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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我讨厌棒子

    “莫急,请依次上船!”声音清脆,声传十里。

    牧云,雍城大营序列的水军首领,职任河督,奉命率水军公干。

    晋地成了战场,无辜的黎民、汉民,会成灾民、汉奴。

    太原府十郡、百县积极备战,不但组织了义军、民军,并实施了坚壁清野,大燕兵出廊桥,城内的黎民开始转移,城破即空城。

    林氏是行武世家,林肇渚久掌兵权,早有应变的预案。

    牧氏收缩、整编力量,就是应变的一部分。

    新政之后,新朝一府兵力两万,郡才五千,战力堪忧,不堪大用。

    义军是辅助,也会成为主力,而民军才是基础。

    林氏、牧氏是行武世家,保家卫国是其理念、本份。

    抵御、消灭异族是保家卫国,转移平民、减少损失也是保家卫国。

    江南一都、五行省覆灭江南世家,屯积了大量的粮食、布匹,为大规模安置提供了雄厚的物质基础,牧氏水军的货船使大规模转移成为可能,而朱氏、沈氏庞大而精细的陆地网络,为转移提供便利。

    朱氏晋地分舵传来惊人消息,漕帮,至少是晋地的漕帮投敌,不但成为带路党,更是为大燕精骑搭建浮桥助敌,成了人人唾弃的汉奸。

    更惊人的,以侠义著称的袍哥会,也卷入其中。

    排名第六的龙头,居然是晋地漕帮分舵的主事人,由他主导清除异已的行动,像是晋地漕帮的老大曹兴淋,似被六龙头做掉了。

    漕帮是松散组织,总舵、分舵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的隶属关系,而袍哥会六龙头能一统分舵,并令境内的私枭、船老大齐齐听令?

    足证六龙头个体战力不弱,且带了大票的手下趟浑水。

    林岛内堂也示警,提醒牧氏大统领牧羊,莫阴沟翻船!

    黄河是牧氏水军的活动区域,牧羊曾清剿过漕帮势力,私枭、船老大迫于威压,纷纷与沈氏合作,双方相安无事,漕帮没有存在感。

    没有存在感,不代表私枭绝迹,私枭、船老大一直活得好好的。

    为了尽快完成大规模平民转移,沈氏投入了全部资源、船只。

    不能出事,也不容出事,事关民心、士气。

    大统领牧羊、河督牧云亲自坐镇,确保不出意外。

    朱氏晋地分舵弟子是义军的主力,无暇分身平民转移的事,遂由豫省分舵组织精兵强将,全力投入陆路人口转运,并借机调出精锐。

    朱氏嫡直滞留东京七眼桥是世家的阴谋,何尝不是新朝的阳谋?

    朱氏嫡直是朱氏的精锐,其盟友吴氏同样强大且是汴梁的土著,它们是不可忽视的强大势力,是新朝圈禁东京的猛虎、巨擘。

    大燕入侵,时局动荡,倍受压抑的朱氏?其忠诚令人质疑!

    更何况,朱氏与牧氏结盟,已是煜氏的心腹之患。

    除掉?剿灭?

    新朝不敢,煜氏不敢,更始帝喝高了,也不敢!

    朱氏抽调豫省弟子,并借机将精锐转移?

    正合更始帝的意。

    担任公职的官吏辞差?

    准,立即办手续,不走流程,特事特办。

    豫省的朱氏弟子不是义军,不会抛家弃子,而是有组织地转移。

    豫省是朱氏的大本营,底蕴深厚无比,才三天时间,全部撤走。

    三十余万弟子带了车马、粮食,从中州码头上船,赶赴晋地;

    三百余万家眷坐着香车、厢车,带了金银细软走陆路进入江南,自有一都、五行省的分舵妥善安置,算是提前疏散了,朱氏不简单。

    更绝的,朱大头、老巫婆带了执法队、分舵内堂投奔水坞,成为朱袍大掌柜、朱菲二掌柜的“忠实”麾下,是与愣、傻共命运。

    总舵一声令下,白毛吴拱丛慨然赴义,关了拳馆,辞了雍城民军总教头的职,率领一干老伙计奔赴晋地,投入热火朝天的义举中。

    坳岩码头,距太原城约二百七十里,是转运量最大的码头。

    一百艘客船锚停河边,是由货船临时改装的,可以一次运走二十万平民,十艘战舰间隙锚泊河面,弓弩齐张,担任警戒任务。

    河中央,一艘黑漆漆的巨舰,舷号001,《如意》大旗猎猎作响。

    如意号,牧氏水军的旗舰,大统领牧羊的座舰。

    偶尔,一只尖尖的龟头探出水面,尖吻开阖,缓平的龟背沉浮,十丈长的神龙正咀嚼着可口的河鲜,是生鲜,黄河里的大型鱼类。

    花熊探头,正用坚牙磕咬蚌壳、蛤蚧,十分享受。

    水军的编制里,有数量不详的水豚兵护舰,可哪比得上小归?

    舰艏指挥舱足够大,透过淡淡的琉璃色窗,外间景色一览无遗。

    夜灵个子小,跟艾思差不多,做不到高大威猛,也不能俯视群雄,只能双手撑台沿勉强看到外面,狭长的眼缝不停地“眯”,瞧热闹。

    艾思苦笑,都翻年了,十二周岁早过了,夜灵还是活生生的夜灵!

    除了牧羊、艾思,没有谁知道夜灵的底细,怕过生日!

    翠姬说过,夜灵深信不疑,十二周岁是夜灵的死期!

    来了大半年了,夜灵该吃则吃、该玩则玩,哪有寿尽的样子?

    摇了摇头,艾思嘴里不知嘀咕什么,又翻古籍消遣。

    夜灵喝着朝雾水,若有所思。

    “白毛大哥,真能逮住奸细?不会冤枉了好人?”

    吴拱丛一凛,立即打起精神应付,夜灵像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给吴拱丛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直到今天,还没查出夜灵的来历。

    牧羊摇头,也警告过吴拱丛,不要试图探查夜灵的底细。

    凭夜灵的身手,要弄死白毛不难,你惹谁不好,非要自寻烦恼?

    夜灵肯定不爽,你将夜灵当作奸细,夜灵会有好心情?

    若不是碍着“一家人”,夜灵早发作了。

    总是不爽,夜灵瞧着吴拱丛鬓上插的白色鸡毛,心里腻味。

    “白毛大哥,反正无事,要不,我们一起去监船看看?”

    太原之战,林肇村是行家,组建义军、民军时,先将住城时间不长、且有暗子嫌疑的人剔除,待坚辟清野?竟一股脑地送走。

    亦因此,大燕预埋的暗子、钉子,居然没起作用,导致完颜丹亲率大军征讨太原城时,一点便宜没占到,是硬啃、死磕,竟然败北。

    朱小肥是太原土著,长期经营之下,肯定是门清。

    被遣散之人,都附有名册、路引,情报早传至豫省分舵。

    豫省三十余万弟子进入晋省,其中,正牌的捕头、捕快有三万余,巡检、衙役也有三万,白毛拱丛是他们的偶像,自然成为他们的首领。

    然而,豫省三十余万弟子,也是三十余万张要吃饭的嘴!

    朱氏是武者,不是地方势力,没有“养人”的经验。

    一声长叹,朱大头咬咬牙,请朱袍、朱菲求助于牧羊,请为代管。

    朱氏三十余万弟子,进入雍城大营序列,编入河督麾下的义军,有编制内的供应,包括制式武器、衣甲,最关键的,每月关饷。

    监船,就是监时牢房,由汴梁的捕头镇守。

    吴彪、牛九品见了夜灵,顿时头皮发麻,忙不迭地献殷勤。

    “小夜妹妹来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吴拱丛有身份、有地位,又代表牧羊的颜面,夜灵不好施以颜色。

    而跟吴拱丛混雍城的兄弟,就成了夜灵泄愤的靶子。

    吴拱丛,自封雍城民军的总教头,开了武馆任人“切搓”!

    夜灵逮到机会,天天带神龙、小归上门踢馆,先揍吴彪,后打牛九品,又把一干姓朱的嫡直教官撂翻,并扬言挑战朱氏的老货!

    吴拱丛自知不敌,躲进《如意赌坊》避祸,又央求艾思摆平。

    见艾思陪着吴拱丛回武馆,夜灵讪讪,再也不去武馆厮混。

    小鼻孔哼哼,夜灵倒背双手,趾高气扬地走向监区。

    “带上吃饭家伙,本座教你们如何逮奸细!”

    吴拱丛脸色一僵,夜灵记仇,常常寻衅滋事挑毛病,何日是头?

    能溜的溜了,闻声而逃的不计其数,唯有吴彪、牛九品逃无可逃。

    恭恭敬敬地成了夜灵的跟班,一行人游走监区,透过逆透的琉璃窗打量嫌疑人,速度不快不慢,夜灵不停留,也没有特别关注。

    牧羊、艾思疑惑,真有大鱼?

    夜灵是《冬青门》硕果仅存的灵王,虽实力大降,而能耐仍在。

    三柱香,才走完百余监房,夜灵继续走,一行人继续跟上。

    “哐当!”夜灵抬脚,轻松踹开似牢不可破的牢门,走了进去。

    啼哭声、哀求声不绝于耳,牧羊皱眉,是不是弄错了?

    呃,不是夜灵错了,而是白毛捕头的名号,又双叒出问题了。

    俩老夫妻,一对壮年夫妇,带着一对半大的儿女,连妇人的怀里喝奶的孩子,共计七人,祖孙三代同堂的家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朱小肥根据林肇村的命令,将居住时间不长的、或有暗子嫌疑的人统统送出城去?真正的杀手、死士,正是混迹其间,需要甄别。

    凭牧羊的经验,越是符合常理,越是普通、平凡,才是劲敌。

    夜灵凝视老翁,语气十分严肃:

    “锥子,认得雍国公么?认得本座?我们的身价远超莽夫林肇村,再不动手,便无机会!记住,只有一击的机会,把握好了!”

    浑浊的老眼渐渐回神,六人,包括俩半大的孩子,也回了神。

    “杀!”老翁摸出短筒,一枝枝劲矢罩向一行人。

    黄绸、白绸层层叠叠,将一枝枝劲矢裹住,再卷向六人,成擒!

    “咯咯咯…”夜灵娇笑,双手捉住一对翅膀狠狠一撕,鲜血溅射。

    六人的一击,是手中加强版的机括,有谁能躲过六十枝劲矢?

    真正一击,是襁褓中的婴儿,海冬青化形的婴儿,谁会注意婴儿?

    老翁愤怒,大吼道:“灵王,为何吃里扒外,相助南蛮?”

    夜灵眯着狭长的眼睛,眼眸闪烁着寒芒:

    “锥子,你可把我当成一家人?包括翠姬!我讨厌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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