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深夜拜访
陀普回到皇城，见血无涯走在大街上，血湮军后面跟着一队兽人赶着马车，马车里是妖族的尸首，和奄奄一息的多索拉，双目失明的犀达则被兽人悉心照料。
百姓搞不清状况，紧闭门窗，连大气也不敢出。
“亚父，总算回来了！”血无涯一眼便认出陀普。
“少主，”陀普有些吃惊问，“不去东郊大营，反倒是进了皇城？”
“听说阿尔弗丽娅已回皇城，特去送礼。”
“这礼送得高明，虎妖虽有兵权，谋局的恐怕是那公主殿下，”陀普拿出一木盒说，“罪魁祸首已诛，正巧一并送上。”
血无涯接过木盒，见是婆罗莫桑，便露出一丝笑容。
“看来亚父收获颇丰啊。”
“也罢，也罢！”
“亚父，您怎么伤成这样！”
陀普摇摇头，打量着车队，突然问：“那三个女巫呢？”
“放心吧，”血无涯说，“我也将她们藏好，准保亚父也难寻得。”
“贪婪是成功的钥匙，”陀普提醒道，“阿尔弗丽娅智慧，不会扶持贤能之人上位的。”
“无涯受教了，谢谢亚父！”
二人作揖道别。
***
带来厚礼相见，不想吃了闭门羹。
血无涯自讨个没趣，正要离开，阿尔弗丽娅却出现在大门前。
血无涯跳下赤血魔豹，躬身行礼：“阿尔弗丽娅殿下，血无涯有礼了！”
“说正事儿吧，血无涯将军。”
酒气扑面而来，令血无涯有些意外。
“深夜打扰，还望殿下恕罪！”血无涯呈上木盒说，“只是事关重大，无涯忐忑，不敢有丝毫拖延。”
阿尔弗丽娅有些吃惊，自己一身伪装，低调入城，竟也逃不过这血巫的眼睛。巫族虽已国破，看似颓废，实则远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阿尔弗丽娅有些好奇，血无涯半夜会送来何物。
卡秋莎打开木盒，不由一声尖叫。木盒摔落，一颗胡须葱郁的脑袋滚了出来，深更半夜，着实吓人。
阿尔弗丽娅也不由汗毛倒立，脸色煞白，只是面具下无从察觉罢了。
“何人之头？”阿尔弗丽娅强作平静问。
***
血无涯拍了拍手，马车中钻出几个兽人来。
五大三粗的兽人，连滚连爬来到阿尔弗丽娅身前。
“尊贵的阿尔弗丽娅殿下，您是雪域最娇艳的格桑花朵，您是东方永不熄灭的晨曦，您是俺们兽人永远追随的主人……”
阿尔弗丽娅实在受不了，轻咳一声。
“兽人兄弟，”血无涯提醒道，“兽族对阿尔弗丽娅殿下的景仰和忠诚世人皆知，还是说正事吧。”
“俺们兽族都是英雄无敌、视死如归的战士，殿下，我们没有投降，没有辱没妖、兽联军的威名和荣耀……”
“不，是神族！”另一大块头纠正道。
“对，是神族和兽族联军！贡拉奇哩！贡拉奇哩！……”
“哎呀，别光顾着喊口号，”兽人自己听不下去了，“殿下时间宝贵，还是俺来说吧……”
见阿尔弗丽娅点点头，兽族壮了胆说：
“血无涯将军是个菩萨将军啊，哎哟，尊贵的阿尔弗丽娅殿下，您有所不知，他不仅救了俺们的命，不接受俺们投降，还给俺们干肉吃。”
“还有金币！三枚金币！”说罢，这厮竟然掏出五枚金币来。
另一个大聪明赶紧纠正：“五枚！”
于是两个兽人开始算术教育了。结果是互不相让。毕竟算术和私心无法完全统一。算术上来说，五枚是准确的；但说三枚，是怕被没收啊。
兽人虽然头脑简单，可能数不清手指头，但对金币数量从来不出差错，毕竟三枚金币相当于半车粮食。
***
场面有些失控，阿尔弗丽娅说：“血无涯将军，还是你说吧！”
“俺们是亲历者，还是俺们说吧，”兽人停止算术，赶紧接过话，“婆罗人英勇得很，特别那个叫婆罗莫桑的大胡子，一拳能打死一个牛呢！不过俺们没有投降……”
“不不不，”另一个纠正道，“俺们以万兽王毕沧之名发过誓的，俺们不能说假话。不过受降之人已经死了，血无涯将军已经替俺们洗刷耻辱……”
阿尔弗丽娅摆了摆手说：“本宫已知晓兽族的忠诚，尔等还先回马车，夜里寒凉别冻坏了身子。”
“俺们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侍卫嘿嘿呵呵一阵轰，兽人吓坏了，又一连磕头：“俺们没有投降，尊贵的阿尔弗丽娅殿下，不要杀俺们。”
“再不离开，灭尔等九族！”
兽人顿时瘫倒在地。
“都回去吧，”阿尔弗丽娅说，“你们的犀达头领已受重伤，去百草集养好伤，便回遥远的东方，你们的部落去吧。”
“殿下，不要俺们了？俺们没有投降……”
“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这个宣布其实太过突然，就像一辆高速列车嘎然而止。其实，从卤峡皇城被破，圣山被毁那一刻，战争就已经结束，再战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大家还在惯性思索中，而阿尔弗丽娅的宣布又似乎太随意了些。
***
兽人感恩涕零的朝拜一番，随着马车离去。
“殿下，”血无涯说，“想必事情的经过您已知晓。一队护送伤员的将士在回归途中遭婆罗人夜袭，几乎全军覆没。正巧血湮军路过，便剿灭婆罗氏，向神族赔罪。”
阿尔弗丽娅不由一阵冷笑，好个卖国求荣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衰亡，不是因为外敌强大，而是因为内部的腐朽，自私自利，软骨头扎堆把持朝政所致。
不过，正因这些人的存在，神族才能扣开巫族的国门。
“血无涯将军用心了！只是灭了婆罗氏，你就不怕将来继承大统，民怒难平吗？”
血无涯知道阿尔弗丽娅是在试探他，于是不露声色道：“巫族不乏德高望众之人，继承大统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小辈。”
“你当真这么想？”
“殿下睿智，是真是假，又如何逃得过您的法眼！”
二人不约而同笑了。
“巫咸国三大族，圣巫已灭，”阿尔弗丽娅说，“皇权必落血巫和蛊巫，神族不久将撤兵，是不干涉他国内政的。”
血无涯嘴角微扬，心中暗骂：“真是只狐狸！”
***
灯火通明处，又一队车马款款而来。
一辆荧光闪烁的马车上，走出一位清瘦俊郎的公子，手摇蛊扇，微笑作揖：
“尊贵的殿下，蛊戈有礼了。”
蛊戈，蛊巫少主。
“夜寒风凉，蛊少摇扇而至，真是雅致！”血无涯嘲笑道。
“原来是血少，失敬，失敬。”
“今夜真是热闹，”阿尔弗丽娅说，“本宫刚至皇城，竟引得二位少主亲临。”
“蛊戈唐突了，殿下莫怪，只是情非得已，不得不来。”
阿尔弗丽娅冷笑道：“何事如此急切？”
“殿下新回皇城，恐有不知，”蛊戈一脸正色道，“您离开不久，一支神族军队便进了城，皇城峰火再起，建筑被焚，百姓受辱……”
“蛊戈将军高洁，为民请愿而来啊。”
“何来高洁，”蛊戈说，“我自幼在卤峡皇城长大，不忍无辜百姓涂炭罢了。”
“如此说来，”阿尔弗丽娅说，“到是本宫成了凶残之人！”
蛊戈不卑不亢道：
“巫疆大陆绵延亿万里，生灵亿兆多如沧海星辰，巫族的卤峡皇城与神族的雪域圣城，皆是人类智慧之结晶，艺术之精粹，是人类最美的两颗宝石，自当相映生辉。这也是当初城破之时，双方握手言和之基础。如今战事结束，却又行焚城扰民之举，确有不妥啊。蛊戈所言，皆发自肺腑，殿下贤明睿智……”
“哼哼，”阿尔弗丽娅笑道，“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半个时辰前，本宫已着令彪哈儿元帅领兵出城。相信不久之后，神族大军将撤离巫咸国国土。”
“殿下贤明睿智，蛊戈拜谢！”遂躬身行礼，拜别而去。
***
血无涯正欲离去，阿尔弗丽娅问：“血无涯将军，是不是漏掉什么人？”
“不知殿下何指何人？”血无涯问。
“婆罗洞下所救人中，可有几个女巫？”
血无涯不由一愣，阿尔弗丽娅竟知晓被俘女巫！
“据侥幸存活的兽人所言，确有女巫三人，”血无涯说，“不过已随残存婆罗氏人逃离，我已派精锐追剿，若能活捉，必献于殿下帐前。”
“随口一问，血无涯将军不必认真。”
百姓搞不清状况，紧闭门窗，连大气也不敢出。
“亚父，总算回来了！”血无涯一眼便认出陀普。
“少主，”陀普有些吃惊问，“不去东郊大营，反倒是进了皇城？”
“听说阿尔弗丽娅已回皇城，特去送礼。”
“这礼送得高明，虎妖虽有兵权，谋局的恐怕是那公主殿下，”陀普拿出一木盒说，“罪魁祸首已诛，正巧一并送上。”
血无涯接过木盒，见是婆罗莫桑，便露出一丝笑容。
“看来亚父收获颇丰啊。”
“也罢，也罢！”
“亚父，您怎么伤成这样！”
陀普摇摇头，打量着车队，突然问：“那三个女巫呢？”
“放心吧，”血无涯说，“我也将她们藏好，准保亚父也难寻得。”
“贪婪是成功的钥匙，”陀普提醒道，“阿尔弗丽娅智慧，不会扶持贤能之人上位的。”
“无涯受教了，谢谢亚父！”
二人作揖道别。
***
带来厚礼相见，不想吃了闭门羹。
血无涯自讨个没趣，正要离开，阿尔弗丽娅却出现在大门前。
血无涯跳下赤血魔豹，躬身行礼：“阿尔弗丽娅殿下，血无涯有礼了！”
“说正事儿吧，血无涯将军。”
酒气扑面而来，令血无涯有些意外。
“深夜打扰，还望殿下恕罪！”血无涯呈上木盒说，“只是事关重大，无涯忐忑，不敢有丝毫拖延。”
阿尔弗丽娅有些吃惊，自己一身伪装，低调入城，竟也逃不过这血巫的眼睛。巫族虽已国破，看似颓废，实则远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阿尔弗丽娅有些好奇，血无涯半夜会送来何物。
卡秋莎打开木盒，不由一声尖叫。木盒摔落，一颗胡须葱郁的脑袋滚了出来，深更半夜，着实吓人。
阿尔弗丽娅也不由汗毛倒立，脸色煞白，只是面具下无从察觉罢了。
“何人之头？”阿尔弗丽娅强作平静问。
***
血无涯拍了拍手，马车中钻出几个兽人来。
五大三粗的兽人，连滚连爬来到阿尔弗丽娅身前。
“尊贵的阿尔弗丽娅殿下，您是雪域最娇艳的格桑花朵，您是东方永不熄灭的晨曦，您是俺们兽人永远追随的主人……”
阿尔弗丽娅实在受不了，轻咳一声。
“兽人兄弟，”血无涯提醒道，“兽族对阿尔弗丽娅殿下的景仰和忠诚世人皆知，还是说正事吧。”
“俺们兽族都是英雄无敌、视死如归的战士，殿下，我们没有投降，没有辱没妖、兽联军的威名和荣耀……”
“不，是神族！”另一大块头纠正道。
“对，是神族和兽族联军！贡拉奇哩！贡拉奇哩！……”
“哎呀，别光顾着喊口号，”兽人自己听不下去了，“殿下时间宝贵，还是俺来说吧……”
见阿尔弗丽娅点点头，兽族壮了胆说：
“血无涯将军是个菩萨将军啊，哎哟，尊贵的阿尔弗丽娅殿下，您有所不知，他不仅救了俺们的命，不接受俺们投降，还给俺们干肉吃。”
“还有金币！三枚金币！”说罢，这厮竟然掏出五枚金币来。
另一个大聪明赶紧纠正：“五枚！”
于是两个兽人开始算术教育了。结果是互不相让。毕竟算术和私心无法完全统一。算术上来说，五枚是准确的；但说三枚，是怕被没收啊。
兽人虽然头脑简单，可能数不清手指头，但对金币数量从来不出差错，毕竟三枚金币相当于半车粮食。
***
场面有些失控，阿尔弗丽娅说：“血无涯将军，还是你说吧！”
“俺们是亲历者，还是俺们说吧，”兽人停止算术，赶紧接过话，“婆罗人英勇得很，特别那个叫婆罗莫桑的大胡子，一拳能打死一个牛呢！不过俺们没有投降……”
“不不不，”另一个纠正道，“俺们以万兽王毕沧之名发过誓的，俺们不能说假话。不过受降之人已经死了，血无涯将军已经替俺们洗刷耻辱……”
阿尔弗丽娅摆了摆手说：“本宫已知晓兽族的忠诚，尔等还先回马车，夜里寒凉别冻坏了身子。”
“俺们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侍卫嘿嘿呵呵一阵轰，兽人吓坏了，又一连磕头：“俺们没有投降，尊贵的阿尔弗丽娅殿下，不要杀俺们。”
“再不离开，灭尔等九族！”
兽人顿时瘫倒在地。
“都回去吧，”阿尔弗丽娅说，“你们的犀达头领已受重伤，去百草集养好伤，便回遥远的东方，你们的部落去吧。”
“殿下，不要俺们了？俺们没有投降……”
“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这个宣布其实太过突然，就像一辆高速列车嘎然而止。其实，从卤峡皇城被破，圣山被毁那一刻，战争就已经结束，再战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大家还在惯性思索中，而阿尔弗丽娅的宣布又似乎太随意了些。
***
兽人感恩涕零的朝拜一番，随着马车离去。
“殿下，”血无涯说，“想必事情的经过您已知晓。一队护送伤员的将士在回归途中遭婆罗人夜袭，几乎全军覆没。正巧血湮军路过，便剿灭婆罗氏，向神族赔罪。”
阿尔弗丽娅不由一阵冷笑，好个卖国求荣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衰亡，不是因为外敌强大，而是因为内部的腐朽，自私自利，软骨头扎堆把持朝政所致。
不过，正因这些人的存在，神族才能扣开巫族的国门。
“血无涯将军用心了！只是灭了婆罗氏，你就不怕将来继承大统，民怒难平吗？”
血无涯知道阿尔弗丽娅是在试探他，于是不露声色道：“巫族不乏德高望众之人，继承大统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小辈。”
“你当真这么想？”
“殿下睿智，是真是假，又如何逃得过您的法眼！”
二人不约而同笑了。
“巫咸国三大族，圣巫已灭，”阿尔弗丽娅说，“皇权必落血巫和蛊巫，神族不久将撤兵，是不干涉他国内政的。”
血无涯嘴角微扬，心中暗骂：“真是只狐狸！”
***
灯火通明处，又一队车马款款而来。
一辆荧光闪烁的马车上，走出一位清瘦俊郎的公子，手摇蛊扇，微笑作揖：
“尊贵的殿下，蛊戈有礼了。”
蛊戈，蛊巫少主。
“夜寒风凉，蛊少摇扇而至，真是雅致！”血无涯嘲笑道。
“原来是血少，失敬，失敬。”
“今夜真是热闹，”阿尔弗丽娅说，“本宫刚至皇城，竟引得二位少主亲临。”
“蛊戈唐突了，殿下莫怪，只是情非得已，不得不来。”
阿尔弗丽娅冷笑道：“何事如此急切？”
“殿下新回皇城，恐有不知，”蛊戈一脸正色道，“您离开不久，一支神族军队便进了城，皇城峰火再起，建筑被焚，百姓受辱……”
“蛊戈将军高洁，为民请愿而来啊。”
“何来高洁，”蛊戈说，“我自幼在卤峡皇城长大，不忍无辜百姓涂炭罢了。”
“如此说来，”阿尔弗丽娅说，“到是本宫成了凶残之人！”
蛊戈不卑不亢道：
“巫疆大陆绵延亿万里，生灵亿兆多如沧海星辰，巫族的卤峡皇城与神族的雪域圣城，皆是人类智慧之结晶，艺术之精粹，是人类最美的两颗宝石，自当相映生辉。这也是当初城破之时，双方握手言和之基础。如今战事结束，却又行焚城扰民之举，确有不妥啊。蛊戈所言，皆发自肺腑，殿下贤明睿智……”
“哼哼，”阿尔弗丽娅笑道，“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半个时辰前，本宫已着令彪哈儿元帅领兵出城。相信不久之后，神族大军将撤离巫咸国国土。”
“殿下贤明睿智，蛊戈拜谢！”遂躬身行礼，拜别而去。
***
血无涯正欲离去，阿尔弗丽娅问：“血无涯将军，是不是漏掉什么人？”
“不知殿下何指何人？”血无涯问。
“婆罗洞下所救人中，可有几个女巫？”
血无涯不由一愣，阿尔弗丽娅竟知晓被俘女巫！
“据侥幸存活的兽人所言，确有女巫三人，”血无涯说，“不过已随残存婆罗氏人逃离，我已派精锐追剿，若能活捉，必献于殿下帐前。”
“随口一问，血无涯将军不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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