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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共尊宏远,天下久安

    《罪已诏》是特殊的诏书,是帝王承认过失、承担责任的诏书。

    《罪已诏》的历史由来已久,有贤王自谦、揽过,继而激起军民血性、凝聚合力渡过难关;也是某帝王下台的征兆,百试不爽!

    更始帝生而贵人,从来没有“错”过,怎会罪已?

    奉天承运,更始帝诏日:

    联承天命数十载,勤政除弊、减负兴国,旦夕不敢忘。

    然,国强民富,联渐懈怠,误用匪人、奸臣,致朝政崩坏。

    三晋之地尽失,罪在联躬,用人不明、错失良机,此罪一;

    胡狗长驱直入,直抵黄河,天下震动,未有良策退敌,此罪二;

    重用奸佞、汉奸秦柏,至逆子煜芦作乱,此罪三;……

    凡上十二罪,令联彻夜难眠、梗骨于喉,愧对天下臣民。

    幸有大将军煜螨亲率一旅劲卒,抵住胡狗不得南渡,足显其勇、其义、其智、其能,时值乱世之秋,联决定传位于煜螨,以谢天下。

    诏才出,天下俱惊,一时静默。

    此诏一出,是一个时代的结束,真正开启了乱世。

    更始帝蜗居皇宫,哪怕令不出皇城,也是天下共主!

    强如江南总督林肇渚,恨如雍城牧羊,心怀叵测之卫城,都没有勇气硬怼新朝、更始帝,而新帝?煜螨?怕是德不服众,有谁会鸟他!

    更始帝是历史上少有的太平天子,纵有滔天罪过,怀念的人不少。

    而煜螨?明眼人都知道,煜螨是最适合新兴势力的“过渡”人选!

    虽贵胄,虽大将军,其才干平庸、又少阅历,天生傀儡相。

    谁都会忽略煜螨,而是关注将煜螨“扶”上大位的势力、人!

    事起仓促,且非蓄意谋划,故而突然,是偶发事件。

    即使强如林岛的情报网络,也未嗅到异样,才一天的时间就成了。

    秦柏祸乱中原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将会被子孙后代唾骂万年。

    而全数朝庭大员反水,又是一窝进洞,谁来打理朝庭?

    谁的脑海里,都会蹦出第一人选,是德高望重的蔡相!

    呃,想多了,蔡相用一生谱写了自己的名声,不会再出山!

    不是蔡相不肯出力,而是搞政变的人,不值得效力。

    蔡相闭门谢客,而煜苏走后门见了蔡相,见面不如不见。

    蔡相乃读书人的领袖,与仕绅世家势不两立,岂会出山当配角?

    蔡相久历政坛,看透了世家的本质,贪婪、且自私,德不配位。

    像是更始帝失位,也是潜意识的世家思维作祟,怪不得别人。

    煜米是太平天子,而蔡相,才是真正的太平相国!

    假如,是林肇渚、或牧羊屈身相邀,或许,蔡相会给面子。

    扯远了,林肇渚、牧羊都不会礼请蔡相,他们有自己的读书人。

    一队人马星夜赶往中州,又去了码头,找到、并见到了大将军。

    有煜苏,有煜氏嫡直的九位老祖,否则,他们连军营也进不去。

    “幸福”来得太快,煜螨懵晕了。

    良心话,煜螨不愿跟随九位老祖的脚步,因为,嫡直玩完了。

    大将军的消息灵通,胡骑突袭周郡、凤梧县的详报,早就过目。

    煜螨是嫡庶,勿需质押妻子、儿女,故而躲过一劫。

    但是,做了皇帝,成了傀儡,则身不由已,家眷会被兜去皇宫!

    有选择吗?

    答案是否定的,煜螨敢违了众意,辜负老祖们的期待,会死得很难看,煜螨是光棍大将军,麾下的禁军第七镇是杜发伦的,作不得主。

    哭丧着脸,煜螨与杜发伦、将佐匆匆道别,被拥上甲车去了东京。

    才进皇宫,就被一伙内监剥得精光,又抬进池子里洗涮,太臭了!

    唉,大将军坐镇中州码头,悠关自己的小命,哪有打盹的时候?

    寒毛陡竖,一老监捏住薄如蝉翼的小刀,为煜螨剃毛刮须。

    路上耽搁一个半时辰,而洗涮用了两个时辰!

    身体爽上了天,煜螨的心却沉到了底。

    眼下的局面,哪怕是做了帝王,也是白瞎,更可悲、可怕。

    穿上冰蚕丝的内衣,又穿上社稷袍,戴上平天冕,足踩山河履?

    威武霸气!乱世英主的风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舞拜,三跪九叩首。

    哪怕是煜苏、嫡直的九位老祖,林林总总,他们全是“白丁”!

    唯有煜螨,他是大将军,候任的帝王!

    “平身!”煜螨虚扶,以示敬意,作为老牌朝臣,不会乱来。

    都起来了,司礼监大首领凝重,双手托着一卷黄绫,朝着墙上挂的帝王像躬身、匍匐,礼数尽了,才点上信香,又拜,才开声道:

    “更始帝有诏,即日逊位,传位于煜螨,为宏远纪年,宏远帝!”

    没见更始帝啊?

    呃,你眼拙了,没瞧见墙上挂的帝王像?那就是更始帝!

    又是忙碌,一干内监将墙上的画像拆了,又换上戎装宏远帝。

    难为内监了,本来,是挂上煜螨的像,翻遍宫中,硬是没有。

    无奈何,宫中御用画师见了煜螨的真身,才开始作画。

    直到捱不过,才先用更始帝的像,画好了才换上。

    司礼监大首领抹着虚汗,又捧着黄绫上了帝台,宣读帝诏:

    奉天承运,宏远帝诏日:

    兹任命煜苏为相国,为三公之首,掌内阁,令行天下;

    任命陈双武为左都御史,位列三公,掌御史院,察天下官史过失;

    任命陈代帆为大将军,兵马大元帅,位列三公,掌天下兵马!

    钦此!宏运元年XX月XX日

    “谢陛下,臣等敢不肝脑涂地!”三公跪拜,是真拜。

    “三公乃重臣,勿需大礼!”宏远帝腻歪,不得不敷衍。

    煜苏是蛰子,明面上的苏氏,眼下是归本正元,认祖归宗。

    见了陈代帆?

    煜螨忍不住腹诽,无例外,陈代帆、及世家陈氏,也是煜氏支系,隐伏的蛰子,先玩了一手釜底抽薪,将新朝弄得剩半条命。

    不用猜,陈双武也是陈氏子,同样姓煜。

    又是冗长的任命,朝庭的内阁、军庭、御史,都被世家分肥。

    天下是世家的,仕绅世家乃治理天下的“专家”,哪需仰仗书生?

    蓦然,宏远帝煜螨的心往下沉,凭他的直觉,要出事。

    世家不但贪婪,且吃相太过难看,根本不会顾及大局。

    大将军是闲职,却是三公之一,煜螨得以参与决策。

    或许,煜螨的才干一般,而眼界、格局,却远超常人。

    禁军第七镇,是唯一听调的军镇,且是立下大功的雄师。

    大将军煜螨徒有虚名,是跟着第七镇、杜发伦沾光,荣耀加身。

    苏氏、煜苏又做了什么?

    煜螨认识自家的老祖,且是来了九位,自然不敢怠慢,故大开营门迎接,而跟来的人?煜螨真不知道,也不会打听,谁会整自家人?

    直到,司礼监大首领宣读诏书时,居然,是煜岭任第七镇统领!

    肯定是煜苏带了高手混进大营,顺手将杜发伦控制了。

    军中不比官场,有自己的特色,不可胡来!

    假如,没有中州码头的守卫战,杜发伦不会与将佐建立起信任,一场血战、生死战,第七镇有了自己的统领,是心中认可的统领。

    临阵换将本是军中大忌,更何况是第一线?

    煜岭指挥不了第七镇,将佐、军丁不会视煜岭是主心骨!

    禁军第七镇的统领余树森、仨副职齐齐毙命,应由出力的十标首领晋升,要不然,既不升官,又赏罚不明,凭什么为你卖命?

    苏氏子嗣占了第七镇的统领、仨副职的位置,出了大力的十标统原地踏步,换了是谁,也会心生怨气,真临变起,会再次杀官!

    改朝换代,取得政权、实际利益的势力,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论功行赏,有好处才会有人跟随,有天大的好处?才值得卖命。

    否则,下一回?不会再有下一回。

    稍有事,自己人将落井下石,再抽梯、补刀。

    皱起眉头,宏远帝隐隐升起不妙,事关身家性命。

    宫庭政变,离了守卫皇宫的禁卫配合?

    要么,是灭了十万禁卫,要么,买通内应,取得支持。

    没有剧烈的战斗,而禁卫统领仍是煜粟,足证禁卫参与了。

    升迁,没有煜粟什么事,大额的赏赐也没有禁卫的份!

    而且,煜螨还知道,一干禁卫将佐的亲眷,也被灭了门!

    更令煜螨心悸的,是童鞭、及统领的枢密院。

    大内是怪物,庞然大物,是实力强横到极致的巨形怪兽。

    不管煜苏愿不愿意,一个虚衔、一顶官帽应该给,是安抚!

    内监为煜螨洗涮的时间,曾提到了童猫,好像,也没有他的事。

    童猫不比童鞭,只记别人的错,不会念他人的好。

    张了张嘴,宏远帝识趣地闭嘴,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一场登基大典,主角是煜苏,没有宏远帝什么事。

    直到夜深,才走完流程,并公之天下。

    更像是一场分赃大会,是参与的人有份,其他的,甭想了。

    什么犬狨胡骑肆虐,什么两百万大军压境,新贵们都没想起。

    都乏了,散了吧,宏远帝跟着内监来到寢宫。

    一股血腥味,一条弱小的身子浑身是血,显是受了残酷的折磨。

    “怎么回事?”煜螨再忍不住,勃然咆哮。

    小内监低头不语,一溜烟逃了,身子蠕动,看清了,是贵女:

    “螨叔,杀了我!他们不是人,还要我给你侍寢!”

    “记住,下辈子莫生皇家!”煜螨悲愤,一掌拍死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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