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红蝶楔
正当他头晕目眩，即将窒息的时候。这时，他的胸口心脏处忽然亮起一阵强烈红光。
如同老维尔在列车上出现的方式，莱利文身形立刻变得若有若无，像一台信号不良的老旧黑白电视，表面有黑白的线条几下闪动过后，本人出现在另一处区域，毒雾也随之消失。顾不上惊讶刚才的瞬移，莱利文单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拍打着发闷的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气罐里新鲜的氧气，被异形鼬臭气攻击后，现在的他感到非常难受，说不上的眩晕呕吐感，心脏也在狂跳，莱利文低头看向胸口心脏处的楔纹，原来暗淡无光的纹路此刻不知什么原因正在散发着微光，僵硬无神的图案也增添了几分活力，仿佛一只真正的红蝴蝶要脱离莱利文的胸口飞出来。
因偷袭泡汤的鼬王虽然极度的不甘心，但就在见到红色蝴蝶的一刹那，之前桀骜不驯的眼神立刻变化，演变成怀疑，接着是复杂，最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惊讶恐慌，十分抗拒看见红蝴蝶，疯狂扭动肥胖的身躯想要挣脱莱利文的掌控，但莱利文哪里会轻易放过保命的东西，手上的力度加大几分，就是不让鼬王逃掉。
心脏一阵剧烈的狂跳之后，一直是图案的红蝴蝶居然从莱利文的胸口处慢慢飞了出来，像是从画中被剥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异美，它轻轻翕动薄翼，动作优雅得像是芭蕾舞蹈员，却又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飞得歪歪扭扭，向着鼬王飞去，鼬王的目光落到红蝴蝶上，却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发疯怪叫，更加卖力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却被莱利文死死抓住始终无法逃出去，它似乎极其畏惧眼前这只不足它一只手掌大小的小蝴蝶，见状，莱利文不禁有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红蝴蝶终于飞到鼬王头上停下，与鼬王肥硕的躯体相比，娇小的红蝴蝶显得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就像栖息在树枝上的一只迷你蜂鸟。在落到它的尖脑袋的时候，红蝴蝶像一位极有素养的淑女一样收拢翅膀，安静地停靠在上面，鼬王却像是失去灵魂一样叫声即刻消失，豆大的红色眼珠一下子也变得黯淡无神，红蝴蝶头顶上的两根小触角点水一样轻轻点了一下鼬王，他手中的鼬王随即惨叫几声，一米多的身躯骤然燃为黑色的灰烬，而红蝴蝶因为暗淡而略显灰红的身体却猛地充斥着耀眼的红芒，它炫耀似的自豪地向莱利文展开了自己薄薄的红色翅膀，莱利文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上原来提着的鼬王就这样化为黑灰消失不见了，在鼬王消失的同时，莱利文却感受到身体中有几丝若有若无的电流在急速流淌着，莱利文咬了咬牙硬抗住，过了好一会，那股奇妙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莱利文活动了手腕，惊奇地发现因为逃跑和鼬群战斗而导致的手臂脱力，这时候也完全恢复了，手臂上的数道伤口也正在缓慢地隐去，“这是什么？”莱利文既害怕又高兴地扫视着手臂上的变化。
“小子，你的楔能力展现出来了。”老维尔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楔能力，我的？”莱利文看着手掌，面有不解。
红蝴蝶的双翅好像变得更加茁壮，也更加有力一点，收取完毕鼬王的力量以后，它样子有些喜悦地朝着莱利文飞来，莱利文被它吓了一跳，忙着后退一小步，而红蝴蝶却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追着他不放。
“真是难得，以你现在的等级，楔居然能具象化。”老维尔一边打量红蝴蝶一边说道。
莱利文瞟了一眼正在酣睡中的格尔芬，放下心来，自然地压低了嗓音：“具象化是什么意思？”
“你在克里米亚看的书都去哪了。”老维尔略微鄙夷地斜视着莱利文。
莱利文想起自己在克里米亚的时候，大多时候看的是关于奇幻类的故事，其中还包括许多传说轶事什么的，而莫莉因为喜欢捣鼓机械类的工具和小把戏之类的，倒是更加偏向于看那些抽象知识的书本，那些东西莱利文也看过一点点，可惜每次看的时候兴趣都不大，看了一会儿就睡迷了，再后来，就不去看那些让自己非常头昏的书籍了。
“一般来说，神启者只有在拥有一定程度的源的时候，才能凭借着意念向自己的楔倾注能量，倾注的能量越多越纯净，楔的具体形象就会变得更加明显清晰。”老维尔脸色微异地凝视着红蝶，在机械手表内的星空中来回走动几步，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具象化这种东西，只有达到A级以上的等级才会出现。”
低沉的沉吟过后，老维尔开口道：“至于为什么你现在就能做到，说实话，有点奇怪。”
“难道说，我的好运来了？”就连老维尔都这么说，莱利文瞬间来了不少的信心。
“暂时别妄下定论，这种现象的发生可能也从另一方面反映出你的楔确实存在着不小的问题。”老维尔向他泼了冷水。
还没开心两秒，就被老维尔的话僵住了表情，莱利文这才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就是解决楔带来的问题。
“我知道了。”
小东西没有听懂莱利文和老维尔之间的对话，它欣喜的情绪溢于言表，小幅度地扑棱着微红色小翅膀，围着莱利文来回飞旋，看起来很像是正围着篝火转圈圈的异端信徒。目睹了鼬王瞬间灰飞烟灭的全过程的莱利文丝毫不敢乱动，任由红蝶巡视一样盘旋着。
看着原本被他极度嫌弃，并且视作不祥符号的狰狞红蝶，不仅被启灵仪式鉴定为具有激活为神启者的楔，甚至后来被老维尔评价为具有不小潜力，莱利文心中略微复杂，感叹道：
“小家伙，难道，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吗？”
红蝶不解地动了动触角，稍微放缓了飞行的速度，莱利文不禁苦笑一声，红蝶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立刻停飞在莱利文身前的半空中，莱利文鬼使神差地向着红蝶伸出一只手，令他没想到的是，红蝶竟然没有被吓走，也没有抵触的表现，反而安静地落到莱利文的手心上，如同一位身着深红色衣裙的文雅淑女。
“看来你的楔对你这个主人很满意啊。”老维尔上下抚摸着微白的胡须说道。
在红蝶彻底安静下来，莱利文这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端详一番后，仔细看来，似乎也没那么狰狞恐怖，一对深红色的蝶翅此时合并竖起，仔细一看，还可以发现它的两只翅膀貌似还不是一样的，莱利文不禁感到有些惊讶，继续观察红蝶的翅膀，而红蝶也很配合，没有任何不耐烦的倾向。
两只翅膀似乎比之前略微变厚实了一些，虽然只能勉强看出，左边的翅膀表面上是一大圈一大圈的微红色圆圈图案，让人看上去有些头脑昏沉，而右边的图案十分浅薄，不瞪大眼睛根本看不见图案的样子，就算莱利文努力去看，也只能勉强看清那应该是像曲线一样的图案，莱利文对此有些费解，怎么自己的东西都这么不正常呢。
不像寻常时候见到过的蝴蝶那样颜色浮夸妖艳，也没有过于单调无色，而正中间支撑着巨大双翅的躯体就显得纤细无比，这一点和正常的蝴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红蝶的触角很灵动，它用两只触角轻轻地抵了抵莱利文的手心，对莱利文的态度出奇得亲昵，莱利文顿时感觉到一丝微痒，做完这些，红蝶扇动翅膀，翩翩飞起直到莱利文胸口的位置，莱利文低头一看，发现那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它是想？莱利文心中浮想起一个想法。
果不其然，现在的红蝶有些无精打采，耷拉着失去光彩的暗淡双翅勉强抓住衣服的胸前口袋，还差点从他的衣服上滑下去，莱利文眼中浮现出一丝怜爱：“看来你也累了呢，累了就回去吧。”
不知道红蝶听懂了没有，但它确实如莱利文所想，颇为人性化地点了点小脑袋，从翅膀开始燃起小火苗，不一会就化作如灰烬一样的红点消失在他的胸前，只有胸口处沾到的淡淡的红粉末能够证明红蝶来过。
虽然红蝶就这样燃烧成和鼬王一样的灰烬了，但莱利文却知道它并没有真正地消失，因为在红蝶不见的那一刻，熟悉的力量立即从血液里纷涌而出，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甚至比第一次激活楔的时候还要强大，也许这就是完全吸收掉鼬王的能量以后带来的变化。
感谢鼬王带来的巨大能量，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贡献的。莱利文在心里想道。
“自己楔的能力一定要谨慎保管，在与怪物和其他人战斗时，楔的能力是自己的底牌，任何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的最终手段暴露给别人，就算是可能不是象征着好事的具象化，也不能轻易泄露出去。”老维尔一脸认真，看来他是很严肃地在教导莱利文。
看着老维尔喋喋不休的样子，莱利文无由地想起老爹艾格温来，每次莱利文做错什么事或者要做什么，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对莱利文反复嘱咐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能够记住为止。莱利文会心一笑。
“小子，你笑什么？“老维尔用瞧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莱利文。
莱利文回过神，意识到回忆的时机不对，轻轻一笑：“不，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这才想起他们现在好没有完全摆脱危险，莱利文抓起格尔芬的后衣领，另一只手立即按下救生飞船的按钮，然后用力把他扔进船舱中，自己则扫视几下检查周围的情况，确认怪物还没有追上来，钻进飞船中，把格尔芬三两下绑在支撑飞船的铁柱上，自己也系牢安全带，驾驶飞船加大功率冲破石堆的围阻。
“这么看来你的楔能力应该是夺取其他载体的能量，并且据为己有，为自己所用。”老维尔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想，这在所有属性的楔里面也是很少见的。”
为了摆脱因失去鼬王而狂怒的鼬群，莱利文只好一边驾驶着飞船，一边和老维尔说话。
“你的意思是，楔还有属性的划分？”听见属性这一熟悉的词语，莱利文不禁想起以前小时候经常玩的卡牌。
老维尔轻哼一声，微闭着眼道：
“那当然，能力都有三六九等，楔自然跟能力一样，不同的楔有着不同的属性。”
“这么看来，卡尔娜的能力很不一般啊。”莱利文一瞬间想起在红狐街教堂里，卡尔娜随意就展开了一块不小的空间，并将他们带入太空里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道。
老维尔擦拭着单片眼镜，语气毫无波澜说道：“那个小姑娘的楔本身就很不一般，从那时候她展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她的等级应该不会低于B级，我猜测她是这方面的天才。”老维尔把擦完的单片眼镜举到眼前看了一下，轻轻呼了口气。
B级？莱利文一时间语塞，眼神怪异地看着老维尔道：“你没有开玩笑吗？”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老维尔不屑地反问。“依我看来，那个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他父亲一样级别的天才，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
莱利文身形一顿，飞船差点撞到太空里的巨型碎石上，急忙一转轮盘才避开碎石，回头望了一眼碎石群，莱利文心有余悸地说：“谁知道。”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觉得卡尔娜绝不是一般人，呃，好像她也不是人类。不管怎么说，在不清楚她的真正目的和想法之前，对待她的请求，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说实话，他自己对争权夺利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在那个情况下只好和卡尔娜达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协议，才想着以后帮助她，顺便还了这个人情。
至于老维尔这个人嘛，从认识到现在，无论是那渊博到称得上无所不知的知识储备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天生冷静气势，都让莱利文觉得，老维尔的存在一直都是一个谜，莱利文实在难以想出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选择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又能精确把握住莱利文的想法，结果就是他们莫名其妙地达成某种协议，成了合作伙伴的关系，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老维尔绝对不是一般人，话虽如此，其实从目前来看他也根本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莱利文的事，反倒帮了不少忙。
“不必要那么紧张。”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老维尔轻轻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嘴角微扬却仍然看不出任何笑意：“你就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商人，不管你怎么认为，而我也确实是一个商人。”
“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这样做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我是个商人，不做有害自己损失利益的事情，同样也不会任由让对自己有利的机会从眼前流失，那样是对商人这个职业的侮辱。”
思绪乱飞之间，莱利文问道：“老维尔你是怎么知道会有怪物来袭击我们坐的这趟车的。”
老维尔在脑海中沉默片刻后，说道：“根据在宇宙里漂流多年的经验。”
莱利文一阵无语，目光同情地看向老维尔：“至今为止，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老维尔默不作声，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如同老维尔在列车上出现的方式，莱利文身形立刻变得若有若无，像一台信号不良的老旧黑白电视，表面有黑白的线条几下闪动过后，本人出现在另一处区域，毒雾也随之消失。顾不上惊讶刚才的瞬移，莱利文单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拍打着发闷的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气罐里新鲜的氧气，被异形鼬臭气攻击后，现在的他感到非常难受，说不上的眩晕呕吐感，心脏也在狂跳，莱利文低头看向胸口心脏处的楔纹，原来暗淡无光的纹路此刻不知什么原因正在散发着微光，僵硬无神的图案也增添了几分活力，仿佛一只真正的红蝴蝶要脱离莱利文的胸口飞出来。
因偷袭泡汤的鼬王虽然极度的不甘心，但就在见到红色蝴蝶的一刹那，之前桀骜不驯的眼神立刻变化，演变成怀疑，接着是复杂，最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惊讶恐慌，十分抗拒看见红蝴蝶，疯狂扭动肥胖的身躯想要挣脱莱利文的掌控，但莱利文哪里会轻易放过保命的东西，手上的力度加大几分，就是不让鼬王逃掉。
心脏一阵剧烈的狂跳之后，一直是图案的红蝴蝶居然从莱利文的胸口处慢慢飞了出来，像是从画中被剥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异美，它轻轻翕动薄翼，动作优雅得像是芭蕾舞蹈员，却又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飞得歪歪扭扭，向着鼬王飞去，鼬王的目光落到红蝴蝶上，却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发疯怪叫，更加卖力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却被莱利文死死抓住始终无法逃出去，它似乎极其畏惧眼前这只不足它一只手掌大小的小蝴蝶，见状，莱利文不禁有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红蝴蝶终于飞到鼬王头上停下，与鼬王肥硕的躯体相比，娇小的红蝴蝶显得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就像栖息在树枝上的一只迷你蜂鸟。在落到它的尖脑袋的时候，红蝴蝶像一位极有素养的淑女一样收拢翅膀，安静地停靠在上面，鼬王却像是失去灵魂一样叫声即刻消失，豆大的红色眼珠一下子也变得黯淡无神，红蝴蝶头顶上的两根小触角点水一样轻轻点了一下鼬王，他手中的鼬王随即惨叫几声，一米多的身躯骤然燃为黑色的灰烬，而红蝴蝶因为暗淡而略显灰红的身体却猛地充斥着耀眼的红芒，它炫耀似的自豪地向莱利文展开了自己薄薄的红色翅膀，莱利文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上原来提着的鼬王就这样化为黑灰消失不见了，在鼬王消失的同时，莱利文却感受到身体中有几丝若有若无的电流在急速流淌着，莱利文咬了咬牙硬抗住，过了好一会，那股奇妙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莱利文活动了手腕，惊奇地发现因为逃跑和鼬群战斗而导致的手臂脱力，这时候也完全恢复了，手臂上的数道伤口也正在缓慢地隐去，“这是什么？”莱利文既害怕又高兴地扫视着手臂上的变化。
“小子，你的楔能力展现出来了。”老维尔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楔能力，我的？”莱利文看着手掌，面有不解。
红蝴蝶的双翅好像变得更加茁壮，也更加有力一点，收取完毕鼬王的力量以后，它样子有些喜悦地朝着莱利文飞来，莱利文被它吓了一跳，忙着后退一小步，而红蝴蝶却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追着他不放。
“真是难得，以你现在的等级，楔居然能具象化。”老维尔一边打量红蝴蝶一边说道。
莱利文瞟了一眼正在酣睡中的格尔芬，放下心来，自然地压低了嗓音：“具象化是什么意思？”
“你在克里米亚看的书都去哪了。”老维尔略微鄙夷地斜视着莱利文。
莱利文想起自己在克里米亚的时候，大多时候看的是关于奇幻类的故事，其中还包括许多传说轶事什么的，而莫莉因为喜欢捣鼓机械类的工具和小把戏之类的，倒是更加偏向于看那些抽象知识的书本，那些东西莱利文也看过一点点，可惜每次看的时候兴趣都不大，看了一会儿就睡迷了，再后来，就不去看那些让自己非常头昏的书籍了。
“一般来说，神启者只有在拥有一定程度的源的时候，才能凭借着意念向自己的楔倾注能量，倾注的能量越多越纯净，楔的具体形象就会变得更加明显清晰。”老维尔脸色微异地凝视着红蝶，在机械手表内的星空中来回走动几步，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具象化这种东西，只有达到A级以上的等级才会出现。”
低沉的沉吟过后，老维尔开口道：“至于为什么你现在就能做到，说实话，有点奇怪。”
“难道说，我的好运来了？”就连老维尔都这么说，莱利文瞬间来了不少的信心。
“暂时别妄下定论，这种现象的发生可能也从另一方面反映出你的楔确实存在着不小的问题。”老维尔向他泼了冷水。
还没开心两秒，就被老维尔的话僵住了表情，莱利文这才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就是解决楔带来的问题。
“我知道了。”
小东西没有听懂莱利文和老维尔之间的对话，它欣喜的情绪溢于言表，小幅度地扑棱着微红色小翅膀，围着莱利文来回飞旋，看起来很像是正围着篝火转圈圈的异端信徒。目睹了鼬王瞬间灰飞烟灭的全过程的莱利文丝毫不敢乱动，任由红蝶巡视一样盘旋着。
看着原本被他极度嫌弃，并且视作不祥符号的狰狞红蝶，不仅被启灵仪式鉴定为具有激活为神启者的楔，甚至后来被老维尔评价为具有不小潜力，莱利文心中略微复杂，感叹道：
“小家伙，难道，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吗？”
红蝶不解地动了动触角，稍微放缓了飞行的速度，莱利文不禁苦笑一声，红蝶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立刻停飞在莱利文身前的半空中，莱利文鬼使神差地向着红蝶伸出一只手，令他没想到的是，红蝶竟然没有被吓走，也没有抵触的表现，反而安静地落到莱利文的手心上，如同一位身着深红色衣裙的文雅淑女。
“看来你的楔对你这个主人很满意啊。”老维尔上下抚摸着微白的胡须说道。
在红蝶彻底安静下来，莱利文这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端详一番后，仔细看来，似乎也没那么狰狞恐怖，一对深红色的蝶翅此时合并竖起，仔细一看，还可以发现它的两只翅膀貌似还不是一样的，莱利文不禁感到有些惊讶，继续观察红蝶的翅膀，而红蝶也很配合，没有任何不耐烦的倾向。
两只翅膀似乎比之前略微变厚实了一些，虽然只能勉强看出，左边的翅膀表面上是一大圈一大圈的微红色圆圈图案，让人看上去有些头脑昏沉，而右边的图案十分浅薄，不瞪大眼睛根本看不见图案的样子，就算莱利文努力去看，也只能勉强看清那应该是像曲线一样的图案，莱利文对此有些费解，怎么自己的东西都这么不正常呢。
不像寻常时候见到过的蝴蝶那样颜色浮夸妖艳，也没有过于单调无色，而正中间支撑着巨大双翅的躯体就显得纤细无比，这一点和正常的蝴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红蝶的触角很灵动，它用两只触角轻轻地抵了抵莱利文的手心，对莱利文的态度出奇得亲昵，莱利文顿时感觉到一丝微痒，做完这些，红蝶扇动翅膀，翩翩飞起直到莱利文胸口的位置，莱利文低头一看，发现那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它是想？莱利文心中浮想起一个想法。
果不其然，现在的红蝶有些无精打采，耷拉着失去光彩的暗淡双翅勉强抓住衣服的胸前口袋，还差点从他的衣服上滑下去，莱利文眼中浮现出一丝怜爱：“看来你也累了呢，累了就回去吧。”
不知道红蝶听懂了没有，但它确实如莱利文所想，颇为人性化地点了点小脑袋，从翅膀开始燃起小火苗，不一会就化作如灰烬一样的红点消失在他的胸前，只有胸口处沾到的淡淡的红粉末能够证明红蝶来过。
虽然红蝶就这样燃烧成和鼬王一样的灰烬了，但莱利文却知道它并没有真正地消失，因为在红蝶不见的那一刻，熟悉的力量立即从血液里纷涌而出，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甚至比第一次激活楔的时候还要强大，也许这就是完全吸收掉鼬王的能量以后带来的变化。
感谢鼬王带来的巨大能量，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贡献的。莱利文在心里想道。
“自己楔的能力一定要谨慎保管，在与怪物和其他人战斗时，楔的能力是自己的底牌，任何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的最终手段暴露给别人，就算是可能不是象征着好事的具象化，也不能轻易泄露出去。”老维尔一脸认真，看来他是很严肃地在教导莱利文。
看着老维尔喋喋不休的样子，莱利文无由地想起老爹艾格温来，每次莱利文做错什么事或者要做什么，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对莱利文反复嘱咐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能够记住为止。莱利文会心一笑。
“小子，你笑什么？“老维尔用瞧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莱利文。
莱利文回过神，意识到回忆的时机不对，轻轻一笑：“不，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这才想起他们现在好没有完全摆脱危险，莱利文抓起格尔芬的后衣领，另一只手立即按下救生飞船的按钮，然后用力把他扔进船舱中，自己则扫视几下检查周围的情况，确认怪物还没有追上来，钻进飞船中，把格尔芬三两下绑在支撑飞船的铁柱上，自己也系牢安全带，驾驶飞船加大功率冲破石堆的围阻。
“这么看来你的楔能力应该是夺取其他载体的能量，并且据为己有，为自己所用。”老维尔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想，这在所有属性的楔里面也是很少见的。”
为了摆脱因失去鼬王而狂怒的鼬群，莱利文只好一边驾驶着飞船，一边和老维尔说话。
“你的意思是，楔还有属性的划分？”听见属性这一熟悉的词语，莱利文不禁想起以前小时候经常玩的卡牌。
老维尔轻哼一声，微闭着眼道：
“那当然，能力都有三六九等，楔自然跟能力一样，不同的楔有着不同的属性。”
“这么看来，卡尔娜的能力很不一般啊。”莱利文一瞬间想起在红狐街教堂里，卡尔娜随意就展开了一块不小的空间，并将他们带入太空里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道。
老维尔擦拭着单片眼镜，语气毫无波澜说道：“那个小姑娘的楔本身就很不一般，从那时候她展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她的等级应该不会低于B级，我猜测她是这方面的天才。”老维尔把擦完的单片眼镜举到眼前看了一下，轻轻呼了口气。
B级？莱利文一时间语塞，眼神怪异地看着老维尔道：“你没有开玩笑吗？”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老维尔不屑地反问。“依我看来，那个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他父亲一样级别的天才，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
莱利文身形一顿，飞船差点撞到太空里的巨型碎石上，急忙一转轮盘才避开碎石，回头望了一眼碎石群，莱利文心有余悸地说：“谁知道。”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觉得卡尔娜绝不是一般人，呃，好像她也不是人类。不管怎么说，在不清楚她的真正目的和想法之前，对待她的请求，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说实话，他自己对争权夺利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在那个情况下只好和卡尔娜达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协议，才想着以后帮助她，顺便还了这个人情。
至于老维尔这个人嘛，从认识到现在，无论是那渊博到称得上无所不知的知识储备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天生冷静气势，都让莱利文觉得，老维尔的存在一直都是一个谜，莱利文实在难以想出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选择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又能精确把握住莱利文的想法，结果就是他们莫名其妙地达成某种协议，成了合作伙伴的关系，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老维尔绝对不是一般人，话虽如此，其实从目前来看他也根本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莱利文的事，反倒帮了不少忙。
“不必要那么紧张。”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老维尔轻轻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嘴角微扬却仍然看不出任何笑意：“你就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商人，不管你怎么认为，而我也确实是一个商人。”
“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这样做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我是个商人，不做有害自己损失利益的事情，同样也不会任由让对自己有利的机会从眼前流失，那样是对商人这个职业的侮辱。”
思绪乱飞之间，莱利文问道：“老维尔你是怎么知道会有怪物来袭击我们坐的这趟车的。”
老维尔在脑海中沉默片刻后，说道：“根据在宇宙里漂流多年的经验。”
莱利文一阵无语，目光同情地看向老维尔：“至今为止，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老维尔默不作声，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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