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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云州事变之始

    唐云曦到达帝都后第二天的傍晚,云州,东武王府。

    周定川今日特地换上了自己的王服,端坐在府内大厅之上,闭着眼,修神养息。

    这位当今陛下的第二子,皇室中唯一可以进行修炼的天才,云州地区真正的最高掌权者,正等待着他今天的客人到来。

    云州地区的军队最高统帅——云州武威将军,刘启天。

    “殿下,刘将军到了。”此时一名侍从入厅禀告周定川。

    周定川闻言起身,微微挥手。

    “请刘将军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穿将军甲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侍从的引领下,谨慎的左右侧视,慢慢走入大厅。

    待到这男子来到大厅中央时,周定川起身。

    “刘将军,本王可算把你盼来了。”周定川笑脸相迎。

    “见过东武王殿下。”刘启天回礼。

    “刘将军请入座吧,本王今天有要事与刘将军相谈。”

    东武王府的侍女们很快上齐果盘茶水、甜品点心,然后迅速的退下。

    迎客大厅的门一关闭,整个大厅内就只剩下了周定川和刘启天两人。

    周定川看着坐在堂下客位的刘启天,笑着询问。

    “刘将军,本王几日前给你的信,看过了吗?”

    刘启天略微考量后,取出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黑字的白纸。

    “殿下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刘启天回答,他的眼中是明显的怀疑。“说实话,如果您是认真的,那我倒的确佩服您的胆量。”

    这是一封劝刘启天起兵造反的信。

    “想要成就一番盖世功业,当然要想他人不敢想之事,本王,从来不是什么甘于平凡度日的庸人。”

    “您就不怕我把这封信给秘密送往帝都?”刘启天反问。

    周定川此时将一张折叠起来的卷轴扔给了刘启天,“刘将军不妨先过过目。”

    刘启天稳稳接住,将卷轴展开浏览起来。

    当他看到卷轴上的详细内容时,他不禁感到全身寒冷无比。

    这卷轴上,是周定川安插在云州的人员名单。

    下至街边小商贩,上至云州总督府,这卷轴上的人员已经布满了云州的所有地方,客栈、酒馆、集市、甚至是帝国驿站。整个云州的信息流动,都能很快的由这些人传达到周定川这里。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仔细的查看后,果不其然的发现了军队和他自己府上也被安插了不少人手。别说把这信送出去,他甚至找不到几个可以派送信的人。

    周定川敢这般有恃无恐是有他的底气的。

    这些年周定川在云州的苦心经营绝不会是无效之功,十年磨一剑,对周定川来说,他手下的这些人,就是他在云州的“天龙卫”,他凭借着这些人以及王家的势力,做到了在云州范围内的只手遮天。

    金钱、名声、地位,这些人追求的无非这些,自己只要给出合适的筹码,那些人就会为自己所用,就像当年父亲所教导过自己的那样,抓住人心中的欲望,给出合适的诱饵,将其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上。御人之术,他周定川自认为不比他大哥周未然差。

    现在云州只有一个地方是自己没有完全控制的,那就是驻扎在云州的十万云州武威军。

    这支部队在帝国成立之初便被周元武安插在了云州,用来剿灭秦朝残余势力,如今二十年多过去,旧秦势力已经消失无声,这支军队的作用也变成了防备大陆东海岸的海盗和维护云州在内的东方三州稳定。

    按照天龙帝国的军制,每个州的军队最高指挥者在地方任职最高期限为十年,十年期满就需要调任至其他地方,避免指挥者在一个地方栽培出自己的势力,独断专权。

    而周定川面前的刘启天,即是两年前到任的云州武威军将军。

    虽然周定川买通了不少武威军的中下级军官,但刘启天这样的地方军队高官,自己与他的交流比较少,然则自己若要起兵威胁帝都,需要人数众多的军队,只凭他自己的三千亲兵和王家募集的几千人,是远远不够的,自己需要周定川手下武威军的支持。

    “东武王殿下,恕我直言,虽然您信中所列举的好处不少,但我刘启天不是唯利是图之人,忠君报国吾所愿也,您就凭一封信,列出几条不知道能否兑现的承诺,就想策反我?”刘启天站了起来,正气十足,毫无屈从之意。“实在是太小觑我刘启天了吧?”

    “呵呵,刘启天将军果然是忠诚之人。”周定川起身,此时刘启天发现周定川手上持着一柄长剑。

    周定川慢慢走向刘启天。

    “东武王殿下是想对我下手吗?”刘启天轻蔑的笑了出来,“本将军自十六岁便随前平西将军、武国公赵羽征战西南秦地,在云山面对二十万秦军都未曾退却,又怎会怕死?”

    “就算我今日死于此地,没有陛下御赐虎符和令牌,你也调不动这云州十万武威军!”

    刘启天说罢,手放在腰间宝剑处,做出拔剑姿势。周定川面不改色,保持节奏,步步紧逼,双方似乎已是剑拔弩张,再无回头之路。

    “刘将军别激动。”周定川在刘启天面前停下。

    “本王当然知道,你死在这里对我完全没好处——虎符与领军令牌不在我手,那一切都是白谈,十万武威军可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和我赌一场。”周定川将手中长剑递给刘启天,“刘将军再看看这剑,还认识吗?”

    周定川将手中长剑递去,刘启天疑惑接住。

    刘启天看着剑鞘上的“天武御赐”四个金字,顿时明晓这是当今陛下周元武的御赐宝剑,但这剑鞘上明显的破损掉漆也说明这一柄御赐宝剑有些年头了。

    他思考着周定川的话,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想拔出长剑,他用平常的力道来拔剑,居然无法拔出,他猛地用力,那长剑才得以拔出。

    修长的剑身上沾染了暗红污黑的血渍,也难怪刚才拔剑受到阻碍——这剑身上的血没有清洗,放在剑鞘中,早就牢牢将剑身牢牢固在其中了。

    “这是……”刘启天的声音激动颤抖起来。

    但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只是死死盯着那长剑,眼中有怀疑、有犹豫……还有难以察觉的悔恨、愤怒。

    “刘将军心中看来已有答案。”周定川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还需要本王的答案吗?”

    “还请……明说。”刘启天的身躯不自主的抖动着。

    周元武接下来的话,让刘启天的心,如同被撕裂开来一样。

    “这是二十多年前,父皇赐给武国公赵羽的,武国公便是用这剑自刎而死的。”

    刘启天闻言,更加用力的握住长剑,全身上下肉眼可见的激烈颤抖起来。

    “赵将军……”刘启天闭眼咬牙,好像被带入了多年前的那段黑暗时光。

    “自打刘将军到云州时,我便上下打听过您的经历。”周定川坐在位上,缓缓道来。

    “十六岁于秦国西部江州所属的平康县加入江州起义军,跟随赵羽将军的部队,在灭秦过程中经历了云山、槐溪、安西大小战役近百场,从普通兵卒升至赵羽将军账下护军校尉,建国后又跟随赵羽将军奉旨讨伐最后的西南旧秦势力,战后本应该按功劳升至帝都禁军统领之一,可陷入了当年赵羽将军通秦的事件中,你上书陛下,直言可为赵羽将军担保无罪,最后却被陛下针对,不仅无功赏赐,还落得被扣上一个疑似通秦的帽子,十三年前凭借资历才升为一个常驻州城的杂号将军,几年前虽然被调到了云州,统领武威军,看似明升,实则远离了帝都,再无晋升的可能性。以您近五十的年龄来看,这云州便是您的仕途终点了。”

    “本将军仕途如何不劳烦东武王殿下操心,但本将军要告诉东武王殿下,武国公赵羽将军,没有通秦,他至死效忠于帝国,效忠于陛下。”刘启天一字一句的回答到。

    周定川眼看刘启天情绪不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微笑,他挥手道:“当然,赵羽将军,是我父皇的结拜兄弟,自江州起义以来,为我天龙帝国立下汗马功劳,与秦国公代天浩一样,都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功勋,国之重臣,位至武国公,他怎么可能会被西南旧秦的那些苟延残喘之徒收买呢?赵羽将军遇害,不过是陛下处理心腹大患,剪除权臣的计划一环罢了。”

    周定川看着刘启天,“史书中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在帝国没有得到较为稳定的环境前,陛下需要这些有能力安国兴邦的文臣武将,他乐于将权力分给他们一些,让他们能够安定天下,开疆拓土。但帝国趋于稳定后,这些分散的权力就成了陛下眼中的刺……”

    “刺太扎眼了,就必须拔掉。”

    “陛下就是这样的人,疑心重重、刻薄寡恩,只可共患难,岂可同富贵?他舍不得一点的权力离开自己手中,但他能力有限,又必须不情愿的交出一部分权力。当他手下这些人失去了在他眼中的使用价值后,他便会拿回属于他,属于帝国天子的权力。”

    “为这样的人效忠,值得吗?”

    刘启天听着这些平日里对皇帝来说大逆不道,侮辱皇威,足以灭九族之言,不禁胆颤。

    “在他眼中,这碍眼的刺何止赵羽将军一人?”周定川猛地站起,慷慨激昂的说着。

    “秦国公代天浩,官至帝国元帅,统领帝国百万雄兵,深知此道,主动放权,退出军队,创办天龙卫,尽心尽力为陛下服务,大功不敢领,大赏不敢受,凡有大小功劳皆是推辞,小心谨慎,可用惶恐担心度日来形容,结果呢?”

    “陛下放过他了吗!?”周定川一声大喝,响彻大厅。

    这些问题如同利刃般无情的破开刘启天的心里防线。让他直接面临那残忍冰冷的现实。

    “赵羽、代天浩,这两位,是我名义上的叔叔,他们为我父皇,为这个帝国尽心尽力,流血流汗,一个安定西南,一个安定东方,这样的功臣,父皇都能下得去手,刘将军觉得,你们这些人,在他眼中,又算得上什么!?为这样的人卖命,值得吗!?”

    刘启天看着手上染血的宝剑,仿佛看见了赵羽曾经的身影,抬头看着周定川。

    “无论如何,陛下待人不公也好,忘恩负义也罢,这欺君叛国之事,我不会做的。”

    “赵羽将军曾经手握二十五万平西大军,他有能力一搏,可他为了天下苍生,兄弟之情,终究是放弃了。他甘愿以死平息动乱。秦国公代天浩本有盖世武功,乃是当今帝国第一人,若要报仇妻子兄弟之仇,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可他宁可归隐山林不问世事,放下心中仇恨,这也是为了天下无辜百姓!”

    刘启天将染血的剑指向周定川。怒目而视,大声呵斥。

    “战火燃起,刀剑现世,苦的终究是这天下最多数的黎民百姓,我刘启天虽然一生碌碌无为,仕途不顺,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我绝不会忘了赵将军之话,为军者,守土报国,护百姓生命。就算当今陛下对待臣子不公,但他对百姓仍旧不错,在百姓看来,他算得上是明君。如今你让我将军队交付于你,行篡逆之事,师出无名,人心所背,岂能得胜?我怎会为皇室内部之事,让天下再起无谓纷争?”

    “周定川!你作为陛下之子,被封为一方之王,享荣华富贵却不知足,贪得无厌,意图废嫡长,夺天子之位,陷天下于动荡之中,视天下人命如草芥,此等无父无君,无仁无义,逆天无道之事,我刘启天绝不会加入,你的诡计,也不会得逞!”

    这番反驳让周定川大为恼怒,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搬出当年赐死赵羽之剑,想让刘启天想起这些年周元武对开国功勋们的不公对待,让他心中燃起对当今朝廷的不满,想不到却起了反作用。

    整个云州上下,谁敢不从自己?自己这么多年在云州,用权、用名、用利为诱饵,不知道收服了多少人心,那些人,无不听从于自己,他是天龙帝国的东武王,他是云州的最高权力者,按帝国法律,就算是州府总督也得跪拜自己,何况他的背后还有王家的支持,在云州,他就是皇帝天子,无所不能。自己的大业,绝不会遇到阻碍,一个刘启天,不识好歹,怎么敢如此教训自己?

    为了颜面,周定川死死握拳,手上青筋爆起,他缓缓从位上站起,年轻英俊的脸上面不改色,豪不躲避的看着刘启天持剑指向自己,但他的眼中已是怒火中烧。

    “好一个为天下百姓。”周定川咬牙说到。“好,好得很啊……”

    “刘将军,你我之间本不该如此的,本王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周定川拍了拍掌。

    下一秒,大厅的门被打开,一群蒙面黑衣人闯入大厅,其中领头者,拖拽着一个浑身重伤,陷入昏迷的男子。

    刘启天定睛看去,正是他来东武王府前,拜托给帝都传达信息之人。

    “刘将军,我说过,在云州,没有人可以摆脱我的监视、掌握。”

    周定川再度走下来,从领头的黑衣人腰间抽出长刀,向刘启天走去。

    那些剩下的黑衣人也是立刻一拥而上,死死压住刘启天。

    刘启天刚想反抗,只觉得那帮黑衣人力气大的出奇,完全无力挣脱。

    “不用白费力气,刘将军,这些人都是我的精锐死士,无一例外都是修行者,实力平均在一次觉醒五十级,对待一般人,就算是你这样的身经百战的老练军人,也和对待猫狗动物一般容易。”周定川将刀架在刘启天脖子上,面色愠怒。“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你家人想想。”

    领头的黑衣人此时将一枚发簪掷于地面上。

    刘启天看到发簪后,如同一头怒狮一般激烈挣扎起来。压制的几名黑衣人加大力道,将暴起的刘启天再度按了下去。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眼里满是血丝。

    周定川很满意刘启天的反应。——他的女儿,就是他的软肋。他刘启天,不是完全无法掌握的。

    虽然手段让人不齿,但只要能成事,自己不在乎。

    “周定川!你敢动我女儿,我刘启天就是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老子说到做到!”

    “别激动。”周定川从地上拾起那枚银白发簪。

    “令千金无恙,她现在就在本王府内,本王不至于去为难一名十六岁的女孩。”

    “但刘将军你要是冥顽不灵,执意和本王唱反调……”

    “那令千金会被我的那些不识礼仪的粗人手下怎么对待,我就无法保障了。”

    刘启天今年已有四十六岁,他的大半辈子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他三十岁才结婚生子,自己的妻子因病去世,自己都没能赶回家见妻子最后一面,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女儿。

    “放了我女儿,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伤害她……”刘启天似是哀求到。

    “想要令千金安然无恙很简单,乖乖听本王命令,老老实实的待命,时机到了,本王要求你率领武威军,为本王开道,直取帝都。”

    “你认为武威军十万人就可以直捣帝都?”刘启天反问。

    “你太天真了。”刘启天看着周定川,“东方三州虽然兵力不少,但想要冲击帝都,怕是会血本无归。”

    “云州离帝都千里,中间隔着宁州这一大州,过了宁州,还有武宁江,这途中兵力相加也不少于武威军。”

    “更何况,帝都还有最为精锐的禁军,你啃不下来的。”

    “刘将军不必为本王多虑。你只要告诉本王,现在,你愿意同本王共襄大业吗?”

    刘启天心中挣扎无比,一边是自己所守的道义,一边是自己的骨肉血亲。

    他看着周定川手中银簪,终是低下头,“我答应你。”

    周定川把刀移开,扔在地上。

    “刚才你所提因素,本王都已经考虑到了,你只需要听本王号令即可。”

    “除你武威军外,本王另有帮手。”

    “不过这与你无关,你不需要了解。刘将军,现在去和你女儿见面吧,然后回到家去,安置好你女儿,最后,你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待在军中,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本王在云州的手段你刚才也见过了,本王信守承诺,但本王也痛恨背叛,这一次我给你机会……”

    “若是本王发现你有什么二心,那……”

    周定川手中银簪生生断裂,他将裂开的银簪丢在地上。

    “你懂的。”

    三个字,让刘启天心中一惊,他知道,在云州境内,周定川现在所说的话,他都有能力办到。

    “去吧。”

    周定川转身,压制刘启天道几名黑衣人松开手,刘启天得以站起,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周定川的背影,再看了看地上断裂的银簪,无奈的叹气,转身离开。

    周定川回到位上后,先前退下的侍女们连忙上庭,打扫好现场,替周定川斟满一杯酒,又迅速的退下。

    周定川拿起玉酒杯,微微抿上一口,美酒入喉,清凉甘醇的感觉让周定川得以快速恢复冷静。

    他想过仅凭言语是拿不下刘启天的,但他想不到刘启天强硬到了这个地步,居然非要逼他威胁刘启天他的女儿,这样刘启天才勉强屈服。

    说实话,威胁家人这种事,周定川也是不齿至极,但他觉得,不这样做,自己是没有筹码换取刘启天支持的。

    自己实乃是被逼出下策了。

    但只要得到武威军的支持,就值得。

    周定川放下酒杯,他感受到了房屋外的气息。

    “进来。”

    先前与周元武在练武场交谈的黑衣男子悠闲的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后,还跟着一名黑衣女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定川问到。

    “刚才东武王的一套软硬兼施在下看在眼里,这手段……真是让人佩服。”那黑衣男子打趣着。

    “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纠结这些小仁小义,对本王的事业,没有好处。”周定川起身。

    “这位是?”周定川看着男子身后的女子,问到。

    眼前女子的实力,自己完全看不透,周定川细细打量一番这女子,却完全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位大人,是吾皇派来协助东武王殿下的。”男子解释着,“她也是这次我族在大陆协助东武王殿下的最高指挥者。”

    “原来如此,如何称呼?”周定川伸出手。

    “叶芷若。”那黑衣女子取下兜帽,露出一头灰色长发和冷峻秀丽的面容。

    叶芷若也伸出手,与周定川简单握手问好。

    “看来你们的陛下很重视本王的行动,频频派高手前来相助。”周定川说着,“如何,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的手下已经和我简单介绍过了,刚才我来到王府的时候,看到东武王殿下似乎已经解决好人手问题了?”

    “是的,这云州十万大军,任意调动,无需顾忌。”

    “那么我们这边的任务不变,我亲自带队截杀代天浩,在帝都施压。你率领大军从东方进攻过来,我们还有人手会帮助你们秘密处理掉沿途那些抵抗军队的首脑。”

    “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们。”周定川看着眼前的叶芷若,还是有点怀疑。

    “以你们的实力,能对付秦国公吗?”

    “秦国公其人实力强悍,他若不死,待到帝都反应过来,授予秦国公领军大权组织起反抗,那时候我们这十万大军能不能快速攻下帝都可真就悬了。”

    “无需多虑。”那黑衣男子补充。

    “叶部长的实力在我们那边也是一绝,加上我们的人,对付代天浩,不是难事。”

    看着眼前信心十足的男子和平静无比的叶芷若,周定川也是安心不少。

    “如此,甚好。”

    “但贵族能否具体告知本王,我父皇何时离世,那样,本王也好准备待命。”

    “东武王陛下不必心急,我们在帝都的人员已经探查多次,近期周元武与代天浩见面交流极为频繁,想必这位皇帝离世之日,不会远了。”

    “若非时日不多,代天浩不会现身去往帝都,周元武也不会与代天浩频繁交流,看来你们的皇帝也清楚自己的状态如何了。”

    “父皇……”

    周定川小声感叹。

    “怎么,东武王殿下心软了?”男子玩笑着。

    “笑话,事已至此,我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言了,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周定川说罢,将面前美酒一饮而尽。“本王筹备多年,只等今日!”

    “本王随时准备着。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东武王殿下看来已有彻底觉悟,很好。”

    “若无坚定决心,优柔寡断,是成不了事的。”

    叶芷若点头称赞着。

    “我现在就出发去往帝都,东武王殿下静待我们的消息就好。”

    叶芷若二人说罢,转身离开。

    “预祝我们双方,都取得成功。”

    而当两人消失在周定川视线中时,周定川刚才无表情的面容上露出苦笑。

    他走到厅外,站在偌大的院内。

    头顶,是万里无星的夜空,只剩下一轮明月孤独悬挂在夜幕上。

    他想起不久前刘启天对自己说的话。

    不仁不义,无父无君吗?

    天下百姓会因此再次遭受战火之灾吗?

    “抱歉,父皇,兄长。”

    “我已无路可退了。”

    “我要告诉你们,我周定川的路,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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