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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大“朱”醒来

    “嗷...疼死我了!”脆嫩的呼痛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乱了,密室的少年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莫慌!逆向询问!”

    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干干瘦瘦地老人踱步,不慌不忙地吩咐。

    又是脆嫩的声音响起,正是呼痛的风螺。

    “无感应,无应答!”

    出事了,护镖的头目丧了命,随身携带的风螺,也被干掉了。

    老人唏嘘!

    瓦罐不离井沿破,将军本应阵上亡,片刻间,已是阴阳两隔。

    “逐一排查,找到出事的车队!”

    朱氏是老牌的武者世家,对风螺的应用、培养不太上心。

    像壮汉遇袭,并未第一时间向七眼桥分舵示警,而傻傻的风螺呆呆地蛰伏,直到艾思搜出、敲碎,弥留之际,风螺才下意识呼痛。

    而牧羊携带的风螺,是牧氏精心培育的斥候螺,不但灵智奇高,更能像资深的斥候,将牧羊身处的环境、有价值的讯息及时传回。

    慌乱之后,很快有了结果,值守的少年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

    “是七师伯押的重镖出事了!”

    恍如晴天霹雳,老人呆立片刻,大吼道:

    “快请大头老祖!”

    朱大头、老巫婆悄然掩至,静静地盯住墙上的动态示意图。

    片刻,朱大头转头,盯住管事的青年,言语清晰:

    “上报总舵《如意车行》大老祖、二老祖,请求《如意水行》派遣水军封锁中州段约两百里范围,逐船排查,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青年讪讪,瞟了瞟干瘦老人,是请示下。

    老巫婆恼怒,冷冷道:

    “朱小常,莫非忘了规矩?怪不得会出事!”

    干瘦老人一凛,忙不迭赔小心,又警示手下:

    “吴师叔教训的是,皎白,临战时期,没有尊卑、没有私利、没有小圈子,一切依规矩做事,注意了,分舵有执法队,小心掉脑袋!”

    朱皎白是七眼桥分舵的内堂首领,分舵主朱小常的嫡亲重孙子,拎得住轻重,朱氏的尊卑有序,等级森严,而规矩大过天。

    若真坏了规矩,朱皎白算什么东西,死了就死了,朱小常干瞪眼。

    复述朱大头的原话,见无错漏,又请仨巨头号押,才退出密室。

    急急去了暗堂,将朱大头的口喻交办,才觉惊出一身冷汗。

    朱氏是武者世家,十九行省有十九处分舵,总舵直隶海外事。

    太平岁月,朱氏处于蛰伏状态,世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朱氏离开洛阳,乱世开启,行省内辈份最高的老人任执法老祖,再挑选次辈的精英任分舵主,掌管行省内的据点,直到治世来临。

    乱世期间,朱氏进入军管时期,上差的命令,就是军令。

    朱大头是辈份最高的三耆老之一,亲率洛阳嫡直坐镇东京,七眼桥分舵是源陆境内最强的分舵,也是吸引注意力、火力的活靶子。

    其余二位耆老则隐身暗处,除非朱大头翘了辫子,才会露面。

    姜是老的辣,仅凭车队遇伏的地点,就将目标缩小、锁定。

    黄河侧贯豫省,沿北线淌过洛阳、中州段,过鲁省济阳入海。

    豫省古称中原,而中州则是豫省的中心腹地,距黄河仅六十里。

    黄河豫省段最好的码头,不是偏居一隅的洛水,而是中州侧畔。

    豫省是煜氏的根据地,更始帝敌视牧氏。

    牧氏的码头建在中州,挑衅意味十足,与扯旗造反无异。

    退而求其次,牧氏利用世家算计朱氏的机会,成功锲入洛阳洛水。

    豫省是煜氏的根据地,同样,也是朱氏的大本营,根深蒂固。

    时值七桥眼分舵揭牌,又将朱氏的重要车队劫了,还想逃?

    朱氏的触角,早延伸到豫省的方方面面、旮旯角落。

    哪怕是天上的大雁飞过,也会留下一丝线索。

    想将百万匹绸缎、一箱箱的奢侈品运走?

    甭想了,那是天方夜谭。

    朱氏会打开天拳,却是旱鸭子,下手的人,定从水路溜走。

    朱大头望着天边,与老巫婆交换眼神,才又吩咐道:

    “小常,布下天罗地网,盘查可疑之人,宁枉勿纵!”

    朱小常抿了抿瘪嘴,又忍住了,老巫婆又补充道:

    “车照跑,货照送,外松内紧!”

    见朱小常欲言又止,朱大头生气,喝斥道:

    “安逸日子过久了,早忘了血腥味,你守家吧!执法队,跟我走!”

    老脸涨红,朱小常低头不语,丢脸丢大了。

    “嘚嘚嘚...”密集的蹄声响起,一队便衣汉子、妇人疾驰。

    白发翻飞,朱大头阴沉着脸,老巫婆盘坐马鞍打盹。

    大车络绎不绝,九成插着朱氏的小旗,竟无丝毫异常。

    朱大头感慨,若非风螺濒死示警,怕是分舵也不会察觉异常。

    千骑驻足,他们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执法队是朱氏嫡直的精锐,常年行走江湖,游走生死边缘。

    徒手扒土,找到褐色的土壤,浸了血液的泥土。

    范围迅速扩大,战场被圈定。

    三三两两散开,偶尔扒开泥土,很快确定方向。

    车轮印迹!百五十辆大车的痕迹太过明显。

    河口,一辆辆大车沿着树荫停放,不到近前,根本不会被发现。

    又散开,沿着干涸的河岸,认真寻找。

    不会错了,浅水底有凌乱的蹄印,无法抹除的痕迹。

    前行二十余里,一行蹄印出了河底、上了河岸,再爬上一条坡路。

    “老祖,找到了!”一妇人惊呼。

    走过缓坡,侧面有一断崖,下面,堆积着一具具尸体。

    一跃而下,朱大头老当益壮,几个缓冲,下到深深的崖底。

    老巫拉开距离,警惕地打量四周,朱大头又警戒,她才跃下崖底。

    师兄妹自幼和睦,像亲密无间的亲骨肉,相互配合默契。

    布下警戒,汉子、妇人陆续到来,开始勘查尸体。

    失事的车队,有朱皎白提供的画像、身份信息。

    护镖的头领是一壮汉,身体结实,双臂强劲,双掌厚实,开天拳的功底不弱,是朱氏的精英弟子,仨副手管事亦是不弱,怎会骤死?

    老巫婆伸手捏住小小的铁箭,缓缓拔出,不会损了创口、及箭支,黯褐色的淤血、黄白色的脑汁流淌,又用铁箭磕着硬石,半晌才道:

    “肖氏绝弩!增强版机弩,一筒十支,售价万枚金珠!”

    老巫婆是汴梁的土著,对城外的煜氏兵器工坊十分了解。

    肖氏绝弩,其材料特殊,制作精良,射程、射速、穿透力远超机弩,头领一时大意,错判了状况,才被敌人钻了空子,代价是性命!

    无例外,仨管事也被肖氏绝弩射杀。

    又察看,唯老江湖才“看”出细微之处,老巫婆喃喃道:

    “至少五千具机弩,还是肖氏的制式机弩,是惨烈的屠杀!”

    五比一,又是近距离的突袭,朱氏子弟竟无还手之力。

    怎么还手?

    朱氏是武者世家,徒手才是真功夫,最多是配了小盾、短棒。

    而且,武者以单兵、小规模搏斗见长,敌不过有组织的军队。

    呃,错了,武者是不悍匪,不会与军队为敌。

    不忍再看,朱大头的眼里有泪花,咽声道:

    “传令分舵:请《如意水行》火速增援两万具机弩,箭枝越多越好,再订购十万具,配箭千万枝;传令据点,要脑袋,不要口供!”

    心中一凛,传令弟子复述一遍,又请两位老祖号押,才去了。

    豫省境内的朱氏据点,几是倾巢而出,早布下天罗地网。

    误杀?是大概率事件!

    只要朱氏的弟子认为你有问题,勿需盘问,直接格杀!

    速度加快,一个时辰走完六十余里的河谷,到了黄河边上。

    千骑疾走,沿着河岸勘查,很快有了结果。

    除非是码头,沿岸的河堤水浅淤泥深,不适合货船靠泊。

    一处凸出的河堤,因受河水冲涮,河底的淤泥很少,是靠泊货船的唯一“码头”,老巫婆是旱鸭子,识趣地闭嘴,一妇人给出答案:

    “中型浅底平铺货船,需十五船才能运走百万绸缎、奢侈品!”

    夜幕降临,朱大头没有再跟,沿着河谷带走弟子的遗体,回了。

    悄无声息间,中州据点的朱氏弟子,涌进了出事的河谷,梯次布下埋伏,更多的弟子分赴黄河中州段的山山水水,初步合围。

    一辆辆大车,秘密地将东京、及其他据点的弟子,分投中州段的两百里范围,又调整布防的力度,加强了第一道关卡的力量。

    一小小萝莉凑近,怯怯的无话找话。

    “皎白师公,你怕么?”

    朱皎白是七眼桥分舵的精英、天骄人物,直到见了两位执法老祖的风范,又加上镖队出事,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主动请缨,带了一半的内堂弟子出征,更是到了第一线的内圈,要经受血的洗练。

    小小萝莉是外姓弟子的心肝宝贝,进了内堂历练,也跟来了。

    摸了摸小脑袋,小小萝莉很受用,心安不少。

    细碎的蹄声十分刺耳,五千人、带着近六千马匹成了弃子、诱饵,他们的任务是分散突围,尽量拖住朱氏的主力,生死由天。

    “噗通...”小股游骑策马信游,被一条条绊索伴翻。

    朱皎白跃起,一根棒子如游龙,将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汉子抡翻。

    几个呼吸,一人毙十人十骑,是的,是连健马也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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