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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月季满天星和玫瑰花

    满蓬舟蜷缩在自己阴暗的杂物间的里,她坐在僵硬狭窄的板床上,她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桌子上发出昏暗灯光的提灯愣神。

    桌子真的很小,而且桌子还非常破旧,稍微晃一晃就抖得不行。桌子上面放的提灯灯光并不是很亮堂,但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作业上面写的东西。桌子上面除了提灯之外还有一个东西,一个棕色纸板上面画着和真实琴键差不多的图案。

    以前她想要学钢琴,不过满先生并不允许她学习任何乐器。满蓬舟很无奈,可是寄人篱下的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每天会利用做家务的时间跑到满流南门口,然后偷听里面的内容,之后再在休闲的时间在自己昏暗的地下室敲打无声的纸板,想想这些是真实,想象着它们的声音,发出悦耳的音乐。管家猜到了她的心思,却也没有多管。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个阴暗潮湿的杂物间没有钟表,满蓬舟并不能准确判断时间。她缩在这里,每一分一秒都是在折磨她。

    她侧躺了下来,眼皮有些打架。满蓬舟看着面前破旧潮湿的墙面,季风休的面容似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又想起了白天的时候,仓库中自己的时候自己和季风休一起呆,自己弹出美妙的乐曲。

    又呆了一小会,满蓬舟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她做起来,提起了桌子上的小提灯。小姑娘赤着脚走在阴凉的地板走到杂物间的门前,她的手抚摸上冰凉的门把。站在门前想了很久,她很清楚,客厅中有这满先生,如果自己出去,满先生绝对会生气。

    满蓬舟站在门前,垂下自己的眼帘,看着提在手中的提灯。季风休的影子又出现自己的面前,想阿季就在楼上,她的心脏又快速跳动起来。

    最后满蓬舟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然后穿过黑暗的楼梯走到季风休身边。她背靠着门滑坐下来,提灯被她顺手放在了一边。她坐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中,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抱膝,把头埋在弯臂之间。

    多年之后,满蓬舟依旧不知道季风休和满时思那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那天满时思确实没有为难她。

    那天满蓬舟再也没有上到过一楼,没有吃晚饭,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在第二天早上因为生物钟自然醒来,然后像是往常一样,穿着破旧的衣服,蓬头垢面得去上学了。

    一到学校,她就飞奔着去到两个人的秘密之地。

    果不其然,满蓬舟看见了沐浴在阳光之中的季风休。季风休就坐在那里,坐在阳光之中,如此安静,如此美丽。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满蓬舟的心脏砰砰直跳,巨大的声响在小姑娘的耳边响起。满蓬舟走过去,即便小心翼翼,可依旧在空旷安静的仓库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听到声响,季风休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她抬眼看到是满蓬舟,嘴角也扬起了些许的微笑:“是蓬舟啊。”

    “阿季,”满蓬舟感到自己脖子上脉搏的跳动如此激烈,“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季风休笑的温柔,她把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面前有些羞涩的小姑娘,不禁觉得有些可爱。季风休看着在阳光之后的满蓬舟,在她眼中的满蓬舟和沐浴在阳光之下完全一样。她的语气如此温和:“昨天的事情啊……满时思没有为难你吧。”

    满蓬舟走到了季风休的桌子旁边,她蹲在桌子旁,双手放在桌子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小姑娘的眼睛注视着季风休的眼睛,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季风休沐浴在阳光中,在满蓬舟严重,对方是如此耀眼,让人若不开眼。季风休有着一头深栗色的短发,由于头发有些短,耳朵不能完全别住发丝,几缕发丝顺着脸颊落了下去。她的笑容如此美丽,头发微微飘动。

    看着面前姑娘的容貌,满蓬舟看呆了。

    突然间,满蓬舟就下意识说道:“阿季,你真的好好看啊……感觉你就像你的姓氏一样,是一朵盛放的月季花。”

    想到这里,满蓬舟突然感到有些自惭形秽的自卑。

    就像是两个人的姓氏一样,在满蓬舟心中,季风休就像是她的姓氏一样,是一朵正在盛放的月季花。这朵花是如此不同,她一直在盛放,哪怕安静,但只要在哪里,就如此美好。而满蓬舟呢?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自己的姓氏一样,是一束满天星中的一朵。她就只能隐藏在人群中,她是如此不起眼。

    满天星啊满天星,就像是天生的星星一样,只能衬托天幕上的那轮明月。

    满蓬舟感到自己就像是那颗星星一样,她十分庆幸自己可以和这样一轮明月做朋友。

    季风休听到了满蓬舟的这话,她愣了一下。她撑着自己脸颊的手掌离开了脸颊,她看着眼前的姑娘,想起在书中作者曾经说过,满蓬舟最喜欢的花是玫瑰花。

    玫瑰啊……

    看着蹲在地上的满蓬舟,季风休想到,玫瑰盛开的花期好像是四五六月份左右。她扭头看着不远处的钢琴,一个有趣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内心中。

    “阿季在看什么?”

    满蓬舟的声音唤回了季风休的思绪,她转过头去说道:“没事,就是蓬舟你不打算练会琴吗?”

    说罢,季风休拿出了一本琴谱。她的脸上恢复了那种淡淡的微笑,她的语气很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没办法弄到这些东西,所以我给你买了一本。这本不算难,至少对你来说肯定不会太难,你要去试试吗?”

    拿着那本琴谱,满蓬舟一边翻看一边说道:“阿季,你能不能每天听我弹琴啊。”

    季风休感觉有些无奈,她用手指刮了一下满蓬舟的鼻子:“哎,蓬舟啊,你在想什么啊。我一直在这里,你又肯定只能在这里练琴,我肯定会每天听你练琴啊。”

    抿了一下嘴唇,手中的琴谱被卷了起来。低着头,满蓬舟内心有些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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