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查到底
宋溪语一睁眼就见翠花立在床边，挤眉弄眼的朝床榻上看。
这丫头画风怎么越来越活泼了。
她摇摇头坐起身，低头一看，小林墨圆乎乎的小脸蛋正仰头看着她，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毫不意外被拍开。
“哼！”
感受到脖子上玉佛的不满，她讪讪挪开手，坐起来。
见小林墨眼神跟着她转，随口逗它：“小公子来多久了？这般看着我，要不要吃点好吃的呀？”昨晚她睡不着，和翠花偷偷摸摸做了些梅花糕。
“哼！！”
玉佛这是怎么了？她一脑子雾水。
翠花这时道：“小姐，小……小林公子来了约摸一个时辰了，一直盯着你。”
一个时辰？它之前恨不得避着人走。
想到这，宋溪语开口道：“是林墨那边有事吗？”
小林墨严肃着脸，解下那个小包裹，犹豫了下，往前递过去。
她知道里面装着老三样，拔开瓶塞，里面居然没纸条，除了药瓶还放着新的替身符。
说起来她昨天刚好用完最后一张，林墨算的还挺准的。
没有纸条，“口信？”
谁知小林墨摇了摇头，却开口道：“省着点用。”
省着点用指的是大补丸吧？莫非她诅咒频发的事情暴露了？可她这几次见他都没有发作。
小林墨传完信正要走，眉心闪烁了一下，只见它板着小脸站在原地，似乎在发呆。
正当宋溪语担心的想伸手时，小林墨眼睛一亮，随后抬头道：“主人说有事要商量，问你什么时候有空。”顿了顿，又道：“尽快。”
林墨的性格很少催促人，她想了想，毫不犹豫道：“转告林公子，午时后。”
小林墨快速跑掉，翠花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它的背影，转头道：“小姐要出门吗？可是今天二小姐说要请您喝茶聊天呢。”
宋溪语扶着额头。
没错，昨晚她回府已经很晚，宋琳居然还在跟“她”聊，翠花战战兢兢在一旁伺候，好在宋琳没进内室，她找了个借口换回自己，把宋琳“赶”走了，前提是答应了她今天聚一聚。
“阴魂不散。”翠花的嘀咕声不轻。
宋溪语一敲她脑瓜，“跟你说了多少遍，谨言慎行。”
翠花吐吐舌头，“奴婢也就跟小姐吐槽下。”
翠花自从知道宋溪语是修行者后，不但性格越来越活泼，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这并不是好事。宋溪语有些担忧，不过好在翠花很听话。
交代好注意事项后，宋溪语偷溜出府。
林墨这般着急，莫非跟明天乔正梁的开审有关？
宋溪语猜对了一半，事情确实跟乔正梁有关，可惜他已经上不了庭了。
******
听完林墨讲述后的宋溪语，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他们现在正处在老地方，方记药铺的后院，隔壁是停放乔氏尸体的屋子。
想到这，宋溪语身子抖了抖，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低头一看手边多了装热茶的茶杯，抬头见林墨看着她，眼睛里有担忧之色。
“到底是……”
林墨低下头，良久道：“是我疏忽了。”
宋溪语心中动了下。
这件事从头到尾林墨都有参与，他责任心又重，自责的情绪只会比她还高，连忙道：“林公子已经尽力了，毕竟不是我们地盘。听林卫说公子一夜未睡，这会叫我出来，肯定有要事吧？”
她见他还是低着头，忍不住有些担心，却见他终于抬头道：“乔正梁的事情刑部这会应该已经知道了，说不定会安上畏罪自杀的罪名，加上乔氏已死，这个案子会被定案。”
“可你不会就此作罢。”她斩钉截铁道。
林墨的双眼看向她，轻笑了下，“宋大小姐对林墨还是这么信任。”
宋溪语见他终于放松了点，吐了口气，笑却坚定道：“一直都是。生者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死者讨回公道！”
林墨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这次叫大小姐来，是乔正梁死前留下了修复残魂的方法。”
她坐直了身体。
林墨拿出那块囚服，放在桌子上，她凑过去看了起来。
今日是个大雪天，阳光早被风雪遮盖，屋内的烛火有些暗淡，林墨瞧她看的仔细，走到一旁点燃新的烛台，回到桌旁放了上去。
宋溪语感到眼前亮上许多，抬眼刚好见到林墨从烛台上撤回的手，冲他展颜一笑，随即低头继续研究。
林墨收回的手一顿，缓缓又放在桌上。
乔正梁留下的字迹潦草，应该是急迫间写下的，估计他来不及翻译梵文所以留下恢复自己魂魄的方法，寥寥几语却很详细。
宋溪语指着一处，抬头对林墨说道：“这里说需要魂引，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墨点点头，“是亲人的一缕头发，其它的东西林卫去准备了。”
亲人，宋溪语想到了隔壁的乔氏，垂眼静了静，随即又道：“这么说，我们只差施法这步了。”
恢复残魂的法术叫星踪，用的东西很简单，只是施法的步骤很繁琐，宋溪语看不太懂。
林墨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林卫的声音，林墨走了出去。
宋溪语识海里响起玉佛声音，它小声说道：“这个乔正梁不是普通传经人，我估摸着可能是藏地佛教某位大师的亲传弟子，星踪法是秘法也是禁法，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宋溪语见林墨还在和林卫说话，跟玉佛传话道：“既然是秘法，你尽然知道？”
玉佛一脸傲娇，小声道：“好歹我也跟过星宇大师几年，星踪法所用东西不难找到，只是施法时必须严格按照时辰和步骤进行，不然很容易让要恢复的残魂受损，严重的还会反噬给施法人，造成灵魂不可逆的损伤。”
宋溪语知道为何这是禁法了，她琢磨着乔正梁最后留下的几句话，发现他没有写完，恰好断在施法上。
“你知道怎么施法吗？”
“有人知道，只是他要晚点才到。”林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把问题问出来了。
玉佛这会又在那装哑巴。
宋溪语抿抿唇，道：“上面写着要月亮出来才能开始施法，现在时间还早呢，我能帮什么忙？”
林墨看着她道：“还真有件事需要宋大小姐帮忙。”
宋溪语好奇道：“什么事？”
******
这件事说起来奇怪，好像确实宋溪语能帮到，又好像不用她也可以。
当她坐上马车后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丢开不管了，反正她在方记药铺无所事事，还不如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这会马车上只有她自己在，林墨没有随行，街道两边的热闹声传进来。
平时唠唠叨叨的玉佛安静异常，她奇怪地开口道：“玉佛，你在想什么？”
叫了几次玉佛才反应过来：“你叫我？”
宋溪语见识海里茫然的玉佛，好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玉佛爱吃美食，两人加上翠花时不时研究出点好东西，不但自己爱吃，府里的长辈们也喜欢。
俗话说自己的不如别人的香，尽管外面吃食不如府里的精细，她和玉佛偏爱好这一口，出来的机会不多，每次都要偷偷吃够了才回府。
平日说到美食玉佛都很兴奋，这会宋溪语主动提起也没见它有反应，半响它才道：“刚刚林墨提到那位叫薛商陆？”
宋溪语想了会，点头道：“没错，此人名字有一位中药呢，很好记。”
“让你去西大街跟薛商陆拿星踪法要用的几味药？”
她继续点头，“林墨说他人手不够，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嘛，况且也不远。”
她觉得玉佛有些不对劲，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道：“你觉得……他想支开我？”
林墨若是有不想她知道的事情选择支开她，她能理解，只是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
她还以为自己得到了林墨的信任呢。
玉佛抬起毛茸茸的脸上居然有一丝严肃，打断了她有些郁闷的心情，软乎乎说出的话却让宋溪语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林墨不是为了支开你，而是想你去见此人。”
她没反应过来，“谁？”
“薛商陆。”
“有何不妥？”
玉佛开口道：“如何我没猜错的话，薛商陆是那位消失了十八年的丹药大师，传言他在十八年前从千佛寺赶往京都，途中遇到一伙土匪，随即便消失不见，林公府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最后惊动了皇帝派了人还是没找到，便不了了之了。”
宋溪语抓到林公府几个字，问道：“此人和林公府有关？”
玉佛点点头道：“林墨的生母是林公府林大老爷的原配夫人，出身江南皇商薛家，作为最出色也最受宠的嫡女，薛家不惜请了家族中的丹药大家薛商陆陪同。当年薛氏难产，原本候在薛氏身边的薛商陆却不知为何远在千佛寺，林公府派人去接他回京都，却途中失踪，闹得沸沸扬扬后薛商陆从此不见踪影，薛氏也没能救回来。”
林墨的亲生母亲因生他而亡，林墨变成了遗腹子。
玉佛瞪着她。
“怎么了？”
玉佛摇摇头，叹道：“你这都从哪里知道的，父亲死了才叫遗腹子。林墨的情况更复杂……叫棺材子。”
这丫头画风怎么越来越活泼了。
她摇摇头坐起身，低头一看，小林墨圆乎乎的小脸蛋正仰头看着她，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毫不意外被拍开。
“哼！”
感受到脖子上玉佛的不满，她讪讪挪开手，坐起来。
见小林墨眼神跟着她转，随口逗它：“小公子来多久了？这般看着我，要不要吃点好吃的呀？”昨晚她睡不着，和翠花偷偷摸摸做了些梅花糕。
“哼！！”
玉佛这是怎么了？她一脑子雾水。
翠花这时道：“小姐，小……小林公子来了约摸一个时辰了，一直盯着你。”
一个时辰？它之前恨不得避着人走。
想到这，宋溪语开口道：“是林墨那边有事吗？”
小林墨严肃着脸，解下那个小包裹，犹豫了下，往前递过去。
她知道里面装着老三样，拔开瓶塞，里面居然没纸条，除了药瓶还放着新的替身符。
说起来她昨天刚好用完最后一张，林墨算的还挺准的。
没有纸条，“口信？”
谁知小林墨摇了摇头，却开口道：“省着点用。”
省着点用指的是大补丸吧？莫非她诅咒频发的事情暴露了？可她这几次见他都没有发作。
小林墨传完信正要走，眉心闪烁了一下，只见它板着小脸站在原地，似乎在发呆。
正当宋溪语担心的想伸手时，小林墨眼睛一亮，随后抬头道：“主人说有事要商量，问你什么时候有空。”顿了顿，又道：“尽快。”
林墨的性格很少催促人，她想了想，毫不犹豫道：“转告林公子，午时后。”
小林墨快速跑掉，翠花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它的背影，转头道：“小姐要出门吗？可是今天二小姐说要请您喝茶聊天呢。”
宋溪语扶着额头。
没错，昨晚她回府已经很晚，宋琳居然还在跟“她”聊，翠花战战兢兢在一旁伺候，好在宋琳没进内室，她找了个借口换回自己，把宋琳“赶”走了，前提是答应了她今天聚一聚。
“阴魂不散。”翠花的嘀咕声不轻。
宋溪语一敲她脑瓜，“跟你说了多少遍，谨言慎行。”
翠花吐吐舌头，“奴婢也就跟小姐吐槽下。”
翠花自从知道宋溪语是修行者后，不但性格越来越活泼，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这并不是好事。宋溪语有些担忧，不过好在翠花很听话。
交代好注意事项后，宋溪语偷溜出府。
林墨这般着急，莫非跟明天乔正梁的开审有关？
宋溪语猜对了一半，事情确实跟乔正梁有关，可惜他已经上不了庭了。
******
听完林墨讲述后的宋溪语，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他们现在正处在老地方，方记药铺的后院，隔壁是停放乔氏尸体的屋子。
想到这，宋溪语身子抖了抖，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低头一看手边多了装热茶的茶杯，抬头见林墨看着她，眼睛里有担忧之色。
“到底是……”
林墨低下头，良久道：“是我疏忽了。”
宋溪语心中动了下。
这件事从头到尾林墨都有参与，他责任心又重，自责的情绪只会比她还高，连忙道：“林公子已经尽力了，毕竟不是我们地盘。听林卫说公子一夜未睡，这会叫我出来，肯定有要事吧？”
她见他还是低着头，忍不住有些担心，却见他终于抬头道：“乔正梁的事情刑部这会应该已经知道了，说不定会安上畏罪自杀的罪名，加上乔氏已死，这个案子会被定案。”
“可你不会就此作罢。”她斩钉截铁道。
林墨的双眼看向她，轻笑了下，“宋大小姐对林墨还是这么信任。”
宋溪语见他终于放松了点，吐了口气，笑却坚定道：“一直都是。生者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死者讨回公道！”
林墨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这次叫大小姐来，是乔正梁死前留下了修复残魂的方法。”
她坐直了身体。
林墨拿出那块囚服，放在桌子上，她凑过去看了起来。
今日是个大雪天，阳光早被风雪遮盖，屋内的烛火有些暗淡，林墨瞧她看的仔细，走到一旁点燃新的烛台，回到桌旁放了上去。
宋溪语感到眼前亮上许多，抬眼刚好见到林墨从烛台上撤回的手，冲他展颜一笑，随即低头继续研究。
林墨收回的手一顿，缓缓又放在桌上。
乔正梁留下的字迹潦草，应该是急迫间写下的，估计他来不及翻译梵文所以留下恢复自己魂魄的方法，寥寥几语却很详细。
宋溪语指着一处，抬头对林墨说道：“这里说需要魂引，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墨点点头，“是亲人的一缕头发，其它的东西林卫去准备了。”
亲人，宋溪语想到了隔壁的乔氏，垂眼静了静，随即又道：“这么说，我们只差施法这步了。”
恢复残魂的法术叫星踪，用的东西很简单，只是施法的步骤很繁琐，宋溪语看不太懂。
林墨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林卫的声音，林墨走了出去。
宋溪语识海里响起玉佛声音，它小声说道：“这个乔正梁不是普通传经人，我估摸着可能是藏地佛教某位大师的亲传弟子，星踪法是秘法也是禁法，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宋溪语见林墨还在和林卫说话，跟玉佛传话道：“既然是秘法，你尽然知道？”
玉佛一脸傲娇，小声道：“好歹我也跟过星宇大师几年，星踪法所用东西不难找到，只是施法时必须严格按照时辰和步骤进行，不然很容易让要恢复的残魂受损，严重的还会反噬给施法人，造成灵魂不可逆的损伤。”
宋溪语知道为何这是禁法了，她琢磨着乔正梁最后留下的几句话，发现他没有写完，恰好断在施法上。
“你知道怎么施法吗？”
“有人知道，只是他要晚点才到。”林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把问题问出来了。
玉佛这会又在那装哑巴。
宋溪语抿抿唇，道：“上面写着要月亮出来才能开始施法，现在时间还早呢，我能帮什么忙？”
林墨看着她道：“还真有件事需要宋大小姐帮忙。”
宋溪语好奇道：“什么事？”
******
这件事说起来奇怪，好像确实宋溪语能帮到，又好像不用她也可以。
当她坐上马车后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丢开不管了，反正她在方记药铺无所事事，还不如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这会马车上只有她自己在，林墨没有随行，街道两边的热闹声传进来。
平时唠唠叨叨的玉佛安静异常，她奇怪地开口道：“玉佛，你在想什么？”
叫了几次玉佛才反应过来：“你叫我？”
宋溪语见识海里茫然的玉佛，好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玉佛爱吃美食，两人加上翠花时不时研究出点好东西，不但自己爱吃，府里的长辈们也喜欢。
俗话说自己的不如别人的香，尽管外面吃食不如府里的精细，她和玉佛偏爱好这一口，出来的机会不多，每次都要偷偷吃够了才回府。
平日说到美食玉佛都很兴奋，这会宋溪语主动提起也没见它有反应，半响它才道：“刚刚林墨提到那位叫薛商陆？”
宋溪语想了会，点头道：“没错，此人名字有一位中药呢，很好记。”
“让你去西大街跟薛商陆拿星踪法要用的几味药？”
她继续点头，“林墨说他人手不够，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嘛，况且也不远。”
她觉得玉佛有些不对劲，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道：“你觉得……他想支开我？”
林墨若是有不想她知道的事情选择支开她，她能理解，只是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
她还以为自己得到了林墨的信任呢。
玉佛抬起毛茸茸的脸上居然有一丝严肃，打断了她有些郁闷的心情，软乎乎说出的话却让宋溪语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林墨不是为了支开你，而是想你去见此人。”
她没反应过来，“谁？”
“薛商陆。”
“有何不妥？”
玉佛开口道：“如何我没猜错的话，薛商陆是那位消失了十八年的丹药大师，传言他在十八年前从千佛寺赶往京都，途中遇到一伙土匪，随即便消失不见，林公府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最后惊动了皇帝派了人还是没找到，便不了了之了。”
宋溪语抓到林公府几个字，问道：“此人和林公府有关？”
玉佛点点头道：“林墨的生母是林公府林大老爷的原配夫人，出身江南皇商薛家，作为最出色也最受宠的嫡女，薛家不惜请了家族中的丹药大家薛商陆陪同。当年薛氏难产，原本候在薛氏身边的薛商陆却不知为何远在千佛寺，林公府派人去接他回京都，却途中失踪，闹得沸沸扬扬后薛商陆从此不见踪影，薛氏也没能救回来。”
林墨的亲生母亲因生他而亡，林墨变成了遗腹子。
玉佛瞪着她。
“怎么了？”
玉佛摇摇头，叹道：“你这都从哪里知道的，父亲死了才叫遗腹子。林墨的情况更复杂……叫棺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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