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师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李二熊就觉着一股暖流从眉心处涌出。
浑身好似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当下壮了壮胆，对着那个东西挥拳便打了下去。
这一拳下去，犹如打在了寒冰上，冷的刺骨疼得发麻。
受到刺激，二熊终于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脸，长满褶子，一边眼眶乌青。
“鬼呀”二熊大喝一声，随即一拳打了过去。
唉，不对。
“刚才那是师父么？”
原来，在睡梦中李二熊挥出去的那一拳，正中师父张明眼眶，疼得张明正呲牙咧嘴。
眼看徒弟醒了过来，张明凑上去瞧，谁知道这憨徒弟又是一拳打过来。
好家伙，这下子平衡了，整个一没毛的老年瘦熊猫。
李二熊眼看着闯了祸，这还了得，怎么把师父给打了。
赶忙起来赔罪。
张明也不责怪，问徒弟发生了什么事。
听李二熊描述完。这捞什子的东西还跟了上来。
当下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吩咐徒弟们，什么都别做，大家都别分开，等懂行的周半仙回来。
众人回到院子，大牛担心师父，吩咐三虎把驴车拴好。
到厨房给师父煮了鸡蛋，顺道还做了一大锅炝锅面。
来到中堂，憨厚的李二牛慌忙接过，拿着热鸡蛋在师父的紫眼眶上来回滚动。
完事跟个没事人一样，端起面条碗突突噜噜喝了三大碗。
一切做罢，就等周半仙回来。
终于挨到天黑，周半仙也回来了。
看样子主家也没亏待他，一张脸喝的通红。
此刻的周半仙又是以前那副模样，跟昨天晚上那副室外高人的样子差的远。
佝偻着身子，破烂的衣服，没有一点威严。
“你们是回来的早了点，那场面你们是没看到。”
这周半仙前脚刚进门，就开始嚷嚷起来。
“先是亲戚们哭，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王有金自己去了呢。
亲戚哭完，一群半大孩子跟着哭，给我老头子感动的呦。
紧接着，那些个打杂的烧火的做饭的都趴那哭。
你猜怎么着，原来是这王有金发了话，站着哭的十个铜子，跪着哭的一块大洋，
你说可笑不可笑。”
看样子这老头子没少喝。
进到里屋，周半仙从怀里摸出一块大洋，扔给门前站着的李大牛，
“傻大牛，去广元楼，糖醋鲤鱼，扒广肚，在掂量几个小菜，什么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都来一套。”
说完大气的往凳子上一坐，顺手掸了掸膝盖上的土。
大牛接了钱离去，张明和周半仙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了周半仙听。
……………
周半仙从褡裢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张明。
主家的赏钱张明也不客气，收了起来。
不多时，大牛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人拎着两个食盒。
走到饭桌前，把食盒里的餐食一溜摆开。
糖醋鲤鱼扒广肚，烧鸡肘子老鳖汤，正中间摆着满满一盆炖大肠。
“要说好吃还得是吊子，那什么，你们先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一个时辰后来收拾东西，顺便把你们厨子杀猪宰牛那把尖刀拿过来，就说是我周半仙借的。千万别忘了”
打发了几个店小二走，周半仙忙招呼几位座下，一边安慰张明
“别愁眉苦脸的，这都不是事。那个谁，三虎呀，把上回没喝完的地瓜烧搬过来。
广元楼的菜，吃吃吃，老头子我这身体，挣一顿这个不容易。”
众人见周半仙神情，想他应该有把握。也放下心来。
三虎搬来了那大半坛子地瓜烧，大吃大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周半仙吩咐二熊，啥也别管，放心睡觉。
不多时，广元楼的伙计上门，把吃剩的残羹剩饭收拾完了，临出门，塞给周半仙一把黝黑油汪的尖刀。
周半仙持刀出了院门，左右环视一圈，走到院里正对着大门处。
大喝一声
“天地无极，神鬼莫往，急急如律令。”
猛地把这把尖刀插在了地上。
办完这事，拍着巴掌，围着尖刀转了一圈。
扭过头对着张明说道
“好了，这小东西没啥道行，放心睡，明天一早准保没事。”
当下就要回去。
张明怕晚上有啥问题，忙喊住周半仙。
“这天也不早了，又喝了酒，今个儿就在这住下吧。”
然后拉着周半仙非要去自己屋里看蛤蟆。
这俩老头，蛤蟆有啥好看的。李大牛嘟囔着，也回去睡觉。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把刀插在院里，二熊便不做梦了，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一扫这两天的疲劳。
清早，李大牛起了个大早。吭哧吭哧的在扫院子，厨房里的水壶直冒烟。
二熊从门外走来，捧着一大堆聚福斋的肉包子。
见二熊回来，李大牛放下手里的扫把，给洗脸盆添好热水，准备好洗漱的东西。
张明起床洗漱吃早饭，越看大牛越满意。
周半仙老早就起床，给广元楼还刀去了，人家也得做生意不是。
就这么平平淡淡，又过了几天。二牛再也没有梦到过什么，大家逐渐也就把这事忘了。
这天照例到了该关门的时候，二熊三虎上着门板。
意外的是这次张明并没有提前回去。
等关好门打扫完，喊三个徒弟来到身边。
张明坐在椅子上，桌上一盏如豆的油灯，昏昏暗暗的在摇曳着。
李大牛起身，把灯芯往外拔了一点，屋里稍微亮了一点。
“你们三个跟着我，也整整三年了。”
张明正色道
“如今也都到了出师的时候，从今天起，师父也不能让你们白干活。”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三个钱袋子，摆在了桌子上。
“拿着吧，省着点花，留着以后娶媳妇，也让师父我抱抱大孙子。”
三兄弟闻言，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您教我们手艺，管我们饭吃，如今又给我们开了工钱，您放心，等您年纪大了，我们三兄弟养着您。”
“是啊爹，我们养着您”
二熊和三虎也跟着说道。
三兄弟从小命苦，如今师父给了他们这份谋生的本事，他们都是发自肺腑的认可了这个爹。
“起来吧”
张明也很满意，这三个孩子继承了自己的衣钵，自己也算后继有人了。
“去吧，出去玩会吧，钱别乱花。”
浑身好似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当下壮了壮胆，对着那个东西挥拳便打了下去。
这一拳下去，犹如打在了寒冰上，冷的刺骨疼得发麻。
受到刺激，二熊终于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脸，长满褶子，一边眼眶乌青。
“鬼呀”二熊大喝一声，随即一拳打了过去。
唉，不对。
“刚才那是师父么？”
原来，在睡梦中李二熊挥出去的那一拳，正中师父张明眼眶，疼得张明正呲牙咧嘴。
眼看徒弟醒了过来，张明凑上去瞧，谁知道这憨徒弟又是一拳打过来。
好家伙，这下子平衡了，整个一没毛的老年瘦熊猫。
李二熊眼看着闯了祸，这还了得，怎么把师父给打了。
赶忙起来赔罪。
张明也不责怪，问徒弟发生了什么事。
听李二熊描述完。这捞什子的东西还跟了上来。
当下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吩咐徒弟们，什么都别做，大家都别分开，等懂行的周半仙回来。
众人回到院子，大牛担心师父，吩咐三虎把驴车拴好。
到厨房给师父煮了鸡蛋，顺道还做了一大锅炝锅面。
来到中堂，憨厚的李二牛慌忙接过，拿着热鸡蛋在师父的紫眼眶上来回滚动。
完事跟个没事人一样，端起面条碗突突噜噜喝了三大碗。
一切做罢，就等周半仙回来。
终于挨到天黑，周半仙也回来了。
看样子主家也没亏待他，一张脸喝的通红。
此刻的周半仙又是以前那副模样，跟昨天晚上那副室外高人的样子差的远。
佝偻着身子，破烂的衣服，没有一点威严。
“你们是回来的早了点，那场面你们是没看到。”
这周半仙前脚刚进门，就开始嚷嚷起来。
“先是亲戚们哭，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王有金自己去了呢。
亲戚哭完，一群半大孩子跟着哭，给我老头子感动的呦。
紧接着，那些个打杂的烧火的做饭的都趴那哭。
你猜怎么着，原来是这王有金发了话，站着哭的十个铜子，跪着哭的一块大洋，
你说可笑不可笑。”
看样子这老头子没少喝。
进到里屋，周半仙从怀里摸出一块大洋，扔给门前站着的李大牛，
“傻大牛，去广元楼，糖醋鲤鱼，扒广肚，在掂量几个小菜，什么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都来一套。”
说完大气的往凳子上一坐，顺手掸了掸膝盖上的土。
大牛接了钱离去，张明和周半仙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了周半仙听。
……………
周半仙从褡裢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张明。
主家的赏钱张明也不客气，收了起来。
不多时，大牛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人拎着两个食盒。
走到饭桌前，把食盒里的餐食一溜摆开。
糖醋鲤鱼扒广肚，烧鸡肘子老鳖汤，正中间摆着满满一盆炖大肠。
“要说好吃还得是吊子，那什么，你们先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一个时辰后来收拾东西，顺便把你们厨子杀猪宰牛那把尖刀拿过来，就说是我周半仙借的。千万别忘了”
打发了几个店小二走，周半仙忙招呼几位座下，一边安慰张明
“别愁眉苦脸的，这都不是事。那个谁，三虎呀，把上回没喝完的地瓜烧搬过来。
广元楼的菜，吃吃吃，老头子我这身体，挣一顿这个不容易。”
众人见周半仙神情，想他应该有把握。也放下心来。
三虎搬来了那大半坛子地瓜烧，大吃大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周半仙吩咐二熊，啥也别管，放心睡觉。
不多时，广元楼的伙计上门，把吃剩的残羹剩饭收拾完了，临出门，塞给周半仙一把黝黑油汪的尖刀。
周半仙持刀出了院门，左右环视一圈，走到院里正对着大门处。
大喝一声
“天地无极，神鬼莫往，急急如律令。”
猛地把这把尖刀插在了地上。
办完这事，拍着巴掌，围着尖刀转了一圈。
扭过头对着张明说道
“好了，这小东西没啥道行，放心睡，明天一早准保没事。”
当下就要回去。
张明怕晚上有啥问题，忙喊住周半仙。
“这天也不早了，又喝了酒，今个儿就在这住下吧。”
然后拉着周半仙非要去自己屋里看蛤蟆。
这俩老头，蛤蟆有啥好看的。李大牛嘟囔着，也回去睡觉。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把刀插在院里，二熊便不做梦了，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一扫这两天的疲劳。
清早，李大牛起了个大早。吭哧吭哧的在扫院子，厨房里的水壶直冒烟。
二熊从门外走来，捧着一大堆聚福斋的肉包子。
见二熊回来，李大牛放下手里的扫把，给洗脸盆添好热水，准备好洗漱的东西。
张明起床洗漱吃早饭，越看大牛越满意。
周半仙老早就起床，给广元楼还刀去了，人家也得做生意不是。
就这么平平淡淡，又过了几天。二牛再也没有梦到过什么，大家逐渐也就把这事忘了。
这天照例到了该关门的时候，二熊三虎上着门板。
意外的是这次张明并没有提前回去。
等关好门打扫完，喊三个徒弟来到身边。
张明坐在椅子上，桌上一盏如豆的油灯，昏昏暗暗的在摇曳着。
李大牛起身，把灯芯往外拔了一点，屋里稍微亮了一点。
“你们三个跟着我，也整整三年了。”
张明正色道
“如今也都到了出师的时候，从今天起，师父也不能让你们白干活。”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三个钱袋子，摆在了桌子上。
“拿着吧，省着点花，留着以后娶媳妇，也让师父我抱抱大孙子。”
三兄弟闻言，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您教我们手艺，管我们饭吃，如今又给我们开了工钱，您放心，等您年纪大了，我们三兄弟养着您。”
“是啊爹，我们养着您”
二熊和三虎也跟着说道。
三兄弟从小命苦，如今师父给了他们这份谋生的本事，他们都是发自肺腑的认可了这个爹。
“起来吧”
张明也很满意，这三个孩子继承了自己的衣钵，自己也算后继有人了。
“去吧，出去玩会吧，钱别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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