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想吃羊肉吗
张喜娘患有怪病，喻仙山民劫道是为了给其治疗，而张平张安运财货进松都城是给羊医生的，为的是让他给张喜娘治病。这些事情，湛准甫一回府就都找那张平的老婆问清楚了。也就是说，那羊医生根本就是认得张喜娘的，而他说上山祭祖碰巧路过更是胡扯。
作为两任缉邪侯的儿子，湛晴岚当然知道狐族与缉邪界的关系。也清楚符器检验不出来的妖邪并不代表就不是妖邪的道理。
而由此看来，说不定这羊医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而是一只精通医药毒术的恐怖妖邪。它依靠服用特殊药物隐藏了自身的妖性，又给张喜娘喂药使其当堂指证雪漫杀人。或者说，张喜娘之所以会得病，喻仙山民之所以会劫道，张平张安之所以会死亡，甚至那陵州书生之所以会走城东门，都是它所一手策划的。而它这样做的目的，便是陷害雪漫，引起狐族对人类的愤怒。
当然，这还只是湛准的猜测而已，真要定罪，还得去那羊医生的家里找找证据。
湛准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他也懂得什么叫出其不意，于是乎，但得出了这样一个猜想之后，他便立刻带着嗷呜还有那位被他从酒楼里强行扯回来的“耀”一起往羊府去了。
至于其他人，像孟坚，阎盛等，他们都是有自己的家，这么晚了不会再呆在康伯符里，湛准也懒得叫他们了，唯一一个在康伯府里的王定，湛准觉得还是得留个人在府内将自己的行动告诉给蒋巍一声，便也没带他去。
所谓羊府，与其说是私人府邸，倒不如讲更像是一座医馆。它位于城内一处极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巷里虽然也有不少人家，但绝对算不上热闹。
湛准，“耀”和嗷呜刚一到来，却是见到了两位同样是着康伯府吏员服饰的男人。
“章承？”湛准不由脱口而出。
而那两个男人，也就是章承与杨宾鸿了，见着湛准也是赶紧行礼，但并未有多话，只是打个照面后便匆匆离去了。
湛准觉得奇怪，但也没时间再想太多，毕竟最重要的事情就在眼前。
或许是刚刚章承与杨宾鸿已经来过的缘故，步入这羊府的大门时，湛准手中的符剑并未有任何反应，想来是对方已经提早做好准备了。
但湛准并不觉得为难。只要是伪装，那就一定会有破绽。
“羊医生在吗？”
房间里只有微微的亮，院里更是看不见多少灯光，湛准在黑暗中随便抓了一个看着是家仆的人问了一句。
他有些错愕，但见着湛准和嗷呜身上穿着的康伯府吏服后又只是木讷地点头。
“在偏房里。”
说完后湛准便放他走了。
但再向前往偏房去时，“耀”突然推了推湛准的胳膊，小声言道：“刚刚那个人，我们见过。”
湛准疑惑地挠了挠脑袋，但最终只是摇头，表示完全记不清楚了。
“耀”又道：“这淡淡的一抹清翠，娇艳欲滴......”这时湛准才抚掌大惊：“是那个卖煎饼的摊主！”
而那个陵州书生是吃了煎饼才往城东门喻仙山方向去的！
“那个煎饼摊主居然是这羊府的家仆！”
湛准惊异不已的同时却又恍然大悟。
是了，这样事情就连起来了，所有的为什么也都变得合理了。
这让本来只有三成把握觉得这羊医生有鬼的湛准现在却是有八成，甚至九成把握了!
于是进到偏房见到那位山羊胡老者之后，他也决定不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
“你可知罪？”湛准玩味地说，就好像任何事情都于他了然于胸。
“老夫能有何罪啊？”羊患眯眼道，面上波澜不惊，但‘耀’却看得清楚，在湛准开口之后，有一霎那，他是略微有些慌乱的。
“毒害张喜娘，引诱喻仙山民劫道，后又杀张平张安嫁祸狐妖雪漫试图引起狐族盛怒之罪！”湛准接着道：“你可知，这三条罪加起来，可足够你死百回了！”
羊患微微愣神，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眯眼笑着言道：“你说我罪孽深重，可有证据啊？”
然不待湛准再言语，他却突然大笑起来：“罢！罢!”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服下，而于此同时，数十个家仆打扮的人一窝蜂涌进了这偏房里，他们也当着湛准的面服下了同样的药丸，紧接着，湛准手中本来完全没有反应的符剑却是闪出无比耀眼的亮光来了，但此时已不需要它再检验了，因为这些妖全都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它们原本的妖形，其中有牛，有虎，有狼等等各种。“今日老夫就大方地承认了！你等三人又能奈我何？”那头顶长出了角，手掌也逐渐幻化为羊蹄的羊患癫狂地笑着：“老夫不妨告诉你们，我等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本就打算立刻离开这松都城，本不想再杀戮，但你三人不知好歹送上门来，就怨不得老夫对你们残忍了！”
“上!”
那老颠羊一声令下，各种妖邪便一窝蜂涌了上来，他们有的挥着大爪子，有的用牙，动作皆极其迅猛。湛准赶紧慌忙拔剑应对。
这便是能展示出武器优势的时机了。
实际上，特殊的材料经过特殊的锻打得出来的武器，使用起来都是能有特殊效果的。而恰恰湛准手中的这把剑是由铁中极品的镇山铁打造而成的。
而至于镇山铁的效果——只见一只狼妖身形极快，龇牙咧嘴只一闪身便到了湛准的身前，接着它的爪子掠过半空，眼看着便要拍下来，却被湛准轻轻一抬手使剑挡住了，接着这狼妖便被符剑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
并不需要自己使用多大的力气，能够借助对方打过来的力反击回去，这便是镇山铁符剑的巧妙之处。
但是，再好的剑也救不了主人无能。实际上，湛准能够从容应对这次战斗完全是因为他带过来的那两位吸引住了对方绝大多数的战力。
嗷呜就不用提了，就她那能徒手杀野猪的能力，打这些妖邪也是同理，只是一拳挥出去，中拳的那位就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空喘息。
但“耀”，湛准却是没想到的。
对于他的力量，湛准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害怕。因为他施展招数的时候，湛准能够明显感觉到一种极大的灵力波动，是来自于妖的。
而那妖的本体，就是“耀”。
他只是覆手而立，根本就未动弹，却有漫天白羽助他杀敌，这些白羽不知从何而来，但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偏房内，尖锐如刀刃，片刻的功夫就斩下了十几只妖邪身上的肢体。
一时只听得见哀嚎。
待嗷呜和“耀”将他们的对手的都解决差不多了，湛准那边的苦战也自然解除了。
刚刚还笑得狰狞的羊患此时却如同一个茫然无措的孤寡老人。若是湛准没见过他刚刚的那副模样，甚至还会对他有丝丝的怜惜。
但，他很深刻地知道，这混蛋是不配被饶恕的。刚刚的战斗中，那只狼妖配合着另外几只妖邪在湛准的胸口狠狠地拍了一爪子，差点没将他直接拍死过去。幸亏“耀”那些不知从何处召来的羽毛将那些妖邪都逼退了，湛准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他忍着胸口的疼痛拎剑喘着粗气站起来，缓步走到了羊患身前，也是笑——他学着刚刚羊患那种癫狂的笑，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直到他笑得累了，才仰身朝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又眯着眼睛对嗷呜道。
“你想吃羊肉吗？”
作为两任缉邪侯的儿子，湛晴岚当然知道狐族与缉邪界的关系。也清楚符器检验不出来的妖邪并不代表就不是妖邪的道理。
而由此看来，说不定这羊医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而是一只精通医药毒术的恐怖妖邪。它依靠服用特殊药物隐藏了自身的妖性，又给张喜娘喂药使其当堂指证雪漫杀人。或者说，张喜娘之所以会得病，喻仙山民之所以会劫道，张平张安之所以会死亡，甚至那陵州书生之所以会走城东门，都是它所一手策划的。而它这样做的目的，便是陷害雪漫，引起狐族对人类的愤怒。
当然，这还只是湛准的猜测而已，真要定罪，还得去那羊医生的家里找找证据。
湛准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他也懂得什么叫出其不意，于是乎，但得出了这样一个猜想之后，他便立刻带着嗷呜还有那位被他从酒楼里强行扯回来的“耀”一起往羊府去了。
至于其他人，像孟坚，阎盛等，他们都是有自己的家，这么晚了不会再呆在康伯符里，湛准也懒得叫他们了，唯一一个在康伯府里的王定，湛准觉得还是得留个人在府内将自己的行动告诉给蒋巍一声，便也没带他去。
所谓羊府，与其说是私人府邸，倒不如讲更像是一座医馆。它位于城内一处极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巷里虽然也有不少人家，但绝对算不上热闹。
湛准，“耀”和嗷呜刚一到来，却是见到了两位同样是着康伯府吏员服饰的男人。
“章承？”湛准不由脱口而出。
而那两个男人，也就是章承与杨宾鸿了，见着湛准也是赶紧行礼，但并未有多话，只是打个照面后便匆匆离去了。
湛准觉得奇怪，但也没时间再想太多，毕竟最重要的事情就在眼前。
或许是刚刚章承与杨宾鸿已经来过的缘故，步入这羊府的大门时，湛准手中的符剑并未有任何反应，想来是对方已经提早做好准备了。
但湛准并不觉得为难。只要是伪装，那就一定会有破绽。
“羊医生在吗？”
房间里只有微微的亮，院里更是看不见多少灯光，湛准在黑暗中随便抓了一个看着是家仆的人问了一句。
他有些错愕，但见着湛准和嗷呜身上穿着的康伯府吏服后又只是木讷地点头。
“在偏房里。”
说完后湛准便放他走了。
但再向前往偏房去时，“耀”突然推了推湛准的胳膊，小声言道：“刚刚那个人，我们见过。”
湛准疑惑地挠了挠脑袋，但最终只是摇头，表示完全记不清楚了。
“耀”又道：“这淡淡的一抹清翠，娇艳欲滴......”这时湛准才抚掌大惊：“是那个卖煎饼的摊主！”
而那个陵州书生是吃了煎饼才往城东门喻仙山方向去的！
“那个煎饼摊主居然是这羊府的家仆！”
湛准惊异不已的同时却又恍然大悟。
是了，这样事情就连起来了，所有的为什么也都变得合理了。
这让本来只有三成把握觉得这羊医生有鬼的湛准现在却是有八成，甚至九成把握了!
于是进到偏房见到那位山羊胡老者之后，他也决定不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
“你可知罪？”湛准玩味地说，就好像任何事情都于他了然于胸。
“老夫能有何罪啊？”羊患眯眼道，面上波澜不惊，但‘耀’却看得清楚，在湛准开口之后，有一霎那，他是略微有些慌乱的。
“毒害张喜娘，引诱喻仙山民劫道，后又杀张平张安嫁祸狐妖雪漫试图引起狐族盛怒之罪！”湛准接着道：“你可知，这三条罪加起来，可足够你死百回了！”
羊患微微愣神，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眯眼笑着言道：“你说我罪孽深重，可有证据啊？”
然不待湛准再言语，他却突然大笑起来：“罢！罢!”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服下，而于此同时，数十个家仆打扮的人一窝蜂涌进了这偏房里，他们也当着湛准的面服下了同样的药丸，紧接着，湛准手中本来完全没有反应的符剑却是闪出无比耀眼的亮光来了，但此时已不需要它再检验了，因为这些妖全都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它们原本的妖形，其中有牛，有虎，有狼等等各种。“今日老夫就大方地承认了！你等三人又能奈我何？”那头顶长出了角，手掌也逐渐幻化为羊蹄的羊患癫狂地笑着：“老夫不妨告诉你们，我等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本就打算立刻离开这松都城，本不想再杀戮，但你三人不知好歹送上门来，就怨不得老夫对你们残忍了！”
“上!”
那老颠羊一声令下，各种妖邪便一窝蜂涌了上来，他们有的挥着大爪子，有的用牙，动作皆极其迅猛。湛准赶紧慌忙拔剑应对。
这便是能展示出武器优势的时机了。
实际上，特殊的材料经过特殊的锻打得出来的武器，使用起来都是能有特殊效果的。而恰恰湛准手中的这把剑是由铁中极品的镇山铁打造而成的。
而至于镇山铁的效果——只见一只狼妖身形极快，龇牙咧嘴只一闪身便到了湛准的身前，接着它的爪子掠过半空，眼看着便要拍下来，却被湛准轻轻一抬手使剑挡住了，接着这狼妖便被符剑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
并不需要自己使用多大的力气，能够借助对方打过来的力反击回去，这便是镇山铁符剑的巧妙之处。
但是，再好的剑也救不了主人无能。实际上，湛准能够从容应对这次战斗完全是因为他带过来的那两位吸引住了对方绝大多数的战力。
嗷呜就不用提了，就她那能徒手杀野猪的能力，打这些妖邪也是同理，只是一拳挥出去，中拳的那位就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空喘息。
但“耀”，湛准却是没想到的。
对于他的力量，湛准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害怕。因为他施展招数的时候，湛准能够明显感觉到一种极大的灵力波动，是来自于妖的。
而那妖的本体，就是“耀”。
他只是覆手而立，根本就未动弹，却有漫天白羽助他杀敌，这些白羽不知从何而来，但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偏房内，尖锐如刀刃，片刻的功夫就斩下了十几只妖邪身上的肢体。
一时只听得见哀嚎。
待嗷呜和“耀”将他们的对手的都解决差不多了，湛准那边的苦战也自然解除了。
刚刚还笑得狰狞的羊患此时却如同一个茫然无措的孤寡老人。若是湛准没见过他刚刚的那副模样，甚至还会对他有丝丝的怜惜。
但，他很深刻地知道，这混蛋是不配被饶恕的。刚刚的战斗中，那只狼妖配合着另外几只妖邪在湛准的胸口狠狠地拍了一爪子，差点没将他直接拍死过去。幸亏“耀”那些不知从何处召来的羽毛将那些妖邪都逼退了，湛准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他忍着胸口的疼痛拎剑喘着粗气站起来，缓步走到了羊患身前，也是笑——他学着刚刚羊患那种癫狂的笑，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直到他笑得累了，才仰身朝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又眯着眼睛对嗷呜道。
“你想吃羊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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