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料之外的熟人
秦秦答应的这么干脆，让陈飞扬失去了继续纠缠下去的由头，于是两边各自分开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等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鹿铭带着歉意地跟秦秦说道：“抱歉把你也牵扯进来。”
秦秦则是一拳锤向他的胸口，笑骂道：“鹿哥，你真是转性了？咱哥俩弄得那么见外。”
鹿铭不再矫情，但是发愁起了篮球赛的事，秦秦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找哪儿凑五个会打的人去啊。自己也就是普通爱好者水平，不至于拖后腿，但是也只跟对面的张超旗鼓相当。
对的，鹿铭笃定张超会跟陈飞扬一起参加与自己班的篮球对抗赛，表面上他是谁也不帮的和事佬，但是朋友也有亲疏之分。他出来中间横插一手看似公平，其实是向着陈飞扬的，毕竟这件事陈飞扬本身就不占理。
鹿铭看了看身边的秦秦，想着自己一个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开口说道：“你有想好篮球赛的人选么？还有你打算把比赛时间定在哪天？”
其实篮球赛如果是为了争口气的话，肯定是在周中的时候比较合适，但是他们是苦逼的高三生，课余时间约等于没有，所以具体的时间安排也是个问题。
“咱们班男生不就够了吗，我去跟他们说。放心，（2）班那几个水平也就那样，我也没少跟他们打。”秦秦自信地说道。然后紧接着又说：“时间的话，我跟张超看看哪天合适，不过最早也是下周了。”
今天是周五，周六日被排除的话，那确实再早也是下周了。鹿铭听他说的这么信心满满，也不再纠结，想起了另外的事。
他这周末打算去看看张婶，自从昨晚听那个女警说起张婶过得很惨，他就起了这个心思。对于老张，他可能心里多少带了些对方误伤导致苏橙死亡的怨恨，但对于张婶这个被多次认证的好人，他只有可怜和同情。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苏橙。那个如烟花一般绚烂过就消逝的女孩。
其实前几天苏橙就举办了葬礼，鹿铭也接到了邀请，但是他借口有事推辞了，这很不应该。但是他真的很害怕看到苏爸爸和苏妈妈，畏惧看到那很悲伤但是努力控制的脸，怕受到责备，又怕受不到。
不过鹿铭还是打算去墓园里看看，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给自己马上到来的周末安排了任务，周六去看看张婶，周日去看看苏橙。
晚上放学的时候，鹿铭还在收拾着东西，门外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朝着这边张望，那狗狗祟祟的样子实在可爱。
鹿铭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笑容，朝她招呼道：“顾思思，你好呀。”
那女孩脸上晕出了桃红色，她把整个娇小的身体显露出来，俏生生地说道：“你好呀，鹿铭。”
班里还没走的同学都看向这个邻班的女孩，眼里闪烁的是八卦的火焰。不过当顾思思笑着跟鹿铭身边的秦秦打招呼后，大家原本提起的浓浓的兴趣又消退了下去。这种等着秦秦一起放学的女孩，在这三年里大家已经见得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鹿铭和秦秦已经来到了教室外面，顾思思调皮地说道：“我现在跟你们走这么近，算不算背叛集体啊。”
“那肯定算啊。顾思思，身为敌国公主，恕我们不能跟你再做朋友了，下次再见，是敌非友。”秦秦板起脸装腔作势地说道。
“秦秦你真是让我san值狂掉，真的是，熟悉以后发现你的男神光环瞬间消失殆尽。”顾思思无奈地开口。
“这叫有趣的灵魂，你懂什么？”秦秦扮起鬼脸，回怼了顾思思的话。
鹿铭看着这俩人拌嘴，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他带着些许认真地看向顾思思，诚恳地说道：“思思，谢谢你今天帮我出头。”
顾思思扫他一眼，嗔怪道：“秦秦，你看他，跟我这么见外。”
秦秦接过话茬也一起声讨起了鹿铭：“快别说了，鹿哥早前还跟我说什么抱歉牵扯你进来之类的话，显然是没把咱们两个当朋友昂。”
鹿铭被他的话语逗笑了，也没那么严肃地辩解道：“你这口黑锅好大，我背不动，你不行换个小的。”
顾思思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你们周末有什么打算么？”
秦秦开口道：“这周末要跟我爸妈回老家，老家那边一个表姐结婚。”
“那你呢？鹿铭。”顾思思见鹿铭没说话，盯着他再次发问。
鹿铭其实是在思索要不要老实讲自己的周末计划，他倒不是不能讲给顾思思，而是害怕触动到秦秦的伤口，毕竟他一天要去看望导致苏橙死亡的凶手的妻子，一天要去苏橙的墓前。
自从苏橙去世，本因为苏橙而聚集起来的三人，就很少提及这个名字了。于是鹿铭干脆地开口：“我周末没什么特别安排。”
顾思思瞬间欣喜起来，对他说道：“那你周末可以陪我逛街吗？”
鹿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已经说了周末空着了，所以硬着头皮说道：“可以。”
鹿铭带着些侥幸心理地想着，逛街，应该逛不了太久的吧。
周六的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鹿铭就被自己的闹钟吵醒，鹿铭的闹钟铃声是几周就会换的，今天是再见琳妮尔，慵懒的男声唱着再见吧我的青春，但鹿铭正青春。
他很喜欢用自己爱听的歌来做铃声，这样早上醒来听到美妙的歌声，心情也会变好。但是被突然吵醒睡眠，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起床气，防止自己迁怒于歌曲，于是几周就会换一首。
紧接着戛然而止的闹钟的歌声，鹿铭一边哼着歌一边顶着鸡窝头刷牙，他头发不长不短，但是由于头发很密，每天早上起来总是喜提新发型。
洗漱完了以后，看着老头子那边紧闭的房门，想着他应该还没起，于是心血来潮地打算帮他做份早餐，往常等鹿铭醒的时候，早餐已经被摆在桌上了，没什么机会让他动手展示他的厨艺。
吃过早饭后，鹿铭就打算出门了，今天上午他打算去医院看看张婶，自然不能空着手去，他先是在路上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又去医院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补品。
提着一大堆东西的鹿铭直奔记忆里的那座病房而去，但是当鹿铭推门而入时，里面的三张病床上却都没见到张婶的身影。
靠门口的病床上一个大姨正盘腿坐在床上，像打太极似的挥舞着胳膊。鹿铭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阿姨，原来靠窗那个大婶去哪里了？”
这正运动着的大姨被打断了有些不满，嘟嘟囔囔地说道：“前几天就换病房了。”
换病房了？鹿铭被这句话惊到，随即继续追问：“那您知道她搬到哪个病房了么？”
“那上哪儿知道呢，去去去，别打扰我练功。”大姨被问的烦了，直接摆手示意他上一边去。
鹿铭一下子犯了难，出了病房东张西望起来，住院部里倒是也有分诊台之类的，但是显然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所以柜台后面并没有人。
所以他在楼道里无头苍蝇一般地转悠起来，期望碰到个值班的护士来获取张婶病房所在的位置。
他足足转悠了十几分钟，倒是碰到了护士小姐姐，但是由于他并不知道张婶具体的名字，而碰到的护士姐姐并不清楚原本病房里的住的具体是哪位患者，所以一瞬间鹿铭尬住了。
鹿铭只能期望再碰到的护士知道张婶，这样不至于自己提了一大堆东西在这里白熬一上午。然后鹿铭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那人也发现了他，迈步径直朝着他走来。
“苏叔叔！？”
眼前的熟人正是苏爸爸，鹿铭心里揣了十二分的惊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苏橙的爸爸。
苏爸爸穿着依旧得体，脚上是锃亮的皮鞋，身上穿着干练的公务夹克。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尤其是鬓角已经霜白胜雪，这给鹿铭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冲击，让他稍稍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嗯嗯，鹿铭是吧，好久不见了，我听警察同志说了，是你去解救的橙橙。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谢谢你，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苏爸爸的声音柔和带着磁性。
鹿铭被苏爸爸的话语说得更加惭愧，原本低着的头更低了，声音不大地开口：“不用谢谢的，我没做什么，根本就没帮到什么。”
苏爸爸转了话题，看着他手里提的一大堆东西问道：“来看望病人的？”
鹿铭点点头应道，但没有具体透露是来看望张婶的。嗯，不太合适。然后反问道：“苏叔叔您怎么在这？”
“来看看老张媳妇儿。”
苏爸爸的话惊得鹿铭差点撒手把手中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啊？”鹿铭直接惊讶出声。
苏爸爸见他的样子，解释道：“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少也算认识一场，能帮就帮一点。”
鹿铭于是也不好隐瞒了，尴尬地讪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来看张婶的。”
苏爸爸并未出生责怪，说道：“那正好一起吧，我前几天还来过，她换了病房，你估计找不到。”
鹿铭一下子被说中，于是乖乖地跟在了苏爸爸的身后，来到了这层楼的另一个边，约莫和原来的病房隔了十几个，鹿铭之前也路过了，但是也没敢每个都探头进去张望，所以并没发现。
苏爸爸直接推门而入，鹿铭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和之前的病房迥异的景象，这边的条件显然就要差得多，整个病房里总共有五个病床，病房并不大，所以床与床之间相隔的距离很短，这使得住在这里的病人毫无隐私。
鹿铭顺着床脚的通道往里走了几步，然后看到了张婶，她的气色显然更差了，原本还称得上饱满的脸颊垮塌下来，眼窝深陷，嘴唇没什么血色，上面还有皲裂的创口。
“张嫂，我过来看看你。”苏爸爸声音不大地缓缓开口。
张婶挤出一丝苦笑：“苏总，麻烦你又来看我了。”然后她就看到了苏爸爸身后的鹿铭，她的眼中带着不敢确定的疑惑。
“你是小鹿对吧？”然后她尝试开口询问，那声音却带着些颤音。
“张婶你好，我是鹿铭。”鹿铭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他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张婶的床边。
“真是你啊，小鹿，你怎么来了？”张婶脸上的疑惑之情不减。
“前天听一个警局的姐姐提到了您，就过来看看。”鹿铭老实地回道。
还没等张婶开口，苏爸爸眼神锐利地看向鹿铭：“警局？你去警局做什么了？”
鹿铭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说道：“我们班主任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在现场，作为证人就被接到警局了。”
苏爸爸情绪缓和了下来，然后继续朝着鹿铭说道：“如果警察找你说关于橙橙的案子，你一定要跟苏叔叔说，”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转过头朝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张婶。
鹿铭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幕，霎时间明白了苏爸爸频繁来看望张婶的目的。不过并没有特别反感苏爸爸的做法，只是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装作乖巧地应道。
“好的，苏叔叔我会的。”
这时病床上的张婶也开了口：“苏总，我一旦有咳咳。我家那口子的消息，我也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请你放心。”
苏爸爸微微点头，并未做什么表示。
张婶紧接着又说到：“以后就别来了吧，该走的人了，送那么多东西浪费了。”她的语气极度平静，但鹿铭却从中听出了绝望和悲凉。
苏爸爸原本绷着的脸也缓和下来，好言劝道：“张嫂，好好保重身体，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张婶语气坚定地重复了刚刚的话：“别再来了。”她梗着脖子，高高地抬起头颅，像只骄傲的天鹅。
苏爸爸无奈地点点头应道：“好的。”
然后那天鹅将目光转向了鹿铭：“包括你。”
鹿铭懂了她的意思，一切与这绑架案的事物，对于丈夫生死未卜的她来说，都是一种钝刀割肉的伤害，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鹿铭带着歉意地跟秦秦说道：“抱歉把你也牵扯进来。”
秦秦则是一拳锤向他的胸口，笑骂道：“鹿哥，你真是转性了？咱哥俩弄得那么见外。”
鹿铭不再矫情，但是发愁起了篮球赛的事，秦秦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找哪儿凑五个会打的人去啊。自己也就是普通爱好者水平，不至于拖后腿，但是也只跟对面的张超旗鼓相当。
对的，鹿铭笃定张超会跟陈飞扬一起参加与自己班的篮球对抗赛，表面上他是谁也不帮的和事佬，但是朋友也有亲疏之分。他出来中间横插一手看似公平，其实是向着陈飞扬的，毕竟这件事陈飞扬本身就不占理。
鹿铭看了看身边的秦秦，想着自己一个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开口说道：“你有想好篮球赛的人选么？还有你打算把比赛时间定在哪天？”
其实篮球赛如果是为了争口气的话，肯定是在周中的时候比较合适，但是他们是苦逼的高三生，课余时间约等于没有，所以具体的时间安排也是个问题。
“咱们班男生不就够了吗，我去跟他们说。放心，（2）班那几个水平也就那样，我也没少跟他们打。”秦秦自信地说道。然后紧接着又说：“时间的话，我跟张超看看哪天合适，不过最早也是下周了。”
今天是周五，周六日被排除的话，那确实再早也是下周了。鹿铭听他说的这么信心满满，也不再纠结，想起了另外的事。
他这周末打算去看看张婶，自从昨晚听那个女警说起张婶过得很惨，他就起了这个心思。对于老张，他可能心里多少带了些对方误伤导致苏橙死亡的怨恨，但对于张婶这个被多次认证的好人，他只有可怜和同情。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苏橙。那个如烟花一般绚烂过就消逝的女孩。
其实前几天苏橙就举办了葬礼，鹿铭也接到了邀请，但是他借口有事推辞了，这很不应该。但是他真的很害怕看到苏爸爸和苏妈妈，畏惧看到那很悲伤但是努力控制的脸，怕受到责备，又怕受不到。
不过鹿铭还是打算去墓园里看看，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给自己马上到来的周末安排了任务，周六去看看张婶，周日去看看苏橙。
晚上放学的时候，鹿铭还在收拾着东西，门外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朝着这边张望，那狗狗祟祟的样子实在可爱。
鹿铭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笑容，朝她招呼道：“顾思思，你好呀。”
那女孩脸上晕出了桃红色，她把整个娇小的身体显露出来，俏生生地说道：“你好呀，鹿铭。”
班里还没走的同学都看向这个邻班的女孩，眼里闪烁的是八卦的火焰。不过当顾思思笑着跟鹿铭身边的秦秦打招呼后，大家原本提起的浓浓的兴趣又消退了下去。这种等着秦秦一起放学的女孩，在这三年里大家已经见得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鹿铭和秦秦已经来到了教室外面，顾思思调皮地说道：“我现在跟你们走这么近，算不算背叛集体啊。”
“那肯定算啊。顾思思，身为敌国公主，恕我们不能跟你再做朋友了，下次再见，是敌非友。”秦秦板起脸装腔作势地说道。
“秦秦你真是让我san值狂掉，真的是，熟悉以后发现你的男神光环瞬间消失殆尽。”顾思思无奈地开口。
“这叫有趣的灵魂，你懂什么？”秦秦扮起鬼脸，回怼了顾思思的话。
鹿铭看着这俩人拌嘴，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他带着些许认真地看向顾思思，诚恳地说道：“思思，谢谢你今天帮我出头。”
顾思思扫他一眼，嗔怪道：“秦秦，你看他，跟我这么见外。”
秦秦接过话茬也一起声讨起了鹿铭：“快别说了，鹿哥早前还跟我说什么抱歉牵扯你进来之类的话，显然是没把咱们两个当朋友昂。”
鹿铭被他的话语逗笑了，也没那么严肃地辩解道：“你这口黑锅好大，我背不动，你不行换个小的。”
顾思思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你们周末有什么打算么？”
秦秦开口道：“这周末要跟我爸妈回老家，老家那边一个表姐结婚。”
“那你呢？鹿铭。”顾思思见鹿铭没说话，盯着他再次发问。
鹿铭其实是在思索要不要老实讲自己的周末计划，他倒不是不能讲给顾思思，而是害怕触动到秦秦的伤口，毕竟他一天要去看望导致苏橙死亡的凶手的妻子，一天要去苏橙的墓前。
自从苏橙去世，本因为苏橙而聚集起来的三人，就很少提及这个名字了。于是鹿铭干脆地开口：“我周末没什么特别安排。”
顾思思瞬间欣喜起来，对他说道：“那你周末可以陪我逛街吗？”
鹿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已经说了周末空着了，所以硬着头皮说道：“可以。”
鹿铭带着些侥幸心理地想着，逛街，应该逛不了太久的吧。
周六的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鹿铭就被自己的闹钟吵醒，鹿铭的闹钟铃声是几周就会换的，今天是再见琳妮尔，慵懒的男声唱着再见吧我的青春，但鹿铭正青春。
他很喜欢用自己爱听的歌来做铃声，这样早上醒来听到美妙的歌声，心情也会变好。但是被突然吵醒睡眠，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起床气，防止自己迁怒于歌曲，于是几周就会换一首。
紧接着戛然而止的闹钟的歌声，鹿铭一边哼着歌一边顶着鸡窝头刷牙，他头发不长不短，但是由于头发很密，每天早上起来总是喜提新发型。
洗漱完了以后，看着老头子那边紧闭的房门，想着他应该还没起，于是心血来潮地打算帮他做份早餐，往常等鹿铭醒的时候，早餐已经被摆在桌上了，没什么机会让他动手展示他的厨艺。
吃过早饭后，鹿铭就打算出门了，今天上午他打算去医院看看张婶，自然不能空着手去，他先是在路上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又去医院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补品。
提着一大堆东西的鹿铭直奔记忆里的那座病房而去，但是当鹿铭推门而入时，里面的三张病床上却都没见到张婶的身影。
靠门口的病床上一个大姨正盘腿坐在床上，像打太极似的挥舞着胳膊。鹿铭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阿姨，原来靠窗那个大婶去哪里了？”
这正运动着的大姨被打断了有些不满，嘟嘟囔囔地说道：“前几天就换病房了。”
换病房了？鹿铭被这句话惊到，随即继续追问：“那您知道她搬到哪个病房了么？”
“那上哪儿知道呢，去去去，别打扰我练功。”大姨被问的烦了，直接摆手示意他上一边去。
鹿铭一下子犯了难，出了病房东张西望起来，住院部里倒是也有分诊台之类的，但是显然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所以柜台后面并没有人。
所以他在楼道里无头苍蝇一般地转悠起来，期望碰到个值班的护士来获取张婶病房所在的位置。
他足足转悠了十几分钟，倒是碰到了护士小姐姐，但是由于他并不知道张婶具体的名字，而碰到的护士姐姐并不清楚原本病房里的住的具体是哪位患者，所以一瞬间鹿铭尬住了。
鹿铭只能期望再碰到的护士知道张婶，这样不至于自己提了一大堆东西在这里白熬一上午。然后鹿铭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那人也发现了他，迈步径直朝着他走来。
“苏叔叔！？”
眼前的熟人正是苏爸爸，鹿铭心里揣了十二分的惊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苏橙的爸爸。
苏爸爸穿着依旧得体，脚上是锃亮的皮鞋，身上穿着干练的公务夹克。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尤其是鬓角已经霜白胜雪，这给鹿铭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冲击，让他稍稍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嗯嗯，鹿铭是吧，好久不见了，我听警察同志说了，是你去解救的橙橙。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谢谢你，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苏爸爸的声音柔和带着磁性。
鹿铭被苏爸爸的话语说得更加惭愧，原本低着的头更低了，声音不大地开口：“不用谢谢的，我没做什么，根本就没帮到什么。”
苏爸爸转了话题，看着他手里提的一大堆东西问道：“来看望病人的？”
鹿铭点点头应道，但没有具体透露是来看望张婶的。嗯，不太合适。然后反问道：“苏叔叔您怎么在这？”
“来看看老张媳妇儿。”
苏爸爸的话惊得鹿铭差点撒手把手中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啊？”鹿铭直接惊讶出声。
苏爸爸见他的样子，解释道：“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少也算认识一场，能帮就帮一点。”
鹿铭于是也不好隐瞒了，尴尬地讪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来看张婶的。”
苏爸爸并未出生责怪，说道：“那正好一起吧，我前几天还来过，她换了病房，你估计找不到。”
鹿铭一下子被说中，于是乖乖地跟在了苏爸爸的身后，来到了这层楼的另一个边，约莫和原来的病房隔了十几个，鹿铭之前也路过了，但是也没敢每个都探头进去张望，所以并没发现。
苏爸爸直接推门而入，鹿铭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和之前的病房迥异的景象，这边的条件显然就要差得多，整个病房里总共有五个病床，病房并不大，所以床与床之间相隔的距离很短，这使得住在这里的病人毫无隐私。
鹿铭顺着床脚的通道往里走了几步，然后看到了张婶，她的气色显然更差了，原本还称得上饱满的脸颊垮塌下来，眼窝深陷，嘴唇没什么血色，上面还有皲裂的创口。
“张嫂，我过来看看你。”苏爸爸声音不大地缓缓开口。
张婶挤出一丝苦笑：“苏总，麻烦你又来看我了。”然后她就看到了苏爸爸身后的鹿铭，她的眼中带着不敢确定的疑惑。
“你是小鹿对吧？”然后她尝试开口询问，那声音却带着些颤音。
“张婶你好，我是鹿铭。”鹿铭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他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张婶的床边。
“真是你啊，小鹿，你怎么来了？”张婶脸上的疑惑之情不减。
“前天听一个警局的姐姐提到了您，就过来看看。”鹿铭老实地回道。
还没等张婶开口，苏爸爸眼神锐利地看向鹿铭：“警局？你去警局做什么了？”
鹿铭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说道：“我们班主任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在现场，作为证人就被接到警局了。”
苏爸爸情绪缓和了下来，然后继续朝着鹿铭说道：“如果警察找你说关于橙橙的案子，你一定要跟苏叔叔说，”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转过头朝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张婶。
鹿铭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幕，霎时间明白了苏爸爸频繁来看望张婶的目的。不过并没有特别反感苏爸爸的做法，只是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装作乖巧地应道。
“好的，苏叔叔我会的。”
这时病床上的张婶也开了口：“苏总，我一旦有咳咳。我家那口子的消息，我也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请你放心。”
苏爸爸微微点头，并未做什么表示。
张婶紧接着又说到：“以后就别来了吧，该走的人了，送那么多东西浪费了。”她的语气极度平静，但鹿铭却从中听出了绝望和悲凉。
苏爸爸原本绷着的脸也缓和下来，好言劝道：“张嫂，好好保重身体，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张婶语气坚定地重复了刚刚的话：“别再来了。”她梗着脖子，高高地抬起头颅，像只骄傲的天鹅。
苏爸爸无奈地点点头应道：“好的。”
然后那天鹅将目光转向了鹿铭：“包括你。”
鹿铭懂了她的意思，一切与这绑架案的事物，对于丈夫生死未卜的她来说，都是一种钝刀割肉的伤害，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