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
漫漫长夜，月明星稀。
沈时行借着皎洁月光，颇为费力的拨开身前这堆繁密枝桠，向着眼前不远处的小溪缓慢挪动着。
当他好不容易移动到小溪边上后，他也不管溪水干不干净，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溪水就是一顿牛饮，约莫着过了半盏茶后，他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瘫倒在地，调整呼吸。
也正在他休整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传入了他的脑海中。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任务奖励五十个万用点。同时得到称号‘死里逃生’，佩戴此称号可增加宿主百分之一的轻功身法速度，请问宿主是否需要佩戴。”
“呵呵，就百分之一？算了，不戴白不戴。”
“已佩戴称号‘死里逃生’。”
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沈时行看到眼前自行打开的状态面板之上，位于自己名字的正上方，此时此刻正有着四个大字散发出莹莹绿光，这绿色纯正到他光看着都有点慌。
“……阿系啊，能不能商量下，你能把这称号颜色改下吗？”沈时行轻托着额头问道。
“不能。”
“为什么？”
“设定如此。”
“那我能把这玩意撤下来吗？”
“也不能，除非宿主获得下一个称号，才可替换。”
“………行吧。”
尽管沈时行看着绿油油的称号，心里有些发堵，但当看到右上角的七十一个万用点时，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但同时他也有点疑惑，向系统问道：“系统啊，我这怎么会有七十一个万用点啊，不是就前面加点治疗剩下来的十个，还有奖任务奖励的五十个，总共六十个吗？多出来的十一个从哪来的？”
系统答道：“那是宿主通过击杀获得的奖励。”
“击杀奖励？”
“凡人三名，每个奖励一点，肉身期武者四名，每个奖励两点，统共十一点。”
“原来如此。”沈时行边说，边用溪水便清理了下脸庞的污渍。
接着理了理杂乱的长发，将头发深入小溪中浸泡了会，又疑惑道：“不对啊，系统，那岂不是说只要我当带恶人，反而会晋级的更快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身为系统怎么能诱导宿主去当恶人呢？”
“理论上是如此的，但宿主会这么做吗？”
“不会。”沈时行轻摇着脑袋，迅速回答道。
沈时行之所以这样回答倒不完全是因为自身道德观中对成为欺压他人，甚至嗜杀的恶人有强烈抵触。
还因为在这几天和系统的沟通中，他隐约发现系统本身应该是有一定自我意识的，有多少他还不知道。
但对于宿主，系统它肯定是有一套评判标准的，其中最为明显的证明就是系统语气中音色的变化。
而符合这套评判标准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譬如在地牢的时候，自己明明没有开启探测功能但系统却会主动提醒自己地牢之外的情况。
像这种情况就对自己很有利，并且以后说不定随着自己的观念和系统的评判标准越来越契合，会有其它更加便利情况出现。
那么既然自己现在的道德观，或者说做的选择和系统的评判标准比较接近，在不会让自己处理问题时候感到为难的同时，对自己也有好处，那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若是以后在这个世界自己万一真的因为一些事发生了改变，放弃了那个羞耻的梦想。
变得和系统的评判标准背道而驰，这也只能说是没办法的事，至于系统会不会因为“性格”不合从而伤害自己，沈时行觉得可能性极低。
毕竟系统是来辅助自己的，它最多也只会变成机械的听从自己指示，而不会有任何其它动静的“金手指”。
想得太远了，只看眼前的话，沈时行觉得自己最起码在今天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能和系统“交朋友”的。
沈时行边思考边解开衣裳，用手捧起在初春时节的深夜里，依然显得寒冷刺骨的溪水，深吸一口气开始清理自己的身体。
幸好，他的身体早已迈过肉身期，溪水中的刺寒也仅仅是敷在表面片刻后就散去了。
清理完毕，一身舒爽后，沈时行丢掉了早已臭不可闻的贴身衣物，穿上了外衣，迈步向溪边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板而去。
仰躺在石板之上，举目望着被密林枝杈“割裂”成碎瓷盘的明月，沈时行向系统问出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系统，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不是这种我和你对话时候的心声，而是…啧，咋说呢？”
系统随后回答道：“本系统理解，理解宿主什么意思，请宿主放心。
除了宿主与本系统沟通以外，本系统是不会去窥探宿主内心的，不过本系统可以通过宿主的体征来判断宿主此时的心情，并给予建议。”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哎，这不是防着你哦，每个人都有隐私的嘛。”
“请宿主放心就是，无论怎样本系统都会以保护宿主人身安全为第一使命。只不过，还请宿主以后行事一定要再谨慎一些，我们面对的问题比你所想象的更为严重。”
沈时行仿佛意料之中般地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和你都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可以这么说。”
系统说完后便是一段和这暗寂密林相称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时行率先打破了寂静，轻松地说道：“不说这个了，小统啊，你认为现在我该怎么加点啊。”
“以宿主丹田内真气所剩不多的量度来看，建议宿主先点武道，再考虑其它，因为宿主升级武道后，可补足体内真气。”
沈时行眼睛一亮：“是吗？还有这好事？”说完就打开面板，点上了武道一栏后的加号。
他丹田内的真气也在同时蓦然膨胀开来，像是要将丹田涨破一般，可不久后又缓缓缩小到和原先看起来差不多的程度，但沈时行自己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真气多了一倍。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沈时行看到本来还剩下五十一个的万用点，直接少了近三分之一，也并不怎么感到心疼。
然后沈时行又问道：“对了，系统，我记得你当初给我看过，说凝气期最多可练到第十层，那点到第十层需要多少万用点？”
“每一层都比上一层多上一倍，宿主可以自己换算下。”
“也就是说是每一层乘二。一层到二层才二十点万用点”沈时行换算了半天后，大笑三声道：“好像也不多嘛！你这个系统果然还是挺有良心的的嘛。”
这个小学就被数学老师天天揪耳朵留堂补课，初中以后数学就没及格过的男人如是说道。
而在沈时行视角中，系统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缄默状态，直到片刻后才说了一段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宿主请放心，本系统会想办法尽快帮你升级的。”
沈时行挠了挠后脑勺应了声“哦”后，大手一挥道：“不说这些了，系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往哪……”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轰隆”的一声爆炸声所打断，沈时行立刻从青石板上坐起身，看着那团即使身处密林中，也能通过树木间隙看到的从青林城方向升起的“小”火球。
沈时行收起了所有想说的话，朝着西边的小山跑去，花了一阵功夫后，终于到达小山的顶端，而在青林城西侧传来的火光照映下沈时行的表情一片硬冷。
四龙帮和猎鹰帮的战斗并未结束，这件事在他逃跑时就已经知道的了，无论是四龙帮追捕他所派出的人手数量，还是和他逃跑方向正相反的那一侧，偶尔传来的尖锐刺耳的喊杀声，哭喊声都印证了这一点。
其实沈时行也知道这和自己并没有关系，自己只不过机缘巧合占了个死鬼尸身。
其实这和他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事实上如果不是转生到这个死鬼，说不定他能转生到其他逝者身上，他也根本不需要受这近十天断手断脚折磨和羞辱。
其实这不仅和沈时行毫无关系，说不定这一异界的“同族人”还得感谢他，毕竟他不逃出来，八成他们这一家就绝后了，自己根本没必要去为了这些压根不认识的人去冒险。
沈时行在逃出来的路上想过很多，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没有一个可以完全的说服自己，解掉自己内心的那处小疙瘩。
无论是再冷静的思考还是在和系统的沟通时用再浮夸的话语，也没有抹平那处疙瘩，反而这个疙瘩在他心中越来越明显了，直到城内那团火焰的升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自己就没有任何关系。
“从宿主各方面体征信息感受到宿主情绪低落，请问需要本系统的心理辅导吗？”系统又一次发问道。
“嘿嘿，你这系统真的是…对了！”沈时行忽然眼前一亮问道：“系统，我身体里是不是有原主的残魂，或者原主的残念或者执念什么东西的。”
“……确实有一处残念。”但不等沈时行高兴起来，系统的下一句话又瞬间将他脸上的笑容浇灭：“但仅有的这处残念丝毫不影响宿主做出任何决定或者说影响宿主的意识，否则本系统也不会允许他存在。”
沈时行听完默然良久，苦笑一声：“你就不能骗骗我？给我个台阶？”
“本系统没有欺骗宿主这个功能。”
沈时行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火光和火光之下颇显狰狞的城池，眼神瞳孔逐渐失焦，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那些砍杀声，嘶吼声，呼喊声，求饶声，就在耳边不停环绕。
良久之后，他的瞳孔逐渐合拢，慢慢地寻回了清明，轻叹口气，迈开犹如灌铅一般的沉重步伐，缓步向山下走去。
“宿主，要到哪去？”系统问道。
“去救人。”沈时行淡淡地回道。
“救谁？”
“该救的人。”
“为什么？这应该和宿主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知道。”
“宿主你可知道，就算你用上现如今所有的万用点，也不可能敌过四龙帮四人。”
“我知道。”
“那也要去救吗？”
“救，就当是为了原主给我的这幅身体，我也得走这一趟。”
“宿主真是这么想……”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嗯……说不清，应该是因为我想做吧！”
随着和系统的对话，沈时行的步履也变得越来越轻快，嘴角也渐渐洋溢起了丝丝笑意。
随后只见他开始运起三点水，一个点步来到了树梢之上，又一个点步来到了密林的一端。
沈时行踩着树梢，看着青林城的火光，又有些许的犹疑之色浮上脸颊。
也就在这时系统冷不丁的说道：“宿主，你真是个好人。”
沈时行乍然间收到来到异世后的第一张好人卡，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跌落树梢，当其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后，沈时行自嘲一笑，拍了拍脸颊，最后一个点步向着青林城而去。
沈时行借着皎洁月光，颇为费力的拨开身前这堆繁密枝桠，向着眼前不远处的小溪缓慢挪动着。
当他好不容易移动到小溪边上后，他也不管溪水干不干净，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溪水就是一顿牛饮，约莫着过了半盏茶后，他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瘫倒在地，调整呼吸。
也正在他休整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传入了他的脑海中。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任务奖励五十个万用点。同时得到称号‘死里逃生’，佩戴此称号可增加宿主百分之一的轻功身法速度，请问宿主是否需要佩戴。”
“呵呵，就百分之一？算了，不戴白不戴。”
“已佩戴称号‘死里逃生’。”
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沈时行看到眼前自行打开的状态面板之上，位于自己名字的正上方，此时此刻正有着四个大字散发出莹莹绿光，这绿色纯正到他光看着都有点慌。
“……阿系啊，能不能商量下，你能把这称号颜色改下吗？”沈时行轻托着额头问道。
“不能。”
“为什么？”
“设定如此。”
“那我能把这玩意撤下来吗？”
“也不能，除非宿主获得下一个称号，才可替换。”
“………行吧。”
尽管沈时行看着绿油油的称号，心里有些发堵，但当看到右上角的七十一个万用点时，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但同时他也有点疑惑，向系统问道：“系统啊，我这怎么会有七十一个万用点啊，不是就前面加点治疗剩下来的十个，还有奖任务奖励的五十个，总共六十个吗？多出来的十一个从哪来的？”
系统答道：“那是宿主通过击杀获得的奖励。”
“击杀奖励？”
“凡人三名，每个奖励一点，肉身期武者四名，每个奖励两点，统共十一点。”
“原来如此。”沈时行边说，边用溪水便清理了下脸庞的污渍。
接着理了理杂乱的长发，将头发深入小溪中浸泡了会，又疑惑道：“不对啊，系统，那岂不是说只要我当带恶人，反而会晋级的更快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身为系统怎么能诱导宿主去当恶人呢？”
“理论上是如此的，但宿主会这么做吗？”
“不会。”沈时行轻摇着脑袋，迅速回答道。
沈时行之所以这样回答倒不完全是因为自身道德观中对成为欺压他人，甚至嗜杀的恶人有强烈抵触。
还因为在这几天和系统的沟通中，他隐约发现系统本身应该是有一定自我意识的，有多少他还不知道。
但对于宿主，系统它肯定是有一套评判标准的，其中最为明显的证明就是系统语气中音色的变化。
而符合这套评判标准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譬如在地牢的时候，自己明明没有开启探测功能但系统却会主动提醒自己地牢之外的情况。
像这种情况就对自己很有利，并且以后说不定随着自己的观念和系统的评判标准越来越契合，会有其它更加便利情况出现。
那么既然自己现在的道德观，或者说做的选择和系统的评判标准比较接近，在不会让自己处理问题时候感到为难的同时，对自己也有好处，那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若是以后在这个世界自己万一真的因为一些事发生了改变，放弃了那个羞耻的梦想。
变得和系统的评判标准背道而驰，这也只能说是没办法的事，至于系统会不会因为“性格”不合从而伤害自己，沈时行觉得可能性极低。
毕竟系统是来辅助自己的，它最多也只会变成机械的听从自己指示，而不会有任何其它动静的“金手指”。
想得太远了，只看眼前的话，沈时行觉得自己最起码在今天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能和系统“交朋友”的。
沈时行边思考边解开衣裳，用手捧起在初春时节的深夜里，依然显得寒冷刺骨的溪水，深吸一口气开始清理自己的身体。
幸好，他的身体早已迈过肉身期，溪水中的刺寒也仅仅是敷在表面片刻后就散去了。
清理完毕，一身舒爽后，沈时行丢掉了早已臭不可闻的贴身衣物，穿上了外衣，迈步向溪边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板而去。
仰躺在石板之上，举目望着被密林枝杈“割裂”成碎瓷盘的明月，沈时行向系统问出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系统，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不是这种我和你对话时候的心声，而是…啧，咋说呢？”
系统随后回答道：“本系统理解，理解宿主什么意思，请宿主放心。
除了宿主与本系统沟通以外，本系统是不会去窥探宿主内心的，不过本系统可以通过宿主的体征来判断宿主此时的心情，并给予建议。”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哎，这不是防着你哦，每个人都有隐私的嘛。”
“请宿主放心就是，无论怎样本系统都会以保护宿主人身安全为第一使命。只不过，还请宿主以后行事一定要再谨慎一些，我们面对的问题比你所想象的更为严重。”
沈时行仿佛意料之中般地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和你都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可以这么说。”
系统说完后便是一段和这暗寂密林相称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时行率先打破了寂静，轻松地说道：“不说这个了，小统啊，你认为现在我该怎么加点啊。”
“以宿主丹田内真气所剩不多的量度来看，建议宿主先点武道，再考虑其它，因为宿主升级武道后，可补足体内真气。”
沈时行眼睛一亮：“是吗？还有这好事？”说完就打开面板，点上了武道一栏后的加号。
他丹田内的真气也在同时蓦然膨胀开来，像是要将丹田涨破一般，可不久后又缓缓缩小到和原先看起来差不多的程度，但沈时行自己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真气多了一倍。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沈时行看到本来还剩下五十一个的万用点，直接少了近三分之一，也并不怎么感到心疼。
然后沈时行又问道：“对了，系统，我记得你当初给我看过，说凝气期最多可练到第十层，那点到第十层需要多少万用点？”
“每一层都比上一层多上一倍，宿主可以自己换算下。”
“也就是说是每一层乘二。一层到二层才二十点万用点”沈时行换算了半天后，大笑三声道：“好像也不多嘛！你这个系统果然还是挺有良心的的嘛。”
这个小学就被数学老师天天揪耳朵留堂补课，初中以后数学就没及格过的男人如是说道。
而在沈时行视角中，系统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缄默状态，直到片刻后才说了一段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宿主请放心，本系统会想办法尽快帮你升级的。”
沈时行挠了挠后脑勺应了声“哦”后，大手一挥道：“不说这些了，系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往哪……”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轰隆”的一声爆炸声所打断，沈时行立刻从青石板上坐起身，看着那团即使身处密林中，也能通过树木间隙看到的从青林城方向升起的“小”火球。
沈时行收起了所有想说的话，朝着西边的小山跑去，花了一阵功夫后，终于到达小山的顶端，而在青林城西侧传来的火光照映下沈时行的表情一片硬冷。
四龙帮和猎鹰帮的战斗并未结束，这件事在他逃跑时就已经知道的了，无论是四龙帮追捕他所派出的人手数量，还是和他逃跑方向正相反的那一侧，偶尔传来的尖锐刺耳的喊杀声，哭喊声都印证了这一点。
其实沈时行也知道这和自己并没有关系，自己只不过机缘巧合占了个死鬼尸身。
其实这和他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事实上如果不是转生到这个死鬼，说不定他能转生到其他逝者身上，他也根本不需要受这近十天断手断脚折磨和羞辱。
其实这不仅和沈时行毫无关系，说不定这一异界的“同族人”还得感谢他，毕竟他不逃出来，八成他们这一家就绝后了，自己根本没必要去为了这些压根不认识的人去冒险。
沈时行在逃出来的路上想过很多，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没有一个可以完全的说服自己，解掉自己内心的那处小疙瘩。
无论是再冷静的思考还是在和系统的沟通时用再浮夸的话语，也没有抹平那处疙瘩，反而这个疙瘩在他心中越来越明显了，直到城内那团火焰的升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自己就没有任何关系。
“从宿主各方面体征信息感受到宿主情绪低落，请问需要本系统的心理辅导吗？”系统又一次发问道。
“嘿嘿，你这系统真的是…对了！”沈时行忽然眼前一亮问道：“系统，我身体里是不是有原主的残魂，或者原主的残念或者执念什么东西的。”
“……确实有一处残念。”但不等沈时行高兴起来，系统的下一句话又瞬间将他脸上的笑容浇灭：“但仅有的这处残念丝毫不影响宿主做出任何决定或者说影响宿主的意识，否则本系统也不会允许他存在。”
沈时行听完默然良久，苦笑一声：“你就不能骗骗我？给我个台阶？”
“本系统没有欺骗宿主这个功能。”
沈时行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火光和火光之下颇显狰狞的城池，眼神瞳孔逐渐失焦，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那些砍杀声，嘶吼声，呼喊声，求饶声，就在耳边不停环绕。
良久之后，他的瞳孔逐渐合拢，慢慢地寻回了清明，轻叹口气，迈开犹如灌铅一般的沉重步伐，缓步向山下走去。
“宿主，要到哪去？”系统问道。
“去救人。”沈时行淡淡地回道。
“救谁？”
“该救的人。”
“为什么？这应该和宿主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知道。”
“宿主你可知道，就算你用上现如今所有的万用点，也不可能敌过四龙帮四人。”
“我知道。”
“那也要去救吗？”
“救，就当是为了原主给我的这幅身体，我也得走这一趟。”
“宿主真是这么想……”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嗯……说不清，应该是因为我想做吧！”
随着和系统的对话，沈时行的步履也变得越来越轻快，嘴角也渐渐洋溢起了丝丝笑意。
随后只见他开始运起三点水，一个点步来到了树梢之上，又一个点步来到了密林的一端。
沈时行踩着树梢，看着青林城的火光，又有些许的犹疑之色浮上脸颊。
也就在这时系统冷不丁的说道：“宿主，你真是个好人。”
沈时行乍然间收到来到异世后的第一张好人卡，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跌落树梢，当其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后，沈时行自嘲一笑，拍了拍脸颊，最后一个点步向着青林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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