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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漠之夜

    陈宏道的刀法和陈艾媛的箭术我们已经见识到了,在大漠打猎不是靠眼疾手快、守株待兔这种能力,而是靠与猛兽搏斗的硬实力。

    我们留在家中休息了一下午,我和高先生促膝长谈。我们谈了很久,谈了很多事情。虽然高先生年长我很多很多,但是他的思想一点也不落伍。这一下午可以说是胜读十年书了。

    陈家兄妹带来了一些处理好的肉类,一些绿洲里长的绿叶菜,还带来了一桶冰山融水。

    看来今晚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

    很快,暮色就要降临了。陈宏道点起了火。看着所谓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高先生感慨万分。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古人的对着某种物象的思乡怀故的感慨是由何而发,今天见到此景,我不禁想起了女儿,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啊!真可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沙漠里,香料并不缺乏,所以不用担心食物的味道会不好。

    把大块的羊肉蘸上香料、包上菜叶,串起来烤,羊油、羊肉、菜、香料的香味混杂起来,一时间香气扑鼻。

    这时,冰山融水也烧开了。把红子果、若树叶丢进去,便是一大锅芬芳醇厚的茶了。

    高先生高兴极了,不断的询问陈家兄妹关于外世界不同的问题。

    吃的喝的都有,陈艾媛还唱起了歌。她小时候曾最爱的一首歌,叫《永远的微笑》,这歌我也听过,那种大上海时期的歌曲,我记得是个广告曲。高先生应该也喜欢这样的歌。

    “心上的人儿

    有笑的脸庞

    他曾在深秋

    给我春光

    心上的人儿

    有多少宝藏

    他能在黑夜

    给我太阳……”

    一曲唱罢,我们明明没喝酒却仿佛醉意阑珊,或许这就是我们放弃安逸而无味的生活的意义。

    吃饱喝足,我们都躺在地上,默默不语,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深邃的天空群星闪烁,令人深深的沉醉其中。这时的黄沙是最温柔的,像母亲一般守护着你,真的可以安心的睡吗?

    安睡自然是不行了,正当我昏昏欲睡之时,陈宏道起来收拾那些残羹冷炙:“夜晚的大漠可是很危险的,各种野兽都会蠢蠢欲动。”

    正说着,他用手凭空一抓,手里就多了一个黄色飞虫。“这是沙地飞蚁,喜欢成群结队的行动,这只应该是不小心落单的。这尸体也应该掩埋,如果一大群沙地飞蚁闻讯赶来,那我们可就惨了。”

    我们几个人都警戒了起来。这么美的星空,这么美的夜晚,却无法安睡,实在让人败兴。

    风越来越大了,“该睡觉了。”陈宏道在检察火堆是否完全熄灭。

    洞穴虽然空间狭小,但是感觉不到风吹,只听外面阴风怒号,隐隐有什么野兽的叫声出现。

    说不上因为什么原因,我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想事情,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母亲,她们向往的下一站,会不会正是这儿呢?

    忽然一声野兽的长啸,打断了我的思绪,也吵醒了陈、高二人。

    陈宏道低声喝道:“不好,是苍皮子来了!”

    陈艾媛赶紧招呼我们过去,毕竟她那儿才是我们所有物资的所在地。

    陈宏道挪动一些东西,清理出了一条道,把两个洞穴之间挖通,这种情况其实在下午挖洞时就已经想到了。在启动了这个紧急预案之后,我们屏息凝神,等待着苍皮子经过。

    所谓苍皮子,其实是一种狼,也是群居动物,极为凶猛,我们只好祈祷这群畜生不要发现我们。

    事与愿违,听叫声,一只幼狼掉进我们的陷阱中,血腥味传来,幼狼一声声哀嚎。狼群已经狂暴,看来一场人与兽之间的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我们对陷阱很有自信。果然,几只狼都不幸踩中栅栏陷阱,然后掉入深沟陷阱。一时间哀鸿遍野,狼群已经不敢再接近了。难道我们可以不战而胜?

    这时,一只苍皮子跨过了陷阱,朝着我们的房子走来,陈艾媛立马张弓搭箭,蓄势待发,陈宏道也抽出刀来。

    那畜生刚看见我们,陈艾媛一箭射中它左眼,那狼长啸一声,霎时只剩一点幽绿的寒光扑过来,陈宏道一刀划过,热血飞溅。这凶猛的畜生就成了一具死尸。

    这群畜生毕竟聪明,能识大体,眼看着无法战胜我们,就把注意力转向我们的马。陈宏道低声喝道:“不好!”

    几只恶狼猛扑上去,被拴住的马毫无反抗之力,不久就被扑杀了。我们虽然看见却无能为力,如果正面对抗的话,我们绝对占不到一点便宜。

    随后它们将两匹马四分五裂,各自叼着一块走了。

    “这群畜生!”陈艾媛狠狠的说道,“没了马我们可怎么走啊!”

    “明天我们就不能待在这儿了,狼群已经记住这儿了,明天晚上一定会有更多的苍皮子到这儿来。”陈宏道带着不安的口气说道,“没有马,但是有更合适的。”

    高先生道:“我看,沙漠之舟就不错,只是那些带铃铛的太可怕了,不带铃铛的又没处寻……”

    “明天再说,当务之急是处理一下外面的东西。”

    我们出去将那些奄奄一息的苍皮子杀死,外面的风太大了,于是我们又进了洞。

    在进洞前,我往远处看了一眼,一座建筑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那是幻景,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不用在意。”陈艾媛也看见了,于是指给我们看。

    或许是有苍皮子血液的味道,这一夜再没有其他飞禽走兽来袭了。

    天亮了,在太阳露出地平线一半的时候,陈宏道就招呼我们起来。

    外面还有昨天的战利品要接收呢。那也可以算是我们的口粮了。而那两匹马只剩下一部分的尸身,被我们顺手掩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这些狼肉有用的部分都被我们腌制起来。

    早上随便吃了一些,陈宏道就决定趁早出发。

    走之前尽量多取了些淡水,防止接下来淡水会供应不足。

    陈宏道决定先找骆驼,毕竟有了坐骑就会事半功倍,也是时候给我和高先生也配备坐骑了。

    如果强行解下梦灵驼的铃铛,梦灵驼就会狂躁不止。看来没法利用梦灵驼做坐骑了,要寻找其他种类的骆驼,也只能看运气了。

    忽然,高先生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是一块石头。”高先生使劲一脚踢过去,没想到那块石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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