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

    以下内容无意义。

    一道血痕从严青耳根直通左眶,差点儿便戳瞎了他的眼睛。

    木鬼英干瘪的手指,嗅到血迹,竟似海绵做成的那样,瞬间吸收净严青脸上的鲜血。

    她微眯着眼,一脸的陶醉,仿佛极为享受严青的鲜血。

    很快,她身体急剧哆嗦了下,瞪圆了一双眼睛,仔细盯着严青胸前的“岁寒三友”纹身,颤抖着嗓子叫道:“你这花绣可是潘老实所刺?”

    提起胸前纹身,严青脸上倨傲之色陡现,可惜,那道长长的伤痕破坏掉了大多的美感。

    那“岁寒三友”,乃是其东家卢大官人爱煞他肤白貌美,撒了重金,广下英雄贴,最后由一名木腿干瘦老者拔得头筹,得了卢大官人赏识,方有资格为其刺青。

    那木腿老者确实不是盖的,仅仅用了半天不到,便在其上身刺出了“梅”、“松”、“竹”。

    其针法,点刺钩回,无不淋漓尽致。

    其图案,栩栩如生,见者无不慨叹惊奇。

    年前,冬至夜的红袖招里,他之所以能够斗败赵大官人,差一点便做了李师师的入幕之宾,靠的便是这“岁寒三友”为其增光溢彩。

    听木鬼英问起,严青脸上得色长久不褪,“木腿先生”这一手花活儿着实了得。

    卢大官人一见,立时便生了休妻之心。

    艳动京城的师师姑娘,为了一睹“三友”,更是亲自免了我的茶围。

    连眼前这不知来历的陌生姑娘,竟然也为之心动不已。

    老黄牛从昏黄的月光树阴影下,突然“哞”地叫了一声,吓了他一大跳。

    天都黑透了,这矮冬瓜还没牵它回家?

    那潘仁不会真死了,他二婶忙着处理后事,所以把它忘记了吧?

    许阳伸长耳朵,凝神听去。

    远处,微风吹拂着,送来了若有若无的哭喊声。

    又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竟然越来越近。

    这回,他听清了,根本不是什么哭声,反倒更像是车轮转动发出的“吱呀”声。

    有了牛粪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再节外生枝,连忙回家后,关好了门。

    西厢房里亮起了灯,隐约有哗哗水声传出。

    潘玉莲这是在洗澡?还哼着不知名的歌儿!

    “大郎,你等会儿,我先去洗洗!”

    中午时,潘玉莲听错后,低头说的那句娇羞的话,像二十五只小老鼠,抓挠着许阳那燥动的心。

    许阳搓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儿,不由等得心焦。

    真是的,洗澡也不喊我!

    一个人洗,多没情趣!

    正旖旎着,那越传越近的“吱呀”声,突然停了下来。

    呯呯呯……

    许阳刚侧头去听,大门就被急促地砸响了。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那潘仁的大哥叫了一车人,寻仇来了吧?

    “许夫人,开门,是我,柳泊之。”

    柳泊之是谁?

    许阳刚要问潘玉莲,只听她已隔着着门大声叫道:“大郎,快,快开门,是你爹回来了!”

    我那便宜老爹终于回来了?

    许阳上前打开门,朦胧月色下,只见一个满脸汗水的干瘦老头正放下要砸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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