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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人生

    七月的天气,太阳仍是毒辣辣的,县中的几棵樟树上的蝉叫声此起彼伏。

    今天是考后第二天,瑞风中学各科老师拿到了标准卷,正组织学生对答案和估分。

    教导处,李宏泽校长、陈副校长、教导主任、王皓轩老师、数学杨老师、物理张致也老师、英语吴老师、化学赵老师还有生物黄老师聚集在一堂。

    学生有苏一铭、张馨、李磊等几位尖子生,集中在一起对标准答案。

    先是数学,苏一铭根据标准答案与脑中的记忆逐一对照,除了后二道题步骤有些不同外,答案全对。

    其实,在重生前这份高考卷做了三、四次,答案也记得滚瓜烂熟。

    那二道题步骤不同,但答案是完全一样的,解法更简明一点。

    杨老师欣喜地叫道:“李校长,苏一铭的数学最少115分。”

    李宏泽校长面容整肃:“杨老师替张馨和李磊也对一下,其他老师抓紧对一下苏一铭的各科考试分数。”

    数学标准卷对后,张馨也露出了笑容,填空题错了1个,大题除最后一个只做一半外,也只有一个题目错了一点,应该有100分。

    李磊对了后,就有点垂头丧气了,估计在85分上下。

    他是数学课代表,还参加过数学竞赛,被高三(1)班称为小数学家。

    三个月前,尽管张馨的总分比他高,但数学是每次都比张馨多出5、6分,甚至10分以上的。

    就是苏一铭这个妖孽来了后,不仅高三(1)班的数学第一旁落,被妖孽苏一铭拿走。

    现在连张馨的高考数学也比他高出十几分,一时难以接受,情绪低落。

    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坦坦荡荡地向好友苏一铭、张馨祝贺。

    正如数学杨老师所说,这次高考数学是历来来最难的,85分也绝对称得上高分,是非常优秀的成绩。

    一直到12点,经过三个小时认真对标准卷下来,苏一铭总分估分应在650分以上,张馨630分左右,李磊差了一点,580分上下。

    王皓轩老师今日满面春风,笑着对李校长说:“李校长,苏一铭的成绩今年绝对能进杭海省前十名,说不定在三鼎甲之列,现在张馨的燕大还有点不确定,但根据上年的高考再加上今年数学这么难,我想进燕大也很有希望。”

    李宏泽校长笑容溢于言表:“在真正成绩出来以前,我们还是低调点,特别是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比如作文的分数和政治论述题,就非常不确定。”

    下午,瑞凤中学高三各个班级学生继续对答案,估分。

    而苏一铭背着书包和行李,悄悄地登上了回家的路。

    从湖山车站下来,已是下午二点半,湛蓝的天空,太阳依旧似火球,炙烤着大地。

    农村的孩子,本来就是风里来雨中去,烈日暴晒很正常,没有那么娇贵。

    苏一铭上次回家是3月17日,去县中学习的前一天,至今已3个多月,是他初高中读书期间回家间隙最长的一次。

    现在他归心似箭,多么想与父母弟妹分享高考凯旋的喜悦。

    经过湖山老街周晓洁二叔的中药店时,周晓洁二叔周成业正站在店门口。

    看见苏一铭提着行李,招呼道:“苏一铭同学,你怎么提着行李,下午不是到学校对标准答案吗?”

    苏一铭笑着回应:“周叔叔,我已对了。”

    周成业说:“我听晓洁说,学校老师上午去县教育局拿标准卷,下午才可以对,你这么快就对好了?”

    苏一铭说:“我是上午在县中对好的。”

    周成业不知道苏一铭这几个月在县中学习,闻听后很疑惑:“县中也给你对答案?”

    苏一铭听后一下子恍然,周晓洁未跟她二叔说,她二叔自然是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是在县中读书的,也不解释,就说:“周叔叔,您忙,好久未回家了,父母在家盼望着呢。”

    周成业又问:“一铭同学,你应该考得好吧!”

    苏一铭边走边回头说:“还可以。”

    苏一铭步履如飞,二条溪流三条沙石泥巴路不到一个小时。

    终于到了自家那边的小溪岩墩坎上,远远地看见母亲正站在殿旁的榕树下,踮着脚尖往这边张望着。

    苏一铭高声叫着:“妈!”

    苏一铭飞一般地涉过丁步,母亲伸出一双有些老茧的手,接过了苏一铭手中的行李,慈爱地说:“快点回家,你爸、你姐姐和弟妹都在惦记着呢。”

    到了家门口,弟弟云峰如山兔般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父亲与姐姐妹妹则叫了一声“一铭”,一脸的期待。

    还是弟弟云峰忍不住开口:“哥,你考的好吗?”

    苏一铭看着父母弟妹亲切而期盼的眼神,家就是这么温馨。

    他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点点头道:“考的好。”

    母亲端上了二个荷包蛋,苏一铭对着姐姐丽秀妹妹丽云和弟弟云峰说:“我中午在县中食堂吃的很饱,你们吃。”

    她们说:“妈妈这几天一直惦记着很少睡觉,你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快吃。”

    一家人就围坐在桌边静静地听苏一铭讲述考试的过程,就象他们自己坐在考场中的紧张和激动。

    一会儿,一身泥巴的大哥与二哥也从农田里赶回了家,焦急又期盼地道:“回来了一铭,考得怎么样?”

    得到一铭肯定的答复后,他们也很激动。

    但毕竟没出真正的分数,他们又殷殷期盼放红榜播广播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七月的田间早晨,晨曦映照下,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发出“沙沙”地声音,飘逸出缕缕清香。

    正是农村早稻收割的季节。

    父亲、一铭、丽秀、丽云和云峰拿着镰刀,早早地下了田,弯身埋头收割着稻谷。

    那边责任田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戴着斗笠,拖着满是泥泞的长裤,满头大汗地把割好的稻子放在田埂上。

    田间,一片忙碌,打稻机“嗡嗡哒哒”地打稻声,寄托着乡亲们辛辛苦苦几个月后对收成的希冀。

    放下最后一把稻谷,苏一铭擦了擦眼眶旁的汗水和污泥。

    站在田埂上,看着父亲有些沧桑的身影和大哥、二哥满是汗水的脸庞。

    苏一铭想,该是想办法赚一笔钱了。

    昨天回来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一铭,白鹿的白胜权叔叔来家找你。”

    母亲的声音让沉思中的苏一铭回过头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柔声说道:“妈,你让白叔叔等一会,我洗洗就回去。”

    苏一铭对父亲招呼了一声,就快步向大门岩走去,脱下污脏的外衣外裤,苏一铭“扑通”一声跃入大门岩的溪潭,水清而冷凛,疲劳顿时一扫而空。

    他翻身游了二圈,一条红俳鱼从他脚边溜过,擦了擦身上的泥汗垢,拿起衣服向家中走去。

    “白叔叔,您好!”

    “一铭贤侄昨天回来的吗?你这是去割稻了?”

    “正闲着没事,今天正好田里早稻熟了,就去帮一下。”

    “今年高考,一铭贤侄一定考的很好吧。”

    “昨天对了一下标准卷,还可以。云熙同学对了吗?”

    白胜道:“贤侄,今天我来你家,就是想说这件事,昨天下午女儿云熙对了答案回来后,就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上流眼泪,我、她妈还有她妹云华轮流相劝,到现在还未吃一口饭。”

    想了想,又说:“我听云华说,数学卷太难,她考砸了,还影响了后边的政治、生物和物理,所以现在灰心丧气,自怨自艾。我们的劝解,她听不进去,现在想麻烦贤侄你,去劝劝她。”

    母亲阮兰香在旁插话说:“胜权叔,云熙姐妹二个孩子又礼貌又懂事,我们都交口称赞,谁没有马失前蹄的事。一铭,你去楼上换件衣服,跟白叔叔去劝劝她。”

    到了白云熙家,白云华正从楼上下来,看到苏一铭很高兴,忙领着他到楼上,桌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圆眼鸡蛋羹。

    看苏一铭来了,白云熙忙从床中坐起,苏一铭说:“云熙同学,你先吃一点,我看看云华妹妹有没有藏着好书。”

    白云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路遥的《人生》,递给苏一铭说:“一铭哥,《人生》写得真好,我看了二、三遍,我每次都感动着流泪。”

    苏一铭说:“我也正想看看《人生》这本书,听说这本书感动着我们很多人,也激励着我们每个学生发奋图强。”

    这时,白云熙也起来吃了一小半碗的圆眼鸡蛋羹。

    话题渐渐从《人生》转到高考。

    苏一铭说:“云熙,今年高考数学,所有老师和同学都说很难,县中很多的高三学生都说自己不到50分,所以今年分数线会降低。”

    白云熙心情忧郁地说:“我对了答案,50分也不到。”

    白胜权正上楼来,就对白云熙说:“现在分数线还不知,就是真没考上,我和你妈都说了,再去复习。”

    白云熙说:“爸与妈这么辛苦,还要供妹妹云华读书,考不上我不去复习了。”

    白胜权说:“我与妈说了,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二姐妹读书,过了这二个月,我与你妈想开间馒头店。你不要多想,只要一心把书读好。”

    苏一铭说:“云熙只是数学考差了点,虽然对后面几科有点影响,但听云华说并没有发挥失常,我认为今年还是很有希望考上的。”

    苏一铭又说:“云熙,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说,高考是目前改多命运的最好途径,也是对父母起早贪黑風兴夜寐的最好报答,白叔叔也说了,他与阿姨对你二姐妹寄予厚望,你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中午,白胜权和杨阿姨硬留着苏一铭吃饭。

    吃过饭后,苏一铭和白云熙二姐妹沿着白鹿桥下面的溪流一路往下。

    溪流清澈,微波荡漾,溪流中的小白鱼欢快地贴着水面跳跃着。

    溪流两旁的树木和竹林,一棵棵一丛丛,树木茂盛而幽深,毛竹翠绿而郁郁葱葱。

    白云熙说:好久没来这里了,这里还是这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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