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晶宫之争
“小子你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自成人后我便看不到你的手段。”老鼋出现，一把揪住谢长东的衣领，厉声道。
“老先生，您老有您老的秘密，小子有小子的手段，至少幻境承认我通关了。”谢长东掰开其双手道，这是试探也是示威。
老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警告你，在水晶宫里给我老实点，别动歪脑筋。”
“自然。”
谢长东不愿与老鼋多言语，说完就跨入修心三重，前两者分别为鱼人九州之变，若无料错，这一重就该是天之变。等他睁眼之际，已然是进入了角色，这次可比上次豪的多，貂裘批满肩，雕虎腰中带，足踏金云长纹靴，手握枭龙盘山拐。
他喃喃道：“这难道是城主？”
事实也确实如谢长东所想，这城主从来就是天意的棋子，以此来影响弓蝉一生的走向。世间红尘事不过是天的一场游戏。
谢长东到城主的书房中搜寻，果然就在书桌旁找到了弓蝉的信息，如今的他刚刚在地下擂场中打出一点小名气。
“幽爷，接下来该养精蓄锐了。”
“谢小子，老夫这次就陪你折腾一把，不过我可告诉你等出了这水晶宫，你得听我的。”
“好。”谢长东表面答应，内心则是十分疑惑，这片海域究竟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
且就说此时，吞邪老人一伙儿已经到了江海交汇处，敛声屏气，潜藏起来。
“吞老贼，小雀这么一闹，咱们这次可有的忙活了。”一个黑影厉声道。
“怕他个卵，天道式微，如今只有诛魔宫的那帮废物，能耐我们何。”又一个看不清身形的虚影说道。
“如今听闻诛魔宫当代大长老有数道登临八道之境，不可不察，不可不防。”吞邪老人道。
“不过是天道重伤前留下的手段罢了，真以为他有这么高的悟性。”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
四方鱼人族亦发生了一场大变故，这还要从当日从大洋彼岸千万年前归来的鱼人族说起。原来自从弓蝉的一场大战，鱼人族中有觉悟者意识到屏障并非万全之策，于是带着无数思想前卫能力强大的鱼人征战四海，在海的最东方发现这片大海仍然不是江的最终归宿，依旧有江河奔流而下生生不息。
自此鱼人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仍旧居于江海交汇的水晶宫附近，另一部分顺着海那头的江顺流而下；一方固步自封，一方激进探索；一方安居乐业却又迂腐败退，一方虽连年征战但与时俱进，思想不断进阶随同制度也变得完善。
而远渡重洋归来的鱼人族看着如今残破落后的四方鱼人族，大手一挥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因为境界眼界的重重压制，此时的四方鱼人族的真正首领正是当初那位回到故乡哭泣的八道强者，亦是弓蝉的亲传弟子，当初以四道境界硬悍围困弓蝉大战险些身陨的小人物——相天。
西鱼人族大殿中，四方鱼人族族长仅仅排在座位末尾。
“禀老祖，如今四方鱼人族族长尽已到次。”西鱼人族族长、相钰之祖父——相本，半跪道。
相天环视四周，他未料想到自己不在四方鱼人族的这些年，鱼人族能落魄至此，四位族长仅仅四道境界，难以想象，若是九州方派人突破当年的老师布下的屏障，鱼人族又会是怎生模样。想到此相天一时有些失神，眼眶有些红润，心想：老师，感谢你庇护我鱼人族，如今我回来了，必然会继承你的遗志，大同。
而相天所不知道的是，经历大战后的弓蝉近乎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成为了一个失败者，一个被自己的经历击溃，被人心击溃，更被天道击溃的失败者。这位古来第一位反天者，以意志被击沉的结果彻底输给了天道。
只是不知相天知道这些后又会作何的感想，这位他一生中最敬重的恩师长辈，到头来还是放弃了一生的追求。
“水晶宫处，这些年可有继承者？”相天问道，能得到老师认可的人，那不就是自己的师弟吗，自己可得照料一二。
见一向势大的北鱼人族族长苏光都不开口，相本难免有些得意，到底是自家老祖，我可得好好表现，这老祖看着喜好宁静，以后这四方鱼人族不得以自己为主，道：“老祖，在千年前有个人族通关水晶宫所以关卡，只是不知为何他最后放弃了这个机会。所以一直到此，无人能成为水晶宫之主。今年时那守宫老鼋突然宣布此次是最后一次试炼，如今我们鱼人族还有三位勇士在里面闯关，老祖只需静侯佳音，说不定我鱼人族马上会出现一位大才。”
相天将苏北的心有不服、相本的仗势得意、其余二族的狡黠顺风尽收眼底，四方鱼人族的改变，还有一段漫长之旅。
“等来日结果出来之时，我与远征归来的鱼人族勇士就驻扎水晶宫处，抵御外敌。”相天开口道，其实主要是怕这些跟随自己连年征战的将士被这群人给腐蚀。
……
九域天洞天，第一域天，柳家四合院。
“韦胖子，咱们都多久没见了，可得好好喝几盅。”柳仙忙招呼道，这可不是假客气，而是真情实意，一来是二人确是故交好友，二来是为孙女打听些情报。
“我可有要事在身，这喝酒太过误事，等我从罪海回来，咱们喝个痛快。”
“罪海？你们去罪海干什么。”
“老哥，你就别套我话了，我是不可能出卖诛魔宫的。”
“瞧你说的，老哥我能让你做出这么不讲义气的事儿？看不起我。”
二人东扯西扯，一不留神一不在意一不小心就喝上了酒。要说这酒初闻醇香四溢，宛转悠扬，犹比春日百卉香，更胜天河万流长；入口质地绵软，恰似一缎丝绸在嘴中与赤舌纠缠绕动，入喉更是丰富干净，丝丝入扣。几盅下肚，二人一时皆醉红了脸，谈吐豪迈不失少年气概，往日残云不挡英姿雄采。也难怪人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韦啊，你跟我交个底，你们大张旗鼓的去罪海干哈呀。”
“仙儿哥，不是跟你说了这不让说，我好歹是个小长老了都，哪能那么没规矩。不过哥我跟你交个底，趁这次诛魔宫全体出动，你赶快带着咱孙女东一起到绝山去吧，到时你们还能一家团圆呢。”
“怎么咱，那是我孙女，我发现你个韦胖子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怎么你家的八字还没一撇就先来我家过爷爷瘾，滚滚滚。”
“仙儿哥！咱们商量商量嘛。”
“免谈。”
……
“柳生，听说除了诛魔宫外有好几家门派也动手了，咱侄女闹得动劲儿还真不小哎。”
“不管如何，这一趟就算我柳生欠大家一个人情，等我救出我女儿后，要好好陪大伙儿在这罪海上闹一闹。”柳生道。
要说虽然这伙儿人共是魔头，但就如正道一般仍旧有许多细分，像柳生与须长剑这类人等，虽是魔头，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看不惯所谓正派的虚与委蛇，平时也好似闲云野鹤，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这一次要不是父亲柳仙传来消息柳生也不会参与这类争权掠地之事。
……
“禀大长老，韦长老偷偷逃遁出去，与那柳仙相会。”
“嗯，退下吧。”
等那监察之人告退，中军大帐内只剩下部分长老。
“大长老高明，这样一来柳仙必然会将我们要前往罪海之事传信给柳生，到时魔教众人必定想来罪海分一杯羹，到时我们与众家合力，将魔教鱼人两股势力尽皆围剿干净。”随即有人拍马道。
“只可重创他们，不可彻底灭杀。”大长老悠悠道，他深刻明了天道的平衡之术，若是此次彻底灭绝两族，日后必定会有一个更加惨绝人寰毁灭九州的魔人崛起，正所谓阴阳调和相互制约，这才是平衡之道、万民安乐之道。
“是，大长老。”众人齐声道，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违抗。众人之于大长老犹如大长老之于天道。
……
悠悠不计天，因为身处幻境当中，谢长东已经不知外面过去多久，他一直蛰伏在修心三重中，等待一个机会，其他几人俱是如此，相钰、于绩都还在第一重，苏北、雍州三兄弟在第二重，谢长东、林红、秋白在第三重，柳絮东在第四重。
那要说此时的郑金铁则已经通过了修心四重，说来也是他福缘深厚命该如此，他就没明白这四重的鱼人九州天意己身四变，阴差阳错就过了四重心关。不做任何停留，他毅然决然跨入修道一重当中，老鼋目光炽炽，离水晶宫之主只差一步之遥。
只见一片无边远的水潭，郑金铁站在水上，层层涟漪静静化开，天地清明，一片青白。
一株菩提在他前边不远方快速生根发芽，花开花落，叶绿叶败，在树下凭空攒出一个人影，神人尸坐。到底是闯过修心四重之人，郑金铁一眼便认出这便是弓蝉。
他连喊几声也不见其有所反应，也只得想坐于对面，等待对方论道阐道修道。
“弓蝉论道，后生听讲。”宏大的声音自水中传来，一顿一挫，仿若蕴含无尽道则。
“晚辈郑金铁，听前辈论讲。”
……
其实要说此时水晶宫内谁最焦急，那便是老鼋，这么多年下来，虽说他修道小有所成在加上自己乃是灵龟之体，但也早已到了油尽灯枯，垂垂老矣的时候。
于是他就打起了水晶宫的主意，只要他彻底掌控水晶宫，独吞这造化之地、万道气团，成为水晶宫之主，修道就能更上一层楼，从此逍遥天地间，重新拥有数不清的寿元与时间。
即使这样护住这片海域的大阵就会不复存在，即使这样他要杀了他曾经主人的继承者。
但那又如何，老爷当年逆天而行落了个什么下场，自己为何还要替他守护这里。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怕死，即使活了千百万年，他依旧怕死。
在老鼋寿元还很充足时，他会说自己并不怕死，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而死，而当死亡真正逼近时，他虚伪的假面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当我发现自己不能凭借守宫者的身份独吞这里时，我开始憎恨弓蝉，咒骂弓蝉，老顽固老不死的，自己跟随你大半辈子，为何不能将一生道果就赠予我。之后我就开始积极寻到继承者，水晶宫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能六炼一下的修士进入试炼，凭借自己二道的实力，这不是轻易拿捏。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终于有个人族成功通关，眼看他就要继承水晶宫之地，这个神经人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要放弃，拜托啊，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傻叉吧你要放弃，还自废修为沦为凡人，凡人才能活几年，真是愚蠢。跟弓蝉一个德行，好端端的要什么大同世界，曾经你在的时候我会支持你，现在，哼……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寿元只能活到这一年，原本已经不报希望，没想到这批小子中居然有人能得到水晶宫的共鸣，我暗中改动那小子的根骨，一点点看他就要登临高位，如今只差一步，我就能成为水晶宫之主。
虽然其中有点小变故，这批人中有个姓谢的小子看不透根脚，而且好像他们还有些谋反之心，但那又何妨，自己二道还打不过他们？
原本万事大吉，但突然传来一个噩耗，弓蝉的徒弟相天回来了，那个混蛋也是个一根筋，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早点成功早点逃离此处。
郑小子，你快点出来呀。
老鼋在心中呐喊，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这老天爷不能给自己希望又给自己绝望吧。
突然间，整座水晶宫霞光飞涨，照耀了半边海洋，坎道的气息急速朝这边涌来，庄严肃穆的声音从宫中响起：“我，弓蝉，任命郑金铁为水晶宫之主。”
老鼋欣喜，相天激动，大长老平淡，吞邪老人冷静，柳生紧张。
谢长东等人摩拳擦掌。
“老先生，您老有您老的秘密，小子有小子的手段，至少幻境承认我通关了。”谢长东掰开其双手道，这是试探也是示威。
老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警告你，在水晶宫里给我老实点，别动歪脑筋。”
“自然。”
谢长东不愿与老鼋多言语，说完就跨入修心三重，前两者分别为鱼人九州之变，若无料错，这一重就该是天之变。等他睁眼之际，已然是进入了角色，这次可比上次豪的多，貂裘批满肩，雕虎腰中带，足踏金云长纹靴，手握枭龙盘山拐。
他喃喃道：“这难道是城主？”
事实也确实如谢长东所想，这城主从来就是天意的棋子，以此来影响弓蝉一生的走向。世间红尘事不过是天的一场游戏。
谢长东到城主的书房中搜寻，果然就在书桌旁找到了弓蝉的信息，如今的他刚刚在地下擂场中打出一点小名气。
“幽爷，接下来该养精蓄锐了。”
“谢小子，老夫这次就陪你折腾一把，不过我可告诉你等出了这水晶宫，你得听我的。”
“好。”谢长东表面答应，内心则是十分疑惑，这片海域究竟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
且就说此时，吞邪老人一伙儿已经到了江海交汇处，敛声屏气，潜藏起来。
“吞老贼，小雀这么一闹，咱们这次可有的忙活了。”一个黑影厉声道。
“怕他个卵，天道式微，如今只有诛魔宫的那帮废物，能耐我们何。”又一个看不清身形的虚影说道。
“如今听闻诛魔宫当代大长老有数道登临八道之境，不可不察，不可不防。”吞邪老人道。
“不过是天道重伤前留下的手段罢了，真以为他有这么高的悟性。”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
四方鱼人族亦发生了一场大变故，这还要从当日从大洋彼岸千万年前归来的鱼人族说起。原来自从弓蝉的一场大战，鱼人族中有觉悟者意识到屏障并非万全之策，于是带着无数思想前卫能力强大的鱼人征战四海，在海的最东方发现这片大海仍然不是江的最终归宿，依旧有江河奔流而下生生不息。
自此鱼人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仍旧居于江海交汇的水晶宫附近，另一部分顺着海那头的江顺流而下；一方固步自封，一方激进探索；一方安居乐业却又迂腐败退，一方虽连年征战但与时俱进，思想不断进阶随同制度也变得完善。
而远渡重洋归来的鱼人族看着如今残破落后的四方鱼人族，大手一挥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因为境界眼界的重重压制，此时的四方鱼人族的真正首领正是当初那位回到故乡哭泣的八道强者，亦是弓蝉的亲传弟子，当初以四道境界硬悍围困弓蝉大战险些身陨的小人物——相天。
西鱼人族大殿中，四方鱼人族族长仅仅排在座位末尾。
“禀老祖，如今四方鱼人族族长尽已到次。”西鱼人族族长、相钰之祖父——相本，半跪道。
相天环视四周，他未料想到自己不在四方鱼人族的这些年，鱼人族能落魄至此，四位族长仅仅四道境界，难以想象，若是九州方派人突破当年的老师布下的屏障，鱼人族又会是怎生模样。想到此相天一时有些失神，眼眶有些红润，心想：老师，感谢你庇护我鱼人族，如今我回来了，必然会继承你的遗志，大同。
而相天所不知道的是，经历大战后的弓蝉近乎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成为了一个失败者，一个被自己的经历击溃，被人心击溃，更被天道击溃的失败者。这位古来第一位反天者，以意志被击沉的结果彻底输给了天道。
只是不知相天知道这些后又会作何的感想，这位他一生中最敬重的恩师长辈，到头来还是放弃了一生的追求。
“水晶宫处，这些年可有继承者？”相天问道，能得到老师认可的人，那不就是自己的师弟吗，自己可得照料一二。
见一向势大的北鱼人族族长苏光都不开口，相本难免有些得意，到底是自家老祖，我可得好好表现，这老祖看着喜好宁静，以后这四方鱼人族不得以自己为主，道：“老祖，在千年前有个人族通关水晶宫所以关卡，只是不知为何他最后放弃了这个机会。所以一直到此，无人能成为水晶宫之主。今年时那守宫老鼋突然宣布此次是最后一次试炼，如今我们鱼人族还有三位勇士在里面闯关，老祖只需静侯佳音，说不定我鱼人族马上会出现一位大才。”
相天将苏北的心有不服、相本的仗势得意、其余二族的狡黠顺风尽收眼底，四方鱼人族的改变，还有一段漫长之旅。
“等来日结果出来之时，我与远征归来的鱼人族勇士就驻扎水晶宫处，抵御外敌。”相天开口道，其实主要是怕这些跟随自己连年征战的将士被这群人给腐蚀。
……
九域天洞天，第一域天，柳家四合院。
“韦胖子，咱们都多久没见了，可得好好喝几盅。”柳仙忙招呼道，这可不是假客气，而是真情实意，一来是二人确是故交好友，二来是为孙女打听些情报。
“我可有要事在身，这喝酒太过误事，等我从罪海回来，咱们喝个痛快。”
“罪海？你们去罪海干什么。”
“老哥，你就别套我话了，我是不可能出卖诛魔宫的。”
“瞧你说的，老哥我能让你做出这么不讲义气的事儿？看不起我。”
二人东扯西扯，一不留神一不在意一不小心就喝上了酒。要说这酒初闻醇香四溢，宛转悠扬，犹比春日百卉香，更胜天河万流长；入口质地绵软，恰似一缎丝绸在嘴中与赤舌纠缠绕动，入喉更是丰富干净，丝丝入扣。几盅下肚，二人一时皆醉红了脸，谈吐豪迈不失少年气概，往日残云不挡英姿雄采。也难怪人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韦啊，你跟我交个底，你们大张旗鼓的去罪海干哈呀。”
“仙儿哥，不是跟你说了这不让说，我好歹是个小长老了都，哪能那么没规矩。不过哥我跟你交个底，趁这次诛魔宫全体出动，你赶快带着咱孙女东一起到绝山去吧，到时你们还能一家团圆呢。”
“怎么咱，那是我孙女，我发现你个韦胖子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怎么你家的八字还没一撇就先来我家过爷爷瘾，滚滚滚。”
“仙儿哥！咱们商量商量嘛。”
“免谈。”
……
“柳生，听说除了诛魔宫外有好几家门派也动手了，咱侄女闹得动劲儿还真不小哎。”
“不管如何，这一趟就算我柳生欠大家一个人情，等我救出我女儿后，要好好陪大伙儿在这罪海上闹一闹。”柳生道。
要说虽然这伙儿人共是魔头，但就如正道一般仍旧有许多细分，像柳生与须长剑这类人等，虽是魔头，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看不惯所谓正派的虚与委蛇，平时也好似闲云野鹤，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这一次要不是父亲柳仙传来消息柳生也不会参与这类争权掠地之事。
……
“禀大长老，韦长老偷偷逃遁出去，与那柳仙相会。”
“嗯，退下吧。”
等那监察之人告退，中军大帐内只剩下部分长老。
“大长老高明，这样一来柳仙必然会将我们要前往罪海之事传信给柳生，到时魔教众人必定想来罪海分一杯羹，到时我们与众家合力，将魔教鱼人两股势力尽皆围剿干净。”随即有人拍马道。
“只可重创他们，不可彻底灭杀。”大长老悠悠道，他深刻明了天道的平衡之术，若是此次彻底灭绝两族，日后必定会有一个更加惨绝人寰毁灭九州的魔人崛起，正所谓阴阳调和相互制约，这才是平衡之道、万民安乐之道。
“是，大长老。”众人齐声道，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违抗。众人之于大长老犹如大长老之于天道。
……
悠悠不计天，因为身处幻境当中，谢长东已经不知外面过去多久，他一直蛰伏在修心三重中，等待一个机会，其他几人俱是如此，相钰、于绩都还在第一重，苏北、雍州三兄弟在第二重，谢长东、林红、秋白在第三重，柳絮东在第四重。
那要说此时的郑金铁则已经通过了修心四重，说来也是他福缘深厚命该如此，他就没明白这四重的鱼人九州天意己身四变，阴差阳错就过了四重心关。不做任何停留，他毅然决然跨入修道一重当中，老鼋目光炽炽，离水晶宫之主只差一步之遥。
只见一片无边远的水潭，郑金铁站在水上，层层涟漪静静化开，天地清明，一片青白。
一株菩提在他前边不远方快速生根发芽，花开花落，叶绿叶败，在树下凭空攒出一个人影，神人尸坐。到底是闯过修心四重之人，郑金铁一眼便认出这便是弓蝉。
他连喊几声也不见其有所反应，也只得想坐于对面，等待对方论道阐道修道。
“弓蝉论道，后生听讲。”宏大的声音自水中传来，一顿一挫，仿若蕴含无尽道则。
“晚辈郑金铁，听前辈论讲。”
……
其实要说此时水晶宫内谁最焦急，那便是老鼋，这么多年下来，虽说他修道小有所成在加上自己乃是灵龟之体，但也早已到了油尽灯枯，垂垂老矣的时候。
于是他就打起了水晶宫的主意，只要他彻底掌控水晶宫，独吞这造化之地、万道气团，成为水晶宫之主，修道就能更上一层楼，从此逍遥天地间，重新拥有数不清的寿元与时间。
即使这样护住这片海域的大阵就会不复存在，即使这样他要杀了他曾经主人的继承者。
但那又如何，老爷当年逆天而行落了个什么下场，自己为何还要替他守护这里。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怕死，即使活了千百万年，他依旧怕死。
在老鼋寿元还很充足时，他会说自己并不怕死，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而死，而当死亡真正逼近时，他虚伪的假面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当我发现自己不能凭借守宫者的身份独吞这里时，我开始憎恨弓蝉，咒骂弓蝉，老顽固老不死的，自己跟随你大半辈子，为何不能将一生道果就赠予我。之后我就开始积极寻到继承者，水晶宫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能六炼一下的修士进入试炼，凭借自己二道的实力，这不是轻易拿捏。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终于有个人族成功通关，眼看他就要继承水晶宫之地，这个神经人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要放弃，拜托啊，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傻叉吧你要放弃，还自废修为沦为凡人，凡人才能活几年，真是愚蠢。跟弓蝉一个德行，好端端的要什么大同世界，曾经你在的时候我会支持你，现在，哼……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寿元只能活到这一年，原本已经不报希望，没想到这批小子中居然有人能得到水晶宫的共鸣，我暗中改动那小子的根骨，一点点看他就要登临高位，如今只差一步，我就能成为水晶宫之主。
虽然其中有点小变故，这批人中有个姓谢的小子看不透根脚，而且好像他们还有些谋反之心，但那又何妨，自己二道还打不过他们？
原本万事大吉，但突然传来一个噩耗，弓蝉的徒弟相天回来了，那个混蛋也是个一根筋，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早点成功早点逃离此处。
郑小子，你快点出来呀。
老鼋在心中呐喊，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这老天爷不能给自己希望又给自己绝望吧。
突然间，整座水晶宫霞光飞涨，照耀了半边海洋，坎道的气息急速朝这边涌来，庄严肃穆的声音从宫中响起：“我，弓蝉，任命郑金铁为水晶宫之主。”
老鼋欣喜，相天激动，大长老平淡，吞邪老人冷静，柳生紧张。
谢长东等人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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