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复盘
云被风吹散，浪花拍打着浪花，水手们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生活还得继续。
李涤秋和卫纪之跟着刘大胡子来到了船长室，三人进了屋子，门被轻轻带上，角落那边空地上依稀还有刘大平尸体停放的痕迹，可没有一个人看向那里，他们的心里都好像被其他的事情所装满。
“坐。”刘大胡子回到了自己的交椅上坐下，然后示意李涤秋道。
李涤秋顺从的坐到了他对面，那是方才罗山坐过的位置。
卫纪之并没有拉过一条板凳坐下，反而随性的坐在一旁的桌角上，他用手抱着抬起的右腿膝盖，侧着脸看着李涤秋。
“倒酒。”刘大胡子说着合上桌子中间的海图，随手放在脚边，然后又从桌子的另一边拿起两个新的酒碗，放在之前自己喝的那个浅口海碗旁边。
卫纪之心领神会，扭过身来，抱起酒坛先给刘大胡子的碗里倒满酒，然后又给两个新拿来的碗里也倒满了酒，然后他自己拿起了其中一碗。
趁着卫纪之倒酒的功夫，刘大胡子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然后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桌子下方摸索着什么。
“喝酒。”刘大胡子终于从桌子底下探出了头，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沉甸甸的口袋和一小杆秤摆在了桌上。
口袋落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这个口袋里的东西着实不轻，刘大胡子端起酒喝了一口然后就开始摆弄起小秤上面的秤砣。
卫纪之见状也自顾自的喝起了酒，好像两口酒下肚，方才释放了的情绪又开始不自觉地作祟，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涤秋没有喝酒，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刘大胡子那在边认真的鼓捣秤砣。
好不容易，刘大胡子终于调整好了秤砣和秤杆之间的关系，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了那个麻布口袋，里面装的竟满满都是银子。
刘大胡子好像并没有因为卫纪之和李涤秋在一旁看着而影响自己的决定，他慢慢的取出四个银锞子放到秤上，他仔细看了看秤杆上的刻度，这四块银子正好十五两。
“这十五两是给刘大平家里的丧葬费，既然上了船，我就得给他个说法。”刘大胡子自言自语道，说完他把这几个银锞子放在了一旁。
然后他继续从口袋里往外拿银子。
卫纪之看着桌上的那几块银锞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把空碗放回在桌子上。
“继续倒酒，不用管我。”刘大胡子见卫纪之放下酒碗，连忙说道，不过他的眼睛始终盯的是口袋里的银子。
卫纪之听后点了点头，又拿起酒坛给自己的碗中倒了一碗酒，不过这次他也学的跟李涤秋一样，并没有再拿起酒碗来。
船长室很静，只能听到银锞子摩擦磕碰的声音，刘大胡子默默地称着银子，李涤秋和卫纪之默默的看着。
百无聊赖的卫纪之想吹两声口哨，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堵在喉咙里的气流，最终也没有吹出来。
秤里这会足足放了有五十两银子，刘大胡子提着秤的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努力维持着平衡，使得他小臂的肌肉不自觉的跳动起来。
这五十两银子称完，刘大胡子又称了五十两。
足足一百两银子被摆在了卫纪之和李涤秋的面前，看着桌上这么多银子，卫纪之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姐夫，这是要做什么？”卫纪之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条船上，我其实最信任你们二人。”刘大胡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卫纪之，而是继续缓缓说道：“纪之是我的自家弟兄，这自不必说。”
刘大胡子说着把麻布口袋重新系好，然后把口袋和秤重新放回了桌子下面，又经过一番周章，他重新坐正，把刚才早已倒好的水酒，一饮而尽后说道：“而小李。”说到这他盯着李涤秋的眼睛继续说道：“打你一上船，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开始我还庆幸，七贯钱雇你来船上是我捡的大便宜，而如今我才看出，你我相遇本就是一劫。”
李涤秋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想听听刘大胡子到底想说什么。
刘大胡子果然继续说道：“近些日我已发觉船上的乘客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我发现你似乎也早已觉察到了，亦或者你本就有其他的目的。”
“我。”李涤秋刚好解释道，就被刘大胡子伸手打断。
刘大胡子接着说道：“诶，听我说，不论你有什么别的目的，至少我们在这艘船上，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安安全全的驶向这趟航行的目的地。”
李涤秋看着眼前的刘大胡子，他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人也并不普通。
李涤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他默默地捧起面前的酒碗，将碗中酒也一饮而尽，并且速度比刘大胡子还要快，好像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原来李涤秋的酒量也不赖。
刘大胡子笑了，他接着说道：“在座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想有所隐瞒，我只问你们二人两件事。”
卫纪之听到这话，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他好像变得兴奋起来，他连忙拿起酒坛帮着刘大胡子还有李涤秋把酒斟满。
“你们觉得凶手是任兴国吗？”刘大胡子发问道。
李涤秋没有说话，他把脸扭向了刚倒完酒的卫纪之，卫纪之见李涤秋看向自己，连忙说道：“当时我就在甲板上，熄灯时完全没有人来过走廊，另外熄灯之前，我亲眼看到老贾他自己亲手锁上的门，罗大人出来之后，他房内再无别人。”
刘大胡子点了点头说道：“说下去。”
“所以如果有凶手的话，一定只能等巨浪过后，重新燃起油灯到我们发现尸体之间的那段时间，才能去杀了老贾。”卫纪之越说越激动，他的语速也越来越快，他好像一下子把一切都捋顺了，他继续说道：“而就在燃灯的一瞬间，任兴国都刀就不见了，而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过去，那时候不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可别忘了，任兴国的刀岂非一直在他自己手里，熄灯后连任兴国都没有办法来到走廊，谁的本事还能比他还大？”刘大胡子追问道。
“一剑震两江。”李涤秋也开口说道：“秦厉。”
李涤秋和卫纪之跟着刘大胡子来到了船长室，三人进了屋子，门被轻轻带上，角落那边空地上依稀还有刘大平尸体停放的痕迹，可没有一个人看向那里，他们的心里都好像被其他的事情所装满。
“坐。”刘大胡子回到了自己的交椅上坐下，然后示意李涤秋道。
李涤秋顺从的坐到了他对面，那是方才罗山坐过的位置。
卫纪之并没有拉过一条板凳坐下，反而随性的坐在一旁的桌角上，他用手抱着抬起的右腿膝盖，侧着脸看着李涤秋。
“倒酒。”刘大胡子说着合上桌子中间的海图，随手放在脚边，然后又从桌子的另一边拿起两个新的酒碗，放在之前自己喝的那个浅口海碗旁边。
卫纪之心领神会，扭过身来，抱起酒坛先给刘大胡子的碗里倒满酒，然后又给两个新拿来的碗里也倒满了酒，然后他自己拿起了其中一碗。
趁着卫纪之倒酒的功夫，刘大胡子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然后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桌子下方摸索着什么。
“喝酒。”刘大胡子终于从桌子底下探出了头，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沉甸甸的口袋和一小杆秤摆在了桌上。
口袋落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这个口袋里的东西着实不轻，刘大胡子端起酒喝了一口然后就开始摆弄起小秤上面的秤砣。
卫纪之见状也自顾自的喝起了酒，好像两口酒下肚，方才释放了的情绪又开始不自觉地作祟，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涤秋没有喝酒，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刘大胡子那在边认真的鼓捣秤砣。
好不容易，刘大胡子终于调整好了秤砣和秤杆之间的关系，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了那个麻布口袋，里面装的竟满满都是银子。
刘大胡子好像并没有因为卫纪之和李涤秋在一旁看着而影响自己的决定，他慢慢的取出四个银锞子放到秤上，他仔细看了看秤杆上的刻度，这四块银子正好十五两。
“这十五两是给刘大平家里的丧葬费，既然上了船，我就得给他个说法。”刘大胡子自言自语道，说完他把这几个银锞子放在了一旁。
然后他继续从口袋里往外拿银子。
卫纪之看着桌上的那几块银锞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把空碗放回在桌子上。
“继续倒酒，不用管我。”刘大胡子见卫纪之放下酒碗，连忙说道，不过他的眼睛始终盯的是口袋里的银子。
卫纪之听后点了点头，又拿起酒坛给自己的碗中倒了一碗酒，不过这次他也学的跟李涤秋一样，并没有再拿起酒碗来。
船长室很静，只能听到银锞子摩擦磕碰的声音，刘大胡子默默地称着银子，李涤秋和卫纪之默默的看着。
百无聊赖的卫纪之想吹两声口哨，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堵在喉咙里的气流，最终也没有吹出来。
秤里这会足足放了有五十两银子，刘大胡子提着秤的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努力维持着平衡，使得他小臂的肌肉不自觉的跳动起来。
这五十两银子称完，刘大胡子又称了五十两。
足足一百两银子被摆在了卫纪之和李涤秋的面前，看着桌上这么多银子，卫纪之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姐夫，这是要做什么？”卫纪之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条船上，我其实最信任你们二人。”刘大胡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卫纪之，而是继续缓缓说道：“纪之是我的自家弟兄，这自不必说。”
刘大胡子说着把麻布口袋重新系好，然后把口袋和秤重新放回了桌子下面，又经过一番周章，他重新坐正，把刚才早已倒好的水酒，一饮而尽后说道：“而小李。”说到这他盯着李涤秋的眼睛继续说道：“打你一上船，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开始我还庆幸，七贯钱雇你来船上是我捡的大便宜，而如今我才看出，你我相遇本就是一劫。”
李涤秋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想听听刘大胡子到底想说什么。
刘大胡子果然继续说道：“近些日我已发觉船上的乘客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我发现你似乎也早已觉察到了，亦或者你本就有其他的目的。”
“我。”李涤秋刚好解释道，就被刘大胡子伸手打断。
刘大胡子接着说道：“诶，听我说，不论你有什么别的目的，至少我们在这艘船上，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安安全全的驶向这趟航行的目的地。”
李涤秋看着眼前的刘大胡子，他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人也并不普通。
李涤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他默默地捧起面前的酒碗，将碗中酒也一饮而尽，并且速度比刘大胡子还要快，好像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原来李涤秋的酒量也不赖。
刘大胡子笑了，他接着说道：“在座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想有所隐瞒，我只问你们二人两件事。”
卫纪之听到这话，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他好像变得兴奋起来，他连忙拿起酒坛帮着刘大胡子还有李涤秋把酒斟满。
“你们觉得凶手是任兴国吗？”刘大胡子发问道。
李涤秋没有说话，他把脸扭向了刚倒完酒的卫纪之，卫纪之见李涤秋看向自己，连忙说道：“当时我就在甲板上，熄灯时完全没有人来过走廊，另外熄灯之前，我亲眼看到老贾他自己亲手锁上的门，罗大人出来之后，他房内再无别人。”
刘大胡子点了点头说道：“说下去。”
“所以如果有凶手的话，一定只能等巨浪过后，重新燃起油灯到我们发现尸体之间的那段时间，才能去杀了老贾。”卫纪之越说越激动，他的语速也越来越快，他好像一下子把一切都捋顺了，他继续说道：“而就在燃灯的一瞬间，任兴国都刀就不见了，而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过去，那时候不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可别忘了，任兴国的刀岂非一直在他自己手里，熄灯后连任兴国都没有办法来到走廊，谁的本事还能比他还大？”刘大胡子追问道。
“一剑震两江。”李涤秋也开口说道：“秦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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