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没有选择
空荡的大厅里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坐在地上的青年没有回头，仍然定定地空望着身前的尸体。
左奇在竹一清身后站定，一手搭在竹一清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刚刚在议会的外面，听见停战的消息了。”
“停战？”
竹一清有了动静，疑惑地转头看向左奇。
“对，是夜神和那个帝国的皇帝还有泰坦族的长者的联合声明。”
竹一清漆黑如墨的眼睛中终于泛起一丝光亮，“真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话音刚落，他就想到了缘由，环视四周，他叹息道：“这里真是个小囚笼，你给我说的那个竹族手札果然说的没错。”
他接着分析道：“想来是事情已经到了非常紧迫的地步了，不然以他们的优势，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啊，外面已经有很多发疯的怪物了，要不是卢明月帮我挡了几下，我说不得要在外面发狂了。”
左奇点头道。
“说好的别出去，你怎么不听呢？”
听到左奇出去了，竹一清带些怪罪地看着左奇。
“好啦好啦，我实在是太闲了，没有办法。”
左奇摆摆手。
废话！再不走动走动，作者都要忘记我是主角了！左奇心里吐槽。
左奇轻轻拍一拍竹一清的肩膀，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死去多时的竹文符。
他半开玩笑地道：“现在是什么感受？我的竹大公子。”
竹一清摇摇头，暂且放过了左奇乱跑的事情。
他收起情绪，淡淡回道：“现在觉得，他并不高大，也并不无敌，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也会被杀死。”
“是你身上对他的执念以前太深了。”
左奇缓缓点头，一只手轻轻地在竹一清的后背上拍了两下，以表安慰。
竹一清面带感激地转头看向左奇：“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浑浑噩噩地死了。”
“要感谢就感谢天上的月亮吧，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哈哈。”
左奇哈哈笑道。
“不！”竹一清握住左奇的手，郑重道，“你帮了我很多！”
“没事没事，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和夜神见面，所以说，我们这是互相拯救！”
左奇被竹一清的动作搞得一时之间有点尴尬，急忙拉住竹一清的手。
就这样纠缠了一阵后，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同时笑出了声。
竹一清摇头失笑道：“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是啊，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头顶的那轮明月了。”
左奇笑着抬头望向高耸的穹顶。
突然，光芒一闪，左奇看见在那穹顶的最高处，一个人影露了出来。
随后，人影极速下落，瞬息间便落到地面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人影落地，竹一清和左奇才戒备起来，警惕地看着大厅的中央。
但，当人影抬起头时，竹一清和左奇都松了一口气。
来人原来是夜神！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夜神咧嘴调笑道。
“没有，见到夜神大人，我很高兴。”
竹一清真诚地看着夜神。
夜神摇摇头：“你这个娃娃，还是那么规矩。”
他又看向左奇：“看来没有暴走，谢谢你啊，天外来客。”
左奇苦笑道：“暴走，我自己也不好受，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说罢，左奇又开口问夜神道：“话说，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怎么就闪进来了？”
夜神听到左奇这样问，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因为，我已经和天机成为一体了。”
“什么？！”
左奇和竹一清都一惊，完全不能理解夜神的意思。
“那位帝国的帝皇，非常强大，他建成了持续收集和转化所有人的枷锁的皇宫和皇座！他身上汇聚着远超终极破限的力量！以前的我，打不过他，我只能选择和天机——这个上个纪元的建筑融合，攫取它蕴含的血月本源的力量，这样，我才能与帝皇抗衡！”
随后，夜神向左奇和竹一清两人详细叙说了察觉到长城被攻破后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他看到成千上万的血族和泰坦，无数个旗帜，踏上边西的土地。
在中途，他也阻击了很多先头的敌军部队，但是不久之后便被血族和泰坦的破限者给缠住了。
后来，他下定决心，融合了天机，趁着几个破限者被竹一清他们引开，攻破了破限者们的围困。
随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大陆的西边，与大陆上的最强者——帝皇交手，足足打了有两天！
夜神仍然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在我和东部的破限者还有帝皇打的时候，帝国的破限者没有参战，否则......我们恐怕就不妙了。”
“帝国的破限者在做什么？”
竹一清追问道。
“他们在做最后的准备，将所有帝国的公民身上的枷锁传输进皇宫！”夜神带有一丝赞赏地道：“帝国在这方面走在了我们前面，虽然，这也有上个纪元结束，血月掌控者收紧了对人类的限制的原因......”
他又狡黠地道：“只不过，叫他们这些血族和泰坦凭借着先天的优势，看不起我人族！我！融合了天机，触动了血月本源，这样，血月降临的的时间被极大得提早了，这可是出乎那个狗日的帝皇的意料！哈哈哈哈哈哈！他不让我们好过！我哪怕是两败俱伤也要恶心他们！”
听完夜神的话，竹一清眼含热泪，他可以想到夜神单刀赴会时的苍凉与无畏，一人挑遍了那些强大的破限者！完全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是怎样的一种大无私精神啊！
他郑重地鞠躬：“夜神大人！辛苦了！”
夜神轻轻摇摇头，盘坐到地上，沉声道：“是我们，是我们所有的族人，为人类赢得了尊重。”
他空空地望着眼前的空地，声音颤抖得地道：“我看见：从长城到亚青河，从清城，蓝城，到河都要塞，从武中平原到海角崖，从关山隘到飞鸾峰，再到整个边西！满目疮痍！血水将河流染红！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无数的人们，他们前赴后继，用血肉在大地上组成了一道道堪比长城的墙！是他们，用生命捍卫了人族的尊严！捍卫了人族的独立！”
他望向竹一清，神情悲怆：“而我......只不过是做了我的应尽的职责罢了，如果没有他们——那些刻在土地里面的人，抵挡住敌人的攻势，我最后就算赢了帝皇又如何？凯旋而归为断壁残垣的天机城收尸？”
“是他们，是你们，是我们所有人，拼尽全力得到了这个结果......”
话音未落，两道清泪已从夜神的双眼流下，点缀着两鬓斑白，勾勒出了脸上皱缩的沟壑，一直丰润如玉，形象伟岸的他，头一次，向外人展现了他的苍老，脆弱，和柔情感性的一面。
竹一清站在夜神不远处，安静地听着，早已泣不成声。
左奇沉默良久，而后轻声安慰道：“逝者已逝，该向前看了。”
“左奇说得对，该向前看了，如果这次难关渡不过去，所有的这些，都将是泡影。”
夜神擦擦泪水，重新站起来，问道：“还没有问你们怎么样，计划完成了吗？”
“已经没问题了，贼首已枭首。”
竹一清用袖子沾一沾脸上的泪水，回道。
夜神视线移向地上竹文符的尸体，唏嘘道：“竹家......几百年来，确实付出太多了，他只是唯一一位心怀不平的家主罢了。”
“他，错就错在勾结外族，残害无辜的人类！只为自己的私利！”
竹一清冷冷地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
“错的人嘛......”
夜神意味深长地跟了一句话。
“不提这个人类的叛徒了。”竹一清没有听出夜神话里面不一样的味道，而是重新看向夜神：“大人，您要怎样开始和他们商量的事。”
“先叫一下卢琦吧，我们需要每一位破限者的力量。”夜神又接着问道：“小清，你还没有到终极破限吗？”
夜神后面的一句话瞬间像一盆凉水，将竹一清从头到底彻底浇了个彻底。
他僵硬地小声道：“可以终极破限的，不止我一个人。”
“不行，每个破限者都有自己的职责，就连左奇，也担负了很大的任务。”夜神毫不留情地道。
“可是......终极破限只需要一个人......”
“唉......”夜神叹口气，怜爱地看着竹一清道：“我知道，你想让那个人成为终极破限，但是，别忘了，那个人身体里，有一个对竹文符，对人类恨之入骨的血族大公！没有终极破限的时候，我们还能压制，等他终极破限了，左奇的血液我们不确定还能不能压制他的复苏！”
“左奇的血液很强！大人您不也怕左奇的力量吗！”
竹一清涨红着脸。
“孩子......总要有人死的，只是谁先谁后罢了......我也不敢确定能活下来，纠结这些，没有意义......”
“可是......”
“竹一清！你心里清楚的！就算你死了！他也不可能成为终极破限！本就计划好的是你！只有你有这样的天赋！你已经终极破限了！只是还多着他这个限制而已！血月最迟不超过两个时辰就要降临了！你死了他能做到吗！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是所有人！你就这么残忍，想让我们所有的付出都付之东流吗！”
夜神眼含泪水，吼着说完了所有的话。
他的每一句话，振聋发聩，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竹一清的心里，将他刺的遍体鳞伤。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没有生气地轻声道：“我听大人您的。”
左奇在竹一清身后站定，一手搭在竹一清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刚刚在议会的外面，听见停战的消息了。”
“停战？”
竹一清有了动静，疑惑地转头看向左奇。
“对，是夜神和那个帝国的皇帝还有泰坦族的长者的联合声明。”
竹一清漆黑如墨的眼睛中终于泛起一丝光亮，“真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话音刚落，他就想到了缘由，环视四周，他叹息道：“这里真是个小囚笼，你给我说的那个竹族手札果然说的没错。”
他接着分析道：“想来是事情已经到了非常紧迫的地步了，不然以他们的优势，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啊，外面已经有很多发疯的怪物了，要不是卢明月帮我挡了几下，我说不得要在外面发狂了。”
左奇点头道。
“说好的别出去，你怎么不听呢？”
听到左奇出去了，竹一清带些怪罪地看着左奇。
“好啦好啦，我实在是太闲了，没有办法。”
左奇摆摆手。
废话！再不走动走动，作者都要忘记我是主角了！左奇心里吐槽。
左奇轻轻拍一拍竹一清的肩膀，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死去多时的竹文符。
他半开玩笑地道：“现在是什么感受？我的竹大公子。”
竹一清摇摇头，暂且放过了左奇乱跑的事情。
他收起情绪，淡淡回道：“现在觉得，他并不高大，也并不无敌，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也会被杀死。”
“是你身上对他的执念以前太深了。”
左奇缓缓点头，一只手轻轻地在竹一清的后背上拍了两下，以表安慰。
竹一清面带感激地转头看向左奇：“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浑浑噩噩地死了。”
“要感谢就感谢天上的月亮吧，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哈哈。”
左奇哈哈笑道。
“不！”竹一清握住左奇的手，郑重道，“你帮了我很多！”
“没事没事，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和夜神见面，所以说，我们这是互相拯救！”
左奇被竹一清的动作搞得一时之间有点尴尬，急忙拉住竹一清的手。
就这样纠缠了一阵后，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同时笑出了声。
竹一清摇头失笑道：“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是啊，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头顶的那轮明月了。”
左奇笑着抬头望向高耸的穹顶。
突然，光芒一闪，左奇看见在那穹顶的最高处，一个人影露了出来。
随后，人影极速下落，瞬息间便落到地面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人影落地，竹一清和左奇才戒备起来，警惕地看着大厅的中央。
但，当人影抬起头时，竹一清和左奇都松了一口气。
来人原来是夜神！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夜神咧嘴调笑道。
“没有，见到夜神大人，我很高兴。”
竹一清真诚地看着夜神。
夜神摇摇头：“你这个娃娃，还是那么规矩。”
他又看向左奇：“看来没有暴走，谢谢你啊，天外来客。”
左奇苦笑道：“暴走，我自己也不好受，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说罢，左奇又开口问夜神道：“话说，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怎么就闪进来了？”
夜神听到左奇这样问，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因为，我已经和天机成为一体了。”
“什么？！”
左奇和竹一清都一惊，完全不能理解夜神的意思。
“那位帝国的帝皇，非常强大，他建成了持续收集和转化所有人的枷锁的皇宫和皇座！他身上汇聚着远超终极破限的力量！以前的我，打不过他，我只能选择和天机——这个上个纪元的建筑融合，攫取它蕴含的血月本源的力量，这样，我才能与帝皇抗衡！”
随后，夜神向左奇和竹一清两人详细叙说了察觉到长城被攻破后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他看到成千上万的血族和泰坦，无数个旗帜，踏上边西的土地。
在中途，他也阻击了很多先头的敌军部队，但是不久之后便被血族和泰坦的破限者给缠住了。
后来，他下定决心，融合了天机，趁着几个破限者被竹一清他们引开，攻破了破限者们的围困。
随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大陆的西边，与大陆上的最强者——帝皇交手，足足打了有两天！
夜神仍然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在我和东部的破限者还有帝皇打的时候，帝国的破限者没有参战，否则......我们恐怕就不妙了。”
“帝国的破限者在做什么？”
竹一清追问道。
“他们在做最后的准备，将所有帝国的公民身上的枷锁传输进皇宫！”夜神带有一丝赞赏地道：“帝国在这方面走在了我们前面，虽然，这也有上个纪元结束，血月掌控者收紧了对人类的限制的原因......”
他又狡黠地道：“只不过，叫他们这些血族和泰坦凭借着先天的优势，看不起我人族！我！融合了天机，触动了血月本源，这样，血月降临的的时间被极大得提早了，这可是出乎那个狗日的帝皇的意料！哈哈哈哈哈哈！他不让我们好过！我哪怕是两败俱伤也要恶心他们！”
听完夜神的话，竹一清眼含热泪，他可以想到夜神单刀赴会时的苍凉与无畏，一人挑遍了那些强大的破限者！完全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是怎样的一种大无私精神啊！
他郑重地鞠躬：“夜神大人！辛苦了！”
夜神轻轻摇摇头，盘坐到地上，沉声道：“是我们，是我们所有的族人，为人类赢得了尊重。”
他空空地望着眼前的空地，声音颤抖得地道：“我看见：从长城到亚青河，从清城，蓝城，到河都要塞，从武中平原到海角崖，从关山隘到飞鸾峰，再到整个边西！满目疮痍！血水将河流染红！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无数的人们，他们前赴后继，用血肉在大地上组成了一道道堪比长城的墙！是他们，用生命捍卫了人族的尊严！捍卫了人族的独立！”
他望向竹一清，神情悲怆：“而我......只不过是做了我的应尽的职责罢了，如果没有他们——那些刻在土地里面的人，抵挡住敌人的攻势，我最后就算赢了帝皇又如何？凯旋而归为断壁残垣的天机城收尸？”
“是他们，是你们，是我们所有人，拼尽全力得到了这个结果......”
话音未落，两道清泪已从夜神的双眼流下，点缀着两鬓斑白，勾勒出了脸上皱缩的沟壑，一直丰润如玉，形象伟岸的他，头一次，向外人展现了他的苍老，脆弱，和柔情感性的一面。
竹一清站在夜神不远处，安静地听着，早已泣不成声。
左奇沉默良久，而后轻声安慰道：“逝者已逝，该向前看了。”
“左奇说得对，该向前看了，如果这次难关渡不过去，所有的这些，都将是泡影。”
夜神擦擦泪水，重新站起来，问道：“还没有问你们怎么样，计划完成了吗？”
“已经没问题了，贼首已枭首。”
竹一清用袖子沾一沾脸上的泪水，回道。
夜神视线移向地上竹文符的尸体，唏嘘道：“竹家......几百年来，确实付出太多了，他只是唯一一位心怀不平的家主罢了。”
“他，错就错在勾结外族，残害无辜的人类！只为自己的私利！”
竹一清冷冷地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
“错的人嘛......”
夜神意味深长地跟了一句话。
“不提这个人类的叛徒了。”竹一清没有听出夜神话里面不一样的味道，而是重新看向夜神：“大人，您要怎样开始和他们商量的事。”
“先叫一下卢琦吧，我们需要每一位破限者的力量。”夜神又接着问道：“小清，你还没有到终极破限吗？”
夜神后面的一句话瞬间像一盆凉水，将竹一清从头到底彻底浇了个彻底。
他僵硬地小声道：“可以终极破限的，不止我一个人。”
“不行，每个破限者都有自己的职责，就连左奇，也担负了很大的任务。”夜神毫不留情地道。
“可是......终极破限只需要一个人......”
“唉......”夜神叹口气，怜爱地看着竹一清道：“我知道，你想让那个人成为终极破限，但是，别忘了，那个人身体里，有一个对竹文符，对人类恨之入骨的血族大公！没有终极破限的时候，我们还能压制，等他终极破限了，左奇的血液我们不确定还能不能压制他的复苏！”
“左奇的血液很强！大人您不也怕左奇的力量吗！”
竹一清涨红着脸。
“孩子......总要有人死的，只是谁先谁后罢了......我也不敢确定能活下来，纠结这些，没有意义......”
“可是......”
“竹一清！你心里清楚的！就算你死了！他也不可能成为终极破限！本就计划好的是你！只有你有这样的天赋！你已经终极破限了！只是还多着他这个限制而已！血月最迟不超过两个时辰就要降临了！你死了他能做到吗！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是所有人！你就这么残忍，想让我们所有的付出都付之东流吗！”
夜神眼含泪水，吼着说完了所有的话。
他的每一句话，振聋发聩，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竹一清的心里，将他刺的遍体鳞伤。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没有生气地轻声道：“我听大人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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