如距。
走了约一刻钟，她来到一处破洞，半人高，藏在杂草丛生的草丛后面，要不是水波纹的引导和她眼神好，还真发现不了。
她钻过去，眼前是一道破破烂烂的大门，铁柱的大门紧闭，上面雕刻了些什么，两边的高墙塌了一半，奇怪的是往里望只看到一团一团的迷雾。
宋溪语觉得眼熟，仔细一想，禁地入口的迷雾与这相似，捡起一块石头往里扔，和当时一样，被弹了出来。
“我居然不知道宋府存在这么个地方。”玉佛惊奇道。
她绕着院落转了一圈，问玉佛：“觉得眼熟吗？”
玉佛看了看，又想了想，“有点像……禁地的……入口那破院！”
宋溪语点头道：“我刚刚丈量过，大概二十步，四面都是一样长，跟禁地一样。确定的话估计要进去里面。”
若是跟禁地一样的性质，她万万不能进去，里面情况不明，已经招惹上一个诅咒，若是进去再次遇到危险又当如何。
想起禁地，她内心升起畏惧，看向眼前相似的场景有了一丝退意。
拿出图纸，趴在地上把院落外观画了下来，“先回去吧，明天再看看。”
玉佛也赞同。
四下无人，宋溪语沿着廊下黑暗处快速往回走，钻过洞走了几步，听见前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来人越来越近还有说话声，她以为遇到巡夜的家丁，弯腰转身准备绕道而行。
“我不走！……一百两！这只有五十！宋大小姐……”
宋溪语听见来人说起自己，停下转身，找了一处芭蕉树藏身，探出一头。
一男一女正在拉扯，女子看不清样子，正捂着男子的嘴，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男子貌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女子松开手，凑近男子嘀咕几句。
这两人为何提起自己？
宋溪语努力凑近些，听到几句“不许跟宋大老爷胡说八道。”“答应你的事会办到。”之类的，最后女子貌似不情愿的递给男子一个小包袱。
她好奇的往前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一小石子。
“谁？！”女子低声惊呼，四处张望，“快走！”她推着男子离开。
男子也不留恋，留下句“我七天后再上门！”便匆匆离开。
女子犹豫的低头走进宋溪语藏身的芭蕉树丛，眼看还有几步就能看见她，宋溪语捡起一颗石头，准备声东击西。
突然旁边窜出一只猫。
“啊！”女子捂住自己嘴，见猫冲她喵喵叫，捂住胸口吐了口气，转身悄声离开了。
女子这一抬头，宋溪语看见了她一身丫鬟的装扮。
“你认识吗？”
玉佛想了很久，道：“有点眼熟。”
她没再耽搁，再次往回走，一路通畅的回到屋子。
******
一夜无眠。
宋溪语睁开眼时屋外头天蒙蒙亮，外屋已经有了动静，这个时代的人注重养生，习惯了早睡早起。都说冬日窝在被窝里最舒服了，前世生为南方人的她没感受过寒冬。
这会，屋里地暖烧着，厚厚的软被子盖着，她舒服的喉咙里呼噜呼噜，被玉佛嘲笑了好一会。
她没理它，好不容易不上班了，前世的生物钟却还在起效，遗憾的叹口气，裹着被子转了转，没多久门轻轻开了。
“小姐？”一听声音她知道是翠花。
扯着被子盖上头，她还想挣扎会。
“噗。”翠花忍不住笑了。
宋溪语不好意思，掀开被子坐起身，凉意升起，清醒了。
翠花笑道：“小姐要是还困，要不要再睡会？”
虽说这几天不用请安，太晚起床也不好，想着要打听的事，她说道：“去父亲母亲处请安吧。”翠花应下。
简单梳洗后，翠花搀扶她往主屋去，她想说自己能走，想起她还在“眼花”。
主屋灯火通明，这年代做官不容易，大臣们寅时要在午门外等候，等宋溪语进屋时，只剩下宋大夫人在，丫鬟们正在摆饭。
她走上前，扬起笑意，往下弯膝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宋大夫人看见女儿圆圆的笑脸，开心笑道：“好好好。快过来给母亲看看。”
“眼睛可好些了？”
“好多了，今天能看清好多。”宋溪语被扶到母亲身边，回道。
宋大夫人摸着女儿暖和的手，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满意道：“底下人还算伺候得当。这几天是谁服侍你们主子？”
翠花上前跪地俯身拜礼：“回夫人，是奴婢。”
“灵韵，赏。”紫衣丫鬟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翠花，她扣头拜谢接过。
“平日里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心细的，往后要好好伺候你主子。”宋大夫人说道。
宋溪语有想法培养自己的人，翠花行事有章法，松弛有度，为人又稳重，听宋大夫人的意思之前在她屋里并不起眼。
一歪头有了想法。
“语儿还没谢母亲呢，听说她是母亲特意找来给语儿做药膳的，女儿很喜欢，昨儿母亲吃的就是这丫头做的，这几日多亏翠花照顾，语儿吃的好睡得也香。”
宋大夫人拍着她的手，喜道：“你喜欢就好。”点点头道：“既然你喜欢，便升她作一等吧。以前那两人不好，找机会母亲再找个好的给你补上。”
以前？看来之前伺候原主的丫鬟坏了事。
她谢过母亲，冲翠花一偏头。
翠花连忙上前跪下，“谢夫人，奴婢一定伺候好小姐。”又冲宋溪语的方向跪拜：“谢小姐！”
母女两开开心心的吃完饭，一起前往宋老太爷处请安。
事毕，宋大夫人作为府里的掌事人，日程事务繁多，见女儿一切都好，便不勉强她一起回主屋。
见母亲走远，宋溪语转头说道：“我记得府里有一处芭蕉树丛，不知开花没？”
翠花想了想，回道：“小姐说的芭蕉应该在西角处的小花园，隔着一片小树林，夏日蚊虫多，于是栽了芭蕉和艾草驱虫。小姐可是要去那？”
宋溪语点点头道：“我只记得有芭蕉，却不记得在哪。我见母亲嘴角起了泡，你既然会药膳，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翠花点头应下，好奇道：“小姐知道芭蕉可以清热解毒？”
“咳咳，昨日见母亲上火了，便问了嬷嬷。”
宋溪语的奶嬷嬷前段时间病了，并不在府里，翠花以为她问的是显嬷嬷。
她吐吐舌头。
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原主智力受损，家里人再精心，听玉佛说也只是识得字而已。
拐了几个弯道，昨晚的芭蕉树丛再次出现。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小花园。
花园不大，中间有一座小凉亭，估计是歇脚用的，凉亭左边是一小片竹林，右边就是芭蕉树丛，花园四周都种有艾草。围绕花园的四周是四间紧闭的屋子，翠花说是库房用，只一个守门的婆子住在最边处的小房子，旁边还有一道门。
昨夜她钻的洞便在那旁边。
“那是西角门，直通府外，只这门已经弃用多年了。平日……只一个婆子守着。”
宋溪语了然的点点头。“后面是什么地方？”
“小姐，后面是外府啊。”
外府？弃用多年。
她走到凉亭前，昨日那个丫鬟便是在这里……
咦？这是什么？！
日光下一个银色物件闪着亮光，她蹲下身，假装要捡起丢的手帕，一把包裹起来。
“姐姐！”
正起身，宋琳来了。
今日她仍是一身淡清色衣裙，妆容清淡得体。
“咳咳，是琳儿。”宋溪语把帕子塞进衣袖，见没异样，上前与她见礼。
偷偷问玉佛：“宋溪语跟她关系如何？”
“还行，她平日里老喜欢找语语，语语也喜欢跟她玩。”玉佛慢悠悠道：“不过我不喜欢她。”
宋溪语挑挑眉，“妹妹怎么来了？”
宋琳一边笑，一边不经意打量，“想请姐姐过屋吃午饭。问过下人，知道姐姐在这，便过来了。”
“叫个丫鬟来不就好了，哪里要你来。”
宋琳摇摇头，又点点头：“没亲眼见到姐姐安好，妹妹怎么放心？再说之前都是我张罗姐姐的事。”说完主动拉起她的手。
宋溪语不习惯“陌生人”这么热情的，却不好甩开，忙傻笑。
“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
呵呵……
这时一仆从跑进来：“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
宋琳一看是宋老太爷的人，连忙道：“可是老太爷有吩咐，我刚想带了姐姐去给他老人家请安的。”
仆从回道：“回二小姐，是今早大小姐请安时老太爷聊起了莲花宴，想着大小姐喜欢，便叫来烟花楼厨子，小人来请示大小姐，摆在哪里好？”
“爷爷中午可在？”宋溪语问道。
“回大小姐，老太爷中午出去会客，让大小姐随意便好。”
“摆在主屋吧，中午和母亲一起吃。”她转身问宋琳：“择日不如撞日，平日多得妹妹照顾，今日姐姐便借花献佛，妹妹肯赏脸吗？”
宋琳眼神闪了闪，笑道：“当然愿意。姐姐第一次请我，怎么能不去。烟花楼的厨子轻易不出楼，妹妹这是占了姐姐光呢。”
午觉过后，宋溪语去给宋老太爷请安，宋老太爷对她眼睛不好的事情很是关心。
到了晚上，宋大老爷回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过饭，他递给她一小药瓶，叮嘱她睡前服用，一次一颗，连吃三天。
“父亲，三天后就能好吗？”
宋大老爷抚着胡须，慈爱的看着她：“当然。语儿要乖乖吃药哦。”
如她所料，宋府的人，至少这几位长辈，对诅咒的事情一清二楚，对她关怀备至，行事却并不慌张。
晚间她以睡觉轻为由，叫走坚持要守夜的翠花。
“小姐……”
“你要倒下了，谁来做我爱吃的东西？”
在她的坚持下，翠花依依不舍的退出去。
这几日翠花尽心尽力，行事周全却不张扬，把她照顾的很妥当，屋子里的事情也安排的明明白白，没让她费半点心。
她看在眼里，心里很满意，越是满意越是坚定。
找机会，给她改个名字吧……
宋溪语拿出丸药服用。
“叮，此为大补丸壹号，分析仍在进行中。”当她味蕾感受到和林墨那颗一模一样的味道时，就有了预感。
家族提供的药和林墨给她的是一种，只是一号，二号有什么区别呢？
月黑风高，适合夜游。
宋溪语拿出准备好的深色衣裙，匆匆套上后走出屋子。
“语语，看那处。”
宋溪语定眼一看，如玉佛所言，阵法震荡引起的波纹还在，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顺着一道道水波纹似的白色光波，宋溪语隐藏好气息，左顾右盼的往深处走。
府里的人大部分进入了熟睡，府上屋子大多熄了蜡烛，宋溪语在黑漆漆的环境下眼光如距。
走了约一刻钟，她来到一处破洞，半人高，藏在杂草丛生的草丛后面，要不是水波纹的引导和她眼神好，还真发现不了。
她钻过去，眼前是一道破破烂烂的大门，铁柱的大门紧闭，上面雕刻了些什么，两边的高墙塌了一半，奇怪的是往里望只看到一团一团的迷雾。
宋溪语觉得眼熟，仔细一想，禁地入口的迷雾与这相似，捡起一块石头往里扔，和当时一样，被弹了出来。
“我居然不知道宋府存在这么个地方。”玉佛惊奇道。
她绕着院落转了一圈，问玉佛：“觉得眼熟吗？”
玉佛看了看，又想了想，“有点像……禁地的……入口那破院！”
宋溪语点头道：“我刚刚丈量过，大概二十步，四面都是一样长，跟禁地一样。确定的话估计要进去里面。”
若是跟禁地一样的性质，她万万不能进去，里面情况不明，已经招惹上一个诅咒，若是进去再次遇到危险又当如何。
想起禁地，她内心升起畏惧，看向眼前相似的场景有了一丝退意。
拿出图纸，趴在地上把院落外观画了下来，“先回去吧，明天再看看。”
玉佛也赞同。
四下无人，宋溪语沿着廊下黑暗处快速往回走，钻过洞走了几步，听见前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来人越来越近还有说话声，她以为遇到巡夜的家丁，弯腰转身准备绕道而行。
“我不走！……一百两！这只有五十！宋大小姐……”
宋溪语听见来人说起自己，停下转身，找了一处芭蕉树藏身，探出一头。
一男一女正在拉扯，女子看不清样子，正捂着男子的嘴，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男子貌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女子松开手，凑近男子嘀咕几句。
这两人为何提起自己？
宋溪语努力凑近些，听到几句“不许跟宋大老爷胡说八道。”“答应你的事会办到。”之类的，最后女子貌似不情愿的递给男子一个小包袱。
她好奇的往前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一小石子。
“谁？！”女子低声惊呼，四处张望，“快走！”她推着男子离开。
男子也不留恋，留下句“我七天后再上门！”便匆匆离开。
女子犹豫的低头走进宋溪语藏身的芭蕉树丛，眼看还有几步就能看见她，宋溪语捡起一颗石头，准备声东击西。
突然旁边窜出一只猫。
“啊！”女子捂住自己嘴，见猫冲她喵喵叫，捂住胸口吐了口气，转身悄声离开了。
女子这一抬头，宋溪语看见了她一身丫鬟的装扮。
“你认识吗？”
玉佛想了很久，道：“有点眼熟。”
她没再耽搁，再次往回走，一路通畅的回到屋子。
******
一夜无眠。
宋溪语睁开眼时屋外头天蒙蒙亮，外屋已经有了动静，这个时代的人注重养生，习惯了早睡早起。都说冬日窝在被窝里最舒服了，前世生为南方人的她没感受过寒冬。
这会，屋里地暖烧着，厚厚的软被子盖着，她舒服的喉咙里呼噜呼噜，被玉佛嘲笑了好一会。
她没理它，好不容易不上班了，前世的生物钟却还在起效，遗憾的叹口气，裹着被子转了转，没多久门轻轻开了。
“小姐？”一听声音她知道是翠花。
扯着被子盖上头，她还想挣扎会。
“噗。”翠花忍不住笑了。
宋溪语不好意思，掀开被子坐起身，凉意升起，清醒了。
翠花笑道：“小姐要是还困，要不要再睡会？”
虽说这几天不用请安，太晚起床也不好，想着要打听的事，她说道：“去父亲母亲处请安吧。”翠花应下。
简单梳洗后，翠花搀扶她往主屋去，她想说自己能走，想起她还在“眼花”。
主屋灯火通明，这年代做官不容易，大臣们寅时要在午门外等候，等宋溪语进屋时，只剩下宋大夫人在，丫鬟们正在摆饭。
她走上前，扬起笑意，往下弯膝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宋大夫人看见女儿圆圆的笑脸，开心笑道：“好好好。快过来给母亲看看。”
“眼睛可好些了？”
“好多了，今天能看清好多。”宋溪语被扶到母亲身边，回道。
宋大夫人摸着女儿暖和的手，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满意道：“底下人还算伺候得当。这几天是谁服侍你们主子？”
翠花上前跪地俯身拜礼：“回夫人，是奴婢。”
“灵韵，赏。”紫衣丫鬟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翠花，她扣头拜谢接过。
“平日里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心细的，往后要好好伺候你主子。”宋大夫人说道。
宋溪语有想法培养自己的人，翠花行事有章法，松弛有度，为人又稳重，听宋大夫人的意思之前在她屋里并不起眼。
一歪头有了想法。
“语儿还没谢母亲呢，听说她是母亲特意找来给语儿做药膳的，女儿很喜欢，昨儿母亲吃的就是这丫头做的，这几日多亏翠花照顾，语儿吃的好睡得也香。”
宋大夫人拍着她的手，喜道：“你喜欢就好。”点点头道：“既然你喜欢，便升她作一等吧。以前那两人不好，找机会母亲再找个好的给你补上。”
以前？看来之前伺候原主的丫鬟坏了事。
她谢过母亲，冲翠花一偏头。
翠花连忙上前跪下，“谢夫人，奴婢一定伺候好小姐。”又冲宋溪语的方向跪拜：“谢小姐！”
母女两开开心心的吃完饭，一起前往宋老太爷处请安。
事毕，宋大夫人作为府里的掌事人，日程事务繁多，见女儿一切都好，便不勉强她一起回主屋。
见母亲走远，宋溪语转头说道：“我记得府里有一处芭蕉树丛，不知开花没？”
翠花想了想，回道：“小姐说的芭蕉应该在西角处的小花园，隔着一片小树林，夏日蚊虫多，于是栽了芭蕉和艾草驱虫。小姐可是要去那？”
宋溪语点点头道：“我只记得有芭蕉，却不记得在哪。我见母亲嘴角起了泡，你既然会药膳，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翠花点头应下，好奇道：“小姐知道芭蕉可以清热解毒？”
“咳咳，昨日见母亲上火了，便问了嬷嬷。”
宋溪语的奶嬷嬷前段时间病了，并不在府里，翠花以为她问的是显嬷嬷。
她吐吐舌头。
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原主智力受损，家里人再精心，听玉佛说也只是识得字而已。
拐了几个弯道，昨晚的芭蕉树丛再次出现。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小花园。
花园不大，中间有一座小凉亭，估计是歇脚用的，凉亭左边是一小片竹林，右边就是芭蕉树丛，花园四周都种有艾草。围绕花园的四周是四间紧闭的屋子，翠花说是库房用，只一个守门的婆子住在最边处的小房子，旁边还有一道门。
昨夜她钻的洞便在那旁边。
“那是西角门，直通府外，只这门已经弃用多年了。平日……只一个婆子守着。”
宋溪语了然的点点头。“后面是什么地方？”
“小姐，后面是外府啊。”
外府？弃用多年。
她走到凉亭前，昨日那个丫鬟便是在这里……
咦？这是什么？！
日光下一个银色物件闪着亮光，她蹲下身，假装要捡起丢的手帕，一把包裹起来。
“姐姐！”
正起身，宋琳来了。
今日她仍是一身淡清色衣裙，妆容清淡得体。
“咳咳，是琳儿。”宋溪语把帕子塞进衣袖，见没异样，上前与她见礼。
偷偷问玉佛：“宋溪语跟她关系如何？”
“还行，她平日里老喜欢找语语，语语也喜欢跟她玩。”玉佛慢悠悠道：“不过我不喜欢她。”
宋溪语挑挑眉，“妹妹怎么来了？”
宋琳一边笑，一边不经意打量，“想请姐姐过屋吃午饭。问过下人，知道姐姐在这，便过来了。”
“叫个丫鬟来不就好了，哪里要你来。”
宋琳摇摇头，又点点头：“没亲眼见到姐姐安好，妹妹怎么放心？再说之前都是我张罗姐姐的事。”说完主动拉起她的手。
宋溪语不习惯“陌生人”这么热情的，却不好甩开，忙傻笑。
“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
呵呵……
这时一仆从跑进来：“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
宋琳一看是宋老太爷的人，连忙道：“可是老太爷有吩咐，我刚想带了姐姐去给他老人家请安的。”
仆从回道：“回二小姐，是今早大小姐请安时老太爷聊起了莲花宴，想着大小姐喜欢，便叫来烟花楼厨子，小人来请示大小姐，摆在哪里好？”
“爷爷中午可在？”宋溪语问道。
“回大小姐，老太爷中午出去会客，让大小姐随意便好。”
“摆在主屋吧，中午和母亲一起吃。”她转身问宋琳：“择日不如撞日，平日多得妹妹照顾，今日姐姐便借花献佛，妹妹肯赏脸吗？”
宋琳眼神闪了闪，笑道：“当然愿意。姐姐第一次请我，怎么能不去。烟花楼的厨子轻易不出楼，妹妹这是占了姐姐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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