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武侠仙侠 > 太虚洞玄经 > 第一卷 万里路 第二章 什么是对的

第一卷 万里路 第二章 什么是对的

    这个该死的世界,人的成就高低,其实有时候跟努力没有什么关系。

    有贵人的帮助,中等资质的人也能爬到世界顶端,废物也能过上别人怎么努力都拿不到的生活。达到很多修士奋斗到寿元耗尽都达不到的境界。

    当然要是投个好胎,那更是直接就赢在了起跑线了。

    这是个无比现实的世界。

    这也是个无比残酷的世界。

    个人的伟力虽然理论上可以战胜群体的力量。但是这些人在成长中,往往就会被扼杀,他自己一路走来就镇杀了不知道多少得了一两件稀罕灵宝便想和太玄宗做对的人了。

    没有贵人的帮助,没有好的平台,再有本事再有运气的人,最后也会化为一抔黄土,甚至魂飞魄散。

    这些都是青阳真君战胜心魔成就化神境界之时的感叹。

    不过此时的青阳真君连什么是修仙都不知道呢。因为他现在正在和很多孩童一样,正在那天天研习圣贤道理呢。

    天庭九曜殿所辖下界。

    太玄宗辖下凡人国度。

    北汉国。

    白泷州。

    龙滨府。

    这龙滨府,乃是北汉国北部的白泷州的州府所在是一州的政治中心也是经济中心,虽然比北汉国南部州的州府要差上几筹但是也算不错了,龙滨府虽然是边疆重镇,但城内也有很多典雅的建筑。华庚书院就是其一,由一位老知府所创立,环境优雅有很多大儒来为龙滨府的孩子们传道授业解惑。

    华庚书院本应是钻研学问格物致知的地方,但此时在一处屋后空地上,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正在打斗,周围还围着几个孩童。这些孩童有男有女,北汉国教育十分开明女子也可以上私塾、进书院来学圣贤书,但只限于各个州府和比较繁华的郡城。大部分县里乡下的娃娃们根本没机会去拜读圣贤之书。

    说回二者争斗,两个小孩体型都比较瘦小,都穿着小儒生服,一个穿的儒生服比较旧且眼神凶狠得就是萧晋文了,另一个比较新是林员外家的公子林峒。萧晋文和林峒打过好几次架了,每次都是萧晋文赢,萧晋文力气其实很小掰手腕甚至连书院里的女童都掰不过。但是萧晋文打架就有股不要命的劲,虽然只看过那些街头打擂和卖艺的江湖把式但动起手来有模有样。

    这不,林峒率先发难,一拳打出,打到萧晋文下巴,但是没有打实,要是这一下打实了萧晋文就陷入不利境地,凡人的身体弱点太多。下巴就是其中一个致命弱点,被打到下巴轻则晃两下被打乱节奏,重则被直接击昏。但林峒的拳没有练出真力只有手臂发力都没接上多少腰胯的力不足为惧。萧晋文见二人已经贴身,且自己身高比林峒高,直接箍住林峒脖子脚下就势一绊就把他摔倒在地。

    这林峒也是倔强被摔倒之后不服起身再战,萧晋文这回不给他近身,直接就是一蹬腿,这一招是萧晋文之前在擂台下看别人比斗偷学来的,也不知道这招叫什么名字,反正好用就是了。萧晋文用这招从学三字经百家姓启蒙打到现在和同龄人一场未败过。林峒被一脚蹬到心口直接倒地再起不能,萧晋文见已经得胜就不追击了掉头就走,结果林峒从兜里拿出一块青石印章就扔了过来正中萧晋文后心。

    萧晋文本来就因为家庭原因和书院学堂同窗的排挤心中戾气重,这回打的性起,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印章拿在手里扑向林峒,抡圆了照着林峒天灵盖就是一砸,直接把林峒砸的惨呼一声。一下不过瘾一直砸,林峒痛得受不了用手胡乱抵挡。萧晋文看拿印章发不好力,干脆把印章往下一丢吸引注意然后直接故技重施把林峒摔倒在地。

    萧晋文已经打红了眼骑在林峒身上正要抡起拳头猛砸就被另一个孩童从身后拉开。周围围观的孩童有的跑去告诉先生,有的去护住林峒检查哪里受伤了,反正没人关心萧晋文就对了。不一会儿先生过来了,那先生生的肥头大耳张口之乎者也闭口子曰诗云,满嘴的圣贤道理,心里全是怎么捞钱。

    这不,象征性问下为什么打起来,对林峒就只说了两句打手板都是轻着打,对萧晋文就不同了手板往死了打,一顿臭训然后外面罚站。

    为什么?先生不应该公平吗?

    圣贤的道理难道就是,谁家里有钱,谁给先生私下送的银两多就可以扭曲黑白吗?

    要说这先生马智晖偏袒林峒也正常,谁让你萧晋文的爹就是个普通小吏呢,人家林员外家光是林员外妻子张楚张大师在华庚书院教习数术之学一年进账都比萧晋文父母要高。再加上林峒的母亲张楚对马智晖有提携之恩,要是没张楚,就马智晖这酒囊饭袋配来华庚书院讲学?

    家里条件不好导致萧晋文在书院过的很不开心,但是萧晋文从没抱怨过父母,从没怨过父母。萧晋文知道父母是爱自己的,但是家里这个状况,父亲只是个普通小吏没什么油水可捞,母亲在一所普通学堂任教,还有个弟弟定远也在书院做学问,一家的开销倒还好,两个孩子以后都要成家,父母必须要节俭。萧定远和萧晋文不同,萧晋文虽然能弄明白学问,但是压根不喜欢学,经常打架斗殴,定远则更得父母欢喜,品学兼优在书院同龄人中名列前茅,性格也更好戾气没那么重。

    要说萧晋文根本就不该在华庚学院念,但是命运就会捉弄人,萧晋文母亲的家族王家家里有两位能人,一位南岭区学署副署长,因为署长只挂个名,所以她副署长相当于总管一区书院,另一位乃是州府提刑按察副使,总管龙滨府治安刑狱。

    萧晋文刚降生时整个家族蒸蒸日上,有两位长辈在上荫庇,小辈自然享福,按理萧晋文根本就进不去华庚书院的启蒙学堂,但没辙,你干书院的你敢得罪署长吗?轻则给你穿小鞋重则让你卷铺盖走人。马智晖也就是因为这点平常不敢明着恶心萧晋文,还得让萧晋文在第一排聆听圣贤教诲,谁让人家是署长外甥女的孩子呢?但随着家里那位那提刑按察副使失势,整个家族都开始往下走,在捕快这行干的都被排挤,副署长也快要告老。萧晋文在华庚学院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别人要么是个员外的儿子,要么就是哪个七品八品官的千金,萧晋文这小吏就显得不够看了。这些道理其实萧晋文都懂,虽然萧晋文年纪小,总被人说不成熟,只是萧晋文就是不服。

    “凭什么他们一生下来哪怕做错了事也不会受到惩罚,凭什么我是对的也挨罚,凭什么先生不讲道理,凭什么那些势力特别大的人欺负我我连还手都不能!我要像书中那些侠客一样,用手中长剑杀光这些吸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的畜牲!”

    在又一次被不公对待之后萧晋文心里这个念头更加强烈。“念不了书就不念了吧,反正现在在学堂里就卡在中间,当举人是不可能了,累死累活考个秀才顶屁用?还不是被人欺负,当秀才也就是饿不死罢了,倒不如去学武让别人不能欺负我。但是那样的话母亲一定会伤心的,父母一直希望我和定远都考中秀才,然后考取功名,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萧晋文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在书院从没因为别人有什么稀奇的小玩意就和家里闹着要,也从没让家里为自己定做好衣裳萧晋文只是想要自由,不想学习想要练武。就在萧晋文无聊地罚站时,书院外传来喝彩叫好声。

    “好拳法!”

    “好腿!”

    “好个刀背藏身!”

    “好剑法!”

    萧晋文本就好武,再加上被罚站心里怨气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墙逃学。

    萧晋文在甲字院位于泷江街附近,乃是整个州城中心地段,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繁华,萧晋文翻墙就来到大街上。这一翻墙,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街上设了一个擂台,台上两人手持木刀木剑打的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台下围满了人,萧晋文一顿钻空子挤到近的位置。台上一人络腮胡子使刀,另一人使长剑穿着青衫。

    青衫剑客招法精妙,出剑收剑很是流畅,刀客势大力沉出招发力虽然粗糙但其声势浩大让对手不敢硬接,让那青衫剑客每一次防守都很吃力。

    二者刀来剑往,这个把长剑使得似灵蛇吐信,那个把木刀使得似巨熊翻身。又斗了大概二十余合那络腮胡大汉看准空当猛地一劈,萧晋文以为青衫剑客要落败,但紧接着那青衫剑客一个身法,众人眼前一花那络腮胡大汉劈了个空身体前倾,青衫剑客手中木剑已经架在了大汉的脖子上。那大汉只得拱手认输下台,青衫剑客抱拳还礼。

    络腮胡从台上走下后,台上又上来一人,形貌与络腮胡酷似。上台拱了拱手摆了个拳架。青衫剑客皱眉道:“关堂主不用兵器难道是看不起我李某人吗?”那关堂主闻言一笑:“李少侠出身名门,关某岂敢小觑,只是关某一身功夫皆在拳脚还请李少侠多指教。”青衫剑客闻言一笑:“既然如此,我李某人也不占便宜你我拳脚定胜负。”说罢将长剑一丢摆开架势迎了上来。青衫客拳架比较松散,前手探出,后手放低护住自己下三路。关堂主的拳架硬桥硬马前手竖起一指,后手收于腰间。

    二人短暂蓄势之后各自出手,关堂主上前上步前手一晃后手直直轰出正是窝里发炮,青衫客前手一探想要拨开打来的拳,但二者力量差了太多,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心口。青衫客接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青衫客一抹嘴角鲜血,变换架势再度上前,关堂主膀大腰圆又师从名师练得一手好炮拳。青衫客只得避其锋芒,以柔克刚。几个回合下来关堂主拳路已老,青衫客看出破绽瞅准关堂主炮拳发出,猛地一个闪身使个龙型闪到关堂主身侧,一个崩拳打的关堂主身形不稳。青衫客正要上前逼近,忽然关堂主稳住身形,两条手臂似猿猴一样灵活连连出拳。

    “土匪手!是土匪手!”人群中有懂行的人惊呼。关堂主使得拳法叫通背拳,双肩松活好似山涧白猿,因为习练门槛较低在北汉国北方州郡流传甚广多为土匪习练故老百姓习惯称其为土匪手。青衫客躲避不及被逼的连连后退。两人斗了三四十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青衫客心中焦急,暗自后悔自己托大,不该不用兵器对敌,如今两人相持自己已经连续斗了好几场了再打下去迟早要输,自己受委托帮忙出头与城内地头蛇比斗,本来以为能名利双收,但是现在骑虎难下,要是一招不慎被打下台那可丢大脸了,以后在门派都抬不起头来。关堂主也心里焦急,对方出身名门技法高超,自己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对方,但是又不甘心因为这小子放弃对锦盛饭庄的勒索。两人现在都有点骑虎难下。又斗了数十合二人缠在一块双双掉下擂台。

    二人分开稳住身形落地之后其实心里都不想再战了但是都不好表现出来虽然面上还在对峙但都没进攻动作,都不想显得自己怯战又不想继续打下去。现在的局面就是台下观众看的津津有味兴致很足。萧晋文恨不得把两只眼睛长在擂台上看。而两个主角心里都在骂娘,都骑虎难下。打吧冒得风险打,获得的收益小。关堂主又不指着锦盛饭庄一家收黑钱,犯不着再冒着受伤风险和帮内地位降低的风险和青衫客打。青衫客也同样,发现骨头不好啃都不想硬啃。

    当然这个时候萧晋文想法简单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脑子里只有两个人打架。这俩人都等别人帮他们下得来台。这个时候这纠纷的中间人春花楼主人红鸾起身展颜一笑又满面桃花地对这两人说了不知道什么又对锦盛饭庄胡老板说了什么。原先脸色阴沉的胡老板和关堂主都喜笑颜开。连李少侠也面带微笑了。

    萧晋文也不知道红鸾和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大感扫兴觉得这老娘们真扫兴,没有打架看了便退出人群。这红鸾是何许人也,萧晋文不知但胡老板和关堂主都知道,此女可算奇女子,红鸾出身贫寒在龙滨府外五县的乡下,比萧晋文家更穷,家里养活不了红鸾便将年幼的红鸾卖给县城里的青楼。小红鸾豆蔻年华便已经开始同男人打交道了到了及笄之年就已经阅人无数了,十七八就已经成为当地名动一时的花魁了其容貌那是一等一没得说。要说仅仅一个花魁根本没什么可让人服气的,但是此女不晓得通过什么手段。硬是从外五县闯到府城南岭区在南岭区开最大的青楼春花楼,哪怕是几个捕快不懂事在里面闹事莫名其妙死了人家也能给你压下来,此女的手腕能量显而易见人人都说春花楼的水比东海龙宫还深。

    萧晋文哪懂这些弯弯绕绕,萧晋文就是觉得书一点念不了了,以后练武算了。

    萧晋文看着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放学了便想回去,这回可惨了,被马智晖逮了个正着。马智晖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自己权威受到了挑战,提起戒尺就要打。

    萧晋文猫腰一闪就闪开了,紧接着照着马智晖膝盖弯就是一脚,给马智晖踢了个趔趄。马智晖满脸的惊讶、愤怒不可置信,他教书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还手,书院教育大家圣贤道理,尊师重道,不管怎样先生打学生天经地义这孽障怎么敢打先生?

    他愤怒大吼:“萧晋文!你这孽障!你敢打先生!”脸上横肉因愤怒狰狞扭曲。萧晋文此时忍够了张口骂道:去你吗的比,你是你吗的比先生,谁家里送银两多你向着谁,谁成绩好你想着谁,你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我不认你这先生!”萧晋文边骂边绕着花坛与其周旋。

    马智晖更加愤怒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骂他,华庚书院成立二百余年,顶撞先生有过几个,大多是恃才傲物的才子,品性顽劣的纨绔面对先生一般都不敢明着对抗,但萧晋文就属于大家眼中的“傻子”和先生硬刚。

    绕着绕着,萧晋文发现墙边放着晾衣杆,一个箭步拿过搂头盖顶照着马智晖的猪头就猛砸下来。一下子就见红了。甲子院马智晖的学生听到打斗声纷纷出来,有的觉得萧晋文打得好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有的先生的好学生马上站出来指责萧晋文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尤其那个上次拉偏架的何斋骂的最凶。

    萧晋文手里有晾衣杆以晾衣杆做刀,猛打猛抽那是来者不惧越战越勇不论男女一律平等,只要敢上来触霉头的一律猛打。有个女童叫李轶涵不光嘴上骂还想过来“勤王”萧晋文抡圆了就是拦腰横扫,把那“忠臣”掀翻在地,既然你要平等那我就给你平等。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最终萧晋文还是被书院的巡院先生给拿下。

    童生殴打、辱骂先生、同门翻墙逃学,要是萧晋文是个普通白丁家的孩子不光念不下去不说,光让先生见了血就得去衙门走一遭。但要考虑到副署长还在位,提刑按察副使还有徒子徒孙在干捕快,定远比萧晋文小两岁,也在华庚书院读书。并且定远天赋很高,平常书院考核经常是他们那丙字院的前三甲,前途不可限量。书院几位领导也很难办。最终决定让萧晋文在家反思一个月然后再接受书院集体批评。

    萧晋文家里更难受,父母得知晋文闯下大祸可能念不了学心里痛苦万分,母亲想着求求家里那位副署长看看能不能让孩子有个学念。但萧晋文的话让弟弟定远和父母都惊讶气愤。

    “爹、娘你们不用去花钱求人了。我一点都念不下去了,我就是不喜欢念书,我做学问撑死就是个秀才,将来和爹一样还是干小吏。我想去学武,我有这个天赋我能学好,书院同级没人打得过我,我还把马智晖那畜牲打了!”

    萧母闻言气得骂道“你靠武怎么生存?去混江湖吗?还是去当捕快?你那个性子跟谁都合不来怎么在江湖上混,你性子和你那些舅舅们能一样吗?你有人家能喝酒吗?”

    萧晋文闻言白净的面庞因激动变得红润争辩道:“路多了去了,小姨姥爷不是靠着武功做到提刑按察副使吗?他的车夫不也是靠着武功发家,人家现在待遇不也有七品吗?官道不说,侯姨父领着老家男儿不也在南方绿林闯出一片天吗,在老家亲戚谁不知道他?”

    萧父怒道:“人家吃得了练武的苦,你吃得了吗?人家不光练武人家那脑子是你能比的吗,你在书院里一共没几个朋友,人家在江湖上都吃得开,你和人家能比吗?再说你去哪练武?”

    “怎么不能吃苦,我一定能吃苦练武!”“之前兴东门不是在城里要招收弟子吗我就去那!”

    “我们哪认识人家,再说你才多大我们怎么放心。”

    “上次聚会,小姨姥爷不是说过他年轻时候救过兴东门的一个长老吗。”

    “你净他妈扯淡,你不送钱人家凭啥帮你?.......”

    总之关于萧晋文的未来规划吵了许久,学文还是学武,念还是不念,求人能不能求到,萧晋文能不能吃苦等等。

    甚至萧晋文的父亲还拿着萧晋文的生辰八字给一个有名的大师看,那大师有用的话一句没说,就告诉他晚年会因儿子得福。反正谁也不知道那大师算的准不准。

    这一个月萧晋文在家也没闲着,天天帮家里干体力活挑水扛米,提前为习武做准备。

    北汉国百姓普遍认为还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读书哪是那么好读的,四书五经圣贤道理、天文地理机巧数术加上北汉国历代明君、宗主国大晋皇朝的名言警句、雅政良策都要一一吃透。就算学透了,大部分人最后就混个秀才罢了,黑道白道都不拿你当回事,发财是轮不到你的,顶多满足下自己虚荣心罢了。能混上个小吏有口安稳饭就不错了,毕竟哪朝哪代哪家天子在官吏与百姓之间都是选择先苦一苦天下黎庶的,混个小吏最起码在黎庶快饿死起义之前是安全的。

    习武也一样不好走,练武的人都要从小打好基础练童子功,练武消耗大,穷苦人家根本支撑不了练武人那恐怖的食量。并且练武一途名师难求,穷苦人更难有成就。但穷苦人心志坚定,能克服习武之中的重重磨难,这是富贵人家所不能比的。

    但是此时萧晋文已经根本在书院念不下去了,并且同时负担两个孩子读书做学问开销还是有点大,加上加入兴东门只要通过了那极为严苛的入门大选不光分文不收,孩子在门里肉管饱饭管够,就是孩子以后要受老罪了。

    萧家经过大半个月鸡飞狗跳的争吵,最后还是同意了萧晋文练武,萧父萧母用一家一年的俸银做礼给自家那位前提刑按察副使疏通关系,在孩子入兴东门这事上多费心多关照,同时又另外拿出一年的俸银,以防到山上还要额外疏通关系。毕竟家里两个孩子,老大不是念书的料就让他练武吧,说不定练武真能练出名堂呢。

    要是北汉国普通白丁家肯定会疑问,为什么自家人也要收钱,这就是他们孤陋寡闻了,一份资源、人情用一分少一分,顶多看在亲人的面上少收钱,上心些,但你如果一分不给,那人家就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萧晋文父母虽然穷了些但这些道理是懂得。

    半个月后,萧晋文和父母回书院,马智晖以为这小子的父母又要像之前一样服软,但是这次他收获的惊喜更大,刺头萧晋文直接退学弃文从武,可给他高兴坏了。萧晋文一家准备妥当跟随那前提刑按察副使的小姨姥爷,坐上马车踏上了前往兴东门的大路。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