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书院典礼
李苏双手环胸斜眼道：“你认识萧萧？”
顾凡尘一拍大腿信誓旦旦道：“何止认识啊，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李苏摸着下巴皱眉打量起少年，“岁数多大籍贯何处，祖上有无官身，门派谱牒也可，如何有胆子看上我家萧萧？”
顾凡尘愣了愣迟疑道：“李学长，你说有无可能我就只是认识李女侠？”
李苏一手重重拍在少年肩头，“不爽利了不是，虽然我家萧萧天赋异禀姿容绝色，你小子实打实配不上，但也贵在有自知之明。”
少年越听越离谱，顾凡尘赶忙打断道：“李学长你真误会了，我就是路过此处寻着香气找来的。”
李苏看着少年郎微微点头，“竟然已经摸清了我家萧萧最爱吃我做的菜，你小子行啊另辟蹊径，今日有备而来是要学菜！”
顾凡尘无言以对，李苏一把将少年拉进屋子，绕着顾凡尘端详片刻点头道：“相貌中规中矩脑子倒挺好使，瞧着也不像是那奸诈之辈，但要事先说清楚，你要当我妹夫只能入赘我叠云山！”
顾凡尘后退两步摸向门口，忽然感觉自己也没多饿，李苏先一步挡在门口断了少年退路，“不可能让你这般容易过我这关，学菜是吧，说说看我这鱼汤有何不足。”
顾凡尘欲哭无泪，干咳一声斜眼瞟过那些美味，“学长你这鲈鱼味有余鲜不足，黄焦殊辣烈去腥气，却少了清屈调和。”
见顾凡尘找到碗勺舀了些在嘴中品味，李苏挑眉并未阻拦，顾凡尘尝过一口点头道：“嗯，这条剔骨鲈鱼应该是五年份捕捞，卡在其肉质将老未老之时，劲道刚好且不绵腻。”
又是吸溜一口小半碗全部下肚，少年微微点头，“香菜正好去油，松花豆腐炒入鱼汤我还不曾见过。”
顾凡尘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向锅里，见这小子手里汤勺又要往汤里伸去，不等李苏跳脚骂娘顾凡尘赶忙先一步开口：“你这火候有问题！”
“用碳来烤固然锅底均匀，可这菜籽菇要等到出锅前一刻钟放入锁香，倘若像你这般大火烹煮，不等放菜籽菇那最精纯的些许香气就要散掉。”
李苏摩挲着下巴，顾凡尘一番忽悠倒也有些门道，见少年已经凑近自己做好的卤鸭脖，二话没有拎小鸡一般把少年丢了出去。
站在门外，看眼前少年顺眼不少，“我家萧萧何等出类拔萃，你要赶紧把握机会，书院之中牛马蛇神多了去，小心萧萧被别人拐跑了。”
此刻顾凡尘只想仰天长叹，一大早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刚要开口李苏已经把门关上，“是有那么点门道，但跟我没法比，今天这顿是给萧萧留着的，你小子改天再来。”
不尝还好，那点鱼汤下肚此刻肚子是真要造反，顾凡尘叹气一声，兜里有钱没处花，世间最落魄不过尔尔。
一路踩在松石板路上，穿过一道宽大拱门，有个不大木桥架在湖岸之上，瞧着远处湖泊开阔，桥对岸是一处石亭雪地。
少年看向这方湖面有些纳闷，这么冷的天气湖水却不结冰，些许冰花都不曾见到，木桥拱垂状远望极长。
走过木桥踏在雪地上，惊喜发现这水中竟有游鱼掠去，蹲在湖边少年开始盘算起来，悄无声息间有个苍老声音突然问道：“想啥呢？”
仔细观察着水中动向，顾凡尘随口答道：“个头这么大不抓几条做菜可惜了…”
那声音好似也在点头，微笑附和道：“嗯，确实可惜，要不咱两抓几条？”
“好……啊！”少年惊醒，吓得差点栽进湖里头，转头却见一个白衣老者就蹲在自己身旁，观其面色好像也在思索着如何弄几条鱼。
以顾凡尘机警性格，身边出现一个人竟是毫未察觉，当时便被吓得冷汗直流。
那老者一头白发披在背后，哪怕已是老朽苍苍，却也看得出年轻时候定然相貌不凡。
他跟顾凡尘一样双手搭在膝盖上，脖子往前伸去一副蹲着茅坑不拉屎的作态。
那老人见少年一副见鬼神情得意一笑，“小伙子有前途，竟然一眼就瞧见了那条五十年的婆娑锦鲤。”
顾凡尘干咳一声试探问道：“这位老伯为何起得这般早？”
老人伸手指向亭中斜靠着的扫帚，“来这里扫雪，弄不干净要扣月钱的。”
听到这话少年心下大定，好家伙穿得仙风道骨，以为以为搅了什么书院高人的清静，眼珠子一转问道：“敢问老伯姓甚名谁，可知晓一池子婆娑鱼有无人看管？”
老者嘿嘿一笑，“我姓杨名勤宝叫我老杨就好，这一池子鱼是几十年前一位书院学子临走，见此处风景不错随手放着玩的。
哪曾想竟然活下来不少，书院也就任其自然常年生长，一直到现在，至于看管之人…兴许只有我老头子有事没事来看看。”
听到这里顾凡尘已是乐开了花，想到手头没什么器具，这婆娑锦鲤又贼得很，回头得找些鱼网，哪天晚上借着月黑风高来搞些鱼吃。
拍拍双手站起身，向杨勤宝打听过哪里有饭吃，道谢一声撒丫子远去，老人挥手叫喊着：“还不知小友名讳？”
少年回头遥遥开口道：“顾凡尘！”
在书院善斋堂饱餐一顿心情大好，有朝阳自东方升起照在积雪之上格外晶莹，不等回房诸多学子就向着东面广场行去。
碰上一脸憔悴的唐海天打着哈欠同众人一起走去，打听下来才知晓，今日有场书院迎接此届学子的典礼。
唐浩天与顾凡尘两人并肩而行，走在路上不忘缠着顾凡尘诉苦，抱怨那个吃饱了撑的丞相非要见自己。
结果东扯西扯废话说到早上，说是诉苦，手指着黑眼圈里眼珠子瞪圆老大，嗓门更是抬高八度，一路往前走没聋的因该都听到了。
同行学子要么加快脚步远去，要么用看白痴一般眼神打量二人，顾凡尘捂着脸有些没脸见人。
他自然是相信这家伙被丞相找去，一路在船上可没少听这位江陵才子的事迹，毕竟自己跟皇子称兄道弟都没觉着有多稀奇。
广场位于文院东门与武原西门交界处，方圆极大，大到有牧城北门那处，可容纳万人的广场一半大小，放下此届所有学子绰绰有余。
五百余个学子静站于广场之上，几十个书院先生纷纷到场，广场中间有一颗古树参天，细看之下枝叶犹青。
书前站着个面容刚毅的魁梧男子，自称是书院副院长也是武院院长，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人耳膜生疼，瞅瞅身旁唐浩天，也不他知用了什么法子，就那么站着睡闭眼酣眠。
所说言语无非是身为一州书院选送的学子当如何，以后披甲报国或是科举做官，之类老套激励言语，而且那位副院长语气极为生硬，如同背书一般。
顾凡尘听得犯困，索性开始盘算起那几条大鱼，时光飞逝匆匆一个时辰过去。
本该由那位书院院长收尾的典礼却迟迟无人出现，听那位副院长所言是老人家身体不适。
学子们分为两股，分别朝着东西两边行去，唐海天同行是文院书生，顾凡尘所在是武院学子。
按照往年流程，文院是要与先生谈论理法写诗词歌赋，武院则是要与上一届师兄擂台操练，各自会有先生给出考评。
顾凡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懂这书院到底是怎么个教弟子的方法，文院出身的镜台是纯粹武夫，估计全力一击自己连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李萧萧那般泼辣难不成是要去文院陶冶情操，唐浩天更不用说，只看那日与自己对练肯定藏拙不少，全力一战定然比自己强上不止半筹。
一个文院就这般恐怖，谁知道武原院那边是一幅怎样光景？
顾凡尘一拍大腿信誓旦旦道：“何止认识啊，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李苏摸着下巴皱眉打量起少年，“岁数多大籍贯何处，祖上有无官身，门派谱牒也可，如何有胆子看上我家萧萧？”
顾凡尘愣了愣迟疑道：“李学长，你说有无可能我就只是认识李女侠？”
李苏一手重重拍在少年肩头，“不爽利了不是，虽然我家萧萧天赋异禀姿容绝色，你小子实打实配不上，但也贵在有自知之明。”
少年越听越离谱，顾凡尘赶忙打断道：“李学长你真误会了，我就是路过此处寻着香气找来的。”
李苏看着少年郎微微点头，“竟然已经摸清了我家萧萧最爱吃我做的菜，你小子行啊另辟蹊径，今日有备而来是要学菜！”
顾凡尘无言以对，李苏一把将少年拉进屋子，绕着顾凡尘端详片刻点头道：“相貌中规中矩脑子倒挺好使，瞧着也不像是那奸诈之辈，但要事先说清楚，你要当我妹夫只能入赘我叠云山！”
顾凡尘后退两步摸向门口，忽然感觉自己也没多饿，李苏先一步挡在门口断了少年退路，“不可能让你这般容易过我这关，学菜是吧，说说看我这鱼汤有何不足。”
顾凡尘欲哭无泪，干咳一声斜眼瞟过那些美味，“学长你这鲈鱼味有余鲜不足，黄焦殊辣烈去腥气，却少了清屈调和。”
见顾凡尘找到碗勺舀了些在嘴中品味，李苏挑眉并未阻拦，顾凡尘尝过一口点头道：“嗯，这条剔骨鲈鱼应该是五年份捕捞，卡在其肉质将老未老之时，劲道刚好且不绵腻。”
又是吸溜一口小半碗全部下肚，少年微微点头，“香菜正好去油，松花豆腐炒入鱼汤我还不曾见过。”
顾凡尘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向锅里，见这小子手里汤勺又要往汤里伸去，不等李苏跳脚骂娘顾凡尘赶忙先一步开口：“你这火候有问题！”
“用碳来烤固然锅底均匀，可这菜籽菇要等到出锅前一刻钟放入锁香，倘若像你这般大火烹煮，不等放菜籽菇那最精纯的些许香气就要散掉。”
李苏摩挲着下巴，顾凡尘一番忽悠倒也有些门道，见少年已经凑近自己做好的卤鸭脖，二话没有拎小鸡一般把少年丢了出去。
站在门外，看眼前少年顺眼不少，“我家萧萧何等出类拔萃，你要赶紧把握机会，书院之中牛马蛇神多了去，小心萧萧被别人拐跑了。”
此刻顾凡尘只想仰天长叹，一大早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刚要开口李苏已经把门关上，“是有那么点门道，但跟我没法比，今天这顿是给萧萧留着的，你小子改天再来。”
不尝还好，那点鱼汤下肚此刻肚子是真要造反，顾凡尘叹气一声，兜里有钱没处花，世间最落魄不过尔尔。
一路踩在松石板路上，穿过一道宽大拱门，有个不大木桥架在湖岸之上，瞧着远处湖泊开阔，桥对岸是一处石亭雪地。
少年看向这方湖面有些纳闷，这么冷的天气湖水却不结冰，些许冰花都不曾见到，木桥拱垂状远望极长。
走过木桥踏在雪地上，惊喜发现这水中竟有游鱼掠去，蹲在湖边少年开始盘算起来，悄无声息间有个苍老声音突然问道：“想啥呢？”
仔细观察着水中动向，顾凡尘随口答道：“个头这么大不抓几条做菜可惜了…”
那声音好似也在点头，微笑附和道：“嗯，确实可惜，要不咱两抓几条？”
“好……啊！”少年惊醒，吓得差点栽进湖里头，转头却见一个白衣老者就蹲在自己身旁，观其面色好像也在思索着如何弄几条鱼。
以顾凡尘机警性格，身边出现一个人竟是毫未察觉，当时便被吓得冷汗直流。
那老者一头白发披在背后，哪怕已是老朽苍苍，却也看得出年轻时候定然相貌不凡。
他跟顾凡尘一样双手搭在膝盖上，脖子往前伸去一副蹲着茅坑不拉屎的作态。
那老人见少年一副见鬼神情得意一笑，“小伙子有前途，竟然一眼就瞧见了那条五十年的婆娑锦鲤。”
顾凡尘干咳一声试探问道：“这位老伯为何起得这般早？”
老人伸手指向亭中斜靠着的扫帚，“来这里扫雪，弄不干净要扣月钱的。”
听到这话少年心下大定，好家伙穿得仙风道骨，以为以为搅了什么书院高人的清静，眼珠子一转问道：“敢问老伯姓甚名谁，可知晓一池子婆娑鱼有无人看管？”
老者嘿嘿一笑，“我姓杨名勤宝叫我老杨就好，这一池子鱼是几十年前一位书院学子临走，见此处风景不错随手放着玩的。
哪曾想竟然活下来不少，书院也就任其自然常年生长，一直到现在，至于看管之人…兴许只有我老头子有事没事来看看。”
听到这里顾凡尘已是乐开了花，想到手头没什么器具，这婆娑锦鲤又贼得很，回头得找些鱼网，哪天晚上借着月黑风高来搞些鱼吃。
拍拍双手站起身，向杨勤宝打听过哪里有饭吃，道谢一声撒丫子远去，老人挥手叫喊着：“还不知小友名讳？”
少年回头遥遥开口道：“顾凡尘！”
在书院善斋堂饱餐一顿心情大好，有朝阳自东方升起照在积雪之上格外晶莹，不等回房诸多学子就向着东面广场行去。
碰上一脸憔悴的唐海天打着哈欠同众人一起走去，打听下来才知晓，今日有场书院迎接此届学子的典礼。
唐浩天与顾凡尘两人并肩而行，走在路上不忘缠着顾凡尘诉苦，抱怨那个吃饱了撑的丞相非要见自己。
结果东扯西扯废话说到早上，说是诉苦，手指着黑眼圈里眼珠子瞪圆老大，嗓门更是抬高八度，一路往前走没聋的因该都听到了。
同行学子要么加快脚步远去，要么用看白痴一般眼神打量二人，顾凡尘捂着脸有些没脸见人。
他自然是相信这家伙被丞相找去，一路在船上可没少听这位江陵才子的事迹，毕竟自己跟皇子称兄道弟都没觉着有多稀奇。
广场位于文院东门与武原西门交界处，方圆极大，大到有牧城北门那处，可容纳万人的广场一半大小，放下此届所有学子绰绰有余。
五百余个学子静站于广场之上，几十个书院先生纷纷到场，广场中间有一颗古树参天，细看之下枝叶犹青。
书前站着个面容刚毅的魁梧男子，自称是书院副院长也是武院院长，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人耳膜生疼，瞅瞅身旁唐浩天，也不他知用了什么法子，就那么站着睡闭眼酣眠。
所说言语无非是身为一州书院选送的学子当如何，以后披甲报国或是科举做官，之类老套激励言语，而且那位副院长语气极为生硬，如同背书一般。
顾凡尘听得犯困，索性开始盘算起那几条大鱼，时光飞逝匆匆一个时辰过去。
本该由那位书院院长收尾的典礼却迟迟无人出现，听那位副院长所言是老人家身体不适。
学子们分为两股，分别朝着东西两边行去，唐海天同行是文院书生，顾凡尘所在是武院学子。
按照往年流程，文院是要与先生谈论理法写诗词歌赋，武院则是要与上一届师兄擂台操练，各自会有先生给出考评。
顾凡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懂这书院到底是怎么个教弟子的方法，文院出身的镜台是纯粹武夫，估计全力一击自己连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李萧萧那般泼辣难不成是要去文院陶冶情操，唐浩天更不用说，只看那日与自己对练肯定藏拙不少，全力一战定然比自己强上不止半筹。
一个文院就这般恐怖，谁知道武原院那边是一幅怎样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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