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提前回来

    挂了手机，我赶紧叫小张写，小张反驳道：奚哥，你是个作家，一篇演讲稿还让我写，这不成了大笑话吗？

    我说：演讲稿不是小说，短小精悍，这里面有套路。就像网文一样的套路，所以我不大懂，你经常写演讲稿，肯定比我写得好。

    小李挑起眉毛，掀起眼皮，道：别奉承我，你就是见不得别人闲着，总想着打发人，幸亏还是个冒牌货，如果是真的，那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说完小嘴一撅，一边赌气一边拿纸笔开始写稿去了。

    小姑奶奶。你这个样子那像个秘书。

    小张回过头来，两眼挑衅似的看着我，声音不大的问：像什么？

    像领导，动不动摔脸子给我看，我成了什么？

    晚上八时许，生日宴在《喜盈门》酒店六九楼大厅内隆重举行，原订是二桌人，后来参加人多了，小张又临时加了一桌。

    先是市领导讲话，领导把生日宴当作会议室，讲了一个多小时，讲得口干舌燥，下面来宾个个昏昏欲睡，如果不是秘书善意的提醒，领导还要口惹悬河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接着是商会会长讲话，商会一看情况不妙，原本讲十五分钟，他立马缩短到二分钟，尔后是奚大明，奚大明一连用五个感谢，感谢市领导，感谢商会，感谢各位来宾，……

    最后轮到我讲话，我先缓缓扫视台下来宾一下，突然忘了词，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小张急得小脸煞白，像热锅上蚂蚁在台下团团转。

    台下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想这唱得那出戏呀？哑剧？无声电影？

    这时我听到小张干咳几下，大脑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妙语连珠，台下顿时掌声雷动，风头远运盖过的市领导，这让我有些惶恐不安。

    正当我举杯向来宾敬酒时，服务员满面微笑的走到我面前，满面微笑的说：奚总，刚才有人送来一件礼物，就走了，你过来看看是什么？

    我放下酒杯，跟随着服务员来到外间休息室，休息室不大，一张台子，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的茶几，茶几圆形的托盘上零星的放着瓜子，水果和糕点，如水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

    服务员把我领进休息室，指了指台上四方形的盒子，说：就这个。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走到台子边，拿起盒子，有点沉，又放下，想，不会是定时炸弹吧？

    这样一想不免紧张起来，心儿冬冬的跳了起来。紧张归紧张，但我还是重新拿起盆子，十分小心打开。纸盒一共二层，最后一层是用白色塑料袋套着，打开塑料袋，我这才发现不是定时炸弹。

    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松驰下来。

    这时小张闻讯赶来，一看顿时花容失色，她两眼瞪圆，尖声叫道：钟，一口钟，来人是送钟。

    送钟？送终？我终于明白了。

    小张说：这事儿别跟老爷子说(奚大明)，老爷子这会儿真高兴着呢。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口钟，碗口一般大，做工精致，钟表正显示十点零四分。

    小张说：把钟扔了。

    我笑了：为什么要扔？留作纪念，这可是仇人送来的钟呀。

    来时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车子停在酒店大门口，那儿有几个保安在巡逻值班，走时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小张提前半个小时离开酒宴现场。

    还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不怕麻烦，绕道而行，将小张先送回去，然后再开车回家。

    小李还没有睡，见我回来了，问：结束了。

    我说：没有。有人送钟，以防意外，我提前回来。

    又问：你怎么还不睡？

    小李说：睡不着。

    为什么？

    我和未婚夫闹了，他不肯退婚。小李低下头轻声说。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多闹腾几次，你未婚夫烦了，你就得逞了。

    万一他不烦呢？

    不烦，继续无理取闹，鸡蛋里挑骨头，好了，我去洗个澡。

    唾衣我给你拿好了，放在卫生间柜子内。

    我嗯了一声，说：你快去睡吧。

    我心里烦，睡不着，你偏要我睡。

    小李不高兴了，眉梢竖了起来，两眼睁得大大的，圆圆的。

    十分钟后，我洗好澡见小李还一动不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心事重重。

    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身子一抖，把头拱在我两腿之间，一头乌鸦鸦的长发披散开来。

    傻妞，有什么想不开？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奚哥，你烦不烦，我说了睡不着，睡不着。

    好吧，我陪陪你。

    不了，奚哥，你忙了一天够累的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