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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琴

    青年的怪叫声把四周正在吃夜宵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的目光转向两人,然后又吓了一跳。

    罗穆城是座很包容的城市,这一点洛基和邓肯刚刚来罗穆时就感觉到了,毕竟是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绰号和赞美能写一页A4纸的地方,包容是发展的基础。

    可纵使是包容如罗穆人,也没见过如两人这样的打扮,他们的身上披着褐色的麻布披肩,披肩下是皮革和金属制成的半盔甲防具,后背还挂着破烂不堪,完全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图案的披风。

    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的胡子已经完全花白,脸上带着厚厚的好几重眼睛,头部还被一个铜制的机器所笼罩,上半身同样穿戴着某种看不懂用处的机械,下半身的腿似乎也换成了金属。

    这是魔法师?纵使是魔法师也显得太怪了吧,给自己脸上戴四五副眼镜是什么鬼?

    而比起这个老人,旁边的青年就显得正常多了,最起码他只是穿的有些奇怪,身上没有那么多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金属设备。

    更让众人惊掉大牙的,是他们旁边停留着的两条似马似驴一样的生物。

    老实说,马,鸟之类的生物在罗穆城并不罕见,权贵骑个马玩个鸟不算什么,罗穆继承了精灵的文化,对动物自然本身就比较亲近,别说人和马,就是人马都能找到。

    可问题是,这两个人牵着两匹马似乎并不是娱乐,他们是真的把这马,当成代步工具了...

    马背上甚至还驼着不少的行李,里面装着和老人一样奇奇怪怪的设备,各种看不懂的书籍与生活用品,帐篷,应急食品之类的。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穿的怪大家当你是去玩cosplay,你身上带着金属器械也勉强当你是个魔法师,你就算再怪,把你当成有特殊习俗的外地人也就是了。

    可是马....这俩人是从几百年前穿越过来的吗?车不是方便多了?

    “别激动,休。”

    老人按住了青年抬起的手,另一只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项链传过来的温度:“没有错,癫火之王复活了。他体内的癫火进一步的成长了。”

    “这是好事,但不要张扬,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准备。”

    “好吧老爷子,你说了算。”

    青年闷头喝汤,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癫火,癫火,癫火,癫火,癫火....

    当然,四周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听不见休嘴里不停念叨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这两人如同父子一样吃完饭结账,然后开始洗碗。

    青年管老板问了水龙头在哪,端起自己刚刚吃完,把里面的汤喝的一滴不剩的碗,细细的清洗过,用魔力烘干,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行李中。

    吃饭用自己的碗,吃完饭还要把碗收起来。

    这又是什么土到家的习俗,这俩人不会是从某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落后的部落里来的吧,那个部落一定很穷,穷到出门在外得自己带碗...

    只是那精致无比,雕纹镶金的碗,怎么看也不像穷啊。

    众人疑惑不已,而无时无刻都位于结界里的老人也开始说教:“休,我们以前的习惯该改改了。”

    “时隔多年,没想到这里不仅没有衰退,反而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不简单。这个时代的人不简单,不可以轻敌。”

    “我们要找年轻的癫火之王,那就必然要在这里待下去,学习他们现在的知识很有必要。”

    “哼。”

    青年依旧很臭脾气的应付一声,然后开始抱怨:“海蒂那个家伙真是该死,明明是我们三个一起来的,结果还没到目的地,她就直接忘了任务,一溜烟的跑回老家躲起来了!”

    “休,恋乡是人之常情,不要那么说。”老人打开胸口的机械,一边调试秒表一边询问道:“还有你不回你的家看看吗?”

    “虽然几百年过去,可能早就物是人非了。”

    “不去,去那个破地方干什么,老爷子,我劝你也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回家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我们是军人,我们在打仗,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到我们的主子。这件事对我们的任务和打仗有什么帮助吗?没有,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老人和青年没有继续争吵,老人继续鼓弄自己身体里的秒表,而青年如以往的不停念叨着癫火,癫火,癫火,癫火...

    颇有几分魔障。

    同一时间,罗穆西边的圣玛利亚大教堂,教皇刚刚主持完献祭仪式,有几分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推开门,一丝湛蓝色的光亮刺入他的双眼。

    “你——”

    “凯恩,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但风韵犹存的妇人举起手里的项链,愤然扔到床上质问道。

    那块水晶般的项链,正闪烁在近百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光芒。

    教皇叹了口气:“玛丽,你这是干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给我装傻!”玛丽抓起项链,直接扯断了拴着水晶的链子,把水晶举到凯恩的眼前:“镜水晶的光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家伙没有死!”

    “他还活着,他早晚会来找我们清算那笔账!”

    “你冷静一点,别那么冲动,有事我们都可以商量。”

    “商量,商量,商量,商量。你就只会商量,非得大祸临头,这个家全毁了,你才知道什么叫无可救药吗!”

    妇女激动的提高了音量:“我还以为你当上教皇了,你手底下管了那么多人,能知道什么叫大局,什么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凯恩,你是不是傻!”

    “你当年如果能果断一点,那有今天的事!还得死多少人,你才能明白!”

    “当年是我的错!”

    凯恩也提高了几分音量,态度十分的坚定不移:“这是我的错,我身为教皇没有管理好教会,无论如何,这个错误应该由我来弥补,由我来承担。”

    “所以你就要为了一个人,要让一群人去死!”

    “我不能左右未来,但我也决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我在尽力让所有事走向一个最好的趋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无论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都不可以放弃!”

    “我只知道我和孩子在你身边完全没有安全感!”

    两人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深夜。

    这个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太平。

    罗穆城北方,一个高瘦的身影推门进入一间冷清的酒吧。

    整个酒吧只有三个人,少女,少年,还有神父。

    但原本庄重肃穆的神父,现在却像个服务员一样站在吧台后面,脸色铁青的做着服务员的工作,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圣典上,不停地默读背诵试着压下自己的怒火。

    结果显而易见,没用。而他的眼神则说明了让他如此愤怒的原因不是别人,正是坐在酒吧中间的两个少年少女。

    李和天平有着十五岁的外表,却做着五岁小孩才会玩的游戏,他们在玩拍手,还有折纸飞机,输的人就在对方脸上画画。

    但如果神父加入进来,这个五岁的游戏,就会变成二十五岁的惩罚,掰断手腕,掐住脖子什么的,神父经历过太多了。

    他宁可站在吧台后面给这两个小孩子当服务员,忍受他们的羞辱。

    而在高瘦身影进来前,李正趴在天平的怀里撒娇,天平捏着他的脸,笑着没有接受他的求饶。

    可想而知,神父估计很快就要遭殃了,李虽然打不过神父,但天平不接受李的撒娇,不代表她不会纵容李对神父的殴打。

    天平很纵容李,也很喜欢和他一起玩,李同样如此。而且天平喜欢看李欺负神父,李也乐意为她表演。

    毕竟是两个小孩子。

    看到这一幕,进来这人皱起眉头,在天平面前坐下:“天平,叫我过来做什么。”

    “有件事拜托你帮忙,琴。还是叫你竹竿比较好?”

    “虽然我不介意自己的名字被其他人知道,可是老大给我们定了代号,那最好还是别让老大的心思白费。”

    “那行,就竹竿,胖子呢?他该不会死了吧。”

    “我的搭档没那么容易死。”

    琴点着一根烟在天平对面坐下,并对神父招了招手:“别在那里杵着了,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他能知道什么事,天天给姐姐拖后腿。”

    李不知道和神父是不是起过什么冲突,他俩似乎非常不对付,而琴饶有兴趣的吊着嘴边的香烟:“我记得,当初你通过我的考试,我就把你交给他了。”

    “他应该算是你的老师。”

    “他算个哪门子的老师!”李颇为激动的站了起来,而神父同样有些难以忍耐的样子。

    琴的出现,似乎多了个给他撑腰的人,让他不用受天平的威胁。

    “坐下。”

    琴淡然的敲了敲桌子,却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信压的神父赶紧落座。

    或者说是高兴的落座。

    李有着几分不愿的转身站到天平身后,而天平牵住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哄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说吧,什么事。”

    “是一个叫洛基的人...”

    天平刚说,琴就感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但他扭头就给忘了。

    估计是以前什么时候杀过同名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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