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静默
石屋前的板凳上坐着一个男孩，撑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高山，没有使用过度的眼睛还能清楚的看到半山腰有着几个黑点在攀登，那是男孩的父亲一伙人。
至于为什么是父亲，朱岌岚昨晚听了一夜“爹以前……”为开头，“你以后……”为结尾的话，可能是看到朱岌岚融合妖骨后难掩激动吧，夜里的父亲不像白天一样平淡，话还是很多的。
除了念叨以前的事，还和朱岌岚说了要是他们没回来该怎么办。
“村长家左边住着一户姓张的老人家，我们如果没回来，就把家里的所有蛇胆酒和蛇皮装上车送到张老人家门前，跪下磕十个响头，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以后你就跟着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是干嘛的？”
“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反正这个村建在有妖的地方就是因为他。我们家给他做过不少事，不过这些人多无情，有义不够，还要加上我的那些酒才行。后院里还埋着三罐酒，是我爷爷那辈酿的，聪明点，别送出去，以后你长大了再喝。”
“爹，既然是太爷爷酿的，不如你现在喝点呗。”
“臭小子给我壮行是吧，我又不是一定会死在山上，现在喝不吉利，等我回来再喝。”
朱岌岚想到这，拿了把铲子挖开后院的土，从里面提出了一罐酒，罐子的封闭性很好，闻不到酒味，只有一股泥巴味。
他希望这些人能安全下山，比起去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家里，还是在自己家好。而且他爹走了，家里没大人，留下来的东西说不定都不能由朱岌岚来决定，毕竟这具身体还是个小孩，要是突然冒出来几个所谓的“舅舅”该怎么办。
靠着门栏，一个人吃过饭，正午的日头让人昏昏欲睡，朱岌岚就这么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站在青山边的溪流附近，正看着一头母鹿喝水。腹中空空，想着捕猎这头母鹿，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扭头看去，天空中飞鸟四起，纷纷逃离这座青山。青山中传来阵阵金石的摩擦声，远远望去，似乎有两个巨物在争斗，本能告诉他现在要远离这座山。没有管已经被吓的跌坐在溪边的母鹿，顺着溪流快速游动着，直到没有了那种心悸感，直到腹中饥饿想去掠食，直到发现一对人类父子。
他趁着那个大一点的人在对付别的东西，一口咬在小孩子的腰上，用力拖拽着，想带走小孩。结果被大人发现，那大人好像愤怒的很，突然长出了鳞片和尾巴，朝他冲过来。
黑暗过后，重现光明。朱岌岚听到了一阵“嘶嘶”声，他四处张望，始终没有找到声源。想要走到别处，才发现他正在爬行，那些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就像做梦惊醒，朱岌岚站了起来，他现在能从第三方视角观察自己。
他身上布满了腐烂的斑点，像是二期梅毒的斑疹。烂肉之中还有一点点红色在替换着原本的皮肤，屁股后边有着凸起，似乎有一对尾巴要生长出来。看着在地面上不断蠕动的人，朱岌岚感到一阵恶心，虽然这东西有着一张可爱小男孩的脸，但他还是忍不住上去踹了这东西一脚。
这一脚好像太用力了，把男孩的脖子都踹歪了，有着腐烂肉体的男孩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这是把自己给踹死了？不对，朱岌岚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大了很多，不是小孩子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脸，发现这是前世的样子。这才是他，他是朱岌岚，不是这个男孩。
想通这件事，朱岌岚醒了过来。他睡在床上，房间外传来一阵吵闹，似乎有人在外面开宴会，在互相劝着酒。
打开房门，客厅里确实在开宴会，他父亲还有一些精壮的汉子在喝着酒，现在明显在兴头上。
看到朱岌岚出来，这几个汉子大笑着说了几句好话，继续吃酒去了，父亲则让他过去敬酒，顺便介绍他认识这里的人。
有七个人，四个是县里大户的护卫，三个是武馆的弟子。
很快一罐酒喝完了，这些人感谢父亲的招待，一个个离开。
他们走后，父亲脸上的笑意没了，心痛的表情露了出来。他看向一旁站着的男孩，没忍住说道：“谁让你把那酒抬出来的，知不知道这是给你用的。现在少一缸，说不定你的路就少走一步。唉，不过也怪我，就不该带他们来这，让他们看到你拿着酒坛子，死活求着我开坛喝酒。”
朱岌岚站在一边没有吭声，只要眼前的爹没事就好，这样他才能好好的长大。
父亲看着男孩，越看越不对，总觉的男孩的气质不太一样了。摸着男孩的脸，盯着那双纯真的眼睛，惊讶的喊着：“你已经静默过了？”
看着男孩迷茫的表情，父亲放下了男孩的脸，开口解释，“世间修行分三种，像我们这样把妖的一部分移植到身上，同化过程中获得妖的力量，世人称为‘妖途’；寻常拜师学艺，出家入伍，学得一门超凡的本事，世人称为‘人道’；养鬼，练阴神，请魂上身，这些与鬼魅为伍的手段，世人称为‘鬼路’。
既然道不同，那么道路中闯过的各个坎也不同。别的路我就不说了，就说我们现在走的大道，妖途有入门、基础，脱颖这三个大阶段。
入门有三段路，基础有三段路，脱颖又有三段路。
入门分换骨、造血和静默三段;基础有熬骨锻筋、气血澎湃和贯通经脉三段；脱颖又有练气、见自我和妖化三段。
御前金阶就是九层，所以也有过九关，面圣上，出将入相的说法。
说回入门，换骨和造血就是字面意思。换上妖骨，骨头会造血，让妖血在你体内流淌。
至于静默，就得和你讲讲妖是什么东西了。普通的野兽一辈子都很难进化为妖，除非它能激活体内的血脉，聆听到先祖的呼唤。妖兽祖先的血脉在不断延续下来，比如小时候和你讲过的龙。现在活着的龙找不到几条，但它们的后裔散布在整个国土，如果田里的一条小菜花哪天蜕皮成妖也不奇怪，只要能感应到身体里的那一丝先祖的力量，就能一飞冲天。
这是其中一种，是那些血脉稀薄到没有任何先祖特征的兽变成妖。也有妖族一脉延续的，比如给你换骨用的育蛇，就是一脉延续下来，不用觉醒，是天生的妖，比那些觉醒血脉的妖兽厉害的多。
我们这条路走的其实也是这一缕妖兽先祖的力量，造完血后就要时常静坐，感悟血脉祖先的呼唤，得到那股力量，化为己用。在静默时你看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朱岌岚将梦中的故事告诉了父亲，没有说男孩的惨状，还有他把男孩踢死的事。
“嗯，看来你还没见到血脉祖先，这也正常。一般都会先见到这头妖的一生，我当初也是看完了妖的所见所闻才找到的血脉祖先。在梦中如同身临其境，好像我就是妖一样。切记，不能迷失本心，时刻记得你是人，只是在体验妖的一生而已。”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朱岌岚，“要是迷失了也没关系，反正在脱颖阶段前也不会显现。”
朱岌岚急忙表态，“我知道了，爹，我会牢记自己是人，我只是在看妖的一生。”
父亲说完就想回去睡觉，可朱岌岚已经被这些话勾起了兴趣，连忙追问：“那爹你是什么实力？”
“能保护你长大的实力”，父亲没好气的说，“才刚刚入门就想着超越我，然后打倒我吗。”
“为什么爹会这么想？我只是问问而已。”朱岌岚不无疑惑的问。
“记住爹说的话，这世间最开始的修炼法门只有‘人道’，其他两个只是没有修炼途径，或是想要走捷径之徒创造的，最开始走‘妖途’和‘鬼路’的人可是人人喊打的，你可知为何？”
朱岌岚一想便知，于是回答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法保持本心，乱造杀戮？”
“没错，如今几百年过去了，走这两条路的人也可以出将入相。可是最容易失控的也是我们这些人，在静默的时候被妖祖影响的人不在少数，冷血、无情还有嗜杀等等念头说不定已经植入你的脑子里，只是暂时还没表现。说不定我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实力没到那个层次，还没发泄出来。”
朱岌岚听着，想到了梦里那个浑身腐烂的男孩，难道这就是被影响的表现？只是别人没法看见自己被腐化的过程，而他有着不同的灵魂，以旁观者的视角看清了一切。
想起那个男孩悲惨的样子，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当时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男孩压根就没死。朱岌岚夺舍了身体，然后把男孩的灵魂挤压在某个地方。结果妖祖腐化的是男孩的灵魂，而他享受着成果？
这么说朱岌岚有点可怜男孩，不过并不多。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男孩明显被腐化了，如果朱岌岚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男孩大概率会变成父亲口中那种只知道杀戮的人，他的到来说不定是抹除了一个为祸人间的魔头。
就像某些作品里幻想杀掉小时候的希特勒一样，朱岌岚或许拯救了世界。
这样想他好受多了，内心的罪孽少了许多。
朱岌岚脑子里在想着，嘴巴同时说：“不会的，爹，你定力强大，怎么会轻易被影响。”
父亲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爹，和我讲讲之后的路呗，什么基础还有脱颖之类的，是怎么样的？”
父亲的眼睛已经微眯，看上去要睡觉了，朱岌岚急忙追问。
“肉身是基础，静默完之后要打熬身体，基础三段就是练武。筋骨，气血，经脉，一个个来，等你什么时候经脉全开，就算过了这关。所以基础不难，有毅力就行。
有了基础，接下来就会拉开差距，区分高下。脱颖三段分练气、见自我和妖化，有天赋的人总会脱颖而出，就像野草生长，总有拔尖的。这也是为何这三段称为脱颖的原因，像你老爹我已经卡在‘见自我’五年了，还是迈不过去啊。”
说着，他开始惆怅起来，用手拍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朱岌岚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扶着老爹上床，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
至于为什么是父亲，朱岌岚昨晚听了一夜“爹以前……”为开头，“你以后……”为结尾的话，可能是看到朱岌岚融合妖骨后难掩激动吧，夜里的父亲不像白天一样平淡，话还是很多的。
除了念叨以前的事，还和朱岌岚说了要是他们没回来该怎么办。
“村长家左边住着一户姓张的老人家，我们如果没回来，就把家里的所有蛇胆酒和蛇皮装上车送到张老人家门前，跪下磕十个响头，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以后你就跟着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是干嘛的？”
“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反正这个村建在有妖的地方就是因为他。我们家给他做过不少事，不过这些人多无情，有义不够，还要加上我的那些酒才行。后院里还埋着三罐酒，是我爷爷那辈酿的，聪明点，别送出去，以后你长大了再喝。”
“爹，既然是太爷爷酿的，不如你现在喝点呗。”
“臭小子给我壮行是吧，我又不是一定会死在山上，现在喝不吉利，等我回来再喝。”
朱岌岚想到这，拿了把铲子挖开后院的土，从里面提出了一罐酒，罐子的封闭性很好，闻不到酒味，只有一股泥巴味。
他希望这些人能安全下山，比起去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家里，还是在自己家好。而且他爹走了，家里没大人，留下来的东西说不定都不能由朱岌岚来决定，毕竟这具身体还是个小孩，要是突然冒出来几个所谓的“舅舅”该怎么办。
靠着门栏，一个人吃过饭，正午的日头让人昏昏欲睡，朱岌岚就这么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站在青山边的溪流附近，正看着一头母鹿喝水。腹中空空，想着捕猎这头母鹿，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扭头看去，天空中飞鸟四起，纷纷逃离这座青山。青山中传来阵阵金石的摩擦声，远远望去，似乎有两个巨物在争斗，本能告诉他现在要远离这座山。没有管已经被吓的跌坐在溪边的母鹿，顺着溪流快速游动着，直到没有了那种心悸感，直到腹中饥饿想去掠食，直到发现一对人类父子。
他趁着那个大一点的人在对付别的东西，一口咬在小孩子的腰上，用力拖拽着，想带走小孩。结果被大人发现，那大人好像愤怒的很，突然长出了鳞片和尾巴，朝他冲过来。
黑暗过后，重现光明。朱岌岚听到了一阵“嘶嘶”声，他四处张望，始终没有找到声源。想要走到别处，才发现他正在爬行，那些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就像做梦惊醒，朱岌岚站了起来，他现在能从第三方视角观察自己。
他身上布满了腐烂的斑点，像是二期梅毒的斑疹。烂肉之中还有一点点红色在替换着原本的皮肤，屁股后边有着凸起，似乎有一对尾巴要生长出来。看着在地面上不断蠕动的人，朱岌岚感到一阵恶心，虽然这东西有着一张可爱小男孩的脸，但他还是忍不住上去踹了这东西一脚。
这一脚好像太用力了，把男孩的脖子都踹歪了，有着腐烂肉体的男孩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这是把自己给踹死了？不对，朱岌岚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大了很多，不是小孩子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脸，发现这是前世的样子。这才是他，他是朱岌岚，不是这个男孩。
想通这件事，朱岌岚醒了过来。他睡在床上，房间外传来一阵吵闹，似乎有人在外面开宴会，在互相劝着酒。
打开房门，客厅里确实在开宴会，他父亲还有一些精壮的汉子在喝着酒，现在明显在兴头上。
看到朱岌岚出来，这几个汉子大笑着说了几句好话，继续吃酒去了，父亲则让他过去敬酒，顺便介绍他认识这里的人。
有七个人，四个是县里大户的护卫，三个是武馆的弟子。
很快一罐酒喝完了，这些人感谢父亲的招待，一个个离开。
他们走后，父亲脸上的笑意没了，心痛的表情露了出来。他看向一旁站着的男孩，没忍住说道：“谁让你把那酒抬出来的，知不知道这是给你用的。现在少一缸，说不定你的路就少走一步。唉，不过也怪我，就不该带他们来这，让他们看到你拿着酒坛子，死活求着我开坛喝酒。”
朱岌岚站在一边没有吭声，只要眼前的爹没事就好，这样他才能好好的长大。
父亲看着男孩，越看越不对，总觉的男孩的气质不太一样了。摸着男孩的脸，盯着那双纯真的眼睛，惊讶的喊着：“你已经静默过了？”
看着男孩迷茫的表情，父亲放下了男孩的脸，开口解释，“世间修行分三种，像我们这样把妖的一部分移植到身上，同化过程中获得妖的力量，世人称为‘妖途’；寻常拜师学艺，出家入伍，学得一门超凡的本事，世人称为‘人道’；养鬼，练阴神，请魂上身，这些与鬼魅为伍的手段，世人称为‘鬼路’。
既然道不同，那么道路中闯过的各个坎也不同。别的路我就不说了，就说我们现在走的大道，妖途有入门、基础，脱颖这三个大阶段。
入门有三段路，基础有三段路，脱颖又有三段路。
入门分换骨、造血和静默三段;基础有熬骨锻筋、气血澎湃和贯通经脉三段；脱颖又有练气、见自我和妖化三段。
御前金阶就是九层，所以也有过九关，面圣上，出将入相的说法。
说回入门，换骨和造血就是字面意思。换上妖骨，骨头会造血，让妖血在你体内流淌。
至于静默，就得和你讲讲妖是什么东西了。普通的野兽一辈子都很难进化为妖，除非它能激活体内的血脉，聆听到先祖的呼唤。妖兽祖先的血脉在不断延续下来，比如小时候和你讲过的龙。现在活着的龙找不到几条，但它们的后裔散布在整个国土，如果田里的一条小菜花哪天蜕皮成妖也不奇怪，只要能感应到身体里的那一丝先祖的力量，就能一飞冲天。
这是其中一种，是那些血脉稀薄到没有任何先祖特征的兽变成妖。也有妖族一脉延续的，比如给你换骨用的育蛇，就是一脉延续下来，不用觉醒，是天生的妖，比那些觉醒血脉的妖兽厉害的多。
我们这条路走的其实也是这一缕妖兽先祖的力量，造完血后就要时常静坐，感悟血脉祖先的呼唤，得到那股力量，化为己用。在静默时你看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朱岌岚将梦中的故事告诉了父亲，没有说男孩的惨状，还有他把男孩踢死的事。
“嗯，看来你还没见到血脉祖先，这也正常。一般都会先见到这头妖的一生，我当初也是看完了妖的所见所闻才找到的血脉祖先。在梦中如同身临其境，好像我就是妖一样。切记，不能迷失本心，时刻记得你是人，只是在体验妖的一生而已。”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朱岌岚，“要是迷失了也没关系，反正在脱颖阶段前也不会显现。”
朱岌岚急忙表态，“我知道了，爹，我会牢记自己是人，我只是在看妖的一生。”
父亲说完就想回去睡觉，可朱岌岚已经被这些话勾起了兴趣，连忙追问：“那爹你是什么实力？”
“能保护你长大的实力”，父亲没好气的说，“才刚刚入门就想着超越我，然后打倒我吗。”
“为什么爹会这么想？我只是问问而已。”朱岌岚不无疑惑的问。
“记住爹说的话，这世间最开始的修炼法门只有‘人道’，其他两个只是没有修炼途径，或是想要走捷径之徒创造的，最开始走‘妖途’和‘鬼路’的人可是人人喊打的，你可知为何？”
朱岌岚一想便知，于是回答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法保持本心，乱造杀戮？”
“没错，如今几百年过去了，走这两条路的人也可以出将入相。可是最容易失控的也是我们这些人，在静默的时候被妖祖影响的人不在少数，冷血、无情还有嗜杀等等念头说不定已经植入你的脑子里，只是暂时还没表现。说不定我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实力没到那个层次，还没发泄出来。”
朱岌岚听着，想到了梦里那个浑身腐烂的男孩，难道这就是被影响的表现？只是别人没法看见自己被腐化的过程，而他有着不同的灵魂，以旁观者的视角看清了一切。
想起那个男孩悲惨的样子，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当时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男孩压根就没死。朱岌岚夺舍了身体，然后把男孩的灵魂挤压在某个地方。结果妖祖腐化的是男孩的灵魂，而他享受着成果？
这么说朱岌岚有点可怜男孩，不过并不多。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男孩明显被腐化了，如果朱岌岚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男孩大概率会变成父亲口中那种只知道杀戮的人，他的到来说不定是抹除了一个为祸人间的魔头。
就像某些作品里幻想杀掉小时候的希特勒一样，朱岌岚或许拯救了世界。
这样想他好受多了，内心的罪孽少了许多。
朱岌岚脑子里在想着，嘴巴同时说：“不会的，爹，你定力强大，怎么会轻易被影响。”
父亲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爹，和我讲讲之后的路呗，什么基础还有脱颖之类的，是怎么样的？”
父亲的眼睛已经微眯，看上去要睡觉了，朱岌岚急忙追问。
“肉身是基础，静默完之后要打熬身体，基础三段就是练武。筋骨，气血，经脉，一个个来，等你什么时候经脉全开，就算过了这关。所以基础不难，有毅力就行。
有了基础，接下来就会拉开差距，区分高下。脱颖三段分练气、见自我和妖化，有天赋的人总会脱颖而出，就像野草生长，总有拔尖的。这也是为何这三段称为脱颖的原因，像你老爹我已经卡在‘见自我’五年了，还是迈不过去啊。”
说着，他开始惆怅起来，用手拍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朱岌岚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扶着老爹上床，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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