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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兵分两路,解围凉州

    罗通达观察尚德奈许久,见其始终不像折逋钵督求饶,知道他是一名义士,因此才出言献策,留了尚德奈一命。

    却也歪打正着,反而博得了折逋钵督的信任。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尚德奈刻意压低了声音。

    罗通达反问道:

    “事到如今,尚兄还没有想明白?”

    尚德奈感慨道:

    “不是没有想明白,而是不敢相信,张使君着实好手段。”

    罗通达收起了笑容,严肃道:

    “尚兄先前辱及使君祖孙三代,事后还是要向使君请罪。”

    尚德奈点头道:

    “若能解凉州之围,莫说请罪,尚某虽死无悔。”

    说着,尚德奈询问正替他解开束缚的罗通达:

    “不知张使君准备何时动手,又带来了多少兵马?”

    罗通达解开绳索,轻声笑道:

    “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帐外此起彼伏的传来敌袭的示警声。

    罗通达掀开帐帘,尚德奈赶紧跟了上去。

    只见此前看守他的六谷部士兵,都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帐外有五十人,正是跟随罗通达出使六谷部的随行人员。

    随着罗通达一声令下,五十人分往大营各处放火,制造骚乱。

    再说张承奉,袭营之前,张承奉考虑到六谷部倾巢而出,围攻凉州城,后方守备必然空虚。

    于是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义从军大将张进达为主将,统领一千五百名义从军骑士,绕过六谷部大营,袭其后方,劫掠其妇孺人畜。

    另一路则由他亲领一千陌刀兵与五百义从军,夜袭六谷部的营寨。

    留下的五百义从军中,存在不少的嗢末骑兵。

    嗢末人虽然是河西被吐蕃占据前,大唐河西将士的后人,但他们早已吐蕃话,发饰、语言都与吐蕃六谷部等同。

    由于折逋钵督放松了警惕,并没有在外围布置大量的斥候警戒,也使得张承奉得以抹黑靠近六谷部。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罗通达送回来的六谷部军中口令,以及他绘制的六谷部营防布置。

    张承奉照搬当初袭击回鹘大营的法子,以嗢末骑兵伪装成六谷部的哨骑,以口令骗开了营门。

    大军一拥而上,五百义从军直冲折逋钵督的营帐所在,一千陌刀兵随后涌入营中。

    罗通达带人在营中纵火,他们用并不熟练,略显蹩脚的吐蕃语,高喊着:

    “河西军杀来了,大家快逃!”

    有如瘟疫一般,四处散播着恐慌。

    六谷部大营,陷入了恐惧与尖叫之中。

    此时此刻,折逋钵督哪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张承奉的计谋。

    营内到处燃烧着熊熊大火,受到惊吓的吐蕃兵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赶快逃走。

    折逋钵督本想安抚将士,可五百义从直冲冲地朝着他的营帐杀来,一时半会,折逋钵督哪有时间整军。

    终于,在河西军即将杀到眼前之时,折逋钵督策马扬鞭,夺路而逃。

    其余各部首领,面对陌刀军的逼近,也纷纷逃走。

    营中的吐蕃兵彻底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只能小股作战,又哪是陌刀牙兵与义从精骑的对手。

    乞禄论经历过白天一场血战,担心六谷部趁夜攻城,没敢回去自己家中,留在城墙上歇息。

    当他睡得正熟之时,却被亲信摇醒,乞禄论惊恐道:

    “莫非是六谷部杀来了!”

    亲信赶忙解释:

    “苏论莫慌,没有敌军杀来。”

    说着,他指向城外六谷部大营的方向:

    “你看,敌军大营起火,必然是来了援军!”

    城墙上的嗢末守军望见六谷部大营的方向火光冲天,无不振臂欢呼。

    乞禄论站起身来,遥目望向南方,疑惑道:

    “究竟是哪来的援兵?莫非是河西军?”

    乞禄论不敢肯定,毕竟尚德奈此前还被抓来城下示众,据说是被张承奉派人送给了六谷部。

    嗢末人不敢轻易出城,乞禄论担心这是六谷部的阴谋,他们只是在烧空营,为的就是引诱自己出城。

    许久,站在武威城头,远远望去,似乎南方的火势得到了控制。

    就在乞禄论惊疑不定的时候,尚德奈被已经占据敌营的张承奉,派人送来了凉州城下。

    “苏论!是我!我是尚德奈!河西张使君领兵东出,夜劫敌营,折逋钵督已经遁走,六谷部大败!”

    尚德奈在城下大声呼喊。

    乞禄论还是不敢轻信,他命人放下吊篮,只让尚德奈一人登城。

    不等尚德奈走出吊篮,乞禄论焦急的确认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尚德奈心潮澎湃的点点头,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告诉了乞禄论。

    乞禄论看向身边的亲信们,问道:

    “张承奉身为河西节度使,如今又解凉州之围,更是对我有大恩。

    往后,张承奉若是号令于我,我是否应该俯首听从?”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尚德奈见他们迟疑,鼓足勇气道:

    “下官敢问苏论,以苏论的才能与张承奉相比,何如?”

    他此前不明真相,以为被张承奉出卖,因此对张承奉恨得牙痒痒。

    如今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戏,那股子怨气,自然烟消云散,只剩对张承奉的敬畏。

    乞禄论沉吟片刻,丧气道:

    “张承奉行事诡诈,神鬼莫测,其智谋,我不能及也。”

    尚德奈又问:

    “如今张承奉重创六谷部,若是转而围困凉州,城中守军又能够坚持多久?”

    乞禄论无奈摇头:

    “被六谷部围困一年,若非城中即将粮尽,我也不至于向甘州求援。”

    尚德奈痛陈利害:

    “张承奉身为河西节度使,必然是以光复凉州为己任。

    如今我等穷困,张承奉又怎会轻易罢兵,坐失良机。

    我听说,龙拂延献出州城,如今身居肃州刺史一职,被张承奉尊为岳丈。

    药罗葛仁美负隅顽抗,城陷被俘,不久,暴毙于敦煌。”

    说着,尚德奈俯首道:

    “既然城池难以坚守,为苏论计,为城中军民计,德奈斗胆,请苏论明日一早,打开城门,率众归附张使君,听从河西节度使的号令。”

    乞禄论没有发怒,他转头看向亲信们。

    众人尽皆低头不语,躲避乞禄论的目光,显然是默认了尚德奈的看法。

    龙拂延与药罗葛仁美的例子就在眼前,乞禄论长叹一声,对尚德奈道:

    “罢了,就由你再跑一趟,替我向张使君转达臣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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