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世界
他们所在的避难所与任务地点的地理距离极为遥远，但是新人类有一项技术可以克服这个困难，就是分子传送门。传送门传送一次要提前两三个月来充能，那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时候准备的。
几只队伍聚在避难所某层的一个巨大的房间内，周围是几圈护送的士兵以及在传送门旁边做各种准备工作的技术员们。在等待的时间里，护卫与工兵正在与附近的几名士兵说笑，后者正乐此不疲地祝贺他们被幸运地提拨进了小队。他们的班长迈斯特并未加入他们，他只是站在队伍最前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技术员干活。
狙击手站在队伍最后面，沉默地听着前面四个知识分子的热烈讨论。伯克正在向奈特介绍他的宏伟计划，虽然无外乎是要在外面的世界采集多少多少动植物标本，运回来做怎样怎样的研究。奈特一边听，一边猜着外面到底还有没有蛇。他最近正在研究与蛇毒相关的血清，不过这方面的资料积累已经遗失了，进展不大理想。时代之交并未对人类以外的动植物造成太大打击，说不定外面真的留存有蛇，让伯克抓到了也许会对他的研究很有帮助。
历史学家和外交官在不断猜想外面的社会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对此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研究，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一次能亲眼看看外部世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是社会的发展程度还是文化的演变，他们都想用手中的笔和纸统统记载下来，放进档案馆里、或者当成绝佳的学习资料。
狙击手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这支小队的真正任务到底是什么。
忽然，伴随着一片柔和的黄色光幕，地上呈圆坛形的传送门启动了。
房间里前一秒还在交织着的各种声音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都开始盯着那个传送门不可多见的开启状态。
“好，小队排好顺序，准备出发！”现场组织的高级军官看见技术员们搞定了，便向传送门前站着的三支小队发出了令人心头一颤的命令。
第一小队首先走上前，站在了传送门发着黄光的传送面上。现在他们脚底下踩着的还是一种钢铁般的实质感觉，但等旁边的技术员开启传送后，他们立刻像踩在了水面上、整个身体感到一种虚空得几近无所阻碍的下坠感，接着全身便被黄色的浪潮吞没，像风儿拂过山岗般轻轻地飘散了。
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他们只看到黄光大盛，接着全队人便失去了踪影。
传送门的光又变得柔和了。众人咽了口口水，看着技术员们检查各种参数。
“一切正常！”最后一名报出这句话的技术员引来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该二队了。迈斯特带着队员走上去，第一次尝试传送门的他和其他队员一样，都感到了一丝紧张。
“3，2，1......”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他们眼前顿时被黄色的光芒覆盖，接着身体宛如沉入了暗潮汹涌的大海，一刻不停地翻滚着、翻滚着。
海水一开始是黄色的，接着变成了黑色，最后是朦胧的灰。
他们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然站在传送门上，不过房间变得更小更昏暗了，也没有士兵们、技术员们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着浅褐色军官制服的军官与两名跟避难所士兵打扮一模一样的军人，以及靠在墙角休息的一队数人。
“下来吧，到站了，小心摔倒。”那个军官招手让迈斯特等人走下来。
他们忍住一阵阵眩晕感，踉跄着走下了传送门。那两位士兵走上前，带他们走到了一边，靠着墙缓口气。
“这里是哪？”迈斯特晃了晃头，问那名军官。
“优瓦普联盟里的其中一个前哨站。我是前哨站的负责人，叫我阿卡就好。”阿卡答道，“这里离你们要去的城邦只需要走几个钟野路，算是挺方便的。”
这个前哨站并不大，埋在地下十多米的地方，跟地面靠一道暗门联通。平时这里会驻扎二十多个人，多半是各种研究员和技术工人，以及一些士兵守卫。跟偌大的联盟领土内其他前哨站一样，里面有可以让他们自给自足的资源供应设施。
过了一会儿，三队也在一阵黄光里出现了。
“人来齐了吧。”阿卡看着传送门的黄光渐渐暗淡，又转向三支小队，“各位队长，欢迎来到旧世界。等会儿我给你们再做一次任务简报，你们就可以出发了。由于传送门充能的限制，希望各位能在下一次传送门开启前完成接下来我要转达的任务。”
二队一行人正站在一处树林的阴影中，观察着不远处宏伟的城邦。
在地表暗门前跟另外两队分开后，二队按着既定计划从野路向城邦靠近。阿卡称在这片地方考察的人员从来没有探测到过异常信号，让他们放心出发；他们一路上也确实没遇到什么危险，这让他们增添了不少自信。在这种良好的情绪影响下，走三四个小时的林间小径对他们来讲仍不觉得有多辛苦，伯克甚至在路上就开始找起了合适的标本搜集对象。在下午四点左右，众人抵达了城邦外郊。
宽阔的城墙下，是一片片辽阔的麦田。穿着中世纪款式盔甲、佩着刀剑的巡逻士兵在田间小径上威风凛凛地走着，而穿着粗麻布衣服、头戴草帽的农民正在农田里头播种冬小麦。一个个麦垛散落在各片农田的边缘，蔚为壮观。城门内外，人们三五成群地进出着，小有繁华之相。
“这......简直就像重演了旧时代的古代一样。”奈特不住惊叹着眼前的一切。
“实际上确实如此，不过这次旧人类会少走点弯路。”历史学家一边回答，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这一边的旧人类大概可以用成熟的方法制造铁器了，”外交官也在观赏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做出火药。”
“我觉得部分旧人类可能已经有了火药并加以运用，如果他们的先祖保留了旧时代的相关书籍，或者当地的新人类像东边那些人一样愿意直接出面帮助旧人类，那这种知识大概可以一直传承下来。”历史学家仍在一个劲儿地写着什么，却也不忘抬起头接话。
“我们现在要进城吗？”护卫问队长。
队长看看城门上迎着泛橙的阳光飘舞的优瓦普联盟十字旗和城邦自己的盾底玫瑰花纹旗，回答：“今天先在附近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扎营，明天再进去。”
众人旋即花了点时间，在外郊树林里一片隐秘的空地放下了两个帐篷跟四个带小轮子的物资箱，打理好了他们的临时营地。携带物的样子不能与这个环境太格格不入，所幸他们的帐篷已经提前做好了处理，外观和实质都跟布帐差不多；箱子看上去也只是个满街都是的板条箱。当晚，他们讨论了一下日后工作，包括任务、食物获取和各项研究。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每天都会去城邦参观、调查。其他两支小队已经开始工作，他们二队在被分配到进一步的配合工作前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尽管距离刺杀案已过去了一段时间，城邦内安防力量依然比较强，所幸众人提前准备了伪装的身份和衣物，他们并未受到太多的限制。
历史学家和外交官每天都会进城忙活他们的事情，刚开始的几天他们格外投入，从天刚亮便打算进城，太阳下山了才不情愿地出来。陪同护卫的那几名军人远没有他们那么有热情去研究人文，所以经常要忍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和把他们直接拖出去的欲望，努力地耐心等待他们调查这儿调查那儿。其他人除了狙击手要求留下看家、伯克有时想去周围看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植物可以收集，基本都会陪同。几名军人在参观之余记下了城内街道和房屋的布局，而奈特跟伯克则真的像个纯粹的游客，虽然里面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人文景观，长期生活在极具科技感的避难所的他们还是觉得这一切充满意思。
在传送后的第五天，众人留下狙击手，早早地出发进了城。
“吃的不大够了，这几天伙食补充得有点少，今天买多点吧。”刚一进城门，工兵便提议直奔集市。
“确实要调整一下原来估计的量。谁想一起去？”迈斯不知道是真的关注到了食物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点点头，向众人发问。
“我想去别的地方。”历史学家说，“今天要继续跟进一下研究线索。”
“那你俩陪着他们吧，”迈斯特马上看向护卫和工兵，后者顿感事情不妙，“我跟奈特、伯克去市场找点吃的。”
“行，买完尽快过来。”工兵跟护卫对视一眼，只得这么回答。
于是迈斯特跟历史学家他们分成两路，前者带着奈特跟伯克走到了集市。早上的集市没有很多人，摊位也只开了一半左右；穿着破旧的粗布衣的底层百姓在其间穿梭着，为了多省一点点钱跟小商贩拉锯战般讨价还价。
“这种生活实在挺辛苦的。”奈特感慨。
“能出生在避难所里就知足吧。”迈斯特说着，很快注意到了一辆二轮运货小马车，“看那边，那架车里有面包，今天运气不错。”
三人走过去，却发现上面的黑面包只剩零星几个。
“客人要买点什么吗？”还在车另一头收拾货物的商贩抬头看见三人有点眼熟，再一看是这几天都来帮衬过的主，便赶忙小跑过来招呼着。
“你这面包怎么就剩这么点了？”迈斯特微微皱了皱眉，车上面包那可怜的余量看上去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没变过，“这边就你专卖面包，难不成一大早的就卖完了？”
“是就好了，但是这两天的供货有点不够，新的面包大概明天才能运过来。”商贩赔着笑，“要不您再看看，再买点别的？”
“饭不能不吃吧，只有一点也没关系了。”奈特倒不介意，打算把这些面包都买下。
队长也没意见，在一边开始在其他摊位找食物。
“客官大方！”商贩接过钱，利索地把几个面包用葛布包起来递给奈特。
“坏了，周围好像没有别的吃的卖了。”伯克环视一周，又看看迈斯特，后者也没有什么收获。
“那咱们先带着这点吧，今天省点吃，还不至于动自己的干粮。”迈斯特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衣领旁边藏着的小型对讲机，“喂？是我，你们在哪？......行，我们现在过来。”
“你们如果想自己去逛逛，先等我去换下班。”迈斯特带着奈特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对他们说。
“话说刚才历史学家这几天在跟进什么线索？挺投入的。”奈特随口问。
“嗯，好像是城邦领主属下有学者攒写了一部记录这个城邦历史的典籍。”伯克回想着昨晚他听到的历史学家跟外交官的对话，“历史学家很感兴趣，想把它弄到手。”
“领主属下？估计没那么容易拿到。”
“是吧，又不像野菜那样想挖就挖，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要怎么办。”
“历史学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几个做保镖的这几天深有体会。不过，如果这成了主要的研究任务，我们就一定得帮他拿到。”迈斯特插了一嘴。
“那就是可以同时考虑各种手段喽？另外这样算支持旧人类的发展吗？”奈特忽然注意到这点。
“如果你下决心想把这株植物做成标本，一般是不会在意自己要先把它连根拔起的。”伯克回答，“这应该叫舍小取大吧。”
几只队伍聚在避难所某层的一个巨大的房间内，周围是几圈护送的士兵以及在传送门旁边做各种准备工作的技术员们。在等待的时间里，护卫与工兵正在与附近的几名士兵说笑，后者正乐此不疲地祝贺他们被幸运地提拨进了小队。他们的班长迈斯特并未加入他们，他只是站在队伍最前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技术员干活。
狙击手站在队伍最后面，沉默地听着前面四个知识分子的热烈讨论。伯克正在向奈特介绍他的宏伟计划，虽然无外乎是要在外面的世界采集多少多少动植物标本，运回来做怎样怎样的研究。奈特一边听，一边猜着外面到底还有没有蛇。他最近正在研究与蛇毒相关的血清，不过这方面的资料积累已经遗失了，进展不大理想。时代之交并未对人类以外的动植物造成太大打击，说不定外面真的留存有蛇，让伯克抓到了也许会对他的研究很有帮助。
历史学家和外交官在不断猜想外面的社会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对此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研究，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一次能亲眼看看外部世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是社会的发展程度还是文化的演变，他们都想用手中的笔和纸统统记载下来，放进档案馆里、或者当成绝佳的学习资料。
狙击手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这支小队的真正任务到底是什么。
忽然，伴随着一片柔和的黄色光幕，地上呈圆坛形的传送门启动了。
房间里前一秒还在交织着的各种声音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都开始盯着那个传送门不可多见的开启状态。
“好，小队排好顺序，准备出发！”现场组织的高级军官看见技术员们搞定了，便向传送门前站着的三支小队发出了令人心头一颤的命令。
第一小队首先走上前，站在了传送门发着黄光的传送面上。现在他们脚底下踩着的还是一种钢铁般的实质感觉，但等旁边的技术员开启传送后，他们立刻像踩在了水面上、整个身体感到一种虚空得几近无所阻碍的下坠感，接着全身便被黄色的浪潮吞没，像风儿拂过山岗般轻轻地飘散了。
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他们只看到黄光大盛，接着全队人便失去了踪影。
传送门的光又变得柔和了。众人咽了口口水，看着技术员们检查各种参数。
“一切正常！”最后一名报出这句话的技术员引来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该二队了。迈斯特带着队员走上去，第一次尝试传送门的他和其他队员一样，都感到了一丝紧张。
“3，2，1......”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他们眼前顿时被黄色的光芒覆盖，接着身体宛如沉入了暗潮汹涌的大海，一刻不停地翻滚着、翻滚着。
海水一开始是黄色的，接着变成了黑色，最后是朦胧的灰。
他们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然站在传送门上，不过房间变得更小更昏暗了，也没有士兵们、技术员们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着浅褐色军官制服的军官与两名跟避难所士兵打扮一模一样的军人，以及靠在墙角休息的一队数人。
“下来吧，到站了，小心摔倒。”那个军官招手让迈斯特等人走下来。
他们忍住一阵阵眩晕感，踉跄着走下了传送门。那两位士兵走上前，带他们走到了一边，靠着墙缓口气。
“这里是哪？”迈斯特晃了晃头，问那名军官。
“优瓦普联盟里的其中一个前哨站。我是前哨站的负责人，叫我阿卡就好。”阿卡答道，“这里离你们要去的城邦只需要走几个钟野路，算是挺方便的。”
这个前哨站并不大，埋在地下十多米的地方，跟地面靠一道暗门联通。平时这里会驻扎二十多个人，多半是各种研究员和技术工人，以及一些士兵守卫。跟偌大的联盟领土内其他前哨站一样，里面有可以让他们自给自足的资源供应设施。
过了一会儿，三队也在一阵黄光里出现了。
“人来齐了吧。”阿卡看着传送门的黄光渐渐暗淡，又转向三支小队，“各位队长，欢迎来到旧世界。等会儿我给你们再做一次任务简报，你们就可以出发了。由于传送门充能的限制，希望各位能在下一次传送门开启前完成接下来我要转达的任务。”
二队一行人正站在一处树林的阴影中，观察着不远处宏伟的城邦。
在地表暗门前跟另外两队分开后，二队按着既定计划从野路向城邦靠近。阿卡称在这片地方考察的人员从来没有探测到过异常信号，让他们放心出发；他们一路上也确实没遇到什么危险，这让他们增添了不少自信。在这种良好的情绪影响下，走三四个小时的林间小径对他们来讲仍不觉得有多辛苦，伯克甚至在路上就开始找起了合适的标本搜集对象。在下午四点左右，众人抵达了城邦外郊。
宽阔的城墙下，是一片片辽阔的麦田。穿着中世纪款式盔甲、佩着刀剑的巡逻士兵在田间小径上威风凛凛地走着，而穿着粗麻布衣服、头戴草帽的农民正在农田里头播种冬小麦。一个个麦垛散落在各片农田的边缘，蔚为壮观。城门内外，人们三五成群地进出着，小有繁华之相。
“这......简直就像重演了旧时代的古代一样。”奈特不住惊叹着眼前的一切。
“实际上确实如此，不过这次旧人类会少走点弯路。”历史学家一边回答，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这一边的旧人类大概可以用成熟的方法制造铁器了，”外交官也在观赏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做出火药。”
“我觉得部分旧人类可能已经有了火药并加以运用，如果他们的先祖保留了旧时代的相关书籍，或者当地的新人类像东边那些人一样愿意直接出面帮助旧人类，那这种知识大概可以一直传承下来。”历史学家仍在一个劲儿地写着什么，却也不忘抬起头接话。
“我们现在要进城吗？”护卫问队长。
队长看看城门上迎着泛橙的阳光飘舞的优瓦普联盟十字旗和城邦自己的盾底玫瑰花纹旗，回答：“今天先在附近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扎营，明天再进去。”
众人旋即花了点时间，在外郊树林里一片隐秘的空地放下了两个帐篷跟四个带小轮子的物资箱，打理好了他们的临时营地。携带物的样子不能与这个环境太格格不入，所幸他们的帐篷已经提前做好了处理，外观和实质都跟布帐差不多；箱子看上去也只是个满街都是的板条箱。当晚，他们讨论了一下日后工作，包括任务、食物获取和各项研究。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每天都会去城邦参观、调查。其他两支小队已经开始工作，他们二队在被分配到进一步的配合工作前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尽管距离刺杀案已过去了一段时间，城邦内安防力量依然比较强，所幸众人提前准备了伪装的身份和衣物，他们并未受到太多的限制。
历史学家和外交官每天都会进城忙活他们的事情，刚开始的几天他们格外投入，从天刚亮便打算进城，太阳下山了才不情愿地出来。陪同护卫的那几名军人远没有他们那么有热情去研究人文，所以经常要忍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和把他们直接拖出去的欲望，努力地耐心等待他们调查这儿调查那儿。其他人除了狙击手要求留下看家、伯克有时想去周围看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植物可以收集，基本都会陪同。几名军人在参观之余记下了城内街道和房屋的布局，而奈特跟伯克则真的像个纯粹的游客，虽然里面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人文景观，长期生活在极具科技感的避难所的他们还是觉得这一切充满意思。
在传送后的第五天，众人留下狙击手，早早地出发进了城。
“吃的不大够了，这几天伙食补充得有点少，今天买多点吧。”刚一进城门，工兵便提议直奔集市。
“确实要调整一下原来估计的量。谁想一起去？”迈斯不知道是真的关注到了食物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点点头，向众人发问。
“我想去别的地方。”历史学家说，“今天要继续跟进一下研究线索。”
“那你俩陪着他们吧，”迈斯特马上看向护卫和工兵，后者顿感事情不妙，“我跟奈特、伯克去市场找点吃的。”
“行，买完尽快过来。”工兵跟护卫对视一眼，只得这么回答。
于是迈斯特跟历史学家他们分成两路，前者带着奈特跟伯克走到了集市。早上的集市没有很多人，摊位也只开了一半左右；穿着破旧的粗布衣的底层百姓在其间穿梭着，为了多省一点点钱跟小商贩拉锯战般讨价还价。
“这种生活实在挺辛苦的。”奈特感慨。
“能出生在避难所里就知足吧。”迈斯特说着，很快注意到了一辆二轮运货小马车，“看那边，那架车里有面包，今天运气不错。”
三人走过去，却发现上面的黑面包只剩零星几个。
“客人要买点什么吗？”还在车另一头收拾货物的商贩抬头看见三人有点眼熟，再一看是这几天都来帮衬过的主，便赶忙小跑过来招呼着。
“你这面包怎么就剩这么点了？”迈斯特微微皱了皱眉，车上面包那可怜的余量看上去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没变过，“这边就你专卖面包，难不成一大早的就卖完了？”
“是就好了，但是这两天的供货有点不够，新的面包大概明天才能运过来。”商贩赔着笑，“要不您再看看，再买点别的？”
“饭不能不吃吧，只有一点也没关系了。”奈特倒不介意，打算把这些面包都买下。
队长也没意见，在一边开始在其他摊位找食物。
“客官大方！”商贩接过钱，利索地把几个面包用葛布包起来递给奈特。
“坏了，周围好像没有别的吃的卖了。”伯克环视一周，又看看迈斯特，后者也没有什么收获。
“那咱们先带着这点吧，今天省点吃，还不至于动自己的干粮。”迈斯特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衣领旁边藏着的小型对讲机，“喂？是我，你们在哪？......行，我们现在过来。”
“你们如果想自己去逛逛，先等我去换下班。”迈斯特带着奈特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对他们说。
“话说刚才历史学家这几天在跟进什么线索？挺投入的。”奈特随口问。
“嗯，好像是城邦领主属下有学者攒写了一部记录这个城邦历史的典籍。”伯克回想着昨晚他听到的历史学家跟外交官的对话，“历史学家很感兴趣，想把它弄到手。”
“领主属下？估计没那么容易拿到。”
“是吧，又不像野菜那样想挖就挖，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要怎么办。”
“历史学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几个做保镖的这几天深有体会。不过，如果这成了主要的研究任务，我们就一定得帮他拿到。”迈斯特插了一嘴。
“那就是可以同时考虑各种手段喽？另外这样算支持旧人类的发展吗？”奈特忽然注意到这点。
“如果你下决心想把这株植物做成标本，一般是不会在意自己要先把它连根拔起的。”伯克回答，“这应该叫舍小取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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