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步计划
竹一清有些好笑地看着左奇：“你看看你顶着的这个睡眼，还没睡醒是不是就被这帮子人给吵着了，哈哈哈哈。”
回过神来的左奇坐到凳子上没好气地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感觉天都还没完全亮呢。”
竹一清也跟着坐下无奈地说道：“明明安排的要晚一两个时辰，结果这些太行的先生们实在是心痒了，遇上你这个稀奇人物，他们就像饿久了的狼立马扑过来了，早早就跑过来了。
我也是前面收到消息才赶紧从大宅那边过来的，过来就被我们皇甫院长缠住了，诺，你看，我的黑眼圈也还这么重呢。”竹一清边说着还边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左奇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这位竹家少爷比自己还显得疲倦，也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了......
左奇稍微喝了点水清醒了一下，问道：“那位院长怎么回事，不是昨天说的是那个什么洛夫人，你的小姨嘛？”
“没有，这个皇甫家的老太太现在可是一点都干不了活了，行动都困难，主治的还是洛夫人，她师从老太太，老太太走之后基本上就是她会接手太行，但是她外出巡诊了还没有回来呢，估计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而这个固执的老太太呢，她就是来看看你，跟那个王家老太爷一样，都是人老了不安分，天天心里装的就是所谓的天下百姓，明明都半截入土的人了......”
竹一清接着开玩笑地挤眉弄眼：“你可是他们的宝贝呢现在，论重要性我这位竹家代家主可都比不上你呢！想一想，这可是太行院长与议会荣誉议长共同青睐的宝贝，你小子身在福中别不知福。”
左奇给了他一个白眼回怼道：“被脱光研究的福你要不要，接下来还可能被一堆老头老太共同观赏裸体的福你要不要？”
竹一清闻言打了个寒颤，缩缩脑袋：“还是你来吧，小弟没有这个福分！”
看着竹一清这个搞怪的模样，左奇不禁笑了出来。
竹一清看左奇一笑，略微不解，随即恍然，然后两人相视一眼，都轻笑了起来，借着这件小事的快乐，早上都没睡醒，非常疲惫的两个人都恢复了些精力。
笑声平息下来后，竹一清催促道：“你赶紧洗脸收拾一下吧，这些人都等不及了，再不出门我看他们要把你的这个小屋子给搞碎喽！”
左奇跟着竹一清搞怪的表情有点无奈和紧张地瞅了瞅房门，恰巧这时传来了拍门声，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外面大吼着：“好了没啊左公子！年轻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学一点我们老年人，多精神！”
左奇无奈，在竹一清幸灾乐祸的表情中急急忙忙地洗漱完，穿好衣服。
待左奇刚刚完成准备工作，竹一清就拉开了屋门，外面的医师们正聊着天，一看屋门打开，就要冲进来，中途几个人还互相较劲，只听到几个声音：“你个死老头子挤什么，你进去也没用！”“嘿，你个死老婆子，我的水平比你不知道高多少了！”“干什么啊干什么！谁踩我脚！”“元卜子！你不要欺负人，故意挡在我面前干什么！”“放屁!老不知羞的！我就偏不让你第一个进你能怎么样！”
竹一清赶忙两只手拦在屋门前，大声叫道：“先生们，先生们，不要急！不要挤！去正房，去正房，中堂，中堂！那里宽敞，也方便！左公子马上就去！你们先去！”
竹一清话音刚落，一堆人就瞬间消失在屋门前了，一个个健步如飞奔往正房。
竹一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走过来的左奇苦涩地说道：“先生们还真是活力满满啊......到底谁才是年轻人啊？！”
左奇此时也幸灾乐祸地报复了一句：“可能是你虚了。”
竹一清听到此言愤恨地剐了一眼左奇，抱胸，不屑地回了一个字：“屁！”
紧接着两人并肩走向院子中仅存的太行院长，竹一清非常谦卑地搀起了皇甫听澜的胳膊，皇甫听澜任由竹一清搀起自己，用她浑浊的眼睛好好看了一会儿左奇，然后非常吃力却真切地对左奇说道：“拜托了，左公子......”
单单这一句却让左奇一时愣在了当场，难以想象，她竟然对自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是自己心里想象的盛气凌人或者是语气严厉，简简单单的一个“拜托了”丝毫没有身为长辈和长年身居高位的自上而下的气势，只有一种尊重——对自己的尊重和感谢，还有祈求。
这种感觉还在哪里感受到过呢？是昨天的王简通吗？不是，王简通虽然说话平和温柔，但是自己可以感受到他话底下蕴藏的锋芒，那是一个不知退为何物的老人，一个一往无前的老人，一个非常有主见的老人，他对自己有感谢，但没有这里像皇甫听澜一样如静静流淌的河水一般的温柔与尊重。
还有哪里呢，竹一清嘛？好像确实是的......但是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私帮助......
还在哪里感受过呢？想不到了......熟悉又陌生......这该死的记忆。
看左奇迟迟没有回应，竹一清轻轻唤了一声。
左奇顿然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不知所措地匆忙应道：“小辈尽力而为！”
皇甫听澜听到左奇的话后欣慰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被她的笑容给拉开了，她想伸手拍一拍左奇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抬起手都有些费劲了，干干地伸着手臂想要抬起来却悬在半空，怎么也上不去，没多一会就力竭掉了下去。
旁边的竹一清赶忙扶住她，轻声说道：“奶奶，我先送您回去吧，待在这里太累了，有结果了我立马通知您，好吧？”
皇甫听澜有些落寞的微点了点头，拄着拐杖在竹一清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外走去，嘴里还念道着：“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雨后的清晨，混着清香，风吹过小树带来几片树叶，慢慢飘悬在院子里，最后落到了地上。
左奇向回过头向自己道别的竹一清点了点头，他看见，那位老人微微转了转头，像是也在道别一样。
看着他们在落叶飞舞中渐渐消失在了门后，左奇抬头望了望仍旧高悬于空中的血月，血月依旧清冷邪异，远方的乌云看上去又要造访天机城了。
尽力而为......此间事了，自己身上承载的那么多竹一清他们的希望和恩情也许就可以还上了吧，听见皇甫听澜那一声拜托后自己是不是被触动了呢？
虽有共情却无救人之心......自己......总之，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亏欠其他人，做点力所能及之事，就这样吧。
幸好，在昨晚，自己和卢明月就已经试验过了，自己的血液不仅对那个疯老人有镇静效果，对普通血疫患者也有明显的功效。
当夜神通过文字传递消息后，左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纳闷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没有被传染血疫，也没有因其失忆。
自己的身体到底还有什么是我自己不知道的......左奇暗暗心惊。
只不过也好，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还上竹一清的恩情。
但是......左奇的眼底显现一丝疑惑，今天的竹一清绝对不正常！
这位竹家少爷前几天并没有今天这么轻浮，也不会拿皇甫听澜她们这种人开玩笑，就自己的接触了解，他绝对不是这种纨绔子弟的样子。
刚刚下意识恭敬地搀着皇甫听澜也证明了他本质上仍旧是正经的，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让他这几天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还有那个黑眼圈，昨晚的他应该是没有睡觉，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真令人头疼。
没有停下脚步的左奇边思索着边进了正房，刚一进去，立马就淹没在了太行医师的人群中。
左奇只能求助地望向在房子角落处无所事事的卢明月，但是卢明月很明显没有解救他的打算，一个人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新刀——原本的刀被左奇弄坏了。
左奇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远处还有一个像岩石一般魁梧的壮汉，一股杀伐气息扑面而来——他就是负责安全的厅卫小队队长，他的名字左奇已经忘掉了。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和卢明月差不多，但是还是没有厅卫队长强壮，脸色平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这是负责安全同时负责联络的厅卫小队副队长，再还有两个厅卫在门口听候差遣，他们的名字左奇还是没有记住......
乱糟糟的太行医师们围了上来，一个争一个，左奇被搞得头昏脑涨，应顾不暇。
最后看左奇实在是很不耐烦了，看了一阵热闹后的卢明月才过来帮忙解了围。
他提议大家一起见证，但同时只能有两个医师检查和研究左奇，顺序由抓阄决定，并且研究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好说歹说众人才勉强答应，开始有秩序地检查和研究左奇，还没有轮到的人就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商讨议论，场面这才稍微正常了一些，左奇也松了口气，开始主动配合起来。
回过神来的左奇坐到凳子上没好气地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感觉天都还没完全亮呢。”
竹一清也跟着坐下无奈地说道：“明明安排的要晚一两个时辰，结果这些太行的先生们实在是心痒了，遇上你这个稀奇人物，他们就像饿久了的狼立马扑过来了，早早就跑过来了。
我也是前面收到消息才赶紧从大宅那边过来的，过来就被我们皇甫院长缠住了，诺，你看，我的黑眼圈也还这么重呢。”竹一清边说着还边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左奇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这位竹家少爷比自己还显得疲倦，也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了......
左奇稍微喝了点水清醒了一下，问道：“那位院长怎么回事，不是昨天说的是那个什么洛夫人，你的小姨嘛？”
“没有，这个皇甫家的老太太现在可是一点都干不了活了，行动都困难，主治的还是洛夫人，她师从老太太，老太太走之后基本上就是她会接手太行，但是她外出巡诊了还没有回来呢，估计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而这个固执的老太太呢，她就是来看看你，跟那个王家老太爷一样，都是人老了不安分，天天心里装的就是所谓的天下百姓，明明都半截入土的人了......”
竹一清接着开玩笑地挤眉弄眼：“你可是他们的宝贝呢现在，论重要性我这位竹家代家主可都比不上你呢！想一想，这可是太行院长与议会荣誉议长共同青睐的宝贝，你小子身在福中别不知福。”
左奇给了他一个白眼回怼道：“被脱光研究的福你要不要，接下来还可能被一堆老头老太共同观赏裸体的福你要不要？”
竹一清闻言打了个寒颤，缩缩脑袋：“还是你来吧，小弟没有这个福分！”
看着竹一清这个搞怪的模样，左奇不禁笑了出来。
竹一清看左奇一笑，略微不解，随即恍然，然后两人相视一眼，都轻笑了起来，借着这件小事的快乐，早上都没睡醒，非常疲惫的两个人都恢复了些精力。
笑声平息下来后，竹一清催促道：“你赶紧洗脸收拾一下吧，这些人都等不及了，再不出门我看他们要把你的这个小屋子给搞碎喽！”
左奇跟着竹一清搞怪的表情有点无奈和紧张地瞅了瞅房门，恰巧这时传来了拍门声，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外面大吼着：“好了没啊左公子！年轻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学一点我们老年人，多精神！”
左奇无奈，在竹一清幸灾乐祸的表情中急急忙忙地洗漱完，穿好衣服。
待左奇刚刚完成准备工作，竹一清就拉开了屋门，外面的医师们正聊着天，一看屋门打开，就要冲进来，中途几个人还互相较劲，只听到几个声音：“你个死老头子挤什么，你进去也没用！”“嘿，你个死老婆子，我的水平比你不知道高多少了！”“干什么啊干什么！谁踩我脚！”“元卜子！你不要欺负人，故意挡在我面前干什么！”“放屁!老不知羞的！我就偏不让你第一个进你能怎么样！”
竹一清赶忙两只手拦在屋门前，大声叫道：“先生们，先生们，不要急！不要挤！去正房，去正房，中堂，中堂！那里宽敞，也方便！左公子马上就去！你们先去！”
竹一清话音刚落，一堆人就瞬间消失在屋门前了，一个个健步如飞奔往正房。
竹一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走过来的左奇苦涩地说道：“先生们还真是活力满满啊......到底谁才是年轻人啊？！”
左奇此时也幸灾乐祸地报复了一句：“可能是你虚了。”
竹一清听到此言愤恨地剐了一眼左奇，抱胸，不屑地回了一个字：“屁！”
紧接着两人并肩走向院子中仅存的太行院长，竹一清非常谦卑地搀起了皇甫听澜的胳膊，皇甫听澜任由竹一清搀起自己，用她浑浊的眼睛好好看了一会儿左奇，然后非常吃力却真切地对左奇说道：“拜托了，左公子......”
单单这一句却让左奇一时愣在了当场，难以想象，她竟然对自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是自己心里想象的盛气凌人或者是语气严厉，简简单单的一个“拜托了”丝毫没有身为长辈和长年身居高位的自上而下的气势，只有一种尊重——对自己的尊重和感谢，还有祈求。
这种感觉还在哪里感受到过呢？是昨天的王简通吗？不是，王简通虽然说话平和温柔，但是自己可以感受到他话底下蕴藏的锋芒，那是一个不知退为何物的老人，一个一往无前的老人，一个非常有主见的老人，他对自己有感谢，但没有这里像皇甫听澜一样如静静流淌的河水一般的温柔与尊重。
还有哪里呢，竹一清嘛？好像确实是的......但是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私帮助......
还在哪里感受过呢？想不到了......熟悉又陌生......这该死的记忆。
看左奇迟迟没有回应，竹一清轻轻唤了一声。
左奇顿然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不知所措地匆忙应道：“小辈尽力而为！”
皇甫听澜听到左奇的话后欣慰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被她的笑容给拉开了，她想伸手拍一拍左奇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抬起手都有些费劲了，干干地伸着手臂想要抬起来却悬在半空，怎么也上不去，没多一会就力竭掉了下去。
旁边的竹一清赶忙扶住她，轻声说道：“奶奶，我先送您回去吧，待在这里太累了，有结果了我立马通知您，好吧？”
皇甫听澜有些落寞的微点了点头，拄着拐杖在竹一清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外走去，嘴里还念道着：“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雨后的清晨，混着清香，风吹过小树带来几片树叶，慢慢飘悬在院子里，最后落到了地上。
左奇向回过头向自己道别的竹一清点了点头，他看见，那位老人微微转了转头，像是也在道别一样。
看着他们在落叶飞舞中渐渐消失在了门后，左奇抬头望了望仍旧高悬于空中的血月，血月依旧清冷邪异，远方的乌云看上去又要造访天机城了。
尽力而为......此间事了，自己身上承载的那么多竹一清他们的希望和恩情也许就可以还上了吧，听见皇甫听澜那一声拜托后自己是不是被触动了呢？
虽有共情却无救人之心......自己......总之，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亏欠其他人，做点力所能及之事，就这样吧。
幸好，在昨晚，自己和卢明月就已经试验过了，自己的血液不仅对那个疯老人有镇静效果，对普通血疫患者也有明显的功效。
当夜神通过文字传递消息后，左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纳闷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没有被传染血疫，也没有因其失忆。
自己的身体到底还有什么是我自己不知道的......左奇暗暗心惊。
只不过也好，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还上竹一清的恩情。
但是......左奇的眼底显现一丝疑惑，今天的竹一清绝对不正常！
这位竹家少爷前几天并没有今天这么轻浮，也不会拿皇甫听澜她们这种人开玩笑，就自己的接触了解，他绝对不是这种纨绔子弟的样子。
刚刚下意识恭敬地搀着皇甫听澜也证明了他本质上仍旧是正经的，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让他这几天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还有那个黑眼圈，昨晚的他应该是没有睡觉，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真令人头疼。
没有停下脚步的左奇边思索着边进了正房，刚一进去，立马就淹没在了太行医师的人群中。
左奇只能求助地望向在房子角落处无所事事的卢明月，但是卢明月很明显没有解救他的打算，一个人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新刀——原本的刀被左奇弄坏了。
左奇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远处还有一个像岩石一般魁梧的壮汉，一股杀伐气息扑面而来——他就是负责安全的厅卫小队队长，他的名字左奇已经忘掉了。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和卢明月差不多，但是还是没有厅卫队长强壮，脸色平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这是负责安全同时负责联络的厅卫小队副队长，再还有两个厅卫在门口听候差遣，他们的名字左奇还是没有记住......
乱糟糟的太行医师们围了上来，一个争一个，左奇被搞得头昏脑涨，应顾不暇。
最后看左奇实在是很不耐烦了，看了一阵热闹后的卢明月才过来帮忙解了围。
他提议大家一起见证，但同时只能有两个医师检查和研究左奇，顺序由抓阄决定，并且研究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好说歹说众人才勉强答应，开始有秩序地检查和研究左奇，还没有轮到的人就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商讨议论，场面这才稍微正常了一些，左奇也松了口气，开始主动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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