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溅五步
中年人和红衣少女面面相觑。
这郭知县，真的这么好？
这可是背了六条人命的嫌犯，居然待遇这么好。
未见伤势就罢了，也没有一点挨饿的迹象，还是吃饱穿暖，挺开心滋润的样子。
中年人暗暗点头，对郭知县改观了不少。
原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官，没想到还有这种心胸。
“郭大人宅心仁厚，仁政推行得很不错啊。”
“不过郭大人也得注意一下，这毕竟是人犯，还是不要太和善为好。”
“啊，啊？是。”
被奇怪的眼神看着，郭知县忍不住有些害臊。
他可是吩咐过这家伙是重犯，要好好招待他。
结果下人真就好好招待了，这小子嘴角还有饭渣呢！
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进得堂内，林飞语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被衙役按下头去。
啧，中间那个是县太爷吧，一个庸官，就这么给我判罪了。
那个捕快……嗯……又一个铜衣捕快，警务司的人。
审判组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衣服看着可有范了，茶还冒着热气，看来没来多久。
郭知县咳嗽两声，一副威严模样，重重开口：
“林三刀，你可知罪！”
“你从实招来，为何要杀人，又是如何杀掉他们的？”
“从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从轻个蛋啊，六条人命的盆子扣我头上，再轻也得死吗。
林飞语以沉默应对。
“不急。”
未等林飞语回答，黑衣中年人便开口了。
他脸色平淡，语气温和，完全不像是审问嫌犯，而是面对老友一般，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林三刀，你先说说，你是否买了一个三品的连弩。”
他还是怀疑这个连弩有问题。
林飞语呆滞了一下：“不是。”
中年人面无表情，继续询问。
“你是否去过现场。”
“是！”
“那人也是你杀的？”
“不是！”
“大人，草民没有杀人，冤枉啊！”
中年人眉头一皱，正想继续询问，却只见郭知县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呔，胡说八道！”
“都这时候了，还嘴硬抵赖，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一百个……唔……”
他说到一半便停住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审判组众人，讪讪一笑。
刚别人还夸他仁政，现在他就要打囚犯板子。
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中年人摆摆手，制止了这位知县的举动，感觉他有点操之过急。
他缓声对林飞语道：“那你来说，事情是怎么回事，越详细越好。”
林飞语没有回话，反而看向一旁没有动作面无表情的红衣女子。
“这位可是唐姑娘，在下有话单独对你说。”
话音刚落，女子清幽而带着寒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
虽然她没有回话，但林飞语也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的反应说明他没有叫错名字，这里也确实就是游戏里的世界。
既然是的话，那他就放心了。
以唐凤元的为人，他的性命暂时无忧。
过了数秒，唐凤元语气清冷开口：
“不必了，什么事直接说吧。”
林飞语心里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别过头去：
“那我就从头说吧。”
“五天前我接了一个镖单，是护送东家前往新安城的。”
“当时早上我吃了五个肉包子，两杯豆浆，还有两个茶……”
郭知县脸色一沉，怒喝道：“停，混账东西，谁管你吃什么，说事情！”
“好好，我说，吃完两个茶叶蛋，我们就上路了。”
“刚出了县城，便遇上了一伙山匪！”
“各位，山匪啊！很厉害的！一个个手里拿着大砍刀，刀宽背厚刃儿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紫巍巍……”
“他们人多势众，再加上我早上吃得少，没有力气……”
郭知县恨得要死，一拍桌子怒斥道：
“林三刀，你搞清楚情况，说实话。”
“再嬉皮笑脸，我能饶你，几位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这家伙大早上吃那么多还嫌少，还一直胡说乱扯，郭知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林飞语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你们让我说得越详细越好。”
郭知县更加气愤，黑衣中年人也是面色阴沉，温和不再，严肃起来。
唯有捕快，饶有兴趣的看着毫不怯场的林飞语，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中年人尽力维持住平静的语气，开口道：
“林三刀，我是让你说详细，但不代表可以容忍你的胡说八道。”
“好好。”林飞语举手投降，继续说道：
“其余四个镖师都是普通人，就我是一品武师，但山匪里面也有高手。”
“万幸，镖局还是有面子的，我们交了二十两银子也就过去了。”
“再后来，我们中午歇息，我又吃了四个肉包子，包子是从张大妈那里买的，猪肉韭菜，有点咸，我就喝了两大杯水……”
郭县令怒而起身，打断了林飞语的侃侃而谈。
在他的地盘上，当着审判组的面，被一个嫌犯如此玩弄，他的面子都要丢完了。
捕快怎么死的不说，镖师死了货物被劫也不说，反而揪着最初遇到的一伙山贼大放厥词。
还以为这小子能说出什么花，结果除了知道他喜欢吃包子以外，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他实在忍不住了，面色阴沉如水：“拖下去，杖责二百！”
衙役哇呀呀还没冲进来，林飞语眼泪汪汪看向唐凤元：
“唐姑娘，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唐凤元清淡如水的眸子微微闪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上下打量。
她再次开口时，语气带上了一股探究的意思：
“你好像很了解我，并且很笃定我会帮你。”
“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也确定从未见过你。”
“你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而且，你认识我？”
在她说话时有一种特殊的气势，其他几人都很明智地闭上嘴巴，连郭知县碍于这种气势，没有多说什么。
林飞语嘴角一抽，被束缚的手指都忍不住在虚空抓了抓，甚至于有一股寒意在背后升起。
这个女人敏锐的过分，短短几句话推断出这么多东西，让林飞语有些不适应。
在前世的众多故事线里，她还只是个绝不会冤枉无辜的好人，好像没有多少情节展示聪敏。
所以林飞语才敢在堂前这么说话，有唐凤元在，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的狗带。
而现在，真实的人物形象和上一世的2D红衣小姐姐有了很大不同，让他有了些许的陌生。
旋即，林飞语就明白了什么，无声的地轻笑一声。
前世毕竟是游戏，不可能展现一个人的所有，玩家也处在一个片面的视角，难以尽数观察了解。
红衣少女的目光恢复了清冷和平淡，同时透出明显的疏离感：
“既然如此，你还知道什么，说说吧，希望你能把握好尺度。”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唐凤元的语气冷了下来，还带上了一抹警告。
林飞语微微看了一眼红衣如火的少女，又重新低下头去，咀嚼着对方的意思。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考校，对方的意思也很简单，别说太大众的，别说太过火的。
这倒是不难，难点在于这里可不止他们，还有郭奉等人，不能说的太明显了。
林飞语念头急转，无视了逼近的衙役，微一沉吟，话语低沉而出：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林飞语抬起光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唐姑娘，够吗？”
少女先是一顿，眼神明亮了几分，亮如星子，喃喃自语道：
“请君暂上凌烟阁，…好诗！”
随后她轻轻点头：“可以。”
她看向显得手足无措的郭知县，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郭知县，麻烦备一间静室。”
“这人我亲自审问，你们不必插手。”
“这，不妥吧……”
知县大人有些迟疑，脸上为难，没有立即应允。
整个西北道的事，一半朝廷说了算，一半唐家说了算，若是唐家二小姐在他这里出了事，他就倒大霉了。
“无妨。”
“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
郭知府看向中年人和铜衣捕快，二人虽有些惊奇，但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唐凤元的话。
他们都看得出来，眼前这小子确实只是一品武师，没有干坏事的能力。
就是不知为何，知道的有些多。
大人物都同意了，郭知县也没有反对的权力，只要自己最后不背锅就好。
他迅速准备了一间屋子，还在里面点上一炉熏香，咬牙看着林飞语和唐凤元进屋。
屋内，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坐，又像审讯，又像朋友。
前世的纸片人老婆如今货真价实地出现在面前，林飞语有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红衣如火，气质却是飘逸清冷。
火上冰雪尚温，水下烈日还冷。
唐凤元也在打量着林飞语，她对着这个来路莫名的年轻人展现出一丝好奇。
“你知道凌烟阁？”
林飞语靠着椅子，被铐住的双手随意放在大腿上，轻松回道：
“知道，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二十四人都是高手，也是你们唐家的最高武力机构。”
少女面无表情点头，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知道的不少，你是谁。”
平淡的声音蕴含了莫大的杀意，林飞语背上胳膊上顿时乍起鸡皮疙瘩。
凌烟阁只是一个名字，不是什么大秘密，知道就知道，甚至说出去都无所谓。
但对方知道的明显不止这些，很可能还有其他的身份，唐凤元不能不防。
看着对方姣好而富有侵略性的面容，林飞语努力装维持住声音的平静和低沉：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洗清我的罪名。”
“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
唐凤元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整个人的气势更加凌厉：
“有趣，胆识也很不错。”
“不过你真的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混过去？”
她忽的起身拔剑，丝丝缕缕的剑气弥漫，长剑抵住了林飞语的脖颈。
肃杀的气氛在房间沸腾。
剑气锋锐，划破皮肤的声音格外清晰，丝丝血迹渗出，滴落。
她在试探我，林飞语隐隐做出猜测。
他保持镇定，看着唐凤元的俏脸，一字一顿：
“你不会杀我。”
“宁愿自己吃不饱饭都要给阿婆一个馒头的人，怎么可能不弄清楚事情就杀人？”
寒意再次攀升，他顶住压力，艰难地咧了咧嘴角：
“我爹说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在吓唬我。”
唐凤元表情一顿，下一秒杀意更甚，目光清冷如刀，嗡嗡剑鸣声大作，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一瞬间，林飞语感觉自己肩头轻飘飘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脑袋飞起，血溅五步。
鲜血喷涌，瞬间染红整个房间。
这郭知县，真的这么好？
这可是背了六条人命的嫌犯，居然待遇这么好。
未见伤势就罢了，也没有一点挨饿的迹象，还是吃饱穿暖，挺开心滋润的样子。
中年人暗暗点头，对郭知县改观了不少。
原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官，没想到还有这种心胸。
“郭大人宅心仁厚，仁政推行得很不错啊。”
“不过郭大人也得注意一下，这毕竟是人犯，还是不要太和善为好。”
“啊，啊？是。”
被奇怪的眼神看着，郭知县忍不住有些害臊。
他可是吩咐过这家伙是重犯，要好好招待他。
结果下人真就好好招待了，这小子嘴角还有饭渣呢！
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进得堂内，林飞语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被衙役按下头去。
啧，中间那个是县太爷吧，一个庸官，就这么给我判罪了。
那个捕快……嗯……又一个铜衣捕快，警务司的人。
审判组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衣服看着可有范了，茶还冒着热气，看来没来多久。
郭知县咳嗽两声，一副威严模样，重重开口：
“林三刀，你可知罪！”
“你从实招来，为何要杀人，又是如何杀掉他们的？”
“从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从轻个蛋啊，六条人命的盆子扣我头上，再轻也得死吗。
林飞语以沉默应对。
“不急。”
未等林飞语回答，黑衣中年人便开口了。
他脸色平淡，语气温和，完全不像是审问嫌犯，而是面对老友一般，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林三刀，你先说说，你是否买了一个三品的连弩。”
他还是怀疑这个连弩有问题。
林飞语呆滞了一下：“不是。”
中年人面无表情，继续询问。
“你是否去过现场。”
“是！”
“那人也是你杀的？”
“不是！”
“大人，草民没有杀人，冤枉啊！”
中年人眉头一皱，正想继续询问，却只见郭知县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呔，胡说八道！”
“都这时候了，还嘴硬抵赖，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一百个……唔……”
他说到一半便停住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审判组众人，讪讪一笑。
刚别人还夸他仁政，现在他就要打囚犯板子。
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中年人摆摆手，制止了这位知县的举动，感觉他有点操之过急。
他缓声对林飞语道：“那你来说，事情是怎么回事，越详细越好。”
林飞语没有回话，反而看向一旁没有动作面无表情的红衣女子。
“这位可是唐姑娘，在下有话单独对你说。”
话音刚落，女子清幽而带着寒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
虽然她没有回话，但林飞语也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的反应说明他没有叫错名字，这里也确实就是游戏里的世界。
既然是的话，那他就放心了。
以唐凤元的为人，他的性命暂时无忧。
过了数秒，唐凤元语气清冷开口：
“不必了，什么事直接说吧。”
林飞语心里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别过头去：
“那我就从头说吧。”
“五天前我接了一个镖单，是护送东家前往新安城的。”
“当时早上我吃了五个肉包子，两杯豆浆，还有两个茶……”
郭知县脸色一沉，怒喝道：“停，混账东西，谁管你吃什么，说事情！”
“好好，我说，吃完两个茶叶蛋，我们就上路了。”
“刚出了县城，便遇上了一伙山匪！”
“各位，山匪啊！很厉害的！一个个手里拿着大砍刀，刀宽背厚刃儿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紫巍巍……”
“他们人多势众，再加上我早上吃得少，没有力气……”
郭知县恨得要死，一拍桌子怒斥道：
“林三刀，你搞清楚情况，说实话。”
“再嬉皮笑脸，我能饶你，几位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这家伙大早上吃那么多还嫌少，还一直胡说乱扯，郭知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林飞语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你们让我说得越详细越好。”
郭知县更加气愤，黑衣中年人也是面色阴沉，温和不再，严肃起来。
唯有捕快，饶有兴趣的看着毫不怯场的林飞语，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中年人尽力维持住平静的语气，开口道：
“林三刀，我是让你说详细，但不代表可以容忍你的胡说八道。”
“好好。”林飞语举手投降，继续说道：
“其余四个镖师都是普通人，就我是一品武师，但山匪里面也有高手。”
“万幸，镖局还是有面子的，我们交了二十两银子也就过去了。”
“再后来，我们中午歇息，我又吃了四个肉包子，包子是从张大妈那里买的，猪肉韭菜，有点咸，我就喝了两大杯水……”
郭县令怒而起身，打断了林飞语的侃侃而谈。
在他的地盘上，当着审判组的面，被一个嫌犯如此玩弄，他的面子都要丢完了。
捕快怎么死的不说，镖师死了货物被劫也不说，反而揪着最初遇到的一伙山贼大放厥词。
还以为这小子能说出什么花，结果除了知道他喜欢吃包子以外，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他实在忍不住了，面色阴沉如水：“拖下去，杖责二百！”
衙役哇呀呀还没冲进来，林飞语眼泪汪汪看向唐凤元：
“唐姑娘，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唐凤元清淡如水的眸子微微闪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上下打量。
她再次开口时，语气带上了一股探究的意思：
“你好像很了解我，并且很笃定我会帮你。”
“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也确定从未见过你。”
“你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而且，你认识我？”
在她说话时有一种特殊的气势，其他几人都很明智地闭上嘴巴，连郭知县碍于这种气势，没有多说什么。
林飞语嘴角一抽，被束缚的手指都忍不住在虚空抓了抓，甚至于有一股寒意在背后升起。
这个女人敏锐的过分，短短几句话推断出这么多东西，让林飞语有些不适应。
在前世的众多故事线里，她还只是个绝不会冤枉无辜的好人，好像没有多少情节展示聪敏。
所以林飞语才敢在堂前这么说话，有唐凤元在，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的狗带。
而现在，真实的人物形象和上一世的2D红衣小姐姐有了很大不同，让他有了些许的陌生。
旋即，林飞语就明白了什么，无声的地轻笑一声。
前世毕竟是游戏，不可能展现一个人的所有，玩家也处在一个片面的视角，难以尽数观察了解。
红衣少女的目光恢复了清冷和平淡，同时透出明显的疏离感：
“既然如此，你还知道什么，说说吧，希望你能把握好尺度。”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唐凤元的语气冷了下来，还带上了一抹警告。
林飞语微微看了一眼红衣如火的少女，又重新低下头去，咀嚼着对方的意思。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考校，对方的意思也很简单，别说太大众的，别说太过火的。
这倒是不难，难点在于这里可不止他们，还有郭奉等人，不能说的太明显了。
林飞语念头急转，无视了逼近的衙役，微一沉吟，话语低沉而出：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林飞语抬起光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唐姑娘，够吗？”
少女先是一顿，眼神明亮了几分，亮如星子，喃喃自语道：
“请君暂上凌烟阁，…好诗！”
随后她轻轻点头：“可以。”
她看向显得手足无措的郭知县，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郭知县，麻烦备一间静室。”
“这人我亲自审问，你们不必插手。”
“这，不妥吧……”
知县大人有些迟疑，脸上为难，没有立即应允。
整个西北道的事，一半朝廷说了算，一半唐家说了算，若是唐家二小姐在他这里出了事，他就倒大霉了。
“无妨。”
“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
郭知府看向中年人和铜衣捕快，二人虽有些惊奇，但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唐凤元的话。
他们都看得出来，眼前这小子确实只是一品武师，没有干坏事的能力。
就是不知为何，知道的有些多。
大人物都同意了，郭知县也没有反对的权力，只要自己最后不背锅就好。
他迅速准备了一间屋子，还在里面点上一炉熏香，咬牙看着林飞语和唐凤元进屋。
屋内，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坐，又像审讯，又像朋友。
前世的纸片人老婆如今货真价实地出现在面前，林飞语有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红衣如火，气质却是飘逸清冷。
火上冰雪尚温，水下烈日还冷。
唐凤元也在打量着林飞语，她对着这个来路莫名的年轻人展现出一丝好奇。
“你知道凌烟阁？”
林飞语靠着椅子，被铐住的双手随意放在大腿上，轻松回道：
“知道，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二十四人都是高手，也是你们唐家的最高武力机构。”
少女面无表情点头，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知道的不少，你是谁。”
平淡的声音蕴含了莫大的杀意，林飞语背上胳膊上顿时乍起鸡皮疙瘩。
凌烟阁只是一个名字，不是什么大秘密，知道就知道，甚至说出去都无所谓。
但对方知道的明显不止这些，很可能还有其他的身份，唐凤元不能不防。
看着对方姣好而富有侵略性的面容，林飞语努力装维持住声音的平静和低沉：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洗清我的罪名。”
“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
唐凤元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整个人的气势更加凌厉：
“有趣，胆识也很不错。”
“不过你真的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混过去？”
她忽的起身拔剑，丝丝缕缕的剑气弥漫，长剑抵住了林飞语的脖颈。
肃杀的气氛在房间沸腾。
剑气锋锐，划破皮肤的声音格外清晰，丝丝血迹渗出，滴落。
她在试探我，林飞语隐隐做出猜测。
他保持镇定，看着唐凤元的俏脸，一字一顿：
“你不会杀我。”
“宁愿自己吃不饱饭都要给阿婆一个馒头的人，怎么可能不弄清楚事情就杀人？”
寒意再次攀升，他顶住压力，艰难地咧了咧嘴角：
“我爹说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在吓唬我。”
唐凤元表情一顿，下一秒杀意更甚，目光清冷如刀，嗡嗡剑鸣声大作，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一瞬间，林飞语感觉自己肩头轻飘飘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脑袋飞起，血溅五步。
鲜血喷涌，瞬间染红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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