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赐婚

    小凳上的男子笑了笑，“姑娘你想得可真久啊。”

    涵四的思绪被王不可打断。

    突然，门外来了一个太监，语气谦恭的问：“王大人，陛下派人来问您是否问出了废帝的下落。”

    王不可沉默了须臾后，道：“在下已尽力，未能问出，请王公公回禀陛下。”

    王公公退出，顷刻后，便冲进来几个侍卫，将牢门锁了。另一个公公进来了，开口道：“王大人，您一辈子都没娶过媳妇，陛下说了，他曾经答应过当上皇帝后为您封官娶妻，如今您官位未销，陛下口谕，赐婚您和涵四姑娘，您就将就下在这牢房中成婚吧。”说完将丢进来一块红盖头，又在门口点燃了一对红烛，就走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涵四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狐疑的问王不可：“问不出来博桓的下落，李植绪便要将公子关在此地，还……与我成婚吗？”

    王不可苦笑道：“自是不会因此而关王某，想来李植绪是早就想除掉我了，今日派我来打听李博桓的下落不过是请君入瓮。”

    “飞鸟尽良弓藏？”

    “正是，只是委屈涵姑娘了，要与我这将死之人担上成婚之名。”

    “无妨，我二人彼此彼此吧。”涵四嘴角扯了扯。

    牢房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涵四忽然想到了什么，“公子，我能问你件事吗？”

    王不可在闭目养神，睁眼道：“姑娘尽管问。”

    “你是李植绪身边的近臣，你可知晓柳姐她如何了？当年我离开倚春楼，晓柳姐便似从世间消失了般，我再怎么都找不到她了。我怀疑是不是她顶撞了李植绪，然后被李植绪带走了？”涵四虽这样问了，但晓柳姐应只是个小人物，王不可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

    王不可却是沉默了片刻后道：“晓柳原是李植绪身边的丫鬟，后来成为了李植绪众多的青楼眼线之一，李植绪从她那里得知博桓的身份后便部署了后来倚春楼的事情。再后来晓柳为了你顶撞李植绪，李植绪觉得她无甚用处，便将她带走做了军妓。”

    涵四心下一沉，军队是她们这些寻常妓子都害怕去的地方，据说去了便是九死一生，她心中对李植绪的恨又增加了几分。“

    “她……她后来怎样了？”涵四有些不敢问，但还是问了出来。

    王不可还真知道这件事，因为属下人来报李植绪时，他就在身边，说晓柳进了军营后不堪受辱，几天后自尽了。虽是一件小事，但王不可过目不忘，经他知道的事情就不会忘了。

    李植绪还说，这没用的贱婢，宣称效忠于他，却连最后一点力都不愿使。只是当时王不可只愿效忠雄主，认为不应拘泥于这些小节，故而未将李植绪的一惯狠辣作风放在心上。

    王不可道：“自尽了。”

    涵四眼睛酸涩，紧握拳头，晓柳姐定是不堪受辱……

    王不可见她神色，不由宽慰道：“进军营……当日就自尽了，没受多少折磨。”

    涵四稍松了口气，“那还好，人死了也算没有多少痛苦了，就像我一样，我现在也是但求速死，免得面对明日的刑罚。”

    王不可把玩起手上的珠子，随后将珠子取下递给涵四，“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涵四接过那珠子，珠子是檀木做的，表面只有九圈古怪花纹，但却有些份量，似乎内有乾坤。

    王不可道：“曾经李植绪一再找一个传说是九世神弥的年轻和尚，后来终于找到了，便让他为自己看看是否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子，那和尚竟说李植绪虽有才干，然手段过于狠辣，故虽有一时之成，但终是因果报应，不能善终。李植绪大怒，说果然如他父皇所说这些鬼神之术不应存于世间，命我偷偷将那和尚结果了。我觉得杀出家人不详，便将那和尚偷偷放了，和尚临走前给了我这珠子以谢救命之恩，说关键时刻可以逆转局面。”

    涵四对这样的说法颇为惊讶，她把珠子还给王不可，“怎样才能用这一颗小小珠子逆转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