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曾存在
麦特费隆街35号,贫民窟房屋内。
莫格跪在墙边,痛苦地着抱头,他的皮肤跟岩浆一样滚烫,声带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喑哑的嘶鸣。
米莉焦急地伏在一旁,打湿的毛巾接触莫格身体时蒸发出大量水汽,足以说明他的状况非常糟糕。
白天他的情况还很正常,为什么入夜之后会变成这样?
米莉赶忙起身,打算去叫人帮忙,但大门却在这时被撞开。
一个浑身覆满黑色角质,辨不清脸的男人,缓缓步入屋内。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米莉惊惶的后退两步,贫民窟的居民很密集,她不相信有人会在这里闹事。
“最后的进化没有完成的原因……是你吗。”
男人的声音刺耳粗糙,像把一张损坏的胶片放到留声机上播放,血红的瞳孔里倒映出米莉畏惧的神情。
“既然如此,你必须死掉。”
他伸出手,凶兽般的利爪上沾满血迹,血液沿着爪尖滴落地面。
“不……”
米莉退缩到墙角,她很害怕,但还是抓起身边的小刀,举在身前。
莫格已经几乎昏迷过去,现在的她孤立无援。
背对月光,男人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米莉,他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噗嗤!
男人的眼中有了一丝波动。
他没能刺破米莉的喉咙,一道高大的身躯挡在米莉面前。
莫格双手紧紧抓住刀锋般的利爪,即便如此还是被贯穿了腹腔,鲜血喷涌而出,他被那种药物强化过才没有立刻倒下。
“你不该这么做,能够适配进化之血的人万中无一。”
男人沉默片刻,缓缓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格喘着粗气,遭受攻击让身体产生了应激,开始更加快速地吸收药物,诡异的黑色角质在他手臂和躯干疯狂生长。
“没错,就是这样,进化完成后,这点伤势甚至算不上挠痒。你难道不该感到庆幸吗?能够加入我们,站在世界的顶端,俯瞰所有生物。”
男人低声道。
莫格无力的跪倒在地,异变影响了他的思考,他的双眼再次被血红遮蔽。
“接下来,让我为你扫清障碍吧。”
男人话音未落,连续的枪声轰鸣,六发炼金子弹在两秒内全部射入他的脑袋。
亚伦的枪口还在冒烟,艾琳娜已突入屋内,她灵巧跃起,反蹬墙借力后,一记凌厉的鞭腿将男人扫飞,重重砸在另一侧墙上,震出大片裂痕。
“你带莫格离开这里,然后警告周围的人不要靠近。”
亚伦抽出杖剑和另一支左轮,头也不回地道。
“谢谢……”
米莉抹了一把眼泪,架起莫格双臂,吃力地将他往屋外拖去。
这期间,艾琳娜已与那名男人交锋数个回合,剑与爪在空中碰撞,擦起刺耳的尖鸣,恐怖的剑风震碎周围物品,油灯熄灭,黑暗中两道残影交织搏杀,凛冽的剑芒仿佛能切开月光。
亚伦举着枪轻声叹息,这画面好像在哪经历过。
艾琳娜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剑弧,足以斩断钢铁的锋锐气息让男人不得不向后躲避。
她创造这份机会当然不是用来浪费的,她扯下挂在胸前的幽蓝色晶体,推开了锁定阀。
“灰烬之石”。
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稀有晶体,是灰烬秘会的核心技术之一。
它集储存、照明与净化三项功能于一体,每位秘会成员都会在首次通过荆棘之门后得到一颗,用来配合从门中获得的咒言之术。
黑色灰烬从瓶中洒进半空,漆黑的火焰把灰烬全部点燃,艾琳娜琥珀色的双瞳,竟也在此刻染上血般的猩红。
无形的狂风开始汇聚在艾琳娜的剑刃,领域内一切物体都被强大的气流笼罩,墙上铁器哐当作响,木制桌椅被砸进墙角变成一堆碎片。
亚伦不得不伏低身体避免被吹飞,直面这份压迫的敌人更是连行动都无法做到。
这是斩杀手段,她准备用这一击结束战斗!
下一刻,艾琳娜裹挟着空间内所有气流,优雅而精准地刺出暴风般的一剑。
轰!
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瞬间被轰成碎渣,男人的身影在漫天碎石里倒飞而出,如破麻袋般撞进另一堵石墙,透过他胸口的大洞甚至能清晰看到墙面砖缝。
艾琳娜喘了口气,对方在关键时刻避开了要害,她本该立刻追击,但使用灰烬之石太消耗精神和体力,她不得不暂时停下。
“该死,他想逃跑!”
亚伦忽然看到了什么,迅速举起左轮射击,却无法有效拖延对方。
男人借这股力量拉开的距离实在太远,他用惊人的弹跳力跃上屋顶,眼看要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艾琳娜喘息片刻,两步攀上房顶,准备追赶对方。
“莫格先生……求你们救救莫格先生!”
远处的米莉突然哭喊道。
两人都看了过去,莫格大部分躯体已被黑色角质覆盖,作为人类的特征几乎消失,尖锐的翼状物从血肉下刺出,他痛苦地锤击地面,撕扯胸口,看上去很快就会失控。
“你继续追!这里我来解决!”
亚伦大喊。
“他已经没救了!你……”
艾琳娜眼里的担忧清晰可见。
“别废话,不能让那混蛋跑了!”
“可别死在这儿!”
艾琳娜不再犹豫,身影隐没进茫茫夜色。
亚伦回过头时,莫格的状况来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他已经停止挣扎,慢慢起身,蓝色瞳孔几乎完全被血红占据,暴戾而野蛮。
“莫格!听得到吗?莫格!”
亚伦扔掉空匣的左轮,向莫格缓缓逼近。
对方明显顿了一秒,但那份注视猎物的凶戾依然没有消退,他随时可能发起致命进攻。
而身上带伤的亚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为救你的母亲才注射的这种东西!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
亚伦抓住最后的机会,尽可能用语言限制他的行动。
莫格似乎在犹豫,他的瞳孔时而混沌时而清澈,仅存的理智顽强地对抗着异变带来的影响,但彻底化为怪物只是时间问题,他已半只脚踏在深渊边缘。
亚伦忽然举起一件东西。
那是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中年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温和。
莫格愣住了,他直直盯着那张照片,用几乎完全毁掉的声带发出一个音节,
“妈妈……”
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一柄银白色的剑刃刺破照片,从下颚插进了他的大脑。
“我很抱歉。”
亚伦低声道。
他紧握剑柄,用力一转,银制炼金武器对现在的莫格而言堪比剧毒,那几乎完全异变的躯体,瞬间便失去了生机。
漆黑火焰疯涌而出,几秒钟内,莫格的身体便化为黑色灰烬飘散,消逝在夜空下。
仿佛他从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米莉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贫民窟的人们陆续靠近,其中大部分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亚伦从杖剑上取下照片,无力地瘫坐在地。
左肩传来撕扯般的剧痛,伤口肯定又裂了,但他没心情去管这个。
他终于读出了莫格昨晚在巷子里艰难吐露的那句话。
“对不起,妈妈。”
莫格跪在墙边,痛苦地着抱头,他的皮肤跟岩浆一样滚烫,声带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喑哑的嘶鸣。
米莉焦急地伏在一旁,打湿的毛巾接触莫格身体时蒸发出大量水汽,足以说明他的状况非常糟糕。
白天他的情况还很正常,为什么入夜之后会变成这样?
米莉赶忙起身,打算去叫人帮忙,但大门却在这时被撞开。
一个浑身覆满黑色角质,辨不清脸的男人,缓缓步入屋内。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米莉惊惶的后退两步,贫民窟的居民很密集,她不相信有人会在这里闹事。
“最后的进化没有完成的原因……是你吗。”
男人的声音刺耳粗糙,像把一张损坏的胶片放到留声机上播放,血红的瞳孔里倒映出米莉畏惧的神情。
“既然如此,你必须死掉。”
他伸出手,凶兽般的利爪上沾满血迹,血液沿着爪尖滴落地面。
“不……”
米莉退缩到墙角,她很害怕,但还是抓起身边的小刀,举在身前。
莫格已经几乎昏迷过去,现在的她孤立无援。
背对月光,男人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米莉,他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噗嗤!
男人的眼中有了一丝波动。
他没能刺破米莉的喉咙,一道高大的身躯挡在米莉面前。
莫格双手紧紧抓住刀锋般的利爪,即便如此还是被贯穿了腹腔,鲜血喷涌而出,他被那种药物强化过才没有立刻倒下。
“你不该这么做,能够适配进化之血的人万中无一。”
男人沉默片刻,缓缓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格喘着粗气,遭受攻击让身体产生了应激,开始更加快速地吸收药物,诡异的黑色角质在他手臂和躯干疯狂生长。
“没错,就是这样,进化完成后,这点伤势甚至算不上挠痒。你难道不该感到庆幸吗?能够加入我们,站在世界的顶端,俯瞰所有生物。”
男人低声道。
莫格无力的跪倒在地,异变影响了他的思考,他的双眼再次被血红遮蔽。
“接下来,让我为你扫清障碍吧。”
男人话音未落,连续的枪声轰鸣,六发炼金子弹在两秒内全部射入他的脑袋。
亚伦的枪口还在冒烟,艾琳娜已突入屋内,她灵巧跃起,反蹬墙借力后,一记凌厉的鞭腿将男人扫飞,重重砸在另一侧墙上,震出大片裂痕。
“你带莫格离开这里,然后警告周围的人不要靠近。”
亚伦抽出杖剑和另一支左轮,头也不回地道。
“谢谢……”
米莉抹了一把眼泪,架起莫格双臂,吃力地将他往屋外拖去。
这期间,艾琳娜已与那名男人交锋数个回合,剑与爪在空中碰撞,擦起刺耳的尖鸣,恐怖的剑风震碎周围物品,油灯熄灭,黑暗中两道残影交织搏杀,凛冽的剑芒仿佛能切开月光。
亚伦举着枪轻声叹息,这画面好像在哪经历过。
艾琳娜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剑弧,足以斩断钢铁的锋锐气息让男人不得不向后躲避。
她创造这份机会当然不是用来浪费的,她扯下挂在胸前的幽蓝色晶体,推开了锁定阀。
“灰烬之石”。
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稀有晶体,是灰烬秘会的核心技术之一。
它集储存、照明与净化三项功能于一体,每位秘会成员都会在首次通过荆棘之门后得到一颗,用来配合从门中获得的咒言之术。
黑色灰烬从瓶中洒进半空,漆黑的火焰把灰烬全部点燃,艾琳娜琥珀色的双瞳,竟也在此刻染上血般的猩红。
无形的狂风开始汇聚在艾琳娜的剑刃,领域内一切物体都被强大的气流笼罩,墙上铁器哐当作响,木制桌椅被砸进墙角变成一堆碎片。
亚伦不得不伏低身体避免被吹飞,直面这份压迫的敌人更是连行动都无法做到。
这是斩杀手段,她准备用这一击结束战斗!
下一刻,艾琳娜裹挟着空间内所有气流,优雅而精准地刺出暴风般的一剑。
轰!
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瞬间被轰成碎渣,男人的身影在漫天碎石里倒飞而出,如破麻袋般撞进另一堵石墙,透过他胸口的大洞甚至能清晰看到墙面砖缝。
艾琳娜喘了口气,对方在关键时刻避开了要害,她本该立刻追击,但使用灰烬之石太消耗精神和体力,她不得不暂时停下。
“该死,他想逃跑!”
亚伦忽然看到了什么,迅速举起左轮射击,却无法有效拖延对方。
男人借这股力量拉开的距离实在太远,他用惊人的弹跳力跃上屋顶,眼看要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艾琳娜喘息片刻,两步攀上房顶,准备追赶对方。
“莫格先生……求你们救救莫格先生!”
远处的米莉突然哭喊道。
两人都看了过去,莫格大部分躯体已被黑色角质覆盖,作为人类的特征几乎消失,尖锐的翼状物从血肉下刺出,他痛苦地锤击地面,撕扯胸口,看上去很快就会失控。
“你继续追!这里我来解决!”
亚伦大喊。
“他已经没救了!你……”
艾琳娜眼里的担忧清晰可见。
“别废话,不能让那混蛋跑了!”
“可别死在这儿!”
艾琳娜不再犹豫,身影隐没进茫茫夜色。
亚伦回过头时,莫格的状况来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他已经停止挣扎,慢慢起身,蓝色瞳孔几乎完全被血红占据,暴戾而野蛮。
“莫格!听得到吗?莫格!”
亚伦扔掉空匣的左轮,向莫格缓缓逼近。
对方明显顿了一秒,但那份注视猎物的凶戾依然没有消退,他随时可能发起致命进攻。
而身上带伤的亚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为救你的母亲才注射的这种东西!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
亚伦抓住最后的机会,尽可能用语言限制他的行动。
莫格似乎在犹豫,他的瞳孔时而混沌时而清澈,仅存的理智顽强地对抗着异变带来的影响,但彻底化为怪物只是时间问题,他已半只脚踏在深渊边缘。
亚伦忽然举起一件东西。
那是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中年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温和。
莫格愣住了,他直直盯着那张照片,用几乎完全毁掉的声带发出一个音节,
“妈妈……”
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一柄银白色的剑刃刺破照片,从下颚插进了他的大脑。
“我很抱歉。”
亚伦低声道。
他紧握剑柄,用力一转,银制炼金武器对现在的莫格而言堪比剧毒,那几乎完全异变的躯体,瞬间便失去了生机。
漆黑火焰疯涌而出,几秒钟内,莫格的身体便化为黑色灰烬飘散,消逝在夜空下。
仿佛他从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米莉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贫民窟的人们陆续靠近,其中大部分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亚伦从杖剑上取下照片,无力地瘫坐在地。
左肩传来撕扯般的剧痛,伤口肯定又裂了,但他没心情去管这个。
他终于读出了莫格昨晚在巷子里艰难吐露的那句话。
“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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