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见证
作为长老的孙女，菲丽丝几乎可以在部落中畅行无阻。
不过莱恩并不准备，打破部落里的这份宁静。
在对方的陪同下，他径直向着图书馆走去。
一路上在部落中的所见，以及菲丽丝的讲解，让莱恩了解到，卢瑟斯人是一个十分重视知识和传承的民族。
他们身上的黑色眼睛刺青，被称作“全知之眼”，意味着他们对自然的崇拜，对科学的探索，以及对知识的渴求。
尽管在封闭的环境里，过着看似原始的生活，但他们实际上掌握着许多外界才有，甚至超过外界的技术。
比如高超的冶炼和锻造技术，先进的耕种和纺织技术，以及一流的医学和草药学水平等等。
诸如火药武器、生命卡之类的东西他们都可以制造。
但限于戴沃岛的地理环境，以及卢瑟斯人稀少的人口，能够自给自足的情况下，他们其实荒废了很多用不上的技术。
但这足够让莱恩，对图书馆里的藏书更加期待了。
或许其中就有那种嘉迪安长老描述中，能够飞行的船只的设计图，哪怕是限于材料不能制造，但也不失为一种收获。
可惜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图书馆中并没有他所想的那种东西，但确实有跟海军内部相似的，可以通行无风带的蒸汽动力船只设计图。
但因为高浓度海楼石的短缺，短期内这种船只的构想恐怕没办法实现。
卢瑟斯人还是遗落了太多的传承，剩下的图书都是一些莱恩见到过的科技，还有一些古代人谜语一般的寓言和记载。
比较有用的，大概就是离开戴沃岛的方法，还有一些卢瑟斯人对于霸气的见解。
让莱恩惊讶的是，卢瑟斯人居然将三色霸气统称为灵魂之力，这点倒是跟自己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也让他坚定了不吃恶魔果实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莱恩都独自泡在图书馆里，试图从数万书册中找到更多有用的知识。
直到一个让人震撼的意外，打断了他的平静日常。
尽管嘉迪安长老，已经在尽快筹备解除诅咒所需要的东西，但莱恩还是“有幸”目睹了长老口中所描述的“诅咒”。
那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背负着卢瑟斯人的诅咒，原以为能够挺过婴孩时期得以长大，死神已经收回了注视着她的目光。
但意外的受伤，让她终究是躲不开，死神隔着时间向她挥出的镰刀。
小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大量的鲜血顺着她娇嫩的脖颈向外喷溅，哪怕是褐色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病态的苍白。
周围摆满了各类医疗用的器械，一袋高高挂起的殷红血浆，还有床边堆砌的灵魂结晶，正在艰难维系着小女孩的生命。
一些手持针线和刀具的妇女，手底下动作飞快，用她们所掌握的高超医术，相互配合着试图缝合着小女孩脖子上的伤口。
小女孩那一双湖水般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慢慢变得干涩，但她仍旧满脸天真的，安慰着握住自己小手的母亲。
“没事的妈妈，囡囡只是受伤了而已，只要包扎住，不流血就好了呀！”
“这可是你教给囡囡的啊，你不要哭了妈妈，囡囡一定会好起来的！”
闻言小女孩的母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行挤出了笑容，另外一只手上不断的将灵魂结晶捏碎，引导着让小女孩吸收。
“妈妈不哭了，囡囡说的没错，囡囡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这才对嘛，妈妈说过囡囡要坚强，囡囡都没有哭，囡囡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女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再次强调着自己能够活下去，好给予母亲信心。
但很快她就轻轻皱起了眉头。
“妈妈，我疼……”
小女孩前一刻还正常的皮肤，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肉眼可见的迅速干瘪苍老，然后一寸一寸的慢慢崩裂开来，从裂开的缝隙里迸射出一簇簇细小的血雾。
见状，小女孩的母亲，还有医术高超的妇女们迅速动作起来，一个个抽出纱布，按压着小女孩的血管，试图将从蔓延小女孩全身的失血止住。
“妈妈，囡囡好疼啊，你说过伤口会疼就是快要好了。”
“对不对妈妈？囡囡是快好了吧？”
周围围观的大人们纷纷面露不忍之色，转头去驱散那些试图靠近小屋的好奇孩童，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小女孩倔强的小脸。
负责抢救的妇女们，依旧专业的继续着手底下的动作，没有因为小女孩的言语表情，而有丝毫的动摇。
只有女孩的母亲，眼泪如终于决堤的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但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没错，囡囡就要好了，囡囡的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包扎好伤口，囡囡就会好起来的。”
小女孩强忍着疼痛，小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就好像是母亲说的那样，下一刻，她全身迸射而出的血雾突然止住，而缝合伤口的妇女们也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
只是看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床单，还有不断向地面滴落的血珠，她们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对着小女孩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
一瞬间，女孩的母亲眼里，失去了全部色彩，眼泪也似乎已经流干，变得空洞而麻木。
所有人都能看到，在血液流干之后，小女孩肌肤下的血肉，开始不可遏制的溃烂分解，炸开成一朵朵更加细小的水花。
小女孩前一刻还努力维持着笑容的褶皱小脸上，下一刻就变得更加的扭曲和狰狞，额角抽搐着闭上了眼睛，想要咬牙，但牙齿已经开始脱落，但她仍旧倔强的坚持着没有哭出声。
不忍心再看着小女孩承受痛苦，莱恩努力让自己变得面无表情，想要出手给对方一个解脱。
随后他就迎上了女孩母亲坚定的目光，以及对方那干涩沙哑的声音，语气平淡却像是用尽力气的嘶吼。
“我来吧……”
从族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女孩的母亲瞬间斩断了小女孩的脖颈，快的让她的女儿没有感受到任何多余的疼痛。
就在小女孩身首分离之前，她那原本扭曲的小脸上，居然不可思议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小女孩那虚弱但天真的呢喃。
“妈妈，我不疼了呢，我的伤好了啊！”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你们笑一笑啊，我的伤好了呢！”
“我不痛了啊……”
哪怕是死亡都无法终止血肉崩溃的过程，直到小女孩一寸一寸的彻底消失不见，化作一摊血水，她还在试图让人理解她的伤已经好了……
看着女孩的母亲，一件件收拾起自己女儿遗落在床上，沾满鲜血和粘液的小巧衣物。
莱恩和周围的居民一样一脸的麻木，因为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心中的情绪。
不同于大自然毁天灭地般的伟力，所带给人的震撼。
无论嘉迪安长老的话语多么恳切，行为表现的多么卑微。
没有亲眼所见的莱恩，都不会明白诅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甚至会觉得嘉迪安长老的话有些可笑。
现在他知道了。
诅咒是一种从内到外的湮灭，湮灭他们的就是自己的血肉本身。
与其说是诅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
是一种对生人和死者来说，都刻骨铭心而无能无力的绝望，以及漫长的无法言说的煎熬。
尤其是这种诅咒，还明显跟自己的血脉有所联系，那种感觉更是让莱恩不知所措。
迟来的解药，终究是迟到了……
嘉迪安长老终于在几天之后，完成了所有的准备。
莱恩保持着，已经维持了几天的沉默，顺从的配合着对方，将各类仪器的导管插在自己身上。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内部，被仪器源源不断抽取而出的各类组织液。
但遗憾的是，这个过程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
仅仅修养了几天就恢复了过来，而嘉迪安长老也成功配置出了，解除诅咒的药剂。
作为卢瑟斯人里仅剩的几个老家伙，嘉迪安长老自愿当第一只试药的“小白鼠”。
缓缓的将容器中的绿色药剂，注入自己的颈部动脉，随后他提起早已准备好的利刃，深深的划开了自己饱经风霜的皮肤，然后将自己单独关在了居所之内，谢绝任何人的探望。
直至三天之后。
包扎好了自己伤口的长老，才泪流满面的走出了自己的居所，苍老的身躯不住的颤抖，制止了想要搀扶他的菲丽丝，缓慢但坚定的走到了莱恩的身前，“轰”的跪伏在地，将自身谦卑的头颅深深的埋进了地面上的碎石里。
“扑通！”
“扑通……”
沉闷的响声不绝于耳，一下下的砸在莱恩的心尖。
“我嘉迪安……”
“我菲丽丝……”
“我……”
“我等以全知之树和大海母亲的名义，赌上先祖的荣耀和卢瑟斯人的性命，向阿比特·戴蒙·莱恩阁下，宣誓效忠，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否则神形俱灭、亡族灭种……”
莱恩心中震撼莫名，他低估了诅咒，同时也低估了人心。
无论之前嘉迪安长老的手段如何，但在他所代表的卢瑟斯人看来，这从始至终，就是一场以整个种族的性命和尊严作为价码的等价交换。
而不是自己给予对方的施舍与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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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莱恩并不准备，打破部落里的这份宁静。
在对方的陪同下，他径直向着图书馆走去。
一路上在部落中的所见，以及菲丽丝的讲解，让莱恩了解到，卢瑟斯人是一个十分重视知识和传承的民族。
他们身上的黑色眼睛刺青，被称作“全知之眼”，意味着他们对自然的崇拜，对科学的探索，以及对知识的渴求。
尽管在封闭的环境里，过着看似原始的生活，但他们实际上掌握着许多外界才有，甚至超过外界的技术。
比如高超的冶炼和锻造技术，先进的耕种和纺织技术，以及一流的医学和草药学水平等等。
诸如火药武器、生命卡之类的东西他们都可以制造。
但限于戴沃岛的地理环境，以及卢瑟斯人稀少的人口，能够自给自足的情况下，他们其实荒废了很多用不上的技术。
但这足够让莱恩，对图书馆里的藏书更加期待了。
或许其中就有那种嘉迪安长老描述中，能够飞行的船只的设计图，哪怕是限于材料不能制造，但也不失为一种收获。
可惜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图书馆中并没有他所想的那种东西，但确实有跟海军内部相似的，可以通行无风带的蒸汽动力船只设计图。
但因为高浓度海楼石的短缺，短期内这种船只的构想恐怕没办法实现。
卢瑟斯人还是遗落了太多的传承，剩下的图书都是一些莱恩见到过的科技，还有一些古代人谜语一般的寓言和记载。
比较有用的，大概就是离开戴沃岛的方法，还有一些卢瑟斯人对于霸气的见解。
让莱恩惊讶的是，卢瑟斯人居然将三色霸气统称为灵魂之力，这点倒是跟自己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也让他坚定了不吃恶魔果实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莱恩都独自泡在图书馆里，试图从数万书册中找到更多有用的知识。
直到一个让人震撼的意外，打断了他的平静日常。
尽管嘉迪安长老，已经在尽快筹备解除诅咒所需要的东西，但莱恩还是“有幸”目睹了长老口中所描述的“诅咒”。
那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背负着卢瑟斯人的诅咒，原以为能够挺过婴孩时期得以长大，死神已经收回了注视着她的目光。
但意外的受伤，让她终究是躲不开，死神隔着时间向她挥出的镰刀。
小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大量的鲜血顺着她娇嫩的脖颈向外喷溅，哪怕是褐色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病态的苍白。
周围摆满了各类医疗用的器械，一袋高高挂起的殷红血浆，还有床边堆砌的灵魂结晶，正在艰难维系着小女孩的生命。
一些手持针线和刀具的妇女，手底下动作飞快，用她们所掌握的高超医术，相互配合着试图缝合着小女孩脖子上的伤口。
小女孩那一双湖水般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慢慢变得干涩，但她仍旧满脸天真的，安慰着握住自己小手的母亲。
“没事的妈妈，囡囡只是受伤了而已，只要包扎住，不流血就好了呀！”
“这可是你教给囡囡的啊，你不要哭了妈妈，囡囡一定会好起来的！”
闻言小女孩的母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行挤出了笑容，另外一只手上不断的将灵魂结晶捏碎，引导着让小女孩吸收。
“妈妈不哭了，囡囡说的没错，囡囡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这才对嘛，妈妈说过囡囡要坚强，囡囡都没有哭，囡囡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女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再次强调着自己能够活下去，好给予母亲信心。
但很快她就轻轻皱起了眉头。
“妈妈，我疼……”
小女孩前一刻还正常的皮肤，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肉眼可见的迅速干瘪苍老，然后一寸一寸的慢慢崩裂开来，从裂开的缝隙里迸射出一簇簇细小的血雾。
见状，小女孩的母亲，还有医术高超的妇女们迅速动作起来，一个个抽出纱布，按压着小女孩的血管，试图将从蔓延小女孩全身的失血止住。
“妈妈，囡囡好疼啊，你说过伤口会疼就是快要好了。”
“对不对妈妈？囡囡是快好了吧？”
周围围观的大人们纷纷面露不忍之色，转头去驱散那些试图靠近小屋的好奇孩童，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小女孩倔强的小脸。
负责抢救的妇女们，依旧专业的继续着手底下的动作，没有因为小女孩的言语表情，而有丝毫的动摇。
只有女孩的母亲，眼泪如终于决堤的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但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没错，囡囡就要好了，囡囡的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包扎好伤口，囡囡就会好起来的。”
小女孩强忍着疼痛，小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就好像是母亲说的那样，下一刻，她全身迸射而出的血雾突然止住，而缝合伤口的妇女们也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
只是看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床单，还有不断向地面滴落的血珠，她们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对着小女孩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
一瞬间，女孩的母亲眼里，失去了全部色彩，眼泪也似乎已经流干，变得空洞而麻木。
所有人都能看到，在血液流干之后，小女孩肌肤下的血肉，开始不可遏制的溃烂分解，炸开成一朵朵更加细小的水花。
小女孩前一刻还努力维持着笑容的褶皱小脸上，下一刻就变得更加的扭曲和狰狞，额角抽搐着闭上了眼睛，想要咬牙，但牙齿已经开始脱落，但她仍旧倔强的坚持着没有哭出声。
不忍心再看着小女孩承受痛苦，莱恩努力让自己变得面无表情，想要出手给对方一个解脱。
随后他就迎上了女孩母亲坚定的目光，以及对方那干涩沙哑的声音，语气平淡却像是用尽力气的嘶吼。
“我来吧……”
从族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女孩的母亲瞬间斩断了小女孩的脖颈，快的让她的女儿没有感受到任何多余的疼痛。
就在小女孩身首分离之前，她那原本扭曲的小脸上，居然不可思议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小女孩那虚弱但天真的呢喃。
“妈妈，我不疼了呢，我的伤好了啊！”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你们笑一笑啊，我的伤好了呢！”
“我不痛了啊……”
哪怕是死亡都无法终止血肉崩溃的过程，直到小女孩一寸一寸的彻底消失不见，化作一摊血水，她还在试图让人理解她的伤已经好了……
看着女孩的母亲，一件件收拾起自己女儿遗落在床上，沾满鲜血和粘液的小巧衣物。
莱恩和周围的居民一样一脸的麻木，因为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心中的情绪。
不同于大自然毁天灭地般的伟力，所带给人的震撼。
无论嘉迪安长老的话语多么恳切，行为表现的多么卑微。
没有亲眼所见的莱恩，都不会明白诅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甚至会觉得嘉迪安长老的话有些可笑。
现在他知道了。
诅咒是一种从内到外的湮灭，湮灭他们的就是自己的血肉本身。
与其说是诅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
是一种对生人和死者来说，都刻骨铭心而无能无力的绝望，以及漫长的无法言说的煎熬。
尤其是这种诅咒，还明显跟自己的血脉有所联系，那种感觉更是让莱恩不知所措。
迟来的解药，终究是迟到了……
嘉迪安长老终于在几天之后，完成了所有的准备。
莱恩保持着，已经维持了几天的沉默，顺从的配合着对方，将各类仪器的导管插在自己身上。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内部，被仪器源源不断抽取而出的各类组织液。
但遗憾的是，这个过程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
仅仅修养了几天就恢复了过来，而嘉迪安长老也成功配置出了，解除诅咒的药剂。
作为卢瑟斯人里仅剩的几个老家伙，嘉迪安长老自愿当第一只试药的“小白鼠”。
缓缓的将容器中的绿色药剂，注入自己的颈部动脉，随后他提起早已准备好的利刃，深深的划开了自己饱经风霜的皮肤，然后将自己单独关在了居所之内，谢绝任何人的探望。
直至三天之后。
包扎好了自己伤口的长老，才泪流满面的走出了自己的居所，苍老的身躯不住的颤抖，制止了想要搀扶他的菲丽丝，缓慢但坚定的走到了莱恩的身前，“轰”的跪伏在地，将自身谦卑的头颅深深的埋进了地面上的碎石里。
“扑通！”
“扑通……”
沉闷的响声不绝于耳，一下下的砸在莱恩的心尖。
“我嘉迪安……”
“我菲丽丝……”
“我……”
“我等以全知之树和大海母亲的名义，赌上先祖的荣耀和卢瑟斯人的性命，向阿比特·戴蒙·莱恩阁下，宣誓效忠，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否则神形俱灭、亡族灭种……”
莱恩心中震撼莫名，他低估了诅咒，同时也低估了人心。
无论之前嘉迪安长老的手段如何，但在他所代表的卢瑟斯人看来，这从始至终，就是一场以整个种族的性命和尊严作为价码的等价交换。
而不是自己给予对方的施舍与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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