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赌局，前缘
“老刘我出海至今也将近三十个年头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口饱饭吃。”刘大胡子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他继续说道：“索性老天爷赏饭吃，当年那个对大海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不但有了属于自己的大船，还有了自己的屋子和爱我的妻子。”
说到妻子，他的言语停顿了一下，他疲惫的眼神中竟泛起一丝欣慰的光，他接着说道：“不管是蛏港还是整片东海，我刘大胡子的名头还是管些用的，江湖上的兄弟们提起我，也多半说我靠的住，咱们天风号也是顶顶的稳，可你方才说的，我却没有听懂。”
刘大胡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涤秋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就是的，小李你刚才在那瞎说什么呢？”卫纪之看着姐夫真情流露，也连忙喝止道。
“我只是在陈述几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李涤秋淡淡的回复道。
“讲下去。”刘大胡子道，他的神色又恢复为往常那样。
“这原本只是江湖名士之间斗富争名的一场赌局，可因为这赌局的主人，赌场最终变成了修罗场。”李涤秋继续说道：“几十年前的江湖有一段歌谣，那段歌谣名气之大，流传之广，不逊于李杜的名篇，那歌谣是这般唱的，江南有螭龙，塞外有孤雁，天下谁独步，唯有翟玉鸢。”
李涤秋沉沉的唱着，歌声虽然不动听，歌词也难免写的过于白话，可歌谣唱罢，却有一种莫名的震人心神的感受积压在胸中，让人久久不忘。
“这歌谣唱的莫非是几个人？”卫纪之抢着问道，他突然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兴趣。
“没错，这歌里唱的三个人便是当年江湖上声名最盛的三个人，即便是如今的秦先生，还是仁义无敌的马如斯马老，都比不上他们的名望。”李涤秋慢条斯理的说道：“而这三个人里面，更数翟玉鸢名声最甚。”
李涤秋继续说道：“说起这翟玉鸢，他不单单是江湖上最有名望的人，也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人。”
“最神秘的人？”卫纪之不解道。
“没错，江湖上听过他名字的人很多，但见过他的人却屈指可数，由于没人见过翟玉鸢的相貌，便开始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有人说他身高八尺，形貌伟岸，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有人又说他虎背熊腰，豹眼燕颌，力拔山兮，气吞山河；还有人说他身怀异象，赤发碧眼，面黄身长，双手抱月，脚踏七星......”李涤秋回答道。
“可马如斯马老却见过他，他说翟玉鸢非但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一个人，也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一个人。”李涤秋补充道。
就因为未知，所以才可怕。
当一切事物大彻大悟在天光之下。再强的人也能找到战胜他的办法，可只有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他们的无情，他们的可怕，才难以想象。
刘大胡子打心底里觉得翟玉鸢这个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名士，也确实隐隐生出些想一睹尊容的恻隐之心，当然，他也能听出，李涤秋对这个名叫马如斯的老前辈的尊敬之心，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这翟玉鸢和那赌局有什么关系呢？”
“翟玉鸢就是赌局老板。”李涤秋淡定的说道。
刘大胡子和卫纪之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刘大胡子才感叹道：“这举世闻名的翟玉鸢竟是个赌场老板？”
“这翟玉鸢扮成赌场主人邀请各界名士前来赌钱斗宝，可他暗自却又纠集了一群狠角色，意图把赌场的人一网打尽。”李涤秋解释道。
“他想黑吃黑？”卫纪之插话道。
“没错，不仅如此，他甚至希望在两方陷入僵局之时，重新化作翟玉鸢，扮演一出力挽狂澜的戏份。”李涤秋道。
“这样他不仅得到了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还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声望，在那之后天下怕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着办了。”刘大胡子终于听明白了这个故事，他感叹道：“这翟玉鸢果然是个可怕的家伙。”
李涤秋点了点头，他不敢想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他能不能像马如斯和他的朋友们那样应当，马老尚有朋友，而他自己只有孑然一人。
“这本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刘大胡子不免问道。
“这当然是马老告诉我的，他不但告诉了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还战胜了翟玉鸢，把翟玉鸢的阴谋公诸于世。”李涤秋回答道。
“简直大快人心，恨我没有早生几十年，想必全长安城的人们一定会走出家门，一同为马老和他的朋友们喝彩。”卫纪之激动的说道，好像他的热情也被故事里的马如斯所点燃，他遗憾自己不能亲眼看到当年的景象。
“我已明白你说这个故事的原由了。”刘大胡子说道，不过他的脸色却不像卫纪之那么好看，他忧心忡忡，如果真像李涤秋所说的，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
“既然赌场老板的身份可以是假的，咱们船上船客们的身份当然也可以是假的，可什么是真的？”李涤秋自顾自的说道。
“是啊，什么是真的。”刘大胡子附和道。
李涤秋抬头看向窗外，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情绪好像轻松了不少，他说道：“蓝天是真的，碧海是真的，我们天风号这艘迎风疾驶的大船也是真的。”
这几句听起来好像狗屁不通，但其中蕴藏的深意，或许只有李涤秋自己才明白。
“我们也是真的。”刘大胡子坚定的说道。
“我明白了。”卫纪之好像也听懂了似的，他附和道：“原本他们是什么身份就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之后我们怎么在跟他们的周旋中活下去，甚至处于上风。”
刘大胡子欣慰的点点头，他对卫纪之的机敏很满意，他说道：“只要我们掌握了更多情报和信息，就能在他们行动之前，做好准备，说不定最终笑到最后的还是我们。”
“所以下一步，我们需要的就是一方面摸清每个人的底细，然后结盟或者瓦解他们，当所有人成为铁板一块的时候，即便是那什么秦先生，也不一定能战胜我们。”刘大胡子得意的说道。
李涤秋和卫纪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么接下来，纪之你去调查一下老贾的货物，小李，你去最底层的货舱看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刘大胡子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一样布置着。
李涤秋和卫纪之都站起来，好像他们此刻也都充满信心。
“干了这碗酒。”刘大胡子举起酒碗邀请他们一同碰杯，三人充满了豪情，纷纷把碗中酒一饮而尽，刘大胡子放下酒碗豪迈的说道：“来，把这银子分了。”
说到妻子，他的言语停顿了一下，他疲惫的眼神中竟泛起一丝欣慰的光，他接着说道：“不管是蛏港还是整片东海，我刘大胡子的名头还是管些用的，江湖上的兄弟们提起我，也多半说我靠的住，咱们天风号也是顶顶的稳，可你方才说的，我却没有听懂。”
刘大胡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涤秋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就是的，小李你刚才在那瞎说什么呢？”卫纪之看着姐夫真情流露，也连忙喝止道。
“我只是在陈述几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李涤秋淡淡的回复道。
“讲下去。”刘大胡子道，他的神色又恢复为往常那样。
“这原本只是江湖名士之间斗富争名的一场赌局，可因为这赌局的主人，赌场最终变成了修罗场。”李涤秋继续说道：“几十年前的江湖有一段歌谣，那段歌谣名气之大，流传之广，不逊于李杜的名篇，那歌谣是这般唱的，江南有螭龙，塞外有孤雁，天下谁独步，唯有翟玉鸢。”
李涤秋沉沉的唱着，歌声虽然不动听，歌词也难免写的过于白话，可歌谣唱罢，却有一种莫名的震人心神的感受积压在胸中，让人久久不忘。
“这歌谣唱的莫非是几个人？”卫纪之抢着问道，他突然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兴趣。
“没错，这歌里唱的三个人便是当年江湖上声名最盛的三个人，即便是如今的秦先生，还是仁义无敌的马如斯马老，都比不上他们的名望。”李涤秋慢条斯理的说道：“而这三个人里面，更数翟玉鸢名声最甚。”
李涤秋继续说道：“说起这翟玉鸢，他不单单是江湖上最有名望的人，也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人。”
“最神秘的人？”卫纪之不解道。
“没错，江湖上听过他名字的人很多，但见过他的人却屈指可数，由于没人见过翟玉鸢的相貌，便开始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有人说他身高八尺，形貌伟岸，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有人又说他虎背熊腰，豹眼燕颌，力拔山兮，气吞山河；还有人说他身怀异象，赤发碧眼，面黄身长，双手抱月，脚踏七星......”李涤秋回答道。
“可马如斯马老却见过他，他说翟玉鸢非但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一个人，也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一个人。”李涤秋补充道。
就因为未知，所以才可怕。
当一切事物大彻大悟在天光之下。再强的人也能找到战胜他的办法，可只有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他们的无情，他们的可怕，才难以想象。
刘大胡子打心底里觉得翟玉鸢这个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名士，也确实隐隐生出些想一睹尊容的恻隐之心，当然，他也能听出，李涤秋对这个名叫马如斯的老前辈的尊敬之心，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这翟玉鸢和那赌局有什么关系呢？”
“翟玉鸢就是赌局老板。”李涤秋淡定的说道。
刘大胡子和卫纪之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刘大胡子才感叹道：“这举世闻名的翟玉鸢竟是个赌场老板？”
“这翟玉鸢扮成赌场主人邀请各界名士前来赌钱斗宝，可他暗自却又纠集了一群狠角色，意图把赌场的人一网打尽。”李涤秋解释道。
“他想黑吃黑？”卫纪之插话道。
“没错，不仅如此，他甚至希望在两方陷入僵局之时，重新化作翟玉鸢，扮演一出力挽狂澜的戏份。”李涤秋道。
“这样他不仅得到了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还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声望，在那之后天下怕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着办了。”刘大胡子终于听明白了这个故事，他感叹道：“这翟玉鸢果然是个可怕的家伙。”
李涤秋点了点头，他不敢想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他能不能像马如斯和他的朋友们那样应当，马老尚有朋友，而他自己只有孑然一人。
“这本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刘大胡子不免问道。
“这当然是马老告诉我的，他不但告诉了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还战胜了翟玉鸢，把翟玉鸢的阴谋公诸于世。”李涤秋回答道。
“简直大快人心，恨我没有早生几十年，想必全长安城的人们一定会走出家门，一同为马老和他的朋友们喝彩。”卫纪之激动的说道，好像他的热情也被故事里的马如斯所点燃，他遗憾自己不能亲眼看到当年的景象。
“我已明白你说这个故事的原由了。”刘大胡子说道，不过他的脸色却不像卫纪之那么好看，他忧心忡忡，如果真像李涤秋所说的，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
“既然赌场老板的身份可以是假的，咱们船上船客们的身份当然也可以是假的，可什么是真的？”李涤秋自顾自的说道。
“是啊，什么是真的。”刘大胡子附和道。
李涤秋抬头看向窗外，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情绪好像轻松了不少，他说道：“蓝天是真的，碧海是真的，我们天风号这艘迎风疾驶的大船也是真的。”
这几句听起来好像狗屁不通，但其中蕴藏的深意，或许只有李涤秋自己才明白。
“我们也是真的。”刘大胡子坚定的说道。
“我明白了。”卫纪之好像也听懂了似的，他附和道：“原本他们是什么身份就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之后我们怎么在跟他们的周旋中活下去，甚至处于上风。”
刘大胡子欣慰的点点头，他对卫纪之的机敏很满意，他说道：“只要我们掌握了更多情报和信息，就能在他们行动之前，做好准备，说不定最终笑到最后的还是我们。”
“所以下一步，我们需要的就是一方面摸清每个人的底细，然后结盟或者瓦解他们，当所有人成为铁板一块的时候，即便是那什么秦先生，也不一定能战胜我们。”刘大胡子得意的说道。
李涤秋和卫纪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么接下来，纪之你去调查一下老贾的货物，小李，你去最底层的货舱看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刘大胡子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一样布置着。
李涤秋和卫纪之都站起来，好像他们此刻也都充满信心。
“干了这碗酒。”刘大胡子举起酒碗邀请他们一同碰杯，三人充满了豪情，纷纷把碗中酒一饮而尽，刘大胡子放下酒碗豪迈的说道：“来，把这银子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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