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软禁无银有原由
回了屋子，小厮把瓷盆放在柜机上就离开了，瓷盆里，除了一条小鲫鱼我认识，其它三条我都叫不上名字，于是问方机。“这几条什么鱼？”
“夫人都不知道，我哪里识得。”方机拧着眉说道：“夫人，您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吧，免得染了风寒。”
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个感冒都可能要命，外加那苦不堪言的中药，我片刻没有耽搁就换了衣服，一番折腾下来肚子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东西吃。
可这里是古代，没有手表手机，我要怎么分辨时间？总不可能问几点了吧，只得换个问法。“方机，还有多久开饭？”
这样问至少让我可以根据离吃饭时间的长短来确定是几点了。
“夫人，您没用午膳，现在都已经过了申时，想必您都饿坏了吧。”方机搀我到床上坐下。“这样，您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算起来我没吃午饭跑到外面去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样子，那么她说的申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心里默默记下申时的时间，以免活在古代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了。
不多久，方机回来。“夫人，膳食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按照您以前的口味吩咐厨子做的。”
“谢谢你。”我以前没有享受过专人服侍的待遇，习惯性道了一声谢。
“夫人，这都是婢子的职责，您这样说，可是折煞婢子了。”方机仿佛很错愕。
我忽略了，这里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人是分三六九等的，纵然我不习惯，也得学会适应，否则很难融入在这样的世界里，甚至是被人排斥。
我只能学着电视里那些嫔妃的模样，淡淡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等饭菜来了再叫我。”
过了不久，方机敲门而入，跟在她身后有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丫头，衣着简单眉目清秀，手中都端着托盘。
第一反应就是我的饭菜来了，真想看看古代的饭菜是什么样子，我立马起身，却发现了她们脸上的讶色。
古代的规矩就是多，想来那些电视剧里大家闺秀坐在餐桌上等丫鬟添饭的场景也不是胡演的，于是我又坐了下来，等着她们把菜一样一样摆上了桌。
我很失望，菜色很好看，可没有一样是荤菜，我是一个地道的肉食主义者，想起方机先前说都是按照我以前的口味做的，难道以前的“我”不吃肉么？
菜摆放好，小丫头们齐声道了声夫人慢用就纷纷退了出去，方机为我盛了一碗笋丝汤。
虽然没有肉，但好歹先填饱肚子，我接过笋丝汤喝起来，没有想象的好吃，应是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调料的原因，能做出这样的味道，也比得上一些小餐馆的饭菜了。
吃完后顺手丢了几粒米饭给抓回来的小鱼吃，鱼这种动物不知饱足，给它多少吃多少，几粒米饭足以，免得被撑死。
然后看着小鱼抢食的样子，再然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古代的生活就是极度缺乏娱乐，见我呆呆发愣，方机问：“夫人，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还有多久天黑，天黑了好睡觉啊。”我感觉无聊到说话都没了力气。
方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该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吧，夫人是乏了么？”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春天一般接近七点的样子天黑，也就是说现在才下午五点钟左右，我一直都是夜猫子，离晚上都还有这么久就别说天亮了，天呐，我怎么睡得着！
我想念KTV，想念手机，想念游戏，想念现代的一切，接着，我感到自己越发无精打采，连说话都觉得是一种负荷。
许久，方机以为我睡着了，便瞅了瞅低着头的我，见我一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手才又问道：“夫人，您是不高兴吗？”
在这里，难道还有什么是值得我高兴的么？我真不知道古代女人是怎么度过这煎熬的一天的。
见我没有回答，方机说道：“夫人，您还是表现得开心一些吧，太子殿下的寿辰就要到了，若是让别人看见您愁眉苦脸，怕是要说您闲话了。”
我不高兴也能被人做文章？真是万恶呀，可她倒是提醒了我，李建成就要过生日了，他娶我是因为那句‘得知晨者得天下’的传言，因而，对我应该是没有感情可言，不然哪里会处处防备，不给钱花还不给出门的，而我长得确实还是有那么好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但人家看重的不是我的美貌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过，他既是因为传言娶我，我暂时应当是安全的。
一想到就连李元吉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都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我必须要很聪明才能应对，可我书读得少，也自认不太聪明，如果连我的姿色他都瞧不上，那我真就没有可取之处了，我要怎么在太子府里跟这帮人斗智斗勇，以摆脱现在困境？
我想，若能在李建成生日那天讨他欢心，他一高兴就解了我进出太子府的禁令，我不就有出逃的机会了么，倏地有了精神。“他生日还有多久？”
方机回答：“刚好半月。”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开始想送什么礼物给他好，金银珠宝他肯定不缺，而我也没有钱给他买，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又不花钱的？
须臾，我笑了起来，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一个专业舞者，跳舞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东西，而这个时代的舞蹈怎能和现代的各类舞蹈相比，只要我把现代舞姿融合到古典舞步当中，还怕不能让李建成眼前一亮？
可是跳舞需要一套舞服，我没有钱，又不能出门，要怎么弄一套舞服？只得再问问我身边的方机了。“我想做一套新衣服，你有什么办法？”
方机笑了笑说道：“夫人，太子殿下虽不给您月俸，但您的吃穿用度又没有禁止，你想要买什么，都可以从账房支取，您若想做新衣，我让云锦布庄的段老板来为您裁剪就好。”
原本还担心做套舞服于我来说都难以办到，好在李建成还有点良心，没有让我过得很凄惨。“好，明天就把段老板找来。”
翌日，我没怎么睡好就起床了，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目前的处境，因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方机服侍洗漱好，吃过饭后，她才说道：“夫人，段老板在外等候多时了。”
“这么早就来了？”我感觉自己都没怎么睡醒，估摸着也就十点左右。
哪想方机说：“夫人，您睡了七个多时辰，现在都快午时了。”
看来，这里的时间观念我还是得认真记记，不然真是连上午下午都分不清了，说是睡了十几个小时，可一晚上我想了太多的事情根本没怎么睡，抬着惺忪的眼吩咐。“让段老板进来吧。”
少顷，方机领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进屋，微有些胖，倒也显得富态。
“见过魏良娣。”妇人走进后便向我行礼，对于这些礼节我很不适应，而她口中良娣一词也全然不知其意，应当是我在太子府里的地位，身份。
本想扶她起来，可想想现在的自己也算有身份的人，最好是快速适应这个封建的时代比较好，我得端着，显示我是个有地位的人，于是等她行完礼只道了声起来吧。
段老板笑盈盈走近我。“多日不见良娣，良娣是越发漂亮了。”
恭维的话岂会听不出来，只是女人在听到别人说自己漂亮的时候难免开心，随口捧了她一句。“段老板的肤色也是很好的。”
我明显从她脸上看到一瞬错愕闪过，并转开了话题。“多谢良娣夸赞，您今天叫我来是要做什么款式的服饰，对材质有什么要求？”
莫非以前的“我”很不近人情？我就回她一句话她都能惊讶？哎，管不了了，我最大的事情就是逃出太子府，以后天高海阔全凭我自在生活，前提是要逃出这里，所以，最紧要就是做好这套舞服，这关系到我日后能否天高海阔。
“段老板，我想做一身长纱红裙，布料要轻柔飘逸，上半身要紧贴我的身形，裙摆呢一定要够大，比你平时做的裙摆还要大，袖子呢做成喇叭花的样子就行，然后我要一条很长的绿绸带。”隐约晓得古时候用丈来衡量长短，三米约莫等于一丈，那么起码要三米才符合我的要求。“最少要有一丈长，段老板明白了么？”
她愣愣点点头，显然，她不明白我为何要做这么一件艳丽且奇怪的衣服，当然，我也不会跟她说这是为了给李建成庆生用的，我用红色，是为了让李建成生日见了觉得喜庆。“既然段老板知道该怎么做，那多久能把衣服送来？”
我失算了，古代没有机械，什么都是人工所制，我这件相对复杂的衣服，段老板给我一个十天的答案。
还有半个月就是李建成生日，十天太久了，万一衣服不合身连改的时间都没有了。“七天，我相信以段老板的手艺一定不成问题。”
她想了想方道：“好，我尽量按良娣的要求赶制出来。”
说完开始为我量尺寸，量好后我让方机送她离开，而我在衣柜里翻找起裙摆较大的衣衫，在段老板做衣服的这段时间，我总该找件替代品把舞先排出来。
找是找到两件，虽不艳丽，但用来排舞足够了。
等方机回来我已经换好衣服，她一脸不解。“夫人，您换衣服做什么？”
“我想在李......”我差点就直呼李建成的名字，连忙改口。“在，太子殿下生辰那天为他献舞助兴，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还会跳舞？”方机似乎很难想象我跳舞的样子，脸因怀疑都拧结在了一块儿。
她告诉我，她差不多在九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而今她十七岁的年纪，这八年来，恐怕她没有见过我跳过舞吧，或者说以前的“我”，我只能说：“我既没钱，又不能出门，太子生辰，我总该表达一份心意吧，想来想去就只有给他跳支舞了。”
她面色略显凝重。“夫人，您想讨好太子殿下？”
这句话很是突兀，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的“我”和李建成处得很僵，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还是说她是站在李世民一边，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李世民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试探的问：“我是太子的夫人，你觉得我不该同太子琴瑟相好吗？”
“夫人别误会。”方机急忙解释。“婢子只是觉得，您虽是忘记了过去，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若是从前，您是断然不会向太子殿下献媚的。”
又提到以前，我真想怼她一句，以前的我会算命，能趋吉避凶，现在的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只会跳舞了，若我还不花些心思讨李建成欢心，我还怎么逃开这龙潭虎穴。
不过，从她口中我不难猜出，我和李建成的关系很差，这可愁死我了，我真的可以以一支舞博得李建成欢心么？借此换取自由？
无论如何，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如不去尝试，是半分机会都没有，而这个方机我很难看懂，她一面提醒我在太子府里的处境，又一面阻挠我与李建成建立良好关系，再口口声声说她是从小跟在我身边是我的人，我究竟该不该信任她？
我再一次问道：“方机，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她立马竖起三根手指起誓。“婢子乃夫人从战火中救出，这条命就是属于夫人的，婢子若敢对夫人有二心，必当天打雷劈！”
古人对誓言这种玩意儿很是当真，我也未从她脸上看到紧张和慌色，不管怎样，我身边就这么一个人，诚然就算她发誓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她，只不过总归有个人可以帮我办一些事情也是好的，我笑着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却发现她的食指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像彩色刺青一样好看，故而多看了两眼，才说道：“方机，我不是不信你，你也知道我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况且，如今我在太子府的处境不好，我得为自己安全着想不是。”
或许因为我刚才的质疑，方机很认真的说道：“夫人，您放心，您要做什么婢子一定帮您，就算搭上婢子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既然你从小就和我在一起，我没有不信你的道理。”我安慰她。“好了，我都说了我相信你，你也不要再担心了，看我跳舞如何？”
“嗯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一个越步跨出门槛，轻盈的跑到草坪上，双手舞动着长长的袖管，腰身灵活扭动着，跳起舞来我俨然像回到了现代，时而舞步轻快，时而身姿摇曳，结合着古装的特色融入于舞蹈当中。
跳着跳着，脑中想起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不若就以此为灵感，排一段飞天舞，必能一鸣惊人。
“夫人都不知道，我哪里识得。”方机拧着眉说道：“夫人，您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吧，免得染了风寒。”
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个感冒都可能要命，外加那苦不堪言的中药，我片刻没有耽搁就换了衣服，一番折腾下来肚子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东西吃。
可这里是古代，没有手表手机，我要怎么分辨时间？总不可能问几点了吧，只得换个问法。“方机，还有多久开饭？”
这样问至少让我可以根据离吃饭时间的长短来确定是几点了。
“夫人，您没用午膳，现在都已经过了申时，想必您都饿坏了吧。”方机搀我到床上坐下。“这样，您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算起来我没吃午饭跑到外面去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样子，那么她说的申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心里默默记下申时的时间，以免活在古代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了。
不多久，方机回来。“夫人，膳食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按照您以前的口味吩咐厨子做的。”
“谢谢你。”我以前没有享受过专人服侍的待遇，习惯性道了一声谢。
“夫人，这都是婢子的职责，您这样说，可是折煞婢子了。”方机仿佛很错愕。
我忽略了，这里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人是分三六九等的，纵然我不习惯，也得学会适应，否则很难融入在这样的世界里，甚至是被人排斥。
我只能学着电视里那些嫔妃的模样，淡淡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等饭菜来了再叫我。”
过了不久，方机敲门而入，跟在她身后有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丫头，衣着简单眉目清秀，手中都端着托盘。
第一反应就是我的饭菜来了，真想看看古代的饭菜是什么样子，我立马起身，却发现了她们脸上的讶色。
古代的规矩就是多，想来那些电视剧里大家闺秀坐在餐桌上等丫鬟添饭的场景也不是胡演的，于是我又坐了下来，等着她们把菜一样一样摆上了桌。
我很失望，菜色很好看，可没有一样是荤菜，我是一个地道的肉食主义者，想起方机先前说都是按照我以前的口味做的，难道以前的“我”不吃肉么？
菜摆放好，小丫头们齐声道了声夫人慢用就纷纷退了出去，方机为我盛了一碗笋丝汤。
虽然没有肉，但好歹先填饱肚子，我接过笋丝汤喝起来，没有想象的好吃，应是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调料的原因，能做出这样的味道，也比得上一些小餐馆的饭菜了。
吃完后顺手丢了几粒米饭给抓回来的小鱼吃，鱼这种动物不知饱足，给它多少吃多少，几粒米饭足以，免得被撑死。
然后看着小鱼抢食的样子，再然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古代的生活就是极度缺乏娱乐，见我呆呆发愣，方机问：“夫人，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还有多久天黑，天黑了好睡觉啊。”我感觉无聊到说话都没了力气。
方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该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吧，夫人是乏了么？”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春天一般接近七点的样子天黑，也就是说现在才下午五点钟左右，我一直都是夜猫子，离晚上都还有这么久就别说天亮了，天呐，我怎么睡得着！
我想念KTV，想念手机，想念游戏，想念现代的一切，接着，我感到自己越发无精打采，连说话都觉得是一种负荷。
许久，方机以为我睡着了，便瞅了瞅低着头的我，见我一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手才又问道：“夫人，您是不高兴吗？”
在这里，难道还有什么是值得我高兴的么？我真不知道古代女人是怎么度过这煎熬的一天的。
见我没有回答，方机说道：“夫人，您还是表现得开心一些吧，太子殿下的寿辰就要到了，若是让别人看见您愁眉苦脸，怕是要说您闲话了。”
我不高兴也能被人做文章？真是万恶呀，可她倒是提醒了我，李建成就要过生日了，他娶我是因为那句‘得知晨者得天下’的传言，因而，对我应该是没有感情可言，不然哪里会处处防备，不给钱花还不给出门的，而我长得确实还是有那么好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但人家看重的不是我的美貌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过，他既是因为传言娶我，我暂时应当是安全的。
一想到就连李元吉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都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我必须要很聪明才能应对，可我书读得少，也自认不太聪明，如果连我的姿色他都瞧不上，那我真就没有可取之处了，我要怎么在太子府里跟这帮人斗智斗勇，以摆脱现在困境？
我想，若能在李建成生日那天讨他欢心，他一高兴就解了我进出太子府的禁令，我不就有出逃的机会了么，倏地有了精神。“他生日还有多久？”
方机回答：“刚好半月。”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开始想送什么礼物给他好，金银珠宝他肯定不缺，而我也没有钱给他买，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又不花钱的？
须臾，我笑了起来，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一个专业舞者，跳舞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东西，而这个时代的舞蹈怎能和现代的各类舞蹈相比，只要我把现代舞姿融合到古典舞步当中，还怕不能让李建成眼前一亮？
可是跳舞需要一套舞服，我没有钱，又不能出门，要怎么弄一套舞服？只得再问问我身边的方机了。“我想做一套新衣服，你有什么办法？”
方机笑了笑说道：“夫人，太子殿下虽不给您月俸，但您的吃穿用度又没有禁止，你想要买什么，都可以从账房支取，您若想做新衣，我让云锦布庄的段老板来为您裁剪就好。”
原本还担心做套舞服于我来说都难以办到，好在李建成还有点良心，没有让我过得很凄惨。“好，明天就把段老板找来。”
翌日，我没怎么睡好就起床了，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目前的处境，因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方机服侍洗漱好，吃过饭后，她才说道：“夫人，段老板在外等候多时了。”
“这么早就来了？”我感觉自己都没怎么睡醒，估摸着也就十点左右。
哪想方机说：“夫人，您睡了七个多时辰，现在都快午时了。”
看来，这里的时间观念我还是得认真记记，不然真是连上午下午都分不清了，说是睡了十几个小时，可一晚上我想了太多的事情根本没怎么睡，抬着惺忪的眼吩咐。“让段老板进来吧。”
少顷，方机领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进屋，微有些胖，倒也显得富态。
“见过魏良娣。”妇人走进后便向我行礼，对于这些礼节我很不适应，而她口中良娣一词也全然不知其意，应当是我在太子府里的地位，身份。
本想扶她起来，可想想现在的自己也算有身份的人，最好是快速适应这个封建的时代比较好，我得端着，显示我是个有地位的人，于是等她行完礼只道了声起来吧。
段老板笑盈盈走近我。“多日不见良娣，良娣是越发漂亮了。”
恭维的话岂会听不出来，只是女人在听到别人说自己漂亮的时候难免开心，随口捧了她一句。“段老板的肤色也是很好的。”
我明显从她脸上看到一瞬错愕闪过，并转开了话题。“多谢良娣夸赞，您今天叫我来是要做什么款式的服饰，对材质有什么要求？”
莫非以前的“我”很不近人情？我就回她一句话她都能惊讶？哎，管不了了，我最大的事情就是逃出太子府，以后天高海阔全凭我自在生活，前提是要逃出这里，所以，最紧要就是做好这套舞服，这关系到我日后能否天高海阔。
“段老板，我想做一身长纱红裙，布料要轻柔飘逸，上半身要紧贴我的身形，裙摆呢一定要够大，比你平时做的裙摆还要大，袖子呢做成喇叭花的样子就行，然后我要一条很长的绿绸带。”隐约晓得古时候用丈来衡量长短，三米约莫等于一丈，那么起码要三米才符合我的要求。“最少要有一丈长，段老板明白了么？”
她愣愣点点头，显然，她不明白我为何要做这么一件艳丽且奇怪的衣服，当然，我也不会跟她说这是为了给李建成庆生用的，我用红色，是为了让李建成生日见了觉得喜庆。“既然段老板知道该怎么做，那多久能把衣服送来？”
我失算了，古代没有机械，什么都是人工所制，我这件相对复杂的衣服，段老板给我一个十天的答案。
还有半个月就是李建成生日，十天太久了，万一衣服不合身连改的时间都没有了。“七天，我相信以段老板的手艺一定不成问题。”
她想了想方道：“好，我尽量按良娣的要求赶制出来。”
说完开始为我量尺寸，量好后我让方机送她离开，而我在衣柜里翻找起裙摆较大的衣衫，在段老板做衣服的这段时间，我总该找件替代品把舞先排出来。
找是找到两件，虽不艳丽，但用来排舞足够了。
等方机回来我已经换好衣服，她一脸不解。“夫人，您换衣服做什么？”
“我想在李......”我差点就直呼李建成的名字，连忙改口。“在，太子殿下生辰那天为他献舞助兴，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还会跳舞？”方机似乎很难想象我跳舞的样子，脸因怀疑都拧结在了一块儿。
她告诉我，她差不多在九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而今她十七岁的年纪，这八年来，恐怕她没有见过我跳过舞吧，或者说以前的“我”，我只能说：“我既没钱，又不能出门，太子生辰，我总该表达一份心意吧，想来想去就只有给他跳支舞了。”
她面色略显凝重。“夫人，您想讨好太子殿下？”
这句话很是突兀，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的“我”和李建成处得很僵，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还是说她是站在李世民一边，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李世民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试探的问：“我是太子的夫人，你觉得我不该同太子琴瑟相好吗？”
“夫人别误会。”方机急忙解释。“婢子只是觉得，您虽是忘记了过去，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若是从前，您是断然不会向太子殿下献媚的。”
又提到以前，我真想怼她一句，以前的我会算命，能趋吉避凶，现在的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只会跳舞了，若我还不花些心思讨李建成欢心，我还怎么逃开这龙潭虎穴。
不过，从她口中我不难猜出，我和李建成的关系很差，这可愁死我了，我真的可以以一支舞博得李建成欢心么？借此换取自由？
无论如何，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如不去尝试，是半分机会都没有，而这个方机我很难看懂，她一面提醒我在太子府里的处境，又一面阻挠我与李建成建立良好关系，再口口声声说她是从小跟在我身边是我的人，我究竟该不该信任她？
我再一次问道：“方机，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她立马竖起三根手指起誓。“婢子乃夫人从战火中救出，这条命就是属于夫人的，婢子若敢对夫人有二心，必当天打雷劈！”
古人对誓言这种玩意儿很是当真，我也未从她脸上看到紧张和慌色，不管怎样，我身边就这么一个人，诚然就算她发誓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她，只不过总归有个人可以帮我办一些事情也是好的，我笑着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却发现她的食指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像彩色刺青一样好看，故而多看了两眼，才说道：“方机，我不是不信你，你也知道我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况且，如今我在太子府的处境不好，我得为自己安全着想不是。”
或许因为我刚才的质疑，方机很认真的说道：“夫人，您放心，您要做什么婢子一定帮您，就算搭上婢子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既然你从小就和我在一起，我没有不信你的道理。”我安慰她。“好了，我都说了我相信你，你也不要再担心了，看我跳舞如何？”
“嗯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一个越步跨出门槛，轻盈的跑到草坪上，双手舞动着长长的袖管，腰身灵活扭动着，跳起舞来我俨然像回到了现代，时而舞步轻快，时而身姿摇曳，结合着古装的特色融入于舞蹈当中。
跳着跳着，脑中想起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不若就以此为灵感，排一段飞天舞，必能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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