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莫德辽
一切都在他掌控中，除了莫德辽，宋溪语接到信已经好几日了，他却今日方知。
林墨看了眼门口站着的林卫。
林卫偷偷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内心替某人感到一阵无奈和害怕。
侍女的敲门声解救下林卫，“林公子，有位莫老爷递了拜贴。”
姓莫？
林卫先问道：“来人叫什么？”
“他说他叫莫德辽。”
屋内宋溪语和林墨看了眼对方。
怎么是他？她眼神里充满疑惑。
林墨轻遥头，示意她莫慌。“请进来。”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来莫德辽一早就盯上了他们，打探好了他们行踪。
莫德辽进来时，宋溪语差点没认出他来。当时他一身狼狈满身血污，如今却是华服锦帽，脸上带着商人的和气。
莫德辽走进后一眼认出宋溪语，而她对面那人虽衣饰简洁，通身的气派却不会让人小觑，想必就是林伯爵。
对于两人认识他刚开始也很吃惊，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若说宋大小姐是惊艳的兰花盛开，林伯爵更像一颗挺拔的青竹。
乍看之下毫无关联，待在一起却意外和谐。
这便是二人带给莫德辽的感觉。
意外中的融洽。
“林伯爵，宋小姐。”莫德辽拱手行礼后，又朝宋溪语慎重鞠躬道：“宋小姐救命之恩，莫某没齿难忘，有何需要莫某做的，但凭吩咐。”
宋溪语先看了眼林墨，林墨轻点头，她站起身来，“莫老板当知我不表明身份的意思，却又找上门来，还事先打探我的行踪，这就是你对救命之人的报恩？”
莫德辽脸上表情一僵，随即看了眼她和林墨，伏拜跪地。
宋溪语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莫德辽咬了咬牙道：“非是莫某挟恩以报，实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下走投无路下找到了宋小姐，只能得罪了。”
林墨开口道：“你说人命关天，指的是麒麟镇的事情吧。”
莫德辽讶异的抬头，又低下头道：“是。”
“据我了解，麒麟镇的人只是昏迷，并无生死之困，你说的人命关天是怎么回事？”
“现在确实无人死亡，但过了春，他们都会没命的。”
“哦？如何说？可是彻底无气？”林墨弯下身子，向前盯着莫德辽。
莫德辽没成想他们了解的这么深，支吾道：“这……这……”
“莫老板口口声声说非挟恩以报，却不顾我的意愿，说但凭我吩咐，却又知而不言。”宋溪语端起茶杯，看也不看前面，轻轻吹了一口热气，“让我不经怀疑莫老板的诚意，和你的真实目的啊。”
林墨轻笑了下，向林卫招手，“送客。”
林卫立马上前就要拽起地上的莫德辽，莫德辽见状跪趴在地上，急道：“是在下行事无状，得罪了二位！但事出有因，还望二位看在麒麟镇百姓的份上，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啊！”
林墨冲林卫一摆头，林卫大力拽起莫德辽，就要往门外送。
“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告诉二位！”
林墨看了眼宋溪语，她一点头，林墨便知道了，随即摆摆头，林卫扶着莫德辽回到茶桌前。
“坐吧。”
莫德辽抬头看了眼面前两人，终于收起了轻视，不敢再冒犯。
宋溪语和林墨相视一笑。
她再聪慧也顶了十年傻子的名头，林墨名声太显不假却很少显于人前，莫德辽再如何卑躬屈膝，毕竟走南闯北多年，又有修行者撑腰，心里对他们是有些看不起的。
听人说一天，不如看一个人如何行事。
宋溪语低头笑了笑。
真当她对他毫无顾忌的探查毫无波动吗？
她倒了杯茶，递给莫德辽，“莫老板长途跋涉又捡回一条性命，当真辛苦，喝杯茶歇歇吧。”
莫德辽双手接过，终苦笑道：“是。宋小姐放心，这次莫某来就是来说个明白的。”
宋溪语明白这个“明白”还会掺杂水分，但这次态度对了。
通过莫德辽的述说，麒麟镇整件事的雏形展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一切要从莫德辽的妻子回乡省亲开始。麒麟镇生活着大部分是女真族后人，也有一部分是汉人，莫德辽的妻子就出自镇里钟家。钟氏回娘家时镇上刚出现有人昏迷，几个人并没有引起大家重视，很快到钟氏要回家之际，镇上多了十几个昏迷的人，大夫们束手无策，镇子里面开始出现恐慌。
钟家知道女婿是大药商，便尝试求助于他。莫德辽真正的身份确实如林墨查到那样，他本身不是修行者，机缘巧合下帮几大修行者家族搜罗丹药，身上有几件保命的法器。
钟家找他帮忙算是歪打正着，他一眼瞧出这不是普通的疾病，私下探查发现昏迷人的脉象写在了一本书上，而书中线索指向京都，他便紧赶慢赶来到京都寻找宋家人，谁知一路引来敌家，一路逃亡到京都。
要不是宋溪语恰巧出现，他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宋溪语听他说完，道：“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你怎么确定宋家有你要找的人，又怎么确定我就是宋家人？”
莫德辽神情犹豫。
林墨这时道：“你刚到京都便被一路追杀你，可想过为何？如今你一无门路，二失去庇护，找到我们，不只是寻求帮助吧，只怕还担心自己的安危，空口无凭下就想得到伯爵府的庇护和宋府的帮助，你不觉得自己心太大了吗？”
宋溪语偷笑。
莫德辽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是，林伯爵说的是。”再三犹豫下还是将一本薄薄的书放在了桌上。
破破烂烂的封面，上面没有书名。
宋溪语疑惑的接了过去，翻开一看，才道一声“妙啊。”
翻开一瞬间书籍闪现出一道金光，空白的书页上浮现出金色的文字，定眼一瞧，上面以疾病分类，每一种疾病都千奇百怪，下面记录着望闻问切四种症候，还有治疗手段，如何针刺、推拿，用何种中药方剂等等。
当翻到“如梦”时，她瞳孔猛然一缩。
开头脉象写道：极细极软，按之欲绝，若有若无。似若微脉，乃气血不足或阳气衰微之象。患者陷入沉睡，梦里看花，唤之不醒，待春暖花开之际得春神召唤回归自然，毫无痛苦。
这不正跟自己一样吗？
血引咒爆发时她多次陷入昏睡，脉象也是如此，要不是有大补丸和玉佛在，自己又激活了丹药系统，只怕来年春天……
宋溪语倒吸一口气，再往下看。
疾病等级：四级。
可用治疗：暂无。
中药：大补丸(宋家)。
死亡率：九成。治愈率：未知。
难怪莫德辽知道要来京都找她。宋并不是稀有的姓氏，可要说跟修行者能扯上关系又出名的只有京都宋家这一支，南方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找宋家只能来京都。
要说京都宋家和修行者牵扯这件事为何会被众人知道，又不犯皇帝的忌讳，这事还得因为宋溪语。宋溪语发病那年闹得很大，求得皇帝的旨意，宋老太爷亲自去求星宇大师，也是缘分，星宇大师不但救下宋溪语还把贴身法器赠送给她，这事人尽皆知。
这事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宋溪语身上。一直沉默的玉佛也不经唏嘘。
她楞楞的盯着书面，手指一阵温意传来，抬头见林墨正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担忧。
她勉强定下神，努力咧开嘴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宋小姐果然是修行者，这本书只有修行者打开才会显出内容出来，在下也是偶然得到一个法器才得以开启。要说我这家业也是靠着这本书攒下的。”
莫德辽说完又恭敬道：“莫某之前对宋小姐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宋小姐是修行者的事情在下绝不会泄露，这本书莫某愿当做拜谢礼送与宋小姐，还望宋小姐能笑纳。”
见商行商，莫德辽原本还犹豫不觉的神情立马变得坚定起来，自己没有回复他信中暗语，莫德辽把她当做了普通人，以为丹药是宋家收藏之物，并不知道宋家血引咒的秘密。
她是修行者这事恐怕在他意料之外，他已经联想到自己救他的丹药出自何处了。
是个聪明人。
她不怕他背信弃义，他背靠修行者，如果背叛这个阵营，只怕不需要她出手就有人急了。
何况还有林墨在。
她看向林墨，林墨正端起茶杯，轻轻点了点头。
宋溪语安下心来，道：“莫老板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这毕竟是你生意的基石，我不好夺人所爱。”
“宋小姐客气了，要不是您和林伯爵出手，哪里还有什么家业可言，莫某虽为一介商人，但却把情意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不然何必滩这趟浑水，只安稳度日便好。”他慎重一拱手，道：“什么也比不上宋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望宋小姐收下此物，让神物重见天日！”
收下此物意味着必须将麒麟镇的事一管到底，这是莫德辽的投名状，也是宋溪语考虑要不要承担的责任。
“好。此物我收下，过几日咱们再商议救人之事。”她原本就要管，不但是因为牵扯到血引咒，也因为救人本也是她的职责。
深深吐了一口气，不自觉看向隔壁坐着的林墨。
林墨有感，安抚的冲她一笑。
“这几日我们先分头准备，林卫会跟着你，十六那日你找到方记药铺，自有人会通知我们。”林墨道。
每年元宵节京都会举办三日灯会，十五那日皇宫设宴，他们要赴宴，十六那日宋府便会准许孩子们出府游玩一天。
林墨考虑的很周到，她朝他微笑致谢。
“恐怕……十五过后林伯爵和宋小姐便不得空了……”莫德辽却道。
林墨眼神漂过林卫，林卫闪身出去守卫。
他眼神锐利的转向莫德辽。
“莫老板这是何意？”
宋溪语脑中一动，十五那日皇宫设宴……莫非皇宫……
果然莫德辽低声道：“不瞒您说，莫某收到一消息，十五那日有人要行刺皇帝。”
林墨看了眼门口站着的林卫。
林卫偷偷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内心替某人感到一阵无奈和害怕。
侍女的敲门声解救下林卫，“林公子，有位莫老爷递了拜贴。”
姓莫？
林卫先问道：“来人叫什么？”
“他说他叫莫德辽。”
屋内宋溪语和林墨看了眼对方。
怎么是他？她眼神里充满疑惑。
林墨轻遥头，示意她莫慌。“请进来。”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来莫德辽一早就盯上了他们，打探好了他们行踪。
莫德辽进来时，宋溪语差点没认出他来。当时他一身狼狈满身血污，如今却是华服锦帽，脸上带着商人的和气。
莫德辽走进后一眼认出宋溪语，而她对面那人虽衣饰简洁，通身的气派却不会让人小觑，想必就是林伯爵。
对于两人认识他刚开始也很吃惊，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若说宋大小姐是惊艳的兰花盛开，林伯爵更像一颗挺拔的青竹。
乍看之下毫无关联，待在一起却意外和谐。
这便是二人带给莫德辽的感觉。
意外中的融洽。
“林伯爵，宋小姐。”莫德辽拱手行礼后，又朝宋溪语慎重鞠躬道：“宋小姐救命之恩，莫某没齿难忘，有何需要莫某做的，但凭吩咐。”
宋溪语先看了眼林墨，林墨轻点头，她站起身来，“莫老板当知我不表明身份的意思，却又找上门来，还事先打探我的行踪，这就是你对救命之人的报恩？”
莫德辽脸上表情一僵，随即看了眼她和林墨，伏拜跪地。
宋溪语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莫德辽咬了咬牙道：“非是莫某挟恩以报，实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下走投无路下找到了宋小姐，只能得罪了。”
林墨开口道：“你说人命关天，指的是麒麟镇的事情吧。”
莫德辽讶异的抬头，又低下头道：“是。”
“据我了解，麒麟镇的人只是昏迷，并无生死之困，你说的人命关天是怎么回事？”
“现在确实无人死亡，但过了春，他们都会没命的。”
“哦？如何说？可是彻底无气？”林墨弯下身子，向前盯着莫德辽。
莫德辽没成想他们了解的这么深，支吾道：“这……这……”
“莫老板口口声声说非挟恩以报，却不顾我的意愿，说但凭我吩咐，却又知而不言。”宋溪语端起茶杯，看也不看前面，轻轻吹了一口热气，“让我不经怀疑莫老板的诚意，和你的真实目的啊。”
林墨轻笑了下，向林卫招手，“送客。”
林卫立马上前就要拽起地上的莫德辽，莫德辽见状跪趴在地上，急道：“是在下行事无状，得罪了二位！但事出有因，还望二位看在麒麟镇百姓的份上，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啊！”
林墨冲林卫一摆头，林卫大力拽起莫德辽，就要往门外送。
“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告诉二位！”
林墨看了眼宋溪语，她一点头，林墨便知道了，随即摆摆头，林卫扶着莫德辽回到茶桌前。
“坐吧。”
莫德辽抬头看了眼面前两人，终于收起了轻视，不敢再冒犯。
宋溪语和林墨相视一笑。
她再聪慧也顶了十年傻子的名头，林墨名声太显不假却很少显于人前，莫德辽再如何卑躬屈膝，毕竟走南闯北多年，又有修行者撑腰，心里对他们是有些看不起的。
听人说一天，不如看一个人如何行事。
宋溪语低头笑了笑。
真当她对他毫无顾忌的探查毫无波动吗？
她倒了杯茶，递给莫德辽，“莫老板长途跋涉又捡回一条性命，当真辛苦，喝杯茶歇歇吧。”
莫德辽双手接过，终苦笑道：“是。宋小姐放心，这次莫某来就是来说个明白的。”
宋溪语明白这个“明白”还会掺杂水分，但这次态度对了。
通过莫德辽的述说，麒麟镇整件事的雏形展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一切要从莫德辽的妻子回乡省亲开始。麒麟镇生活着大部分是女真族后人，也有一部分是汉人，莫德辽的妻子就出自镇里钟家。钟氏回娘家时镇上刚出现有人昏迷，几个人并没有引起大家重视，很快到钟氏要回家之际，镇上多了十几个昏迷的人，大夫们束手无策，镇子里面开始出现恐慌。
钟家知道女婿是大药商，便尝试求助于他。莫德辽真正的身份确实如林墨查到那样，他本身不是修行者，机缘巧合下帮几大修行者家族搜罗丹药，身上有几件保命的法器。
钟家找他帮忙算是歪打正着，他一眼瞧出这不是普通的疾病，私下探查发现昏迷人的脉象写在了一本书上，而书中线索指向京都，他便紧赶慢赶来到京都寻找宋家人，谁知一路引来敌家，一路逃亡到京都。
要不是宋溪语恰巧出现，他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宋溪语听他说完，道：“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你怎么确定宋家有你要找的人，又怎么确定我就是宋家人？”
莫德辽神情犹豫。
林墨这时道：“你刚到京都便被一路追杀你，可想过为何？如今你一无门路，二失去庇护，找到我们，不只是寻求帮助吧，只怕还担心自己的安危，空口无凭下就想得到伯爵府的庇护和宋府的帮助，你不觉得自己心太大了吗？”
宋溪语偷笑。
莫德辽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是，林伯爵说的是。”再三犹豫下还是将一本薄薄的书放在了桌上。
破破烂烂的封面，上面没有书名。
宋溪语疑惑的接了过去，翻开一看，才道一声“妙啊。”
翻开一瞬间书籍闪现出一道金光，空白的书页上浮现出金色的文字，定眼一瞧，上面以疾病分类，每一种疾病都千奇百怪，下面记录着望闻问切四种症候，还有治疗手段，如何针刺、推拿，用何种中药方剂等等。
当翻到“如梦”时，她瞳孔猛然一缩。
开头脉象写道：极细极软，按之欲绝，若有若无。似若微脉，乃气血不足或阳气衰微之象。患者陷入沉睡，梦里看花，唤之不醒，待春暖花开之际得春神召唤回归自然，毫无痛苦。
这不正跟自己一样吗？
血引咒爆发时她多次陷入昏睡，脉象也是如此，要不是有大补丸和玉佛在，自己又激活了丹药系统，只怕来年春天……
宋溪语倒吸一口气，再往下看。
疾病等级：四级。
可用治疗：暂无。
中药：大补丸(宋家)。
死亡率：九成。治愈率：未知。
难怪莫德辽知道要来京都找她。宋并不是稀有的姓氏，可要说跟修行者能扯上关系又出名的只有京都宋家这一支，南方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找宋家只能来京都。
要说京都宋家和修行者牵扯这件事为何会被众人知道，又不犯皇帝的忌讳，这事还得因为宋溪语。宋溪语发病那年闹得很大，求得皇帝的旨意，宋老太爷亲自去求星宇大师，也是缘分，星宇大师不但救下宋溪语还把贴身法器赠送给她，这事人尽皆知。
这事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宋溪语身上。一直沉默的玉佛也不经唏嘘。
她楞楞的盯着书面，手指一阵温意传来，抬头见林墨正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担忧。
她勉强定下神，努力咧开嘴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宋小姐果然是修行者，这本书只有修行者打开才会显出内容出来，在下也是偶然得到一个法器才得以开启。要说我这家业也是靠着这本书攒下的。”
莫德辽说完又恭敬道：“莫某之前对宋小姐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宋小姐是修行者的事情在下绝不会泄露，这本书莫某愿当做拜谢礼送与宋小姐，还望宋小姐能笑纳。”
见商行商，莫德辽原本还犹豫不觉的神情立马变得坚定起来，自己没有回复他信中暗语，莫德辽把她当做了普通人，以为丹药是宋家收藏之物，并不知道宋家血引咒的秘密。
她是修行者这事恐怕在他意料之外，他已经联想到自己救他的丹药出自何处了。
是个聪明人。
她不怕他背信弃义，他背靠修行者，如果背叛这个阵营，只怕不需要她出手就有人急了。
何况还有林墨在。
她看向林墨，林墨正端起茶杯，轻轻点了点头。
宋溪语安下心来，道：“莫老板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这毕竟是你生意的基石，我不好夺人所爱。”
“宋小姐客气了，要不是您和林伯爵出手，哪里还有什么家业可言，莫某虽为一介商人，但却把情意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不然何必滩这趟浑水，只安稳度日便好。”他慎重一拱手，道：“什么也比不上宋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望宋小姐收下此物，让神物重见天日！”
收下此物意味着必须将麒麟镇的事一管到底，这是莫德辽的投名状，也是宋溪语考虑要不要承担的责任。
“好。此物我收下，过几日咱们再商议救人之事。”她原本就要管，不但是因为牵扯到血引咒，也因为救人本也是她的职责。
深深吐了一口气，不自觉看向隔壁坐着的林墨。
林墨有感，安抚的冲她一笑。
“这几日我们先分头准备，林卫会跟着你，十六那日你找到方记药铺，自有人会通知我们。”林墨道。
每年元宵节京都会举办三日灯会，十五那日皇宫设宴，他们要赴宴，十六那日宋府便会准许孩子们出府游玩一天。
林墨考虑的很周到，她朝他微笑致谢。
“恐怕……十五过后林伯爵和宋小姐便不得空了……”莫德辽却道。
林墨眼神漂过林卫，林卫闪身出去守卫。
他眼神锐利的转向莫德辽。
“莫老板这是何意？”
宋溪语脑中一动，十五那日皇宫设宴……莫非皇宫……
果然莫德辽低声道：“不瞒您说，莫某收到一消息，十五那日有人要行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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