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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万里路 第七章 忍辱负重(下)

    萧晋文选择的目标是杨志武。

    经过多次的摸排踩点,萧晋文发现杨志武师父的院子院墙有个很小的洞,透过小洞可以将他们日常演练看个大概。并且院子后面就是树林,萧晋文沿着树林走了许久,冒着遇到蛇的危险,探明了附近的环境。并且杨志武他师父已经老迈,老二品经验多但又眼神不好,不容易发现自己。

    其他的亲传院落,要么一点漏洞没有,要么漏洞周围没有隐蔽物。

    万一偷师的时候被其他人发现,那可要受挑断手筋脚筋惩罚,前功尽弃。所以必须要慎重。

    萧晋文打定主意,便准备实施了。行头都弄齐全了,蒙面的围巾、连夜行衣都弄好了,但是没有搞到合适的兵刃以防万一。萧晋文兵刃只会刀和棍,都是不好隐匿的,萧晋文想弄到那种适合偷袭的东西,但是就是弄不到。

    不过萧晋文还是找机会,在热闹的地方当了回扒手,偷了一个土财主家傻儿子的钱袋子。用他的钱加上自己的钱,搞了点章台酒和酱香熟食,去看望于敬意。毕竟人家帮过自己,再说和有钱有权人拉进关系没坏处嘛。

    于敬意听到外面萧晋文的声音还挺意外,没想到萧晋文会破费买酒来看他,对萧晋文的看法改观了不少。觉得这小子还有点义气,冒着被整的风险来找自己喝酒,想来之前张铁蛋的事是真有苦衷吧。

    萧晋文给了管事的内门弟子一人塞了点银子,人家便放萧晋文进来了。

    于敬意一闻就知道这酒是听雨楼的章台酒,刚问萧晋文哪来的银子买这么好的酒。萧晋文忙冲他比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让外面听到,哥们帮尚明跑腿攒了不少银子。兄弟因我身陷囹圄,我怎能坐视不管?”于敬意拍了拍萧晋文肩膀欣慰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你知道哥们为嘛进来不?”

    萧晋文先给他倒上酒,在给自己倒上。“当然,哥哥你把那王八干了,然后那群老登就整你呗。就是想不到哥哥这等人物,那些老登也会整你。”

    于敬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王泊雅这贱种,妈的就该揍。这畜牲不敢惹我们,就盯着穷苦老百姓恶心,老子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畜牲。哥哥干他,不仅为你,也为张铁蛋,为杨杰,为这些被他残害的兄弟干他。”

    萧晋文口中称是,又敬了于敬意一杯酒。

    于敬意喝完杯中酒问萧晋文:“兄弟,我蹲禁闭这几天你怎么样,那些畜牲有没有找你麻烦?有麻烦你和兄弟说,兄弟给你出气,收拾这群败类。”

    萧晋文忙摆摆手“多亏兄弟你上回狠狠揍了顿安良,现在好多了。”萧晋文不想给对方添太多麻烦。

    二人正谈话间,突然外面传来骂声。紧接着进来了萧晋文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人好似一头野猪,正是那张华睿。

    张华睿这老猪,本来是要来这刑堂办事,结果这老小子狗鼻子是真灵啊,隔那么老远都能闻到酒味儿。

    这狗寻着味儿可不就来了嘛,那狗进来一看,差点给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俩小子在这蹲禁闭也不消停啊,还整上章台了。气的他直接把桌子上酒一摔,啪啪给俩人一人一个耳光。

    萧晋文这倒霉蛋,直接也进号子了。

    俩人在这禁闭室蹲了快半个月才出来。多亏于敬意这回给王泊雅揍得狠,要不然萧晋文还有不少麻烦。

    下午萧晋文从禁闭室出来之后,就借着给尚明跑腿下山到附近的县城去搞一件合适的兵刃。买兵刃这事很有门道。

    他虽然用的最顺手得是刀和棍,但是这两样要是偷师时候带着被发现,杨志武一定会紧张起来。这种情况萧晋文肯定是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萧晋文想订做一把匕首,既便于携带,又方便隐藏。但他又有很多顾虑。

    首先不能去铁匠铺去订做,一是铁匠铺人多眼杂,容易让其他同门看到。并且铁匠铺子也不能信任,兴东门弟子基本都用刀剑,很少订做匕首这东西,太容易被人记住了。如果真闹出人命,这都是破绽。

    其次匕首这东西,制作一件精品要比长刀多花不少银两。萧晋文身上银两也没那么多去买现成的。

    萧晋文此时一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偷点钱袋,二是逛逛那些卖杂物的小地摊看看能不能捡漏。

    萧晋文此时穿着一件普通的布衣,混在顺义街逛小摊的人群中。顺义街算是县城比较繁华的街道了,饭馆、青楼、戏院那是一应俱全。因此,不少家里有点小钱的公子常来这玩乐。

    这些人就是萧晋文的目标了,萧晋文此时混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一边看摊上的东西一边留意那个倒霉蛋鼓鼓的的钱袋。

    萧晋文偷钱袋也是有说法的,太穷的不偷,太富的不偷。太穷的没有偷的必要,太富的万一人家和捕头有关系或者人家家里和兴东门有关系,真偷了什么重要东西那可坏事了,大人物真要硬查硬找自己肯定藏不住。

    萧晋文现在五品的功力,县里一般的捕快都不是他对手,甚至有的帮派小头目都没法赢得了他,但是他现在势单力薄,他的力量没有凌驾于整个世俗规则之上,就要学会隐藏自己、伪装自己、保护自己。

    萧晋文盯上了一位绿衣公子,那公子身边有四五个仆人,有一个看着会点拳脚,武功堪堪六七品模样。其正和另一位红衣公子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刘兄这回去哪家,听说丽春院那头牌琪琳双姝很是风骚,不如今晚试试?”绿衣公子正猥琐地询问红衣公子。殊不知萧晋文就等待对面那一拨人和这一伙人相撞时,就要动手摸他的钱袋子了。

    那刘姓公子看着也是色中饿鬼,欢场虎将,闻言也是喜笑颜开。“好好好,就听陈兄的。今晚就去那丽春院。”

    二人光顾着幻想怎么和琪琳双姝共度良宵,结果却撞上了另一伙人。对面也不是善茬,对面为首的是一位紫衣公子,直接骂道:“陈麻子,瞎了你的狗眼了?没看到你爷爷我啊?”

    绿衣公子闻言便怒了,便要带人动武,倒是那红衣公子出面调解。“陈兄罢了罢了,今晚我们有要事,不和他们计较。”绿衣公子这才作罢。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萧晋文已经摘了绿衣公子的钱袋子远遁了。至于他们到丽春院之后会怎么出丑那就不归萧晋文管了。

    转到无人处,萧晋文仔细端详钱袋子,一掂量确实不少,得有个三十多两。萧晋文将银两揣入怀中,然后寻个僻静处把钱袋一扔,这买卖就干成了。

    接下来就是逛逛老门街的夜市了,看看能不能捡漏。

    老门街顾名思义,在老城墙附近,这条街繁华程度比顺义街要逊色一些。青楼是没有的,只有暗门子。妙龄少女是没有的,只有半老徐娘。但是有一些老人在这摆摊,卖一些旧物或者小吃,这附近的小吃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萧晋文摸出五个铜钱递给街边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妇人,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热乎的拤饼啃了起来,边啃边逛夜市。

    这拤饼味道还不错,用料很足,面饼软肥肉嫩,萧晋文吃得满嘴流油。

    这些老头老太太是真想银子想疯了,什么破烂都拿出来卖,有的小刀都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都摆地上卖。还有的把一堆破烂放在摊上,或者摆上一堆不知真假的书画。有个老头还要拉着萧晋文说什么也要让他看看自己地摊的书画。

    从街头逛到街尾,萧晋文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匕首。萧晋文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方向找错了,要不要考虑铤而走险去铁匠铺订做,或者再偷几个钱袋买一柄精致的匕首。

    就在他马上转身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他发现在拐角的阴暗处,有个老者衣衫褴褛摊上虽然破烂居多,但其左手边赫然摆着一柄的匕首!一柄做工很是精致的匕首!木柄的材质一看就价格不菲,刃通体漆黑如墨,在夜晚仍然流露着光泽,刃鞘一眼也是好东西,花纹雕刻的异常精致。这种好东西在夜市,属实捡漏了。

    萧晋文心中大为激动,有了匕首自己偷师就有一层保障了!就有可能成功练到真东西了!就有可能跨越阶层,成为人上人了!萧晋文打定主意,要是这老登不识相,出的价自己买不起就等四下无人时硬抢。

    虽然萧晋文心中激荡,但其仍然面不改色,一边啃着拤饼,一边面不改色地走到摊位钱。先挑了件破烂问那老者:“老丈,这茶壶怎么卖?”

    那老者面容黝黑、白发苍苍,两鬓斑白,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一副没几天活头的样子。闻言也是爱答不理:“上品的官窑紫砂壶,十两纹银。”

    萧晋文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道:“这么贵啊,那这个呢这个多少?”萧晋文这回问的是紫砂壶和匕首中间的一把折扇。

    那老头剧烈地咳嗽两声答道:“咳咳,那把折扇上面有王曦的题字。更贵,百两纹银。”

    萧晋文面色难看道:“你这老鬼,未免太黑心了吧,一把扇风的破扇子五个大钱都算你赚了。还王曦的题字,要真有他老人家的墨宝你还在这摆地摊啊”

    那老鬼面色一变:“那就十五两,一口价,喜欢就拿走,不要就有多远滚多远。”

    萧晋文露出为难之色:“这样吧,你看行不行,加上茶壶我再挑件破烂,十五两买你这破扇子太亏了。”

    那老者眼皮一抬面露喜色:“好好好,来小友你挑吧,哪样都行不许反悔啊。”

    萧晋文装模做样看了一眼,便一指那匕首“就这个,仨加一块我给你十五两。”

    那老者喜笑颜开把三件东西往前一推道“好好好,小友不许反悔啊,快交钱交钱。”

    萧晋文摸出一锭十两的又摸出一锭五两的一并递给老者,然后拿着三样东西就走远了。

    那匕首萧晋文一眼就看出来是好东西,黄梨木作柄,黑玉钢为刃,吹毛断发锋利无匹。萧晋文揪下一缕头发对着刀口一吹,验过无误之后便收进怀中了。至于那紫砂壶和纸扇,萧晋文就直接把它们当破烂扔了。

    就在萧晋文将两件破烂扔到粪坑里离开之后,旁边一阵光华流转现出老者身形。此时老者哪还有方才半点模样。

    这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双眼炯炯有神,身着一身白袍,身姿挺拔哪还有丝毫将死之相!

    老者此时很是气愤面容扭曲,口中更是骂声连连。老人看着掉入粪坑的紫砂壶和折扇气得捶胸顿足。

    “唉呀你这个蠢材啊,老夫那两样都是真品啊,你他妈怎么就扔了啊?扔就算了还扔粪坑里。你让老夫捡还是不捡啊。你个蠢材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真是白丁的种不识货,穿上龙袍你这癞蛤蟆也当不了太子!”老人这回气得不清,骂骂咧咧一拂袖袍,脚下便多了一柄赤色长剑,剑身符文流转闪烁火光甚是奥妙。老者朝地啐了一口痰,接着法决一掐便骂骂咧咧御剑升空离开了这里。

    萧晋文这边偷偷在无人处换上普通弟子服带着新买的匕首和给尚明带的酒回了山门。并未先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把酒送去然后再回自己院。

    要是萧晋文先回自己房间藏刀,那么被有心人发现,定有麻烦。

    萧晋文回了房间,复盘细节。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这么一柄匕首会在地摊上出现?这匕首造价百两都不止,虽然剑格上的宝石被挖了下去,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件很精致的兵刃。那老头看着衣衫褴褛从哪弄来的?

    并且自己为了掩人耳目穿着破布衣,但一下子掏出了十五两会不会有点太突兀了?

    自己是不是已经露了馅了?虽然回来的时候他确定没人跟踪他,但是他的脸已经被老头记住了。

    萧晋文真后悔当时没把那老头做了,这样就没风险了。

    不过好在当时他没那么干,他要那么干了才是找死。

    萧晋文思虑再三,决定最近暂时不去偷钱袋子,老门街也不能再去了。至于那个老头,萧晋文暂时没什么头绪,只能静观其变。

    这柄匕首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半尺的刃漆黑如墨,又有一丝光泽;吹毛断发锋利异常。剑柄十分和用,萧晋文手腕微微一抖耍了个剑花便将其收入鞘中。万一到时候被杨志武发现,这柄匕首便是鱼死网破的关键。

    第二天萧晋文蒙上面便直接钻进林子里,直奔杨志武他们院子那处破洞。

    杨志武师父院子十分考究,里面的东西都是内门弟子看不到的。

    杨志武的师父是一位肥胖老人,正带着杨志武打拳。

    萧晋文一开始虽然看不懂但是能感觉出奥妙,萧晋文一边拼命将肥胖老人的动作记在心里,一边控制呼吸,等有风刮过时再吐气。

    肥胖老人打完一趟拳之后停下,让杨志武跟着打一趟,他再指出杨志武的不足之处。

    他师父擅长形意和两仪两武学,这一顿讲解属实让萧晋文受益良多。

    “志武啊,说了多少次,打钻拳要小指翻天,取毒蛇迅而灵之意,五行取水意。你怎么就不记得!”

    “带脉!带脉!知道哪是带脉不?崩拳上半步!上那么多干勾子!...”

    肥胖老人平常很和蔼,此刻教杨志武练拳显得格外严苛。老人声音很大,让萧晋文也能听到。

    萧晋文退下数丈,在林中按照他说的演练起来,果然拳路流畅了许多。

    那老者接着便和杨志武推手,这推手是两仪拳的一种训练方式,这个萧晋文就偷不了师了。

    因为推手练得是“沾黏连随不丢不顶”,不搭上手你根本弄不明白。

    此时萧晋文没闲着,一边去林中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反复回味肥胖老人的那几式拳法,确实奥妙无穷。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老人让杨志武双手握着两根用铁链连接的半尺铁棒出拳,同时吐气开声发力。

    “妈的,这老登果然藏东西,用这玩意练拳真是事半功倍。”萧晋文心里暗骂道。

    拢共约莫练了一个时辰,杨志武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萧晋文也自然清理完痕迹溜走回院。

    萧晋文回院之后栓了院门,便仔细操练起来,估摸着开饭时间到了就直接去饭堂吃饭。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便直接去破洞处偷师。

    下午他们练兵刃,形意拳,脱枪为拳,自然练大枪。

    那肥胖老人手中的枪一抖,劈崩钻炮横五式拳法便全在枪上现了出来。那大枪使得好似巨蟒翻身,蛟龙闹海。萧晋文在他给内门弟子授艺时也见过其的枪法,但绝没有现在这么刚猛迅捷。

    那杨志武的枪法使得就不行了,变式十分生硬,拦拿扎的三法互换衔接得十分别扭。那肥胖老者也是恨铁不成钢,一边用枪杆抽杨志武的屁股一边指点其发力要诀。

    萧晋文在破洞后将其的真传一字不漏,悉数记在心里。然后回院子里用长棍演练。

    就这样,萧晋文偷拳、偷枪持续了半年左右,已经摸到了四品武夫的边了,但离真正达到四品武夫还有一线之隔。而杨志武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四品武夫。二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

    这半年里,那些人让萧晋文去跑腿,萧晋文并没有去表现出不满,而是一如既往的给他们跑腿。

    甚至王泊雅卧床的时候,姚依林过来这边打着让他跑腿的名义羞辱他,他也忍耐。

    虽然有于敬意在,但是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再说萧晋文心底不是很相信友谊,在利益面前或许于敬意随时会放弃自己。

    这天萧晋文正要去吃饭,刚开院门,就看见姚依林和几个女弟子在门外一副要敲门的样子。

    姚依林身着红衣,容貌算是清丽,体态也是十分优雅。但萧晋文对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甚至萧晋文对她有点厌恶。

    姚依林看萧晋文出来,本就冰冷的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扔了十五两银子和一张银票在地上吩咐道:“你,去趟山下带三份明家香的胭脂水粉给我和我姐妹,再去听雨楼买壶酒。”

    萧晋文心中其实恨不得把这几个婊子都给杀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俯下身去捡银子和银票。

    萧晋文刚要捡银子,之间一只绣鞋直接压在了萧晋文手上。正是姚依林突然暗算,这一脚用了点暗劲,让萧晋文的手不至于废掉,但很是痛苦。萧晋文强忍痛楚露出笑脸谄媚道:“姑奶奶,您别和小人一般见识饶了小人吧,小人这就下山去。”

    虽然萧晋文现在透过薄薄的红裙能看到姚依林洁白的美腿,但是他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心中只有杀意,面上却得像奴才一般谄媚。

    姚依林抬手就是一嘴巴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货,还敢串通于敬意那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我家泊雅能受这么重的伤?”

    萧晋文连连求饶,虽然他要是想开杀戒,就凭这几个刚入五品的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就算不用怀中的匕首也能把这些只知道描眉画鬓的大小姐统统先奸后杀。但是他不能那样做,他还没强大到打破规则的时候,就要向那些女子所在的阶级低头。

    姚依林发泄够了才放萧晋文走,萧晋文在一众莺莺燕燕的嘲笑声中灰溜溜远去。

    萧晋文本以为今天的折磨到这里就完了,结果远远没有结束。他带着东西去给姚依林时,又被其一顿羞辱。

    萧晋文把酒递给姚依林时,其接过酒坛冷笑一声直接将酒坛扔向萧晋文的脑袋。萧晋文闪身躲开,酒坛摔在地上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萧晋文心说买的没错啊,就是王泊雅常喝的啊,这老bi娘们发什么疯啊。

    姚依林冷笑一声骂道:“你这狗东西,你独自一人给我送酒意欲何为?莫非是想把我灌醉欲行不轨之事?”

    萧晋文一愣心说:“妈的比不是你给我银子让我买的吗,你吗的这都能恶心我啊?”

    萧晋文口中连连分辨:“姑奶奶,您贵人多忘事,您白天刚让小人去帮泊雅公子买酒,您现在怎么不记得了。”

    姚依林不由分说让萧晋文扭头出去跪着把地上酒舔干净。

    萧晋文心里也是万分不愿,嘴上还是软话:“姑奶奶您别介,这酒小的不配喝啊,这么贵的酒给小人喝那是暴殄天物啊,要折煞小人啊。”

    姚依林怒道:“你个狗杂种,你舔不舔?你不舔,等泊雅伤好了我就告诉他你意图非礼我。”

    萧晋文没法,只能忍了,萧晋文现在不动他钱不害他命他都能忍受。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家里,他必须忍,忍到不用再忍的那一天。

    他哪知道那婊子让他出去扭头舔酒是为了掩护他的情郎李明权逃脱啊。那李明权功力虽然只有五品,家世也就一般的商贾出身,但是耐不住人家比王泊雅“能力”强啊。

    她这水性杨花的家伙,随她那花魁的老母亲,还未与王泊雅订婚便先和他入了洞房了。王泊雅伤重之后,她寂寞难耐,一次偶然机会遇到了高大威猛的李明权。李明权一眼看出其婊子的本质,稍微一勾搭,俩人便勾搭一块去了。

    这李明权也是狗运好,来兴东门没多久,就勾搭了不少个大家闺秀。有的像姚依林这种放荡的就直接一步到胃。有的矜持的,就只维持暧昧关系。

    姚依林一边踩着萧晋文的头,一边观察,见李明权已经翻墙远遁,便猛地一踩萧晋文的头。接着甩出一张银票吩咐道:“得了,你也别舔了。我这院子沾了你的口水,更恶心。你再下去买坛酒给我送来。”

    萧晋文如蒙大赦,捡起银票起身跑路。

    萧晋文送完酒回院的路上,越想越悲愤。

    这个该死的世道!好人要么忍受恶人的欺凌,要么就是在反抗之后被无情碾碎。

    一个婊子,靠着傍上的公子,就可以对普通人发号施令,稍有不从轻则训斥,重则打骂。

    悲从中来,悲极生怒,一怒之下对着旁边的一颗老松树便是一记炮拳,紧接着便是横拳,然后一记劈拳。

    三拳下来,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响动,那颗松树便直接拦腰而断。

    大树砸下,发出一声闷响,惊起无数飞鸟。

    萧晋文,已经入了四品武夫之境。

    大悲生大怒,大怒生大勇。

    大勇,便可有常人难及之威能。

    萧晋文虽然突破四品但是手也受了不轻的伤,得有段日子没法偷师了,还得去药堂治伤。

    给萧晋文治伤抓药的是一位二品长老,那长老看着面相十分和善,就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但萧晋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那老人一见萧晋文受伤,关切地问道:“唉哟,你这后生怎地如此不小心,怎么双手伤的如此之重?”

    萧晋文苦笑道:“回长老的话,弟子练功过于心急,以后一定不会如此了。”

    那老者眉头一皱略带责备道:“也就这回你小子遇上我了,要是下次遇上别的长老就没那么走运了。这回就不给你记了,下次练功小心点”说着便为萧晋文包扎起来。

    萧晋文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他还不知道,他的命运要发生转变了。

    痊愈之后,萧晋文自掏腰包买了坛章台问明地址给那长老送去。那长老也是喜笑颜开,夸奖萧晋文懂事。

    之后萧晋文便直奔杨志武院子再次踏上偷师之路。杨志武这小子也是勤奋,现在功力差不多到了四品中阶左右。这小子也确实刻苦,晚上经常偷偷加练。

    此时已经傍晚了,萧晋文一席夜行衣,蒙上面容趴在破洞后面偷看杨志武一个人加练。

    这杨志武虽然肥硕,舞起长枪也是虎虎生风,大枪一崩,枪杆震动空气发出巨响,着实吓了萧晋文一跳。

    萧晋文借着那些许灯光看不真切,只能窥得一丝枪意,不过这已经很好了。作为普通内门弟子,所学的武艺都是阉割过的,最真的那部分自己平常根本见不到。如今大好的机会偷窥真传,假以时日,萧晋文必然能突破三品,等为兴东门出完该出的任务之后,萧晋文就可以让家里富起来了。

    此刻肥胖老人不在,萧晋文控制呼吸便没那么谨慎了。

    但好巧不巧,杨志武耳朵突然一动,紧接着转过身来;右手单手持枪,左手指向破洞,怒喝道:“何人在此?还不现形?”

    萧晋文暗道不妙,忙悄悄退走。本来以为杨志武并没有确切发现自己,但听得杨志武脚步将近,便直接掉头便跑,直奔密林深处。

    现在萧晋文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在北汉国如果被发现偷师学艺,就算被挑断手筋脚筋官家也不会管。此举大逆不道,为人不齿。但是萧晋文没有选择,他为了向上走,就要尽可能的做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有的风险,就得冒。

    萧晋文在林间飞奔,两旁的树在飞快向后退去。

    杨志武见持枪追击不利,便弃了长枪徒手追来。

    因为他见黑衣人远遁的速度,也就是四品初阶上下,他自信不用长枪也能拿下此贼。

    萧晋文一边飞快奔跑,一边按照预先设想的预案将杨志武引向密林深处。

    耳边杨志武的脚步声将近,萧晋文只能尽力往远了跑。但萧晋文的耐力有限,离预先设计好的地方还有几百步的时候,萧晋文就不能再跑了,再跑的话,就影响接下来的拼斗了。

    萧晋文停步转身,杨志武也停了下来。

    杨志武一步步逼近,冷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偷师窃艺,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萧晋文并没有回答,面对着杨志武,一步步向后退。

    杨志武忽然,猛地向前冲出,二人之间的距离忽然被拉进。

    “这是什么步法,我怎么没见他师父教过他!”萧晋文心头一寒,看来自己偷师的时间还是太短。

    情况很紧急,但是萧晋文必须做出应对。

    萧晋文不退反进,当头就是一记掩手肱锤。虽然拨开杨志武的右手,并且一拳打到了杨志武心口但是还是差了些真意。

    杨志武只是被逼退,并未受实质伤害。

    杨志武被打退两步,拂了拂衣服,面色凝重冷冷说道:“好家伙,两仪拳,还是个家贼。看我让你露相。”说着步步紧逼,双手变化连连直逼萧晋文的蒙面黑巾。

    萧晋文现在情况到了一个十分危急的情况,他现在没有一个拔刀的机会。将手伸入怀中拔刀看似可以扭转战局,但是慢了一手的话,杨志武可以在萧晋文拔刀的那一刻就制服萧晋文,或者摘去萧晋文的蒙面黑巾。

    就算最好的结果,杨志武摘下了黑巾的同时萧晋文拔出匕首。杨志武这时就可以直接遁走,回头和师父一说,萧晋文就只能等死了。

    二人单纯比拼拳脚萧晋文根本无法伤到杨志武,也根本没法不露相。以杨志武的体格,完全可以挨下萧晋文的一拳或者一脚,然后揭下蒙面黑巾。而萧晋文准备的匕首根本没机会拔出来,这就成了一个死局。

    跑不掉,打不赢,露相只是时间问题。

    二人又斗了数十回合,杨志武用肋骨挨了萧晋文一击炮拳之后成功摘下了萧晋文的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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