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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兄弟

    “雨下的还是这么大啊!”万千帆看着门外的雨,一饮而尽自己手中的酒。

    “是呀!你这个日理万机的万家主都有闲工夫在这里借酒消愁了。”旁边的卢明月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调笑道。

    万千帆撇撇嘴:“才没有!爷爷我可是最潇洒的人,怎么会愁!”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我们万家主怎么个潇洒法?”一个声音突然闯入。

    卢明月和万千帆同时转头,原来是周弃言刚进来,正噙着笑容望着二人。

    卢明月招呼道:“来来来!可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罚酒罚酒!”

    万千帆站了起来,拿起酒壶就往自己口中猛灌了几口,然后挑衅地扬了扬眉,对着收拾坐下的周弃言叫道:“诺!这就是潇洒!你敢吗!”

    “嘿!潇洒潇洒!我就是不够潇洒!你拿我怎么办?”周弃言丝毫没有受激,反倒以退为进,尽耍赖皮。

    万千帆不屑地“切”一声后重又坐下,旋即转过头去,正眼都不带看周弃言一下。

    卢明月看着两个人互闹,脸上不由浮现笑容:“好了好了,知道你潇洒了!只不过我提醒你嗷,这个酒可不是青雉酒,而是片伤酒!”

    片伤酒——顾名思义,就是一片酒即能醉人,片是血月世界的一种计量单位,一片大约只有万千帆所拿的小酒杯的三分之一大,此说法虽有夸大成分,但其威力也可见一斑,但它最阴毒的地方不在于醉人,而是它在饮用时与青雉酒的味道并没有太大差别,稍一不慎导致错喝可能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话音刚落,万千帆就大叫一声:“卢明月!!!你敢阴我!”

    周弃言已经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且笑得不停,不停跺脚:“哎呦!我们潇洒的万家主还能潇洒了不?哈哈哈哈哈!”

    “周弃言!卢明月!你们给我死!”万千帆恼羞成怒,站了起来,向二人抓去。

    卢明月和周弃言马上开始躲避,三个人在厅堂里旋转腾挪,好不乐乎。

    终于,三人追跑的有些累了,重新在门口搭的小桌子旁坐下。

    当然,按周弃言和卢明月的说法是某人已经快晕的不行了,而依某人的说法则是两个孬种跑不过他,所以投降了。

    总之,三个人总算安分下来,围坐在小桌旁,望着屋外的雨景,小桌上只有一酒壶与四支小酒杯。

    卢明月首先问道:“弃言,怎么这么久才来?”

    周弃言闻言,扶了扶额头:“别提了,又被我那个老爹烦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唉......”

    旁边靠一只胳膊肘靠在小桌上支撑着头颅的万千帆晃了晃头:“你这个老爹真是差劲,废物一个!你那个后妈生的弟弟也是废物一个!就知道欺行霸市!偏偏这个老狗还偏偏宠信他,根本看不上你这个能力突出的大少爷!”

    说罢,另一只手握拳,砸了下桌子:“没天理!”

    “好啦,少说点,弃言也没有办法......其实我只是往青雉酒里加了几滴片伤酒,没必要这么耍酒疯!”卢明月推了推万千帆。

    一听这话,万千帆脸都绿了,站起来双手撑桌:“卢明月!耍我?!”

    眼看万千帆又要发疯,卢明月赶紧合起手来连连道歉:“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吧!我滴万家主哦!求求你啦!我禁不住你折腾。”

    “哼!”万千帆不满地重哼一声,坐了下去,随后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不太醉,胳膊肘放下之后并没有怎么晕,便更有些郁闷,又哼了一声。

    周弃言本来有些苦笑的表情经万千帆和卢明月两人这么一闹,便也心情好了些,重又面露笑容,问道:“怎么回事,千帆你怎么今天这么傻?”

    万千帆听到周弃言的问话,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没有答话。

    旁边的卢明月则是促狭道:“还能怎么?今天你不知道是谁到天机城的日子吗?”

    周弃言一听,眼睛一亮:“快,继续说。”

    万千帆立马转过身来:“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朱静儿来了,我又跑去热脸贴冷屁股了!好了!你们来尽情嘲笑我吧!”

    双手一抱,万千帆扬着头,环视着二人:“来啊!嘲笑啊!”

    卢明月和周弃言对视几眼,强忍笑意,看着万千帆一个人强装坚强。

    最后看万千帆实在是太可怜了,卢明月才开口宽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平时风流成性,妥妥一纨绔子弟样子,朱静儿怎么会喜欢你呢?”

    “是呀,你看她爹——议长大人,他们爹女两在民间声望那么高,一直享有清誉,要是嫁给你这么个民间声名狼藉的公子哥,人们会怎么想呢?况且朱家三房就剩他们两了,而你可是万家家主,你要是娶了她,以后孩子算哪家的?”周弃言也在一旁分析。

    “我都说了,我那是伪装,伪装!懂吗!我啥都没做过好吗!!!要是我能娶朱静儿,我直接脱离万家,我早就不想待在万家了!我的以后都是她的,一切都她说了算!”万千帆梗着脖子叫道。

    卢明月拍了拍万千帆的肩膀:“你是伪装的,兄弟几个肯定都是知道的,但是问题是朱静儿不知道啊!”

    万千帆沮丧地低下头:“烦人!”

    “唉,没事,不要在乎这些儿女情长,哥几个的目标可是为了全人类!”周弃言在一旁打气道。

    一听此话,万千帆侧过头对着周弃言讥笑道:“你小子不要在这里跟我装,你喜欢人家唐惋大家可都能看出来,你还不如我呢?我至少敢热脸贴冷屁股,你呢?嗯?怂包!”

    周弃言被万千帆突然的揭老底行为噎住了,一时之间脸色通红,支支吾吾道:“胡说!没......有!没有!”

    但是看着卢明月和万千帆望着自己的揶揄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像泄气了的皮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喜欢她......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万千帆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那个样子,大家都能看出来好吧!动不动就嘘寒问暖的,还老借着和阿震打牌的理由跑人家那里去偷看唐惋,幸亏阿震脾气好,我要是阿震,准把你这个打自己妹妹主意的无耻家伙给阉咯!”

    “好啦,好啦,总揭我的短......而且你怎么就不知道阿震是支持我的呢?”周弃言垂头丧气,不满地嘟囔道。

    万千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表示自己不想理他。

    卢明月看着两个耷拉着头的情场失意者,轻声笑道:“不动心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你们看,我就是一身轻松啊!哈哈哈!”

    “你厉害!”万千帆和周弃言同时向卢明月比了个赞扬的手势。

    卢明月哈哈一声:“来!喝酒!”他拿起酒壶给四个酒杯都斟满了酒,然后将两杯推向了万千帆和周弃言。

    周弃言看着那支无人认领的酒杯,叹息一声:“唉......阿震都三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过的怎么样,当初就应该我替他去的......”

    “应该过的挺好的吧?在血族那边,以阿震的胆识和能力,恐怕现在都已经做到血族的公爵了吧?哈哈哈!”万千帆开起来了玩笑,但是脸上的忧色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理。

    卢明月宽慰道:“没办法,只能阿震去,只有他有伪装成血族的能力,没事的,按上次通讯的情况来看,还是不错的,放心,马上他就可以回来了!”

    “那就好,阿震啊,他的脸不知道变得怎么样了,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那种阴惨惨的白色呢,把我还吓一跳。”周弃言放下了心,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是啊......”卢明月眯起了眼,望着外面的大雨,也不禁回想到了过往。

    “我记得那时候我和千帆还只是个几岁的捣蛋鬼,小小年纪就有纨绔子弟的样子了,跑到第三野去玩的时候,为非作歹,欺负普通小孩子,结果就被你和阿震给揍得啊,印象太深刻了,阿震打我的时候再配上他那个脸色,实话说,我都快吓尿了!哈哈哈哈!”周弃言回想过往,敞开了话匣子。

    万千帆在一旁笑骂:“还不是你先跑了才导致我被他们俩打,后面良心未泯,又跑回来看我,结果被他们埋伏了个正着吧,活该!”

    “哎呦,实在是怕嘛......”周弃言堆起笑脸,看着非常猥琐。

    卢明月笑道:“不打不相识,应该多谢这顿毒打,不然我们四个怎么能成为兄弟呢?”

    万千帆和周弃言同时向卢明月翻了个白眼,但是也都认同卢明月说的话。

    也是那一次相逢,年幼的万家少主和周家少主第一次看见了不同于上层贵族纸醉金迷生活的景象:卢明月和唐震带着比唐震岁数更小的妹妹唐惋,还有很多无家可归,没有双亲的孩子一起生活在野外,过着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生活。

    这群小孩不仅要忍受饥寒,还要防备怀揣恶意的商贩和贵族,他们的自私和变态往往超出正常人的想象。

    不断有孩子因为各种变故离世,活下来的孩子们自然的身上就都有了一股野性——一股抗争与无畏的野性。

    极大的震撼和痛楚,万千帆和周弃言虽然人被家里人接走了,但是他们的心却永远的留在了那群和他们同样年龄的孩子身上。

    后来,他们千方百计地寻找,最终成功与卢明月取得联系,当年正值三十六个野的发展时间,他们借着历练的名义离开锦衣玉食的生活来到了三十六个野,与卢明月他们一起共历困难,共同立下远大梦想。

    十几年,他们早已成为了超越血缘纽带的战友与兄弟,虽然常常天各一方,各自努力,但是始终坚定不移地肩并肩行走在共同开创的道路上。

    而那群孩子,后来都成为了开天组织的骨干,罗九渊和柳诀卿等人便是卢明月他们在流浪途中收养的更小的小孩子,后来也同样加入了开天组织,并成为了开天组织新的中坚力量,为组织注入了新的活力。

    孩子们不断地一位接一位地传承着,为了人类的强大与人人富足的目标而努力,为了不再有与他们同样命运的孩子而努力。

    思绪拉回,卢明月拿起酒杯推向那支没有人认领的酒杯。

    万千帆与周弃言见状,也将酒杯推向了中央,冥冥之中,他们仿佛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手缓缓握住了那支酒杯。

    四支酒杯碰到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卢明月轻声道:“敬我们。”

    万千帆与周弃言亦轻声道:“敬我们。”

    随后,三人一饮而尽。

    酒杯重又放在一起。

    四支酒杯只有一支酒杯中仍有酒水,其余三支都是空的,冥冥之中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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