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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钱多人会傻?

    朱氏是世家,根植洛阳的世家,屹立洛阳千百年而不倒的世家。

    胡人的铁蹄踏过,中原豪强反复争夺,哪怕是化作白地?

    洛阳,永远是是朱氏的洛阳,朱氏,是洛阳的唯一世家!

    筹谋有度,趋吉避凶,战火未燃,朱氏星散;

    局面稳定,风平浪静,皮毛未伤的朱氏子嗣,又重回洛阳。

    如果,你认为朱氏仅仅是识机的土老财,则大错而特错!

    武者,伴随着人族兴盛而发扬光大,远古时期的武者,丝毫不逊自以为是的仙人,及牛皮烘烘的大神,更诞生了土拳、金刃的仙武。

    开天拳,是朱氏的家传武技,不限男女、老幼、亲疏,人人可习。

    朱氏是久负盛名的武者世家,一套开天拳传遍天下。

    不掺和世间纷争,是朱氏的传家祖训!

    每一回中原大战,提前撤离的朱氏,较完整地保存了实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朱氏的老祖没有算到半仙飞升。

    黄半仙捣鼓的飞升闹剧,波及了源陆的老牌世家、势力,一干老货纷纷中招,朱氏老祖的体内蕴含了一丝仙意,却未达到飞升的标准,一阵天罚袭来,朱氏老祖没挺过去,而核心骨干随之陪葬!

    高端战力大损,实力大不如前,朱氏想稳住自己的地位,有点难!

    朱氏阻不住五镇大军进驻洛阳,不得已,又交出洛阳的控制权。

    世家的贪婪永无止境,对洛阳的渗透不会停止。

    东京剧变,更始帝险遭不测,天街主支、支系遭到重击,牧氏遗族再被清洗,枢密院的大内成了新朝的怪兽,实力急剧膨胀。

    世家又盯上了洛阳朱氏,而借口,是意外飞升的狼仆!

    天狼大神是漠北游民的信仰,其信众,是北狄、犬狨、西羌的胡人,与新朝是敌对;且神人道与仙道,是水火不相容的竞争态势。

    天狼大神是神,洛神也是神,是一伙的,理应封禁。

    半仙道门可以代表仙道,而世家不是煜氏,更不能代表新朝。

    童鞭的阅历渐深,不再狂妄自大,特别是险些送命后,十分稳重。

    朱氏是老牌的武者世家,底蕴深厚无比,其基本战力未损。

    若与善斗的武者死磕,真不是明智的选项。

    大内高手猎杀天街高层,及剿灭牧氏遗族后,便偃旗息鼓。

    至于,洛阳的朱氏、欲趁火打劫的世家,跟大内有关系?

    失了新朝的支持,世家的行动不会太激烈,一切,按部就班进行。

    洛神庙,依附朱氏而兴盛,又为朱氏的统治服务。

    世家欲削弱朱氏,与其硬撼?还不如温水煮青蛙,剪其羽翼。

    朱氏是武者世家,武馆遍布大江南北,收入十分可观,毋须,亦不屑种田、做生意养家糊口,洛阳的公地是“白种”,不用上缴地租。

    撂荒的?划拔给洛神庙打理!

    洛阳的公田不属于官府,而是朱氏的“私产”!

    朱氏是地头蛇,是雄踞洛阳千百年的武者世家,街头火并、巷弄争霸是其强项,除了新朝的丘八,谁也不敢与朱氏比拳头、身手。

    洛阳百姓种的公田,是朱氏的根基,也是洛阳稳定的基础,更是笼络、折服百姓的硬件,朱氏不会任世家胡乱折腾,除非,开战吧!

    非耕地、及划拔给洛神庙的撂荒地,世家可向朱氏赎买!

    洛阳千百年不衰,又贴近潼关,世家欲分一块地盘立足。

    洛神庙不是道门,更像民间的香火道场,义工居多。

    像小安安,六岁进庙习文、练武,混到十五岁艺成回家。

    最多,是洛神的信徒,小安安不会将毕生献给洛神庙。

    而且,小安安管理的一庙、十亭被出售,人人都有一份遣散费。

    面对老牌的武者世家,蜂拥而来的世家压下贪欲,徐徐而图之。

    争夺早就开始!

    越贴近城区,越是值钱;越靠近潼关,争抢的人越多;

    哪怕是荒地、盐碱地、石旮旯地,也是抢破了头,谁也不肯礼让。

    而洛水,哺育了洛阳百姓的母亲河洛水,又是另一番天地。

    洛阳,别号花都,四季不衰的奇珍异草,堪比秦淮的花坞、水榭,吸引了数不清的风流才子迷失于花草丛中,多少富商倾尽囊中之物。

    世家瞧不起脂粉钱,争的是气运、未来。

    洛阳花坞、水榭的飞地,已被富商抢下,且不断地易手。

    行情一天一变,才入手,又加码转让。

    无数的小河、溪流、浅沟,汇聚成了清澈的洛水,洛阳傍水而城,上游狭窄、水浅,可利用的价值不高,且被喜渔的百姓占据。

    洛水淌过洛阳城,奔流两百里,汇入黄河。

    舍了自己,融入黄河,是洛水的宿命!

    越往下河面越宽、水越浑浊,洛水越来越不值钱。

    很不幸,小安安管理的洛神庙,距洛水汇入黄河的岔道,仅仅二十余里,宽阔的河水浑浊不堪,根本看不清河底,游鱼也朦胧。

    洛水西岸的十八处洛神庙,是以不等的价格脱手,最末的两处是例外,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个毛人上门,像是白送?也没有人肯接手。

    天无绝人之路,名不见经传的艾思先生来了,事情有了转机。

    小安安心里忐忑,瞟了瞟书僮艾思,可以肯定,神使艾思是穷人。

    书生牧羊器宇轩昂,很是不凡,但是,不像是有钱人!

    负责卖地的是兄妹,二愣子朱袍,傻丫头朱菲,很有寓意的名字。

    翻了翻白眼,朱袍瞧牧羊不顺眼。

    什么人哩,好端端的凤眼,怎长到二小子的脸上?

    “公子,你确定要赎买一庙十亭?价钱,是五十万两金珠!”

    小安安大怒,二愣子讹人,站起来想骂人。

    随行的青衣女子着忙,赶紧捂住小安安的嘴,又摁坐石凳上。

    “是的,我确定!”牧羊风轻云淡,点头确认。

    十里长的河段,足够布置一个大型的码头,浑然天成的军港。

    又一个小丫头怯怯地不请自到,坐了半个石凳,弱弱地哀求道:

    “公子,我叫小思思,是安安姐的好姐妹,再收一段?”

    牧羊一滞,瞬间暗喜,若是控制了河口二十里,又是一番天地。

    傻丫头朱菲汲着鼻涕,含混不清地嘀咕:

    “傻妹妹,别闹了,河口十里是黄泛段,白送人也没人要!”

    切!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四十少男、少女怒瞪傻丫头,恨不得暴揍一顿出气。

    凤眼闪过精芒,牧羊心里有数,半大的二愣子、傻丫头不简单,一红脸、一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欲擒故纵的手段,已炉火纯青。

    “好!同样五十万!”

    静寂!

    小安安跺足,小思思不可思议,朱袍、朱菲呆看着牧羊。

    像是弱不经风,却不是缺心眼的人,想耍我们?

    朱袍脸上堆笑,不露声色地提醒:

    “公子,人无信而不立,行不果则颓,你是认真的?”

    牧羊又点头,又是风轻云淡:

    “本座言出法随,从不妄言,咱不缺钱!是号票,还是金锭?”

    气满胸膛!太狂傲了。

    朱袍死死盯住牧羊,是想瞧出一丝破绽,朱菲苦思冥想。

    小思思喜极,跟小安安相拥喜泣,两庙少男少女是一家人了。

    朱氏不会薄待洛神庙的小家伙,长辈都是洛阳的土著,其家境殷实,是洛阳的中坚力量,遣散费,是以交易额为基数,按比例结付。

    茫然的双眼渐渐聚焦,朱菲汲着鼻涕,漫然道:

    “公子,河对岸有大片空地,何不一并拿下?”

    牧羊失笑,调侃道:

    “差不多有五十里吧,铲了芦苇、种上牧草,是不错的选择!”

    朱袍的眼睛一亮,忙不迭抢先报价:

    “我们吃点亏,一口价,五百万!”

    牧羊盯住朱袍,狭长的凤眼满是嘲讽,推托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还是留着养牛、牧马吧!”

    呃,朱袍被噎得不轻,洛阳不是漠北,不兴养牛、牧马!

    朱菲给牧羊斟茶,汲着鼻涕,含混道:

    “五十里长,斜宽也有五十里,哪怕每天看一看,也有成就感!”

    “噗!”一口热茶喷出,小安安、小思思被雷倒,呆瞟着牧羊。

    牧羊笑了,盯住朱袍,一字一板:

    “两庙一百万,对面五十里一百万,一口价,两百万两金珠!”

    “痛快!我喜欢!”朱袍、朱菲异口同声,一口答应。

    牧羊摆手,止住了,认真道:

    “地契的函头,必须是洛阳行军总管府,要有煜芦的金印!”

    朱氏再强悍,仅是一介草民,出具的地契有用,也无用。

    牧羊的身份特殊,雍国公的虚衔,有大用。

    煜芦乃嫡子,更始帝煜米的亲子,以世子身份监东都洛阳,正式身份是洛阳行军总管,代表了官府,也代表了煜家,更代表了新朝。

    一旦地契盖上总管府的官印、煜芦的印鉴,新购的区域成了私地。

    随从整理文案,繁琐的文字手续迅速完善。

    地契,是洛阳行军总管府的制式文件,牧羊号上自己的名字。

    切!又是牧羊!

    新朝的地面上,有数不清的牧羊、艾思组合游荡,有意思么?

    朱袍、朱菲见怪不怪,也号上经手人的大名。

    号票!如意钱庄发行的不记名号票,天下通用。

    一张、两张、三张,足足两百张,每张一万两金珠。

    兄妹忍住笑,嘻嘻哈哈地拱手告辞,没想到,钱多了,人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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