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
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又仿佛忘记了许多东西，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大脑里一片空白。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知觉了吗？”耳边传来了护士的呼唤声。
沈明缓缓睁开双眼，出现在眼前的是银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亮着的半数灯光略微有点晃眼睛，按照这间病房的灯光规律此时应是清晨或黄昏。
“你这一次睡了十四个小时零七分，较上一次少睡了一小时二十三分，上一次清醒时间五小时三十八分，较上上次多了三十二分……”似是察觉到病人醒了，护士开始汇报什么东西。
在护士说话的同时耳边还传来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记录什么。
“这里的人真奇怪”沈明心里想到，现在的医院一般都是直接用电子设备记录信息的，各种医疗器械与电脑相连，各种数据直接汇总到电脑绘制成表格，不但省去了人力，还能减少失误，只有少数老医院或是实验室还保留着实体记录的习惯，可看这病房的装修风格不像是老医院的样子。
“该不会被绑到什么实验室了吧”，但根据这几天的经历，这里又不像在做什么奇怪的人体实验的样子。
按照护士和医生所说，自己醒来已经有六天了，这几天里沈明对自己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七天以前不知具体什么时间自己做了手术，此后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六天前自己第一次醒来，但状况一直不好，时常会陷入昏迷。更糟糕的是身体没有恢复，整个人脖子以下都没有知觉，按照医生所说等到自己醒来后第七天还没有好转就要进行二次治疗。
此时一个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咔哒一声，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人走进了病房里。
“刘护士，他的情况怎么样，能动了吗？”声音听起来三十岁左右，在沈明醒来的几天一直是这个医生在负责沈明的治疗。
护士微微摇了摇头。
“算了，各项数据记好了吗？先把记录表给我。”
“还没有，他刚醒来，精神方面的监测数据还有几分钟才能出结果，您可以先坐一会。”
“那好，做好了告诉我。”然后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沈明床头的方向。
“你睡着的时候有一女的给你打电话，她说她是你高中同学。她让我告诉你她要结婚了，希望举办婚礼的时候你能去。可惜了，你现在这样子动都动不了……观礼的事我帮你推掉了，不过份子钱我提前替你付了，等你哪天能动了你得还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好，如果一直好不了那就算了……”听李医生所说他和沈明应该是熟识，但沈明完全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李医生，报告出来了。”李医生还有更多话想和沈明说，但刘护士已经把记录表递了过来。
李医生接过记录表翻看了一会儿又递还给护士。
咔嗒，又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李耕，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师，他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已经好转，各项数据趋向正常，但是身体依然动不了……预计再过几天他的身体各项数据就和正常人没两样了，按理说不会出现现在的症状。”李医生一边回答，一边匆忙的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既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那大概率就是软件兼容上出了问题。”
“老师，您的意思是说人造脊椎，可是他身上用的人造脊椎已经是最新型号，目前能做出来兼容性最好的了，如果真的是系统兼容性出现问题，我们做出来的治疗方法就要全部推倒，要换另一条治疗路线……
“定制的克隆器官已经成熟，可以进行器官移植，不过他现在这个情况经不起在做一次大手术了，但是等到他身体好转，人造脊椎在他身体里扎了根，我们的手术难度就会大幅度提升，手术失败的风险也会大幅提升”
“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他的手术是我做的，他的情况我了解，还有其他办法。兼容性问题不在人造脊椎上，出在以前手术余留问题上。他的脑干有三分之二是机械组织，小脑还有三分之一是机械组织。
“他的脑干里的是一个仓促间拼出来的原型机，和传统人造器官标准不同，只有制作者本人知道内部具体情况，只要有最初的数据，再做个微创手术就可以了……
“我过来就是再确认一下情况，我得看看这几天的监测数据。”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了沈明的治疗方案。
“孟组长，记录表已经做好了”
刘护士适时的递出数据表。
孟组长看的明显比李医生要认真的多，许久后才有声音传来。“和设想的差不多……比预计的还要好……”言语间掺杂着一些对沈明来说含糊不清和听不懂的名词，很显然沈明的耳朵恢复的不是很好。
“他已经这样躺了一个晚上了，一会给他翻个身，这一袋葡萄糖挂完给他补一针二号合剂，李耕你也别偷懒，抽空去报备一下手术准备。
“我还有别的事，沈明就麻烦刘护士照顾了”随后孟组长走出了病房，房间里就剩下三个人。孟组长走了以后，李医生明显松了口气。
“刘护士，快八点了，过来搭把手给他翻个身。”沈明的视野微微晃动，刘护士和李医生开始给沈明翻身。
“你躺在这倒是一身轻松，我这几天可是忙坏了，既要照看你这边，还要干你原先的那份活，等你醒了，咱两可得好好聊聊。”
沈明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监测仪器，即便是两个人也废了老大劲才给沈明翻了个身。随着身体翻转，沈明看到了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这里似乎是在十几层楼的高度，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片高低不一但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越近处越高，越远处越矮。
透过高楼间的间隙可以看到远处有一道约两层楼高的围墙，围墙上是一个透明穹顶，一栋栋高楼如同柱子，与围墙一同支撑起巨大的穹顶。
在穹顶之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沙漠的尽头可以看到一抹金色的剪影，那是正在升起的朝阳。随着太阳升起，阳光越来越刺眼沈明不得不闭上了双眼。又一阵晃动，李医生把沈明头下的枕头垫高了点，好让脖子的姿势更自然。
身后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这是今天这个房间进来的最有礼貌的一个，竟然知道敲门后再进来。
“李医生，这是孟组长让送过来的二号合剂，请您签个字。”
这个医院办事好快啊，那个听起来就很重要的药，竟然这么快就能送过来。沈明心里想到。
注射完二号合剂后，在朝阳的照射下，刚刚睡醒没多久的沈明似乎又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又昏昏睡去。
再睡个好觉吧，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你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这么放松了，再最后做一次美梦吧。李医生走出房间前再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睡的沈明，并顺手关上房门。
临近正午，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但依旧刺眼，电机缓缓拉动窗帘以遮挡逐渐强烈的阳光，天花板上的灯光已尽数关闭。
刘护士也趴在主控屏前的桌子上开始休息，房间里只有众多仪器不知疲惫的工作着，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一种慵懒的氛围之中。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知觉了吗？”耳边传来了护士的呼唤声。
沈明缓缓睁开双眼，出现在眼前的是银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亮着的半数灯光略微有点晃眼睛，按照这间病房的灯光规律此时应是清晨或黄昏。
“你这一次睡了十四个小时零七分，较上一次少睡了一小时二十三分，上一次清醒时间五小时三十八分，较上上次多了三十二分……”似是察觉到病人醒了，护士开始汇报什么东西。
在护士说话的同时耳边还传来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记录什么。
“这里的人真奇怪”沈明心里想到，现在的医院一般都是直接用电子设备记录信息的，各种医疗器械与电脑相连，各种数据直接汇总到电脑绘制成表格，不但省去了人力，还能减少失误，只有少数老医院或是实验室还保留着实体记录的习惯，可看这病房的装修风格不像是老医院的样子。
“该不会被绑到什么实验室了吧”，但根据这几天的经历，这里又不像在做什么奇怪的人体实验的样子。
按照护士和医生所说，自己醒来已经有六天了，这几天里沈明对自己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七天以前不知具体什么时间自己做了手术，此后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六天前自己第一次醒来，但状况一直不好，时常会陷入昏迷。更糟糕的是身体没有恢复，整个人脖子以下都没有知觉，按照医生所说等到自己醒来后第七天还没有好转就要进行二次治疗。
此时一个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咔哒一声，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人走进了病房里。
“刘护士，他的情况怎么样，能动了吗？”声音听起来三十岁左右，在沈明醒来的几天一直是这个医生在负责沈明的治疗。
护士微微摇了摇头。
“算了，各项数据记好了吗？先把记录表给我。”
“还没有，他刚醒来，精神方面的监测数据还有几分钟才能出结果，您可以先坐一会。”
“那好，做好了告诉我。”然后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沈明床头的方向。
“你睡着的时候有一女的给你打电话，她说她是你高中同学。她让我告诉你她要结婚了，希望举办婚礼的时候你能去。可惜了，你现在这样子动都动不了……观礼的事我帮你推掉了，不过份子钱我提前替你付了，等你哪天能动了你得还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好，如果一直好不了那就算了……”听李医生所说他和沈明应该是熟识，但沈明完全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李医生，报告出来了。”李医生还有更多话想和沈明说，但刘护士已经把记录表递了过来。
李医生接过记录表翻看了一会儿又递还给护士。
咔嗒，又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李耕，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师，他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已经好转，各项数据趋向正常，但是身体依然动不了……预计再过几天他的身体各项数据就和正常人没两样了，按理说不会出现现在的症状。”李医生一边回答，一边匆忙的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既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那大概率就是软件兼容上出了问题。”
“老师，您的意思是说人造脊椎，可是他身上用的人造脊椎已经是最新型号，目前能做出来兼容性最好的了，如果真的是系统兼容性出现问题，我们做出来的治疗方法就要全部推倒，要换另一条治疗路线……
“定制的克隆器官已经成熟，可以进行器官移植，不过他现在这个情况经不起在做一次大手术了，但是等到他身体好转，人造脊椎在他身体里扎了根，我们的手术难度就会大幅度提升，手术失败的风险也会大幅提升”
“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他的手术是我做的，他的情况我了解，还有其他办法。兼容性问题不在人造脊椎上，出在以前手术余留问题上。他的脑干有三分之二是机械组织，小脑还有三分之一是机械组织。
“他的脑干里的是一个仓促间拼出来的原型机，和传统人造器官标准不同，只有制作者本人知道内部具体情况，只要有最初的数据，再做个微创手术就可以了……
“我过来就是再确认一下情况，我得看看这几天的监测数据。”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了沈明的治疗方案。
“孟组长，记录表已经做好了”
刘护士适时的递出数据表。
孟组长看的明显比李医生要认真的多，许久后才有声音传来。“和设想的差不多……比预计的还要好……”言语间掺杂着一些对沈明来说含糊不清和听不懂的名词，很显然沈明的耳朵恢复的不是很好。
“他已经这样躺了一个晚上了，一会给他翻个身，这一袋葡萄糖挂完给他补一针二号合剂，李耕你也别偷懒，抽空去报备一下手术准备。
“我还有别的事，沈明就麻烦刘护士照顾了”随后孟组长走出了病房，房间里就剩下三个人。孟组长走了以后，李医生明显松了口气。
“刘护士，快八点了，过来搭把手给他翻个身。”沈明的视野微微晃动，刘护士和李医生开始给沈明翻身。
“你躺在这倒是一身轻松，我这几天可是忙坏了，既要照看你这边，还要干你原先的那份活，等你醒了，咱两可得好好聊聊。”
沈明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监测仪器，即便是两个人也废了老大劲才给沈明翻了个身。随着身体翻转，沈明看到了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这里似乎是在十几层楼的高度，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片高低不一但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越近处越高，越远处越矮。
透过高楼间的间隙可以看到远处有一道约两层楼高的围墙，围墙上是一个透明穹顶，一栋栋高楼如同柱子，与围墙一同支撑起巨大的穹顶。
在穹顶之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沙漠的尽头可以看到一抹金色的剪影，那是正在升起的朝阳。随着太阳升起，阳光越来越刺眼沈明不得不闭上了双眼。又一阵晃动，李医生把沈明头下的枕头垫高了点，好让脖子的姿势更自然。
身后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这是今天这个房间进来的最有礼貌的一个，竟然知道敲门后再进来。
“李医生，这是孟组长让送过来的二号合剂，请您签个字。”
这个医院办事好快啊，那个听起来就很重要的药，竟然这么快就能送过来。沈明心里想到。
注射完二号合剂后，在朝阳的照射下，刚刚睡醒没多久的沈明似乎又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又昏昏睡去。
再睡个好觉吧，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你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这么放松了，再最后做一次美梦吧。李医生走出房间前再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睡的沈明，并顺手关上房门。
临近正午，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但依旧刺眼，电机缓缓拉动窗帘以遮挡逐渐强烈的阳光，天花板上的灯光已尽数关闭。
刘护士也趴在主控屏前的桌子上开始休息，房间里只有众多仪器不知疲惫的工作着，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一种慵懒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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