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夜闯敌营，长刀对漕公
“老大，咱们接下来怎么做，跑吗？”
陈濡坐在马上询问。
王至没有说话，目光依次扫过三人。
三人中，陈濡脸上带着嘿嘿的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张平瞪着双大小眼看着王至，在平时自来熟的他，面对危险时却意外的靠谱。
至于最后的陈壮实，正如王至对他的第一印象，这是个很听话的人，他一脸认真看着自家老大，看那样子，明显是王至让他去打谁，他就会立马冲上去。
“逃？”
王至也露出一丝笑容。
“咱们为什么要逃？”
“这么好的捞好处的机会，逃了岂不是可惜？”
“老大英明！”
陈濡第一个赞同，张平紧接着同意，陈壮实更是连连点头。
“张平，陈壮实。”
两人神情紧绷，知道王至就要下令。
“你们去城门口接应弟兄们，谁挡杀谁！”
“没问题师兄（老大）！”
两人应了一声，快速离去，原地只剩王至和陈濡。
后者抽出插在腰间的柴刀，他虽然有武器，但比起那把刀，明显更喜欢战利品。
“老大，你有家伙吗？”
王至没说话，只从包里抽出把剔骨刀，这玩意是在客栈里拿的，他下楼后本想找掌柜的退房钱，毕竟只住了半个晚上，结果别说掌柜，店小二和厨子也不见了踪影。
王至是那种能吃亏的人吗？他跑到客栈的后厨拿了这玩意当抵押物。
这把剔骨刀有二十多厘米长，无护手，锋刃薄，刀背略宽，刀身上半部分微黑，明显使用多年，手柄上也有些滑腻手感，早被王至用布匹缠住，防止抓握不稳。
王至最喜欢的，还是它的刀刃，如柳叶般延展出的刀身可以从敌人肋骨间穿过，不必担心卡住的问题，相比起离开邺城时张角等人送给王至的武器，这把刀更适合他的身型。
当然了，喜欢归喜欢，只要那掌柜带上房钱找他赎，他铁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可是讲道理的人！
“好刀。”
陈濡赞了一声。
王至笑笑没搭理他，这家伙比自来熟的张平还离谱，纯纯的话唠。
“走吧，咱们去见见那位孙漕工。”
王至勒马，往大火的方向奔行而去。
……
孙漕不是本名，而是孙漕在二十多岁时撞见个游方道人，对方给他的名字。
其人言孙漕生来多水，若想转危为安，把溺死江中的结局化作时运，就要交五两银子，他会帮孙漕做法沟通龙王，令其改了孙漕的运道。
当时还是庄稼人的孙漕信这套，可他没钱。
若是正常人，恐怕只会这么算了，强买强卖划不来。
但那游方道士不是简单人物，他有个当官差的亲戚，第二天就带人来到孙漕家，告诉他如果不交出五两银子，就要把位于漳水河畔的田地交出来，否则就叫他家破人亡。
血气方刚的孙漕能忍？
他先是妥协，之后找了个机会把那游方道人宰了，杀对方前还让道人帮他算卦，得到孙漕这个名字。
杀人后，孙漕入江做了水匪，经过十年时间，他靠着不错的脑子和敢打敢拼的精神成为漳水河一霸，手下小弟众多，不再为钱发愁。
孙漕曾多次对人说，他很感谢当年那道人，若不是对方，他绝对过不上这么个好日子。
当别人问他，他事后有没有报答道人恩情时，他只说笑呵呵说报答了，他把道人连带那位官差所有亲朋好友都沉在漳水河中。
孙漕造反的原因很简单。
他做水中霸王做腻了，想做一把陆上的霸王。
县衙在火焰中熊熊燃烧，而在县衙外，本县县长，县丞，县尉连带他们少了仅剩的家人整整齐齐跪在地上。
周围站着许多肩扛长刀、鱼叉的水匪，而在他们中间，年过四十的孙漕正用一把刀指向县长卢丘。
“卢知县，本漕公平日里待你也不薄，这往来的财货但凡兄弟吃下，也从来不会少了你那份，你却在暗中调集县兵，募集新丁……”
孙漕声音沙哑，好似下一秒就要破音。
他恨声道：“说！你是不是想要剿了老子！”
县长卢丘有些懵，他暗中调集县兵只是为了防止黄巾军到来，保住成安县才能不让范阳卢家蒙羞，跟剿匪有个屁关系。
他很愤怒，可为了背后的妻女，卢丘不敢惹恼了孙漕。
“漕公，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调集兵丁只是为了防备黄巾贼，何时想过对付你……”
卢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被斩下头颅。
“你放屁！你踏马调集兵马就是为了剿我水寨，还说什么黄巾贼，老子生平最恨有人骗我！”
卢丘的头颅落下，周围爆发一阵欢呼。
在这欢呼声中，一名穿着青灰衣衫，头上缠着白色麻布的中年人朝着孙漕走来。
“漕公，有人来了。”
“谁来了，周虎那小子？他也敢来？”
孙漕有些不以为意，今晚之前，他只是成安县外漳水河段的漕公，今夜过后，他便是整个成安县及周边村邑的漕公！
中年人听着孙漕的语气，觉得这位漕公多半有些飘了。
他小心道：“似乎，是黄巾军的人……”
“黄巾军？”
孙漕来了精神，身在漳水的他，又怎能不知邺城的名号，当下认真起来。
“黄巾军来了多少人，有没有说什么事？”
“只有两人，不过……”
中年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漕打断，他有些不屑的挥手。
“区区两人而已，你怕什么？”
“将他们带来。”
“漕公……”中年人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孙漕的脸色，只能摇头走开。
片刻，在一众水匪的注视下，两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被带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自然是王至和陈濡。
两人来县衙附近，本来想偷摸找些财货，同时等待大部队到来，只没想到这里的火势远比他们想的严重，别说冲进衙门找宝贝，就是靠近些都有些受不了。
“你们是黄巾军？”
孙漕坐在一片空气上，周围闲杂人等早已被清理干净，他坐在县长平日里审案的座椅上，神态悠闲。
“是。”
王至回答。
“我听闻黄巾军坐拥半个冀州，麾下人马不下数万，怎会派来你们两个小崽子？莫非是看不起我孙漕！”
话音最后，孙漕已然变了颜色，满脸凶狠瞪向两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论王至还是陈濡，脸上都没有丝毫恐惧流露。
看了半晌，孙漕脸上又重新浮现笑容：“呵，倒是有胆色。”
“说吧，你们来我白巾军做甚。”
王至一路走来，手中始终握着剔骨刀，这群水匪没有在乎这个半大少年手中的武器，只觉得没有任何威胁，直至他将剔骨刀抬起，直指孙漕。
“白巾军？好大的口气！今日若是不把收成分老子一半，信不信分分钟杀光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陈濡坐在马上询问。
王至没有说话，目光依次扫过三人。
三人中，陈濡脸上带着嘿嘿的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张平瞪着双大小眼看着王至，在平时自来熟的他，面对危险时却意外的靠谱。
至于最后的陈壮实，正如王至对他的第一印象，这是个很听话的人，他一脸认真看着自家老大，看那样子，明显是王至让他去打谁，他就会立马冲上去。
“逃？”
王至也露出一丝笑容。
“咱们为什么要逃？”
“这么好的捞好处的机会，逃了岂不是可惜？”
“老大英明！”
陈濡第一个赞同，张平紧接着同意，陈壮实更是连连点头。
“张平，陈壮实。”
两人神情紧绷，知道王至就要下令。
“你们去城门口接应弟兄们，谁挡杀谁！”
“没问题师兄（老大）！”
两人应了一声，快速离去，原地只剩王至和陈濡。
后者抽出插在腰间的柴刀，他虽然有武器，但比起那把刀，明显更喜欢战利品。
“老大，你有家伙吗？”
王至没说话，只从包里抽出把剔骨刀，这玩意是在客栈里拿的，他下楼后本想找掌柜的退房钱，毕竟只住了半个晚上，结果别说掌柜，店小二和厨子也不见了踪影。
王至是那种能吃亏的人吗？他跑到客栈的后厨拿了这玩意当抵押物。
这把剔骨刀有二十多厘米长，无护手，锋刃薄，刀背略宽，刀身上半部分微黑，明显使用多年，手柄上也有些滑腻手感，早被王至用布匹缠住，防止抓握不稳。
王至最喜欢的，还是它的刀刃，如柳叶般延展出的刀身可以从敌人肋骨间穿过，不必担心卡住的问题，相比起离开邺城时张角等人送给王至的武器，这把刀更适合他的身型。
当然了，喜欢归喜欢，只要那掌柜带上房钱找他赎，他铁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可是讲道理的人！
“好刀。”
陈濡赞了一声。
王至笑笑没搭理他，这家伙比自来熟的张平还离谱，纯纯的话唠。
“走吧，咱们去见见那位孙漕工。”
王至勒马，往大火的方向奔行而去。
……
孙漕不是本名，而是孙漕在二十多岁时撞见个游方道人，对方给他的名字。
其人言孙漕生来多水，若想转危为安，把溺死江中的结局化作时运，就要交五两银子，他会帮孙漕做法沟通龙王，令其改了孙漕的运道。
当时还是庄稼人的孙漕信这套，可他没钱。
若是正常人，恐怕只会这么算了，强买强卖划不来。
但那游方道士不是简单人物，他有个当官差的亲戚，第二天就带人来到孙漕家，告诉他如果不交出五两银子，就要把位于漳水河畔的田地交出来，否则就叫他家破人亡。
血气方刚的孙漕能忍？
他先是妥协，之后找了个机会把那游方道人宰了，杀对方前还让道人帮他算卦，得到孙漕这个名字。
杀人后，孙漕入江做了水匪，经过十年时间，他靠着不错的脑子和敢打敢拼的精神成为漳水河一霸，手下小弟众多，不再为钱发愁。
孙漕曾多次对人说，他很感谢当年那道人，若不是对方，他绝对过不上这么个好日子。
当别人问他，他事后有没有报答道人恩情时，他只说笑呵呵说报答了，他把道人连带那位官差所有亲朋好友都沉在漳水河中。
孙漕造反的原因很简单。
他做水中霸王做腻了，想做一把陆上的霸王。
县衙在火焰中熊熊燃烧，而在县衙外，本县县长，县丞，县尉连带他们少了仅剩的家人整整齐齐跪在地上。
周围站着许多肩扛长刀、鱼叉的水匪，而在他们中间，年过四十的孙漕正用一把刀指向县长卢丘。
“卢知县，本漕公平日里待你也不薄，这往来的财货但凡兄弟吃下，也从来不会少了你那份，你却在暗中调集县兵，募集新丁……”
孙漕声音沙哑，好似下一秒就要破音。
他恨声道：“说！你是不是想要剿了老子！”
县长卢丘有些懵，他暗中调集县兵只是为了防止黄巾军到来，保住成安县才能不让范阳卢家蒙羞，跟剿匪有个屁关系。
他很愤怒，可为了背后的妻女，卢丘不敢惹恼了孙漕。
“漕公，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调集兵丁只是为了防备黄巾贼，何时想过对付你……”
卢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被斩下头颅。
“你放屁！你踏马调集兵马就是为了剿我水寨，还说什么黄巾贼，老子生平最恨有人骗我！”
卢丘的头颅落下，周围爆发一阵欢呼。
在这欢呼声中，一名穿着青灰衣衫，头上缠着白色麻布的中年人朝着孙漕走来。
“漕公，有人来了。”
“谁来了，周虎那小子？他也敢来？”
孙漕有些不以为意，今晚之前，他只是成安县外漳水河段的漕公，今夜过后，他便是整个成安县及周边村邑的漕公！
中年人听着孙漕的语气，觉得这位漕公多半有些飘了。
他小心道：“似乎，是黄巾军的人……”
“黄巾军？”
孙漕来了精神，身在漳水的他，又怎能不知邺城的名号，当下认真起来。
“黄巾军来了多少人，有没有说什么事？”
“只有两人，不过……”
中年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漕打断，他有些不屑的挥手。
“区区两人而已，你怕什么？”
“将他们带来。”
“漕公……”中年人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孙漕的脸色，只能摇头走开。
片刻，在一众水匪的注视下，两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被带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自然是王至和陈濡。
两人来县衙附近，本来想偷摸找些财货，同时等待大部队到来，只没想到这里的火势远比他们想的严重，别说冲进衙门找宝贝，就是靠近些都有些受不了。
“你们是黄巾军？”
孙漕坐在一片空气上，周围闲杂人等早已被清理干净，他坐在县长平日里审案的座椅上，神态悠闲。
“是。”
王至回答。
“我听闻黄巾军坐拥半个冀州，麾下人马不下数万，怎会派来你们两个小崽子？莫非是看不起我孙漕！”
话音最后，孙漕已然变了颜色，满脸凶狠瞪向两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论王至还是陈濡，脸上都没有丝毫恐惧流露。
看了半晌，孙漕脸上又重新浮现笑容：“呵，倒是有胆色。”
“说吧，你们来我白巾军做甚。”
王至一路走来，手中始终握着剔骨刀，这群水匪没有在乎这个半大少年手中的武器，只觉得没有任何威胁，直至他将剔骨刀抬起，直指孙漕。
“白巾军？好大的口气！今日若是不把收成分老子一半，信不信分分钟杀光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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