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错！
“哦，是她啊。”
“你认识？”洛基突然感觉这个大姑妈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当个百科全书工具人也挺好的。
“认识，估计在场也有不少认识的，比如你旁边这位。”
洛基没敢扭头，只是微微斜眼，果然尼禄在最初的惊奇后很快安静了下来。
“所以这又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
“等开学典礼结束我再给你解释。”
洛薇雅话音刚落，高台上响起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放到我们共同的命运之上。我认为在这漫长的几百年以来，我们从未遇到如此……”
这是一份演讲，由左二位置上的黑发年轻人，基础科现任君主，克劳德·门萨来进行朗读。
那本《魔法学徒入门指北，从入门到死者为大》就是他的杰作。
“这份演讲是第一位基础科君主起草并进行演讲的，我刚刚跟你解释过了吧，最开始的基础科和现代科是一体，第一位基础科君主是建立魔法协会五人中，最具有开放精神的。”
洛薇雅的声音温柔了几分，就像是在给洛基讲睡前故事：“他和魔道总帅可以说是魔法协会建立的最大功臣，他整理好的演讲和律条也成功抓住了其他三名君主的心，并且定义了什么叫做魔法协会。”
“我们在此承认，承认每个魔法师作为魔法师的优越和特权。我们在此承诺，承诺会维护每个魔法师的既得利益，并一起分享可得利益。我们在此呼吁，呼吁所有魔法师在面对帝国和教会的威胁时向我们寻求友谊。我们决定成立我们的国家，由我们自己管理的魔法界。”
洛薇雅跟着克劳德一起念了出来。
这段话几乎就奠定了魔法协会千年来的传统，比如由魔道家族负责管理一片土地不允许协会插手，比如魔法师有自己的法律可以不遵守帝国公民法和国际法，再比如洛薇雅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在魔法协会，强者就是要欺凌弱者。”
后排的新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这和他们想象的开学典礼可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魔法协会就像一头狮子，草原上的王者，第一次对这些新生儿露出了獠牙。
只有能适应魔法协会规则的人，才能在这里待下去。
而当克劳德念完了演讲，这一年的开学典礼就迎来了结束。
整个开学典礼的流程只有这一篇演讲。
这也是魔法协会的传统，由众君主中最年轻的克劳德来朗读。
散会后，新生们讨论起了演讲的内容，而老生则问起了那个金发女郎的事。
“这绝对是大新闻，我路路通将再次称霸整个大本钟！”邓肯提过好几次的延毕十年学长拉着邓肯要去写稿。
“名字就叫——黄金的公主再次重回故土，长男是否会揭露他的神秘面纱！”
而洛基，他也做了决定。
虽然他不知道梅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在如此不甘的情况下还要一心求死。
但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死在黑衣人手里，或许是她最想的？
洛基很犹豫。
他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果断才是他的性格，但在梅涟的问题上却经常进退两难。
最后他也没能下定决心，只能把决定交给诸神。
他决定——就此什么都不再做，自己之前做的事如果能引起君主注意，那他就全盘托出，反之，如果君主们不来找他，那就是上天要梅涟死。
做了决定，却没能下得了决心。
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
如洛薇雅所说，大本钟只对魔法师开放，在成为魔法师前，即使是是嫡传学生也不能去大本钟上课。
他们被分配到了图书馆附近的教学楼里，和大学大差不差一个教室几百人，一层楼几千人，几个教学楼就把新生全部装在了里面。
得益于嫡传学生名额，洛基和尼禄，修斯等人可以在图书馆上课。
而且还是君主亲自给他们上。
“协会魔法师和乡下魔法师的区别在哪？”克劳德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然后在圆中心点了个点。
这门课被放在了一间足可以容纳三四百人的会议室内，整个会议室是椭圆形，最中心有着一个高台，教授就在这个高台上，对着360度的人讲课。
高台下是学生，协会为最佳听课的角度和位置设置了几十个宽大而舒适的座椅，与旁边拥挤的座位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这门课是为嫡传学生开设的，但不只是嫡传学生才可以来，免试学生也可以，或者一些为魔法协会服务时间，贡献达标的教授同样可以来旁听，但特殊的座椅只属于嫡传学生。
洛基进来时感觉就有些别扭，特别是坐在特殊座椅上，上百道目光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
在教室里坐着的学员年龄从七岁到八十岁都有，同龄人嫉妒他就算了，这七岁小孩和七十岁老人那里来的这么大敌意？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克劳德不讲魔法，不讲自己的心得，反而是在黑板上画了个圆，还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大本钟魔法师和乡下魔法师的区别在哪？”
这是什么问题？协会专属黑话还是什么梗？
“区别在于眼界和习惯。”克劳德自问自答，或者说是没指望这些学生能答上来，手臂抬起点了点圆中心的点。
“我的老师管这个叫起源。在神话里被叫做创世神，在科学里可能叫聚变或者细胞分裂啥的，比如太阳，向外面散发着光和热带动万物生长，可以说是创造生命了。”
“在魔法界，我们相信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盖亚，也有一种维持生命的存在。不过在不同魔法师间，叫法是不同的。我的老师管她叫起源，我也如此，因为我俩相信的是宇宙大爆炸学说。”
“那么这个维持生命的存在是什么呢？她是否产生光热？脱离了太阳对她有没有什么影响？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作为我们的母亲，是以一种什么态度看待我们的生活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洛基打起了精神，不只是他，一旁的尼禄和修斯都摆出了兴趣盎然的样子。
这些可是皇宫那些宫廷魔法师教不了的。
“我们对她一无所知，甚至毫无观测手段。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就完全没办法探索她的存在了？显然——不是。”
克劳德在原本的圆上画了个环。
“你们有谁研究过魔法阵吗？谁知道魔法阵运行的魔力是从哪来的吗？对了有奖励，错了有惩罚。”
“教授，我知道。”一道声音几乎紧接着问题冒了出来：“这太简单了。”
前半段话还好，后半段听起来就有点像挑衅了，教室众人的目光当即汇聚到前排的特殊座椅上，最后停在了洛基的四周。
洛基满脸问号，不知道洛薇雅又在搞什么鬼。
“哦？”克劳德摘下眼镜，一手按在黑板上：“那你来说说看，乡下来的半吊子。”
教授里顿时响起几道笑声。
洛基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尽量回忆之前自己在七丘森林见过的魔法阵。
封印赫格拉斯的魔法阵。
“驱动魔法阵运行的魔力来自于空气，只需要在魔法阵的基础上添加小型的收集装置就可以。空气中的魔力无穷无尽——”
“错。”克劳德打断道：“奖励取消，但看在对了一半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再答错就有惩罚。”
你就不能半对半错让我坐下吗。
洛基气的磨牙，特别是洛薇雅的笑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大侄子加油哦。”
我加什么油。明明就是你故意整我！
洛基有苦说不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在这种情况下整我，让我怎么收场？”
“哎呀呀，照你的说法还是我和克劳德配合折磨你了？我可先说清楚，克劳德这个人刻薄又刁钻，这个惩罚可是不小哦。”
等等。
洛基忽然皱了下眉头。
他想起了克劳德写的那本《入门指北》，虽然其中言语讥讽，恶心是真的恶心，但有用是真的有用。
换句话说，这人可能人品不怎么样，但对待工作还是挺认真的，上课应该也不会故意出个肯定答不上来的问题刁难别人。
真答不出来克劳德自己就自问自答了，洛薇雅也不会故意耍他。
空气中的魔力...还有他刚刚画的图...还有封印赫格拉斯的魔法阵...
“循环！”洛基灵机一动：“魔力的本质是一种能量，起源将我们见到的魔力散发到这个世界，而魔力在我们使用后，就会再回到起源，出来后再次成为我们可以使用的魔力！”
“这个过程就像是一条封闭的圆，缠绕在我们的星球上，这个圆会向四周散发无数更加细小的圆。形成一个大循环，无数小循环的魔力——起源一体的系统！魔法阵就建立在这些循环上，稳定的获得足够的魔力！”
“我们没办法探索起源，甚至连起源是否存在都不知道。但是魔力的无穷无尽，以及魔法阵的循环，还有空气中魔力浓度常年维持在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程度，这些都足以成为佐证。”
“这些佐证可以让我们猜测这世界上有一种可以产生魔力，维持魔力守恒，甚至凭借着魔力创造了我们的存在！也就是起源！”
洛基一口气把这些全说了出来。
是了，只要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那就是豁然开朗了，这就是顶尖魔法师的思维，由体内的微小魔力去联系世界的庞大魔力，理解世界如何运转！
“错！”克劳德拍了一下桌子：“坐下。”
“你认识？”洛基突然感觉这个大姑妈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当个百科全书工具人也挺好的。
“认识，估计在场也有不少认识的，比如你旁边这位。”
洛基没敢扭头，只是微微斜眼，果然尼禄在最初的惊奇后很快安静了下来。
“所以这又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
“等开学典礼结束我再给你解释。”
洛薇雅话音刚落，高台上响起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放到我们共同的命运之上。我认为在这漫长的几百年以来，我们从未遇到如此……”
这是一份演讲，由左二位置上的黑发年轻人，基础科现任君主，克劳德·门萨来进行朗读。
那本《魔法学徒入门指北，从入门到死者为大》就是他的杰作。
“这份演讲是第一位基础科君主起草并进行演讲的，我刚刚跟你解释过了吧，最开始的基础科和现代科是一体，第一位基础科君主是建立魔法协会五人中，最具有开放精神的。”
洛薇雅的声音温柔了几分，就像是在给洛基讲睡前故事：“他和魔道总帅可以说是魔法协会建立的最大功臣，他整理好的演讲和律条也成功抓住了其他三名君主的心，并且定义了什么叫做魔法协会。”
“我们在此承认，承认每个魔法师作为魔法师的优越和特权。我们在此承诺，承诺会维护每个魔法师的既得利益，并一起分享可得利益。我们在此呼吁，呼吁所有魔法师在面对帝国和教会的威胁时向我们寻求友谊。我们决定成立我们的国家，由我们自己管理的魔法界。”
洛薇雅跟着克劳德一起念了出来。
这段话几乎就奠定了魔法协会千年来的传统，比如由魔道家族负责管理一片土地不允许协会插手，比如魔法师有自己的法律可以不遵守帝国公民法和国际法，再比如洛薇雅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在魔法协会，强者就是要欺凌弱者。”
后排的新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这和他们想象的开学典礼可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魔法协会就像一头狮子，草原上的王者，第一次对这些新生儿露出了獠牙。
只有能适应魔法协会规则的人，才能在这里待下去。
而当克劳德念完了演讲，这一年的开学典礼就迎来了结束。
整个开学典礼的流程只有这一篇演讲。
这也是魔法协会的传统，由众君主中最年轻的克劳德来朗读。
散会后，新生们讨论起了演讲的内容，而老生则问起了那个金发女郎的事。
“这绝对是大新闻，我路路通将再次称霸整个大本钟！”邓肯提过好几次的延毕十年学长拉着邓肯要去写稿。
“名字就叫——黄金的公主再次重回故土，长男是否会揭露他的神秘面纱！”
而洛基，他也做了决定。
虽然他不知道梅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在如此不甘的情况下还要一心求死。
但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死在黑衣人手里，或许是她最想的？
洛基很犹豫。
他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果断才是他的性格，但在梅涟的问题上却经常进退两难。
最后他也没能下定决心，只能把决定交给诸神。
他决定——就此什么都不再做，自己之前做的事如果能引起君主注意，那他就全盘托出，反之，如果君主们不来找他，那就是上天要梅涟死。
做了决定，却没能下得了决心。
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
如洛薇雅所说，大本钟只对魔法师开放，在成为魔法师前，即使是是嫡传学生也不能去大本钟上课。
他们被分配到了图书馆附近的教学楼里，和大学大差不差一个教室几百人，一层楼几千人，几个教学楼就把新生全部装在了里面。
得益于嫡传学生名额，洛基和尼禄，修斯等人可以在图书馆上课。
而且还是君主亲自给他们上。
“协会魔法师和乡下魔法师的区别在哪？”克劳德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然后在圆中心点了个点。
这门课被放在了一间足可以容纳三四百人的会议室内，整个会议室是椭圆形，最中心有着一个高台，教授就在这个高台上，对着360度的人讲课。
高台下是学生，协会为最佳听课的角度和位置设置了几十个宽大而舒适的座椅，与旁边拥挤的座位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这门课是为嫡传学生开设的，但不只是嫡传学生才可以来，免试学生也可以，或者一些为魔法协会服务时间，贡献达标的教授同样可以来旁听，但特殊的座椅只属于嫡传学生。
洛基进来时感觉就有些别扭，特别是坐在特殊座椅上，上百道目光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
在教室里坐着的学员年龄从七岁到八十岁都有，同龄人嫉妒他就算了，这七岁小孩和七十岁老人那里来的这么大敌意？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克劳德不讲魔法，不讲自己的心得，反而是在黑板上画了个圆，还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大本钟魔法师和乡下魔法师的区别在哪？”
这是什么问题？协会专属黑话还是什么梗？
“区别在于眼界和习惯。”克劳德自问自答，或者说是没指望这些学生能答上来，手臂抬起点了点圆中心的点。
“我的老师管这个叫起源。在神话里被叫做创世神，在科学里可能叫聚变或者细胞分裂啥的，比如太阳，向外面散发着光和热带动万物生长，可以说是创造生命了。”
“在魔法界，我们相信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盖亚，也有一种维持生命的存在。不过在不同魔法师间，叫法是不同的。我的老师管她叫起源，我也如此，因为我俩相信的是宇宙大爆炸学说。”
“那么这个维持生命的存在是什么呢？她是否产生光热？脱离了太阳对她有没有什么影响？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作为我们的母亲，是以一种什么态度看待我们的生活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洛基打起了精神，不只是他，一旁的尼禄和修斯都摆出了兴趣盎然的样子。
这些可是皇宫那些宫廷魔法师教不了的。
“我们对她一无所知，甚至毫无观测手段。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就完全没办法探索她的存在了？显然——不是。”
克劳德在原本的圆上画了个环。
“你们有谁研究过魔法阵吗？谁知道魔法阵运行的魔力是从哪来的吗？对了有奖励，错了有惩罚。”
“教授，我知道。”一道声音几乎紧接着问题冒了出来：“这太简单了。”
前半段话还好，后半段听起来就有点像挑衅了，教室众人的目光当即汇聚到前排的特殊座椅上，最后停在了洛基的四周。
洛基满脸问号，不知道洛薇雅又在搞什么鬼。
“哦？”克劳德摘下眼镜，一手按在黑板上：“那你来说说看，乡下来的半吊子。”
教授里顿时响起几道笑声。
洛基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尽量回忆之前自己在七丘森林见过的魔法阵。
封印赫格拉斯的魔法阵。
“驱动魔法阵运行的魔力来自于空气，只需要在魔法阵的基础上添加小型的收集装置就可以。空气中的魔力无穷无尽——”
“错。”克劳德打断道：“奖励取消，但看在对了一半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再答错就有惩罚。”
你就不能半对半错让我坐下吗。
洛基气的磨牙，特别是洛薇雅的笑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大侄子加油哦。”
我加什么油。明明就是你故意整我！
洛基有苦说不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在这种情况下整我，让我怎么收场？”
“哎呀呀，照你的说法还是我和克劳德配合折磨你了？我可先说清楚，克劳德这个人刻薄又刁钻，这个惩罚可是不小哦。”
等等。
洛基忽然皱了下眉头。
他想起了克劳德写的那本《入门指北》，虽然其中言语讥讽，恶心是真的恶心，但有用是真的有用。
换句话说，这人可能人品不怎么样，但对待工作还是挺认真的，上课应该也不会故意出个肯定答不上来的问题刁难别人。
真答不出来克劳德自己就自问自答了，洛薇雅也不会故意耍他。
空气中的魔力...还有他刚刚画的图...还有封印赫格拉斯的魔法阵...
“循环！”洛基灵机一动：“魔力的本质是一种能量，起源将我们见到的魔力散发到这个世界，而魔力在我们使用后，就会再回到起源，出来后再次成为我们可以使用的魔力！”
“这个过程就像是一条封闭的圆，缠绕在我们的星球上，这个圆会向四周散发无数更加细小的圆。形成一个大循环，无数小循环的魔力——起源一体的系统！魔法阵就建立在这些循环上，稳定的获得足够的魔力！”
“我们没办法探索起源，甚至连起源是否存在都不知道。但是魔力的无穷无尽，以及魔法阵的循环，还有空气中魔力浓度常年维持在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程度，这些都足以成为佐证。”
“这些佐证可以让我们猜测这世界上有一种可以产生魔力，维持魔力守恒，甚至凭借着魔力创造了我们的存在！也就是起源！”
洛基一口气把这些全说了出来。
是了，只要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那就是豁然开朗了，这就是顶尖魔法师的思维，由体内的微小魔力去联系世界的庞大魔力，理解世界如何运转！
“错！”克劳德拍了一下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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