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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新帝

    清早,天气冷,雾蒙蒙。

    成都,一处小食肆。

    店家打着哈欠,穿着破旧的大衣,几乎是蜷缩着,烹饪着土锅里的菜肴,来往的人紧紧裹着衣裳,行色匆匆,走的快了,才能驱散掉一些寒意。

    土黄色的色调,粗粝,简陋,倒是与远处的皇城形成鲜明对比。

    后世人总对古代的方方面面抱有美好的幻想,但其实崇古贬今是病态,李衍是这么觉得的,起码见识过之后是。

    李衍将酒樽取出,酒已温好,分一杯给张遵,一口闷下去,寡淡无味,还有明显的杂质,他咂咂嘴,略显失望。

    “这跟在雾都喝的比差多了。”

    张遵也是几杯下肚,只夹菜,不唠嗑儿,一碟炒莲藕,一盘藤椒手撕鸡,他吃的好似山珍海味般,在李衍这个现代人的角度看,还是寡淡无味,高情商一点就叫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主要原食材也不是特别好,鸡柴且老,莲藕硬到能打水漂,可能成都这时候在吃食上的讲究还是不及长安洛阳那些大城市,或者是连年征战确实让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下降了。

    “店家,再烙几个胡饼。”

    “好嘞客官。”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张遵醉醺醺的,脑子里还是李衍逼刘禅退位的一系列事件。

    “汝真跟那刘谌勾结在一起啊?”

    李衍咽下口中的黄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好。

    “这回被汝害了,做了那不忠不义的臣。”张遵脸色惆怅,手中筷子不停。

    李衍也开始动筷,笑笑道:“若非走投无路,又岂能做那乱臣贼子,再说,后主未战先降,汝不恼?”李衍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君要臣死,臣不过一死,那皇帝是个天杀的皇帝,但又岂能吓他退位,俺老张粗人一个,但也不敢这般倒反天罡。”

    张遵气冲冲,自顾自夹菜吃饭。

    “司马氏打过样了,而且还是弑帝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鸟皇帝不好,敬他作甚,不一枪打爆他的头算吾心善。”

    “岂能跟那司马氏比,疯了,疯了。”

    李衍笑笑,权当没听见,挥手招呼加菜。

    “上米饭,再上几个爆炒的菜,对了,你们会不会做汤啊?”

    “客官要喝汤?那是洗澡水哩。”

    “啊?”

    “羹倒是有,有猪肉羹,羊肉羹,蛇羹。。。”

    “都来一份!”

    。。

    皇城内,刘谌跪倒在殿上,坐在龙椅上的刘禅奋笔疾书,殿内落针可闻,只得落笔的声音。

    昨日两个黑袍人闯入自己王府,一位是自己识得的张飞之孙,不识大字勇武至极的尚书张遵,另一位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三品将军李衍,两人二话不说扔下两颗头颅,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又从怀中拿出染血的玉玺。

    刘谌大惊,接下来的话更是重量级。

    “请北地王登基!”

    于是自己就来到此了。

    “是冥冥中先帝托付重任于吾,汉室将倾,天下动乱,据一洲之地,守地险之关,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先不讲,要自保又谈何容易。”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冷了下来:“但大汉只有战死的天子,绝没有投降的天子,就算死,不死在剑阁,便死在此处的龙椅上!”

    刘禅停笔,叹一口气。

    “谌儿,退位诏书写好了。”

    刘谌伏地更低。

    “朕在位四十有一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禅之数既终,行运在乎谌。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北地王。”

    圣旨写的不长,意简言赅,仿上古贤王之举,传位于自己的儿子。

    刘禅将圣旨轻轻放下,头一回认真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年不过二十岁,有死谏之勇不止,还有逼夺帝位的手段,不高明,但足够好,不聪明,但比他好。

    细细看来,刘谌竟有几分先帝的影子,他叹息。

    “何不早说有这打算,朕便不硬撑着了,如今天下已知汉已降,徒成笑柄。”

    刘谌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辩解。

    “请父皇降罪。”

    “登基之后,作何打算?”

    “成都之兵尚有数万,姜维全师皆在剑阁,南边霍弋将军全军未动,先剿灭蜀中敌军,再退钟会之师。”

    “钟会之师恐有二十万,魏国全国兵士六十余万,蜀地全数兵士,不过十万余人,蜀中一役能胜,以后又待如何?”

    刘谌抬起头,挺起腰杆,不言语,两人无言对视。

    刘禅大叹气:“罢了,成也罢,不成也罢,这天下交由汝手中,朕辛苦四十载,退位后只享乐,那司马昭打来了,你我父子二人纳头便拜,也能保住宗庙,封得个小王当。”

    “。。。”

    刘谌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条暴起,脸肉眼可见红温了,他强忍怒火,道:“孩儿定保父皇周全,那司马昭不会踏足此处。”

    “唉,唉!世事无常,你又岂知日后如何。。。”

    。。

    晌午,禅让仪式,刘禅在太阳底下,洋洋洒洒念着他的圣旨,底下文武百官黑压压一片,皆震惊,骚乱异常,刘禅不管,他马上卸任,把这圣旨念完后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刘谌身着赤黑龙袍,紧张,手心出汗不停往龙袍上擦,崔夫人在旁,伸手握住刘谌的手,看到娘子的安慰的眼神,刘谌心稍安。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仪式过后,吾便是皇帝了。”

    “夫君真厉害。”崔夫人眉眼弯弯。

    “幸亏两位将军昨日及时赶到,若是晚来,娘子先去,吾也不能苟活。”刘谌后怕,手心流汗更多,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那也无妨,妾在黄泉等郎便是,只怕到时不得相认。”

    “莫要再胡诌,娘子可为郎君死,郎君不能为娘子死,不成道理。”

    两人甜蜜靠在一起,刘禅的讲话接近尾声。

    屏风两旁侍卫进入,眼神示意。

    刘谌站起,拍了拍衣袖,回头一看,自己的娘子静静注视着他,一如往日般温柔,他转头,朝着日光走去。

    公元二三六年,刘谌登基,史称汉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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