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傻子
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我，去吧，快去做你想做的，不要这样辛苦自己。
诅咒已经侵蚀了我的身体，但是我并不知情，只当是自己又再一次陷入疯狂。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
两种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回响，让我一度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我知道不能再停留在这里了，不然事情终将会失控。我开始向东奔逃，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去往何方，只是我不能停下，疯狂和暴虐会将我吞噬，这是报应。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我在陷入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水涌动的声音，当意识归于寂静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暴虐的疯狂已经被摆脱，心底只剩下一片清明。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仍对着大海隆重行了一礼。就赶快赶回那座城，我不知道在我走后那里会怎样，但是我想要回去看看。
凭借着直觉，我终于返回到了那里。可是那里却是一片和平宁静，当初我所见到的冲天的黑气诅咒，任凭我如何寻找，都找不到它丝毫的踪迹，就像是它不曾存在过。
我不禁自嘲，兴许是先前陷入疯狂中的幻觉吧。
看到城里面的人们欢声笑语，幸福祥和的面容，我忽然不想要离开了，呆在这里养老挺好的。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里在之后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到？
那一刻，天空和大地都被黑雾侵蚀，被它吞噬的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想到了记忆中的那场诅咒，或许并不是幻觉！
在人们慌张逃命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平静的地方，曾经的美好一幕幕涌上心头。为了这份美好，再疯狂一次又怎样！我一定会守好这座城！
——
韩霜感到脸上凉凉的，用手拂过才发现是泪痕，他哭了。他不着痕迹拭去泪痕，余光瞥见洛佳晴紧盯着他的面庞。见他醒了，惊喜十分：“你醒了！”
“……”他忽然觉得还不如晕着呢，宁愿身死也不想要社死啊！
算了算了，不尴尬。那啥，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米达洛无奈单爪扶额，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狗东西。
回想起自己破壳而出的那一天，天空是那样的晴朗，空气是如此的清新，然后视野中就出现了个狗头……
强忍住将他塞回壳里的冲动，他直直起身。刚才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点懵，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哪躺着呢？白花花的大长腿原来就是自己的枕头!?
喵的！醒早了，这波血亏。
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他又生生将目光转移回来。“他……叫血牙？”韩霜虽然是疑惑的语气，不过肯定的意味更加明显。
洛佳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微风拂过她嘴角的笑意，“是。”
米达洛凑过来，呆头呆脑的问道：“血牙是什么？”
洛佳晴似乎很有耐心，但并不是对米达洛。
洛佳晴面无表情，并且表示很淦：“我觉得你在内涵单身龙，并且我有证据。”
现在他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了，但是话涌到嘴边时，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洛佳晴看出了他的困惑，却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只是又问他了一句：“血牙最后怎么样了？”
“啊，哦，他最后独自去对抗那黑雾，魔气。”他神情恍然，诅咒的侵蚀让数十年的苦修化为乌有，最后还落得这般田地。
“看来，有人不想要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啊。”洛佳晴听了韩霜的话之后，语气冷冽像寒冬的坚冰。
“啊？”不怪韩霜，除了血牙的自述，他并没有知晓别的事情。不过那段过往，似乎就是刻意让他看到的，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
不，结果并不重要。在他独自对抗魔气侵蚀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不仅如此，在血牙第一次外出平复内心的疯狂的时候，是谁对他施以援手？
“想到了啊。”洛佳晴脸上仍旧挂着恬淡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韩霜。
“你，能告诉我发生过什么嘛？”
“可以呢，不过你要先去见见一位老朋友呢。”她的视线转向在一旁伫立良久的血牙，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韩霜顺着洛佳晴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那盔甲人影已经被冰封在空地上。他疑惑的目光看向洛佳晴，女孩只是歪着脑袋没有回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唉。”幽幽的叹气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那冰块上出现一道道裂痕，最后轰然破碎。“血牙”从中走出，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大家好啊。”
“好久不见。”洛佳晴率先回应道，语气中满是唏嘘。上次的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虽然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但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好久……不见，还有神上。”
韩霜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个称呼听起来好生熟悉，可是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看起来，您找到方法了呢。”他的语气不是很正常，有些意外的感觉。
洛佳晴拍拍身上的尘土，眼眸中蓝光闪烁，笑着问道：“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能帮到您，对大陆同样是幸事，白没有拒接的理由。只是在那之前，能否让我做完这最后的事。”
“请便。”
“多谢您。”
“那么，有些东西也该归还神上。”只见白挥了挥手，他们所在的古城建筑在飞速变化，残檐断壁被重铸为亭台楼阁，城池在以一种不能够理解的规则回溯。
白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瞬息，又不着痕迹挪开。
韩霜注意到，这里竟然恢复到了先前他看到的模样。虫鱼鸟兽，草木云水，安逸的氛围。
可惜好景不长，远处的天际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黑雾，更准确地说，是魔气。
城中一道血色身影在黑雾靠近时，飞冲而去。
“血牙。”韩霜说不出对他的具体评价。仅仅看他前半生的话，他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造成生灵涂炭。可若是看他后半生，又觉得他为了守护这里能够奉献自己，这很了不起。
“等等，守护这座城的不是血牙，而是你吧？”韩霜忽然想到这前后的转变，就是从血牙第一次外出时候开始的。
听到韩霜的话，白没有承认，同样也没有反驳。他默默进行着手里的动作，只见远处的景象再次泛起涟漪。
血牙身上的红光大绽，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银色的枪尖泛着寒芒，他狠狠轰在黑雾上。
见到攻击有效，他面色一喜，手中的力度加大，妄想要凭借着他一人之力对抗这漫天的黑雾。
“很可笑不是吗？”白向前走了几步，对血牙的行为做出评价。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白的目光却从没有离开过韩霜。
韩霜皱着眉头，白的话他并不认同，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反驳：“像个傻子一样。”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听他的语气可没有一点贬低的意思。他朗声道：“我曾听到这样的话，放下屠刀，立地成神。”
“放下屠刀，立地成神……”众人神色间满是思索，只听韩霜接着说道：“他是屠夫不假，可他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人民，不得已双手沾满敌人的鲜血。”
“从来没有谁说过，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这可并不可笑，为了心中的信仰，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这种人值得敬佩才对。”因为我也曾见过那样的傻子，他们笑着，然后义无反顾冲向黑暗中。他们身在黑暗，比其他人更了解黑暗。心里满是恐惧，却未曾后退一步。
这些他都没有再说，因为他相信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有些话，不用说的十分明白。有些事，不是能够用语言表达的。
“呵，看来神上一点也没变呢。”白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神上的称呼让韩霜觉得很别扭。
“只是，他终究是失败了。”韩霜颇为惋惜，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般下场。
“神上是在惋惜？”
“嗯？”
白将众人的视线引导向血牙身后的城池里，原本惊慌失措的普通人，脸上却是一副安详的神情。白笑了，欣慰地说：“他做的事，总归是有意义的。虽然他最后失败了，但是事情总会迎来转机的。”
在白的讲述中，众人真正了解了这里的过往。
魔气的恐怖，就连法神，巫神都感到棘手无比，更何况是区区的血牙。
在魔气不可阻挡的时候，白凭借着自己的法术神通开辟了这个空间。
但是魔气终究是魔气，这个空间想要完全封印住，不太现实。就连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守住血牙最后的意识防线，将魔气尽数灌输到他的身体中。
“傻子！”洛佳晴的娇喝，白却不以为意，甚至笑的更加灿烂。
“至少说，我成功了。但是，也没有完全成功。”讲到最后，白的神情有点落寞。
魔气入体怎么会就这样简单呢？血牙连内心疯狂的影响都会失去理性，更遑论是魔气。
魔气入体，白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完成布置，只能牺牲了血牙。
可是意外总是不会缺席，诅咒与魔气的双重影响下，血牙的境界竟然直逼白本身。
没有办法，白放弃了原有的身躯，用最后的法术转移了自己的意识。凭借着自己还算不错的境界，勉强压制住了诅咒和魔气。
外面是不能呆了，白躲进这一处虚假的空间，并且向神上求援。
后来神上同样无法抹除这等无法理解的状况，只留给白一个法宝，让他将飘散的魔气封印在里面。按照吩咐，白千年来没有敢停歇，一直在这样做。
终究是受到影响了，每一年，魔气都会有失控的时候，只能尽量控制不让外泄过多，再慢慢吸收。但是白比谁都更加明白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神上陨落的当下又没有人可以帮他，但是他必须撑住。
现在的血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物，一旦他放松防守，让现在的血牙逃走。神上不在，根本没有人能够有能力再次镇压他。
这里的诅咒同魔气结合后，为何会引发这样的结果呢？
这件事，就交给神上处理吧，他累了。
”不过好在，你们都来了，我也可以解脱了。”
在这白色的空间中，白讲述完他的故事，身影就渐渐消散。不远处的血牙，浑身魔气翻涌。从他的身躯中飞出两块闪着光的东西，一个是白的，一个是黑的，径直飞向韩霜。
他刚想要伸手接下，陡生变故。
空间中突然泛起涟漪，突然伸出一只手抓向那东西。
“谁！？”洛佳晴反应很快，冰蓝的眸子泛着冷意，那处涟漪被生生冻结。她一个闪烁，出现在空中，将白色的东西抓在手里。神色冷冽地说道：
“你想找死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冰出现了裂缝，然后尽数开裂，那只手的主人也从裂缝中走出，赫然是最先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家伙。
“老朋友走的可真急，都没来得及说上话。”他摇着头，颇为遗憾。
见到洛佳晴满是戒备的神色，他不禁扶额叹息：“话说，我就值得你这样防备，朋友之间的信任呢？”
“我跟你可不算朋友。”洛佳晴不为所动，身上法术的威势节节攀升，但是她却始终注意着身后的韩霜和米达洛的安全。
“那好吧，看来我多留在这里只会招人厌。”他微笑着露出和善的表情，向着韩霜说道：“神上，以后有缘再见喽！”
一直到确定他消失不见，洛佳晴才放下戒备，重新飞回韩霜的身边。
至于一旁的两个小家伙，早已目瞪口呆。今天发生的事虽然不多，但是信息量好大，他俩表示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洛佳晴没有解释，或者说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困惑。黑色的东西没来得及争取，被夺走了，但是洛佳晴不在乎。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白用来吸收魔气的，应该就是当年的东西。
现在，洛佳晴小脸上带着喜悦，兴奋地将白色的东西交给韩霜。接下来的话，就该做正事了。
诅咒已经侵蚀了我的身体，但是我并不知情，只当是自己又再一次陷入疯狂。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
两种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回响，让我一度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我知道不能再停留在这里了，不然事情终将会失控。我开始向东奔逃，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去往何方，只是我不能停下，疯狂和暴虐会将我吞噬，这是报应。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我在陷入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水涌动的声音，当意识归于寂静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暴虐的疯狂已经被摆脱，心底只剩下一片清明。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仍对着大海隆重行了一礼。就赶快赶回那座城，我不知道在我走后那里会怎样，但是我想要回去看看。
凭借着直觉，我终于返回到了那里。可是那里却是一片和平宁静，当初我所见到的冲天的黑气诅咒，任凭我如何寻找，都找不到它丝毫的踪迹，就像是它不曾存在过。
我不禁自嘲，兴许是先前陷入疯狂中的幻觉吧。
看到城里面的人们欢声笑语，幸福祥和的面容，我忽然不想要离开了，呆在这里养老挺好的。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里在之后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到？
那一刻，天空和大地都被黑雾侵蚀，被它吞噬的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想到了记忆中的那场诅咒，或许并不是幻觉！
在人们慌张逃命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平静的地方，曾经的美好一幕幕涌上心头。为了这份美好，再疯狂一次又怎样！我一定会守好这座城！
——
韩霜感到脸上凉凉的，用手拂过才发现是泪痕，他哭了。他不着痕迹拭去泪痕，余光瞥见洛佳晴紧盯着他的面庞。见他醒了，惊喜十分：“你醒了！”
“……”他忽然觉得还不如晕着呢，宁愿身死也不想要社死啊！
算了算了，不尴尬。那啥，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米达洛无奈单爪扶额，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狗东西。
回想起自己破壳而出的那一天，天空是那样的晴朗，空气是如此的清新，然后视野中就出现了个狗头……
强忍住将他塞回壳里的冲动，他直直起身。刚才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点懵，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哪躺着呢？白花花的大长腿原来就是自己的枕头!?
喵的！醒早了，这波血亏。
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他又生生将目光转移回来。“他……叫血牙？”韩霜虽然是疑惑的语气，不过肯定的意味更加明显。
洛佳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微风拂过她嘴角的笑意，“是。”
米达洛凑过来，呆头呆脑的问道：“血牙是什么？”
洛佳晴似乎很有耐心，但并不是对米达洛。
洛佳晴面无表情，并且表示很淦：“我觉得你在内涵单身龙，并且我有证据。”
现在他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了，但是话涌到嘴边时，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洛佳晴看出了他的困惑，却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只是又问他了一句：“血牙最后怎么样了？”
“啊，哦，他最后独自去对抗那黑雾，魔气。”他神情恍然，诅咒的侵蚀让数十年的苦修化为乌有，最后还落得这般田地。
“看来，有人不想要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啊。”洛佳晴听了韩霜的话之后，语气冷冽像寒冬的坚冰。
“啊？”不怪韩霜，除了血牙的自述，他并没有知晓别的事情。不过那段过往，似乎就是刻意让他看到的，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
不，结果并不重要。在他独自对抗魔气侵蚀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不仅如此，在血牙第一次外出平复内心的疯狂的时候，是谁对他施以援手？
“想到了啊。”洛佳晴脸上仍旧挂着恬淡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韩霜。
“你，能告诉我发生过什么嘛？”
“可以呢，不过你要先去见见一位老朋友呢。”她的视线转向在一旁伫立良久的血牙，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韩霜顺着洛佳晴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那盔甲人影已经被冰封在空地上。他疑惑的目光看向洛佳晴，女孩只是歪着脑袋没有回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唉。”幽幽的叹气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那冰块上出现一道道裂痕，最后轰然破碎。“血牙”从中走出，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大家好啊。”
“好久不见。”洛佳晴率先回应道，语气中满是唏嘘。上次的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虽然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但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好久……不见，还有神上。”
韩霜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个称呼听起来好生熟悉，可是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看起来，您找到方法了呢。”他的语气不是很正常，有些意外的感觉。
洛佳晴拍拍身上的尘土，眼眸中蓝光闪烁，笑着问道：“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能帮到您，对大陆同样是幸事，白没有拒接的理由。只是在那之前，能否让我做完这最后的事。”
“请便。”
“多谢您。”
“那么，有些东西也该归还神上。”只见白挥了挥手，他们所在的古城建筑在飞速变化，残檐断壁被重铸为亭台楼阁，城池在以一种不能够理解的规则回溯。
白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瞬息，又不着痕迹挪开。
韩霜注意到，这里竟然恢复到了先前他看到的模样。虫鱼鸟兽，草木云水，安逸的氛围。
可惜好景不长，远处的天际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黑雾，更准确地说，是魔气。
城中一道血色身影在黑雾靠近时，飞冲而去。
“血牙。”韩霜说不出对他的具体评价。仅仅看他前半生的话，他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造成生灵涂炭。可若是看他后半生，又觉得他为了守护这里能够奉献自己，这很了不起。
“等等，守护这座城的不是血牙，而是你吧？”韩霜忽然想到这前后的转变，就是从血牙第一次外出时候开始的。
听到韩霜的话，白没有承认，同样也没有反驳。他默默进行着手里的动作，只见远处的景象再次泛起涟漪。
血牙身上的红光大绽，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银色的枪尖泛着寒芒，他狠狠轰在黑雾上。
见到攻击有效，他面色一喜，手中的力度加大，妄想要凭借着他一人之力对抗这漫天的黑雾。
“很可笑不是吗？”白向前走了几步，对血牙的行为做出评价。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白的目光却从没有离开过韩霜。
韩霜皱着眉头，白的话他并不认同，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反驳：“像个傻子一样。”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听他的语气可没有一点贬低的意思。他朗声道：“我曾听到这样的话，放下屠刀，立地成神。”
“放下屠刀，立地成神……”众人神色间满是思索，只听韩霜接着说道：“他是屠夫不假，可他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人民，不得已双手沾满敌人的鲜血。”
“从来没有谁说过，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这可并不可笑，为了心中的信仰，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这种人值得敬佩才对。”因为我也曾见过那样的傻子，他们笑着，然后义无反顾冲向黑暗中。他们身在黑暗，比其他人更了解黑暗。心里满是恐惧，却未曾后退一步。
这些他都没有再说，因为他相信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有些话，不用说的十分明白。有些事，不是能够用语言表达的。
“呵，看来神上一点也没变呢。”白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神上的称呼让韩霜觉得很别扭。
“只是，他终究是失败了。”韩霜颇为惋惜，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般下场。
“神上是在惋惜？”
“嗯？”
白将众人的视线引导向血牙身后的城池里，原本惊慌失措的普通人，脸上却是一副安详的神情。白笑了，欣慰地说：“他做的事，总归是有意义的。虽然他最后失败了，但是事情总会迎来转机的。”
在白的讲述中，众人真正了解了这里的过往。
魔气的恐怖，就连法神，巫神都感到棘手无比，更何况是区区的血牙。
在魔气不可阻挡的时候，白凭借着自己的法术神通开辟了这个空间。
但是魔气终究是魔气，这个空间想要完全封印住，不太现实。就连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守住血牙最后的意识防线，将魔气尽数灌输到他的身体中。
“傻子！”洛佳晴的娇喝，白却不以为意，甚至笑的更加灿烂。
“至少说，我成功了。但是，也没有完全成功。”讲到最后，白的神情有点落寞。
魔气入体怎么会就这样简单呢？血牙连内心疯狂的影响都会失去理性，更遑论是魔气。
魔气入体，白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完成布置，只能牺牲了血牙。
可是意外总是不会缺席，诅咒与魔气的双重影响下，血牙的境界竟然直逼白本身。
没有办法，白放弃了原有的身躯，用最后的法术转移了自己的意识。凭借着自己还算不错的境界，勉强压制住了诅咒和魔气。
外面是不能呆了，白躲进这一处虚假的空间，并且向神上求援。
后来神上同样无法抹除这等无法理解的状况，只留给白一个法宝，让他将飘散的魔气封印在里面。按照吩咐，白千年来没有敢停歇，一直在这样做。
终究是受到影响了，每一年，魔气都会有失控的时候，只能尽量控制不让外泄过多，再慢慢吸收。但是白比谁都更加明白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神上陨落的当下又没有人可以帮他，但是他必须撑住。
现在的血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物，一旦他放松防守，让现在的血牙逃走。神上不在，根本没有人能够有能力再次镇压他。
这里的诅咒同魔气结合后，为何会引发这样的结果呢？
这件事，就交给神上处理吧，他累了。
”不过好在，你们都来了，我也可以解脱了。”
在这白色的空间中，白讲述完他的故事，身影就渐渐消散。不远处的血牙，浑身魔气翻涌。从他的身躯中飞出两块闪着光的东西，一个是白的，一个是黑的，径直飞向韩霜。
他刚想要伸手接下，陡生变故。
空间中突然泛起涟漪，突然伸出一只手抓向那东西。
“谁！？”洛佳晴反应很快，冰蓝的眸子泛着冷意，那处涟漪被生生冻结。她一个闪烁，出现在空中，将白色的东西抓在手里。神色冷冽地说道：
“你想找死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冰出现了裂缝，然后尽数开裂，那只手的主人也从裂缝中走出，赫然是最先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家伙。
“老朋友走的可真急，都没来得及说上话。”他摇着头，颇为遗憾。
见到洛佳晴满是戒备的神色，他不禁扶额叹息：“话说，我就值得你这样防备，朋友之间的信任呢？”
“我跟你可不算朋友。”洛佳晴不为所动，身上法术的威势节节攀升，但是她却始终注意着身后的韩霜和米达洛的安全。
“那好吧，看来我多留在这里只会招人厌。”他微笑着露出和善的表情，向着韩霜说道：“神上，以后有缘再见喽！”
一直到确定他消失不见，洛佳晴才放下戒备，重新飞回韩霜的身边。
至于一旁的两个小家伙，早已目瞪口呆。今天发生的事虽然不多，但是信息量好大，他俩表示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洛佳晴没有解释，或者说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困惑。黑色的东西没来得及争取，被夺走了，但是洛佳晴不在乎。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白用来吸收魔气的，应该就是当年的东西。
现在，洛佳晴小脸上带着喜悦，兴奋地将白色的东西交给韩霜。接下来的话，就该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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