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故
十月，大雪封山。
昏暗的房间里，火盆中几束火舌舔舐着地薯，焦炭般的表皮下，正逐渐散发出食物的诱人香味。
“阿妈，阿爹还没回来吗？”
“快了，快了，再等等。”
火光映照下，三张焦黄的面庞忽明忽暗，询问的是一名眼神明亮，抿着嘴唇看向火盆的稚嫩少年，接话的是满脸褶皱的妇人，妇人腿上趴着一名更加年幼的女童。
少年李凡看着火中的地薯，吞了一下喉咙，腹部肌肉一阵收缩，不愿妇人觉察到，那已经接近造反的肚子。
“放心吧阿妈，阿爹会回来的，阿爹可是狩猎队里的精英。”
妇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窗户那边，凛冽的风雪依旧不见停歇，木质的窗户显然没有封死，见缝插针的寒风使火盆中的火势加大了些。
妇人心中略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天色过于昏暗。
不会有事的，阿天他们是军队退下的老兵，而且这山上虽然猛兽众多，但狩猎队常年混迹山中，山势环境再熟悉不过，不会出现意外的。
妇人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想着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火盆中，间断地传出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李凡闻着越来越香的地薯味，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同时支着耳朵聆听屋外的声音，想要从中发现狩猎队回来的喧闹声。
可是，除了风雪交加的呼啸，李凡一无所获。
妇人看着身旁越发困倦的李凡，压下心头萦绕的担忧，慈爱地抚着李凡的头发，柔声说道：
“阿凡，再等等，你阿爹他们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
李凡困倦地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娘，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李凡的肚皮，已经不争气地开始造反起来，发出一阵阵咕噜声。
李凡一个激灵，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讪笑着看着妇人，挠了挠头，却没有说话。
妇人心疼地摸了摸李凡的头，拿起火盆旁的铁夹子，夹出一个表皮宛若黑炭的地薯放在地上，用夹子不断拨弄着地上的烤地薯，同时温声笑道：
“你个小馋猫，等下就好了，现在太烫还不能吃。”
李凡连连点头，目光死死盯住地上宛若煤球的烤地薯。
嗯？什么声音？
李凡疑惑地看向窗外，狂风裹挟着雪花，在昏黄的天地间肆意飞舞，不断地拍击着木窗，发出一阵阵呼啸之音。
可在这声音之外，他隐约间听到了其它的声音，尽管非常微弱。
李凡仔细地分辨着，不多时就明显地听到，有脚步声，还有行走间铁器交错发出的声音。
是父亲他们回来了？
李凡焦黄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身旁的妇人看见李凡脸上的笑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你父亲他们回来了？”
“嗯，娘，我听到了，爹和叔伯们从山里回来了。”
妇人听后，放下手中拿着的铁夹子，轻柔地推着还在嗜睡的女童，口中呼喊道：
“柔柔，醒醒，醒醒，你爹他们回来了。”
李柔嘴里嘟囔着什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有些癔症地看着身旁的阿妈和阿哥，鼻子一嗅，闻到一股烤地薯的香甜味。
眼睛猛地睁大，亮晶晶的瞳孔映射着摇曳的火光，随之清脆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阿妈，要吃饭了吗？”
“不是......你阿爹他们回来了。”
“肉肉！柔柔要吃肉肉！”
李柔一个激灵站起身，一点不顾烤地薯的香味，娇小的身影走起来飞快，来到门口费力地抽着门栓。
妇人哭笑不得，赶忙帮李柔抽出门栓，打开木门。
风雪瞬间席卷进来，李柔缩了缩身子，呼，吐了吐气，一团白色烟雾升起。
“好冷啊，阿娘，我们去找阿爹吧。”
说完，李柔便不管妇人和李凡有任何反应，径直向村外隐约可见的一堆人影奔去。
见状，李凡和妇人无奈一笑，紧随而去。
“阿爹，阿爹~”
狩猎队中一行人面容僵硬，其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其中一人顶着风雪向前望去，不自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弟兄说道：
“我家阿女来接我了。”
周围的高大汉子听着男人炫耀般的话语，会心一笑，紧接着面容一肃。
领头的汉子是这群汉子的大哥李铁柱，此刻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都回村了，该说说那件事怎么办了，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紧跟其后的二弟李铜柱恨恨地说道：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谁也想不到那山里竟然有野兽成精。”
再后面一位刀疤脸的汉子李大柱，排行老六，平时与老二素来不对付。
听到李铜柱的话，不由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但嫂子那里谁去说？三哥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们一对孤儿寡母怎么办？”
老二李铜柱见老六噎自己，情绪有点激动，红着眼说道：
“那能怎么办？难道是我们想要三弟死吗？”
老六李大柱与老三李大壮好得穿一条裤子，此时老三死了，最难过的莫过于老六。
他看到自家二哥急眼，也自知自己说错了嘴，可还是小声嘟囔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有什么说什么，嗯~，这次的收获老三媳妇家拿大头，以后也对你们家婆娘都交代一下，日后好好帮衬一下老三家。”
老大李铁柱一言定音道。
“嗯。”
“好。”
“理应如此。”
.......
说话间，狩猎队已经离村子越来越近，柔柔也来到了狩猎队跟前。
柔柔揉着眼睛，仔细瞅着眼前这一行人。
但是风雪太大了，这群叔叔伯伯们一个个都银装素裹的，实在不好分辨。
此时一名汉子把战刀收入皮革鞘中，走向李柔。
李柔见状，立马高兴地飞扑过去，汉子顺势屈下身形抱住李柔。
“阿爹你可回来了，我们今天吃肉肉吗？”
柔柔看向队伍后面拖着的几头野兽尸体，满怀期待的问道。
不待汉子回答，队伍中老六李大柱乐呵呵地笑道：
“五哥，你家柔柔还是那么喜欢吃肉啊。”
柔柔皱了皱鼻子，恶狠狠地朝刀疤脸做了个鬼脸，气呼呼地说道：
“臭六叔，你就会取笑我！”
“柔柔，不能对你六叔这么不客气，哈哈~”
抱着女童的汉子刚想严肃一下，却又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柔看到，嫌弃地摇摇头，伸手在汉子的嘴角两边，用力拉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不太满意的耸了耸鼻子。
“阿爹。”
“阿天。”
此时少年和妇人也来到此地，李天听到呼喊回应了几下。
老大李铁柱见状，会心一笑，随后对身后众人说道：
“都回来了，把你们的婆娘孩子都叫出来吧，也好分分这次的收获。”
“阿莲，阿虎，快出来，分东西了。”
“阿梅，阿龙，二丫，我回来啦。”
......
一群汉子大声嚷嚷下，很快附近聚集了各家的婆娘和孩子，还有村中的长辈也都来到。
各家各自聚在一起，享受着团圆之乐。
老大李铁柱来到村长身旁，和一群老人谈起这次进山的情况。
昏暗的房间里，火盆中几束火舌舔舐着地薯，焦炭般的表皮下，正逐渐散发出食物的诱人香味。
“阿妈，阿爹还没回来吗？”
“快了，快了，再等等。”
火光映照下，三张焦黄的面庞忽明忽暗，询问的是一名眼神明亮，抿着嘴唇看向火盆的稚嫩少年，接话的是满脸褶皱的妇人，妇人腿上趴着一名更加年幼的女童。
少年李凡看着火中的地薯，吞了一下喉咙，腹部肌肉一阵收缩，不愿妇人觉察到，那已经接近造反的肚子。
“放心吧阿妈，阿爹会回来的，阿爹可是狩猎队里的精英。”
妇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窗户那边，凛冽的风雪依旧不见停歇，木质的窗户显然没有封死，见缝插针的寒风使火盆中的火势加大了些。
妇人心中略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天色过于昏暗。
不会有事的，阿天他们是军队退下的老兵，而且这山上虽然猛兽众多，但狩猎队常年混迹山中，山势环境再熟悉不过，不会出现意外的。
妇人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想着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火盆中，间断地传出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李凡闻着越来越香的地薯味，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同时支着耳朵聆听屋外的声音，想要从中发现狩猎队回来的喧闹声。
可是，除了风雪交加的呼啸，李凡一无所获。
妇人看着身旁越发困倦的李凡，压下心头萦绕的担忧，慈爱地抚着李凡的头发，柔声说道：
“阿凡，再等等，你阿爹他们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
李凡困倦地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娘，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李凡的肚皮，已经不争气地开始造反起来，发出一阵阵咕噜声。
李凡一个激灵，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讪笑着看着妇人，挠了挠头，却没有说话。
妇人心疼地摸了摸李凡的头，拿起火盆旁的铁夹子，夹出一个表皮宛若黑炭的地薯放在地上，用夹子不断拨弄着地上的烤地薯，同时温声笑道：
“你个小馋猫，等下就好了，现在太烫还不能吃。”
李凡连连点头，目光死死盯住地上宛若煤球的烤地薯。
嗯？什么声音？
李凡疑惑地看向窗外，狂风裹挟着雪花，在昏黄的天地间肆意飞舞，不断地拍击着木窗，发出一阵阵呼啸之音。
可在这声音之外，他隐约间听到了其它的声音，尽管非常微弱。
李凡仔细地分辨着，不多时就明显地听到，有脚步声，还有行走间铁器交错发出的声音。
是父亲他们回来了？
李凡焦黄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身旁的妇人看见李凡脸上的笑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你父亲他们回来了？”
“嗯，娘，我听到了，爹和叔伯们从山里回来了。”
妇人听后，放下手中拿着的铁夹子，轻柔地推着还在嗜睡的女童，口中呼喊道：
“柔柔，醒醒，醒醒，你爹他们回来了。”
李柔嘴里嘟囔着什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有些癔症地看着身旁的阿妈和阿哥，鼻子一嗅，闻到一股烤地薯的香甜味。
眼睛猛地睁大，亮晶晶的瞳孔映射着摇曳的火光，随之清脆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阿妈，要吃饭了吗？”
“不是......你阿爹他们回来了。”
“肉肉！柔柔要吃肉肉！”
李柔一个激灵站起身，一点不顾烤地薯的香味，娇小的身影走起来飞快，来到门口费力地抽着门栓。
妇人哭笑不得，赶忙帮李柔抽出门栓，打开木门。
风雪瞬间席卷进来，李柔缩了缩身子，呼，吐了吐气，一团白色烟雾升起。
“好冷啊，阿娘，我们去找阿爹吧。”
说完，李柔便不管妇人和李凡有任何反应，径直向村外隐约可见的一堆人影奔去。
见状，李凡和妇人无奈一笑，紧随而去。
“阿爹，阿爹~”
狩猎队中一行人面容僵硬，其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其中一人顶着风雪向前望去，不自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弟兄说道：
“我家阿女来接我了。”
周围的高大汉子听着男人炫耀般的话语，会心一笑，紧接着面容一肃。
领头的汉子是这群汉子的大哥李铁柱，此刻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都回村了，该说说那件事怎么办了，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紧跟其后的二弟李铜柱恨恨地说道：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谁也想不到那山里竟然有野兽成精。”
再后面一位刀疤脸的汉子李大柱，排行老六，平时与老二素来不对付。
听到李铜柱的话，不由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但嫂子那里谁去说？三哥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们一对孤儿寡母怎么办？”
老二李铜柱见老六噎自己，情绪有点激动，红着眼说道：
“那能怎么办？难道是我们想要三弟死吗？”
老六李大柱与老三李大壮好得穿一条裤子，此时老三死了，最难过的莫过于老六。
他看到自家二哥急眼，也自知自己说错了嘴，可还是小声嘟囔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有什么说什么，嗯~，这次的收获老三媳妇家拿大头，以后也对你们家婆娘都交代一下，日后好好帮衬一下老三家。”
老大李铁柱一言定音道。
“嗯。”
“好。”
“理应如此。”
.......
说话间，狩猎队已经离村子越来越近，柔柔也来到了狩猎队跟前。
柔柔揉着眼睛，仔细瞅着眼前这一行人。
但是风雪太大了，这群叔叔伯伯们一个个都银装素裹的，实在不好分辨。
此时一名汉子把战刀收入皮革鞘中，走向李柔。
李柔见状，立马高兴地飞扑过去，汉子顺势屈下身形抱住李柔。
“阿爹你可回来了，我们今天吃肉肉吗？”
柔柔看向队伍后面拖着的几头野兽尸体，满怀期待的问道。
不待汉子回答，队伍中老六李大柱乐呵呵地笑道：
“五哥，你家柔柔还是那么喜欢吃肉啊。”
柔柔皱了皱鼻子，恶狠狠地朝刀疤脸做了个鬼脸，气呼呼地说道：
“臭六叔，你就会取笑我！”
“柔柔，不能对你六叔这么不客气，哈哈~”
抱着女童的汉子刚想严肃一下，却又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柔看到，嫌弃地摇摇头，伸手在汉子的嘴角两边，用力拉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不太满意的耸了耸鼻子。
“阿爹。”
“阿天。”
此时少年和妇人也来到此地，李天听到呼喊回应了几下。
老大李铁柱见状，会心一笑，随后对身后众人说道：
“都回来了，把你们的婆娘孩子都叫出来吧，也好分分这次的收获。”
“阿莲，阿虎，快出来，分东西了。”
“阿梅，阿龙，二丫，我回来啦。”
......
一群汉子大声嚷嚷下，很快附近聚集了各家的婆娘和孩子，还有村中的长辈也都来到。
各家各自聚在一起，享受着团圆之乐。
老大李铁柱来到村长身旁，和一群老人谈起这次进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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