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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是谁暴殄天物?

    逼走盘踞洛水河口的八十万胡骑,晋地的战略态势为之一变。

    牧村兵器工坊赶工,生产了足够的制式兵器,武装太原府、及辖下十郡的义军,并巩固了忻州、朔州的防御,军训、农忙两不误。

    牧氏的义军接管了晋城府、八郡、八十县,渐渐恢复秩序。

    至此,三晋之地尽入牧氏手中,并与洛水的水坞遥相呼应。

    牧氏的一只脚踏进中原,并牢牢地站稳了脚跟。

    除了决策英明,除了万众一心,除了将士用命,除了……

    清流派书生功不可没!

    前左相华章、前十大学士、前学士、前翰林、前……洗心革面,脱了文绉绉长衫大褂、扔了破扇子、丢了书生的傲气,沉入现世。

    清流派书生用行动,证明书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书虫、呆子;又用一府、十郡、两州的政绩,展示了清流派书生的治理能力。

    若没有清流派书生的努力,牧氏消化一府、十郡、两州的过程将十分缓慢,占一地则背一包袱,地盘越多、越大,包袱越沉重。

    才一个月的时间,两府、十八郡、两州步入正轨,军需、粮草有序供应,农活、生产井然进行,适龄青壮的操训严格而认真…

    战时官府?

    新朝的疆域,地盘、人口属于新朝、属于煜氏、属于更始帝!

    而丢失的疆域?则是灰色地带!

    雍国公收复的地盘,不是侵夺新朝的,自然属于雍国公;

    而雍国公是新朝的勋贵,是公爷,有资格拥有私地;

    雍国公光复的府、郡、县,不会恭请朝庭派遣官员,而事关国体、政统、合法性,雍国公又无权任命官员,故而,建立了临时政权。

    战时官府应运而生,它像雍国公一样,都是含含糊糊的治理机构。

    牧羊不喜华章,又碍不过情面,随意丢了一顶帽子,让其自乐。

    军需官,很有意思的官位,根本不是为书生而设。

    牧氏是千百年的行武世家,镇、标、营都有专职的军需管事。

    牧羊小瞧了华章,低估了书生的能耐,硬是把军需官玩得风生水起,不但管军需,还将政务、农耕、征兵纳入日常,成了战时官府。

    除了打仗,华章是将什么都管了,根本不用牧羊操心。

    有什么可操心的?

    牧羊亲自下场,肯定不比华章做得更好。

    文霸华章不但会编《三字经》、《百家姓》,且是治国理政的行家里手,更兼风骨、名声俱佳,牧羊、牧氏愧疚之下,将政务托付。

    太原行军总管之下,增设首席咨议,多名咨议,将华章、十大学士囊括,成为总管府的主事高层,政务由他们商议决定。

    总管府内设军需省,府设军需厅,郡设军需司,县有军需科,分别与新朝的内阁、布政厅、布政司、布政科对应,行使辖区治理权。

    省、厅、司、科内,又设了与行政衙门相若的部门,分管政事。

    地缘格局决定地缘政治,牧羊率牧氏精锐占了忻州、朔州,像钉进燕云十八州的楔子,更是抵住犬狨胡人胸膛的剔骨尖刀,很吓人的。

    而牧氏水军逼走犬狨八十万大军,又一次改写晋、豫地缘格局。

    牧羊专著燕云十八州,无暇它顾。

    有机可趁?却无棋子可用。

    错了,地缘分军事地缘、政治地缘,有分野,又犬牙交错、纠缠。

    文霸华章,及十大学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仅谙熟源陆的历史,更是阅历丰富、政治嗅觉十分敏锐,判断世家政治将走向衰落。

    而作为仕绅集团的领袖煜氏,已尽失军心、民意,将被唾弃。

    煜氏失德,失天下是必然,群雄共逐之!

    胡骑踏过,哀鸿遍野,留下大片的无人地带。

    晋城府与洛水遥相呼应,互为犄角之势,若再有一座雄城点缀?

    则可将晋、豫大片空白地带连成一片,划入雍国公的囊中。

    林肇渚、素夫人、慕容姑娘考虑的,是如何击败大燕、高丽联军,及煜氏政权垮台后的政治震荡,牧羊的眼睛,是盯住了燕云十八州!

    军事,是政治的延伸,是解决政治的终极手段。

    华章深谙此道,欲借大势,改写中原的历史。

    政务步入正轨,华章的精力集中于拓展。

    闭门造车千日,不如,脚踏实地走一回!

    “神捕大人,情报准确么?”粗布麻衣的华章,还是不肯相信。

    水坞的驻军才三万,即使是精锐、精英,也逼不走八十万胡骑。

    白毛拱丛,也是粗布麻衣,与华章一样骑着雄骏的赤炭马。

    “消息绝对可靠,分舵老祖、大掌柜亲自参加了!”

    吴拱丛得任军需省的首席大捕头,统领晋地的捕快、巡检、衙役,兼管暗子、情报,朱大头及时通报水军火烧胡骑的消息,故而得闻。

    一支精干小队游走于晋城府的郡、县之间,适时了解、督促政务。

    首席谘议华章、十位谘议不肯闲,带了门生、弟子历世,约五十人,而吴拱丛亦是如此,像吴彪、牛九品、邬师爷,也跟着长见识。

    吴拱丛带的人,囊括了官府的方方面面,约有六十余。

    不怕埋伏?不怕一锅烩了?

    真不怕!

    除非制式大军来剿,华章肯定低头绕路,高手设伏?有胆试试!

    两百多里的路程,快马两个多时辰就到了。

    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丢弃的杂物,包括衣甲、花裤头。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非常地惨,野鹰低旋。

    没有惊扰水坞的管事,也没有通知朱大头,华章很忙。

    最主要的,华章跟慕容姑娘不熟,又与朱大头、老巫婆不对付。

    假如,牧羊隐身水坞?华章肯定要厚颜讨杯酒喝。

    沿着车轱辘痕迹一路游走,仍有散落的尸体,是被自己人踩死的。

    到了,华童不可置信地闭上眼睛,十大学士也闭了,吴拱丛也是。

    眼前的状况太过令人震撼,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片的营寨铺占了大片区域,牛、羊皮账篷里静悄悄,没有活物。

    外间胡乱堆放一辆辆大车,一架架装备,有重装甲车、重型机弩。

    同时睁眼,十几人对视片刻,得到一致的结论。

    大片的营寨是空营,一个人也没有。

    华章脑子混乱,忍不住大吼道:

    “是谁暴殄天物?太没天理了!”

    双腿一夹,赤炭马狂飚,华章受了刺激,要去一看究竟。

    个个眼里有兴奋,无论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制式重型装备都是实力的象征,是硬梆梆的战力,是用金子堆出来的战力。

    除了太原府、晋城府配置了制式的重装备,十八郡城也仅仅分发足量的轻武器,不是牧氏舍不得,而是不需要,轻武器防御刚好。

    任谁都知道,一分钱一分货,有无重型装备的战力截然不同。

    登记、造册!

    谁都是熟手,谁都能独当一面,一干学士、翰林、文案忙碌。

    吴拱丛不敢大意,一干捕快、巡检、衙役四散,放出了警戒。

    一个时辰,完整的册子递到华章的手上,谁都忍不住欣喜。

    大发了!

    整整八镇制式重型装备,完好率达九成。

    艾思瞟了瞟牧羊,心里升起浓浓的无力感,夜灵古怪地瞅着。

    不合适宜!

    谁都认为华章的建议,不是不好,而是时机不对,谁都不会支持。

    不是讨论华章的建议,而是,谁都不愿得罪华章,正斟酌词句。

    黄河北岸仍是豫省的地盘,四面一马平川,仍是四战之地。

    华章、十大学士建议,就“捡”到的装备修建一座军城,将晋地、豫省连成一片,进而蚕食、瓜分黄河以北的区域,继而窥视中州。

    术有专精,牧羊知道牧氏的长项、短板,缺兵才是最大的短板。

    牧氏仍是交战最弱的一方,无力、也没有资格逐鹿中原。

    牧羊挺进忻州、朔州,是等一个机会,大燕溃败的机会。

    届时,牧羊可倾晋地力量,一举拿下燕云十八州,形成事实割据。

    新朝视北狄为心腹之患,而重新崛起的牧氏,不会憷了北蛮子。

    善守的牧氏儿郎雄踞燕云十八州,便是黑袍国师亲征?

    牧羊也敢与之叫板、决战!

    艾思文采出众,很快拟就委婉的锦绣文章,用一个“钱”字否之。

    战启时,动员征兵、民役,出征壮行,哪一项都是烧钱的行动,牧羊铺的摊子有点大,资金、资源十分紧张,实在抽不出钱来建城。

    白毛拱丛讪笑,他是早瞧出了问题,一直不好点醒。

    十大学士,包括华章本人,冷静下来,也觉不妥。

    才不久,逡巡黄河鲁省段的三艘巨舰、十二艘战舰扬帆逆流,向着中州驰来,泊于水坞的十舰战舰倾巢而出,向着中州奔去。

    一时间,豫省局势骤然紧张,有欣喜、有惊诧,各有各的解读。

    完颜丹着忙,一道道拦索沿着黄河铺开而去,一直不停的铺设。

    吃的亏多了,完颜丹有了心理阴影,宁可多做,不可大意。

    而一百艘平底货船悄然而下,向着华章驻守的位置赶去。

    八镇的制式装备不是小玩意,很难搬走、运走。

    要不然,八国元帅也不会弃之不顾,毕竟,重装备也是战力。

    两天两夜,赶来的百艘货船一字排开,一匹匹健马挂上大车,再拖上货船,马儿累抽了筋,精壮累喘了粗气,直直赶了两天的工。

    扬帆北上,货船驶往晋地的渡口,将装备运向需要的城池。

    又记一功,百余人得了一记头等功,是硬梆梆的军功。

    战舰撤了,完颜丹久悬的心,又放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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