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颂颂公主的修行
一连七日，自由？没有的！
这七日，罗颂过的比猪仔长肉都充实。
卜肆残旧的家具，生生让她用干抹布擦的锃亮，人工砂纸固然大力出奇迹，还是家具底子好，残缺的部位竟然是木材天然的纹理缺角。
家具表面甚至墙面都刻有繁复的花纹，随光线流转令人惊叹造物，木材表面早已经光化包浆，看起来温润如玉。
仅有的一套案几屏风材质更是奇特，艺术品，都是艺术品啊，“这都是什么木材？”
“神仙木材。”王护法背对房间甩出一句。
几日来他都是如此，关门大吉后便驱赶罗颂尽快回府，还要静室闭关六个时辰，这六个时辰！不能睡觉。
王仙师画画，她得看着，王仙师静坐，她得蹲着，王仙师祝词，她得听着。
王仙师这位绘画大师，不但胡乱下笔，还要一笔到头，不看落笔倒也有几分气派，可惜，作品难以言说，罗颂适应了几天才敢直视。
一张张红色、黄色小臂长短的麻纸，短短数日已经积累了一大箱。
罗颂知道这些都是符箓文书，只是这王仙师平日穿着并非道士装扮，她见过道士，大理寺狱时，道士的衣着装备和现代人区别不大。
不是罗颂不会欣赏，符文纷乱的线条中依稀可以辨认‘恶鬼驱散’几个字，看似是画又出现了完整的字，‘雷’‘鬼’‘火’等等字样。
每次扫过，心下都会抽搐几番，罗颂很确信自己是人，怎么这么紧张呢，真要细究，自己八成也确实是个鬼，否则这些驱邪的符文怎么会让自己如此紧张。
“看哪呢。”
丫脑后长眼了？老娘动都没动！哦，只有眼睛动了动！
罗颂急忙转移视线，眯起眼睛尽量虚化眼前的景物。
寻山、捉水和小驸马会时不时穿过堂屋，送些吃食果浆，纸张笔墨、偷窥等等，每当有人来的时候就是罗颂堂而皇之溜号的时候。
当朝还没有出现桌椅，纸张都不普遍，手持简牍悬空书写才是当下环境正确的书写方式，据说手快的也能日产万字，这是何等的体力！
王王仙师画符也是令麻纸垫在木片上书写，纸张的质量不怎么高，还不如简牍顺滑，每日府内最多的时间还是用来画符。
罗颂的脚，原主已经练出来了，席地而坐盘腿、正坐、侧卧倒也能对付几个时辰。
断刀，一半在卜肆供奉，一半在府中供奉。
“明日起，每日挥刀五百下，这段随身携带。”
王仙师把有刀柄的那一半递给罗颂，又补充一句，“白手，空刀。”
？？？刀身生锈，表面粗糙刮手，别说挥刀五百下，一个角度不对的抓握都可以预见的会擦破皮。
寻山胸脯一挺，有话要说，罗颂面带微笑按住寻山，喝酒喝到醉，吃饭吃到饱，干活干到累，送佛送到西。
“嗯？你受伤了？”
按住寻山的那一刻，罗颂看见一副画面，寻山被人推倒，脚踝恰好撞在一块突出硬物上，画面中寻山掀开裤腿，见伤势不严重，无所谓的起身离开。
“主子，你怎么知道！我摔了一下。”寻山颇为惊奇。
对啊，我怎么知道！还是真的！摔了一下？！
“怎么摔的。”
“哦，和人撞了一下然后就磕了一下。”
罗颂太困了，她本想趁夜深人静细细思索一番，结果睡着了。第二日，掀开寻山的裤腿，确实不严重。
此时她又是一个灵感闪现，掀裤腿，翻衣袖，扯衣领，拽小手包括捉水，全都翻看一遍，还好又不好。
还好是没什么严重的伤痕，不好是直觉告诉她有些青紫确实是人为的。
“干什么呢。”
“颂颂公主，非礼勿视。”
王仙师和小驸马依然早早在小院门口等她，每日小驸马都要送她出门，然后再去私塾。
罗颂见状急忙向二人行礼，几日出行所见所闻让她知道当朝是个礼多人不怪的社会。
又回手拍了拍寻山和捉水的肩膀，眨眨眼，示意这事稍后还要谈谈。
捉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见主子看见了她受的苦，小嘴一憋眼圈发红，立刻转身去牵马了。
进入卜肆第一件事，焚香，燃烛，更换果品供奉，罗颂挥刀，王仙师依然画符。
细小的伤口渗出血液，对罗颂来说还能承受，王仙师并没有规定她应该如何挥刀，她自然是数数为主，尽快完成五百次。
高度的专注之下，“哇哈哈哈哈，特瑞克力克.阿悉吉.特蕊恰克.颂纵.卡曲根。是你！！”
忽然爆出的笑声，吓的她差点跳起来，停下了手中的行动，王护法一心不二，依然只有一个背影。
此时房间只有她二人，“又是你！有毒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纠缠我？”
...没声了。
罗颂继续挥刀，心不在焉的她无心数数，只是生怕王仙师发现她的异常才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她的孤独还无人可以诉说。
一刀两人的事情，罗颂本能的选择遗忘，她不但不会去回忆，苗头一起就会立马掐灭，她还没准备好。
难道说这个不是刀妖而是当日两人中某人的冤魂，有心愿要她帮忙？上次的乌龙救人事件之后心底的声音便消失了，有时候她想一想还以为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什么幻听后遗症。
“来，用这个卷在刀柄上，保护你的手。”王仙师忽然起身。
忽然的动静惊的罗颂差点尖叫，她接过写满符文的两张麻纸，虽然奇怪这人怎么忽然这么好心，还是卷覆在刀柄上继续挥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完事。
王仙师走上前，接过横刀恭敬的放在坛城中，点燃三炷香，又是拜又是念，扯出蒲团示意罗颂跪坐其上。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牌子，放在香炉旁，“跟着我念，‘水月无形，我常只宁，万法皆尔，本自无生’。”
罗颂复读。
“磕三个头，五体投地。”
罗颂照做。
“跟我念：‘...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以五雷宗祖之名，大道于人终不负，徒将坚心一致任前程。’”
这段念了足足有五分钟，惯性跟读到后面两句，直觉不大对，可跟着读完了？
什么徒？
“磕头。”
“礼成，敬茶。”
？？？
这七日，罗颂过的比猪仔长肉都充实。
卜肆残旧的家具，生生让她用干抹布擦的锃亮，人工砂纸固然大力出奇迹，还是家具底子好，残缺的部位竟然是木材天然的纹理缺角。
家具表面甚至墙面都刻有繁复的花纹，随光线流转令人惊叹造物，木材表面早已经光化包浆，看起来温润如玉。
仅有的一套案几屏风材质更是奇特，艺术品，都是艺术品啊，“这都是什么木材？”
“神仙木材。”王护法背对房间甩出一句。
几日来他都是如此，关门大吉后便驱赶罗颂尽快回府，还要静室闭关六个时辰，这六个时辰！不能睡觉。
王仙师画画，她得看着，王仙师静坐，她得蹲着，王仙师祝词，她得听着。
王仙师这位绘画大师，不但胡乱下笔，还要一笔到头，不看落笔倒也有几分气派，可惜，作品难以言说，罗颂适应了几天才敢直视。
一张张红色、黄色小臂长短的麻纸，短短数日已经积累了一大箱。
罗颂知道这些都是符箓文书，只是这王仙师平日穿着并非道士装扮，她见过道士，大理寺狱时，道士的衣着装备和现代人区别不大。
不是罗颂不会欣赏，符文纷乱的线条中依稀可以辨认‘恶鬼驱散’几个字，看似是画又出现了完整的字，‘雷’‘鬼’‘火’等等字样。
每次扫过，心下都会抽搐几番，罗颂很确信自己是人，怎么这么紧张呢，真要细究，自己八成也确实是个鬼，否则这些驱邪的符文怎么会让自己如此紧张。
“看哪呢。”
丫脑后长眼了？老娘动都没动！哦，只有眼睛动了动！
罗颂急忙转移视线，眯起眼睛尽量虚化眼前的景物。
寻山、捉水和小驸马会时不时穿过堂屋，送些吃食果浆，纸张笔墨、偷窥等等，每当有人来的时候就是罗颂堂而皇之溜号的时候。
当朝还没有出现桌椅，纸张都不普遍，手持简牍悬空书写才是当下环境正确的书写方式，据说手快的也能日产万字，这是何等的体力！
王王仙师画符也是令麻纸垫在木片上书写，纸张的质量不怎么高，还不如简牍顺滑，每日府内最多的时间还是用来画符。
罗颂的脚，原主已经练出来了，席地而坐盘腿、正坐、侧卧倒也能对付几个时辰。
断刀，一半在卜肆供奉，一半在府中供奉。
“明日起，每日挥刀五百下，这段随身携带。”
王仙师把有刀柄的那一半递给罗颂，又补充一句，“白手，空刀。”
？？？刀身生锈，表面粗糙刮手，别说挥刀五百下，一个角度不对的抓握都可以预见的会擦破皮。
寻山胸脯一挺，有话要说，罗颂面带微笑按住寻山，喝酒喝到醉，吃饭吃到饱，干活干到累，送佛送到西。
“嗯？你受伤了？”
按住寻山的那一刻，罗颂看见一副画面，寻山被人推倒，脚踝恰好撞在一块突出硬物上，画面中寻山掀开裤腿，见伤势不严重，无所谓的起身离开。
“主子，你怎么知道！我摔了一下。”寻山颇为惊奇。
对啊，我怎么知道！还是真的！摔了一下？！
“怎么摔的。”
“哦，和人撞了一下然后就磕了一下。”
罗颂太困了，她本想趁夜深人静细细思索一番，结果睡着了。第二日，掀开寻山的裤腿，确实不严重。
此时她又是一个灵感闪现，掀裤腿，翻衣袖，扯衣领，拽小手包括捉水，全都翻看一遍，还好又不好。
还好是没什么严重的伤痕，不好是直觉告诉她有些青紫确实是人为的。
“干什么呢。”
“颂颂公主，非礼勿视。”
王仙师和小驸马依然早早在小院门口等她，每日小驸马都要送她出门，然后再去私塾。
罗颂见状急忙向二人行礼，几日出行所见所闻让她知道当朝是个礼多人不怪的社会。
又回手拍了拍寻山和捉水的肩膀，眨眨眼，示意这事稍后还要谈谈。
捉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见主子看见了她受的苦，小嘴一憋眼圈发红，立刻转身去牵马了。
进入卜肆第一件事，焚香，燃烛，更换果品供奉，罗颂挥刀，王仙师依然画符。
细小的伤口渗出血液，对罗颂来说还能承受，王仙师并没有规定她应该如何挥刀，她自然是数数为主，尽快完成五百次。
高度的专注之下，“哇哈哈哈哈，特瑞克力克.阿悉吉.特蕊恰克.颂纵.卡曲根。是你！！”
忽然爆出的笑声，吓的她差点跳起来，停下了手中的行动，王护法一心不二，依然只有一个背影。
此时房间只有她二人，“又是你！有毒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纠缠我？”
...没声了。
罗颂继续挥刀，心不在焉的她无心数数，只是生怕王仙师发现她的异常才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她的孤独还无人可以诉说。
一刀两人的事情，罗颂本能的选择遗忘，她不但不会去回忆，苗头一起就会立马掐灭，她还没准备好。
难道说这个不是刀妖而是当日两人中某人的冤魂，有心愿要她帮忙？上次的乌龙救人事件之后心底的声音便消失了，有时候她想一想还以为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什么幻听后遗症。
“来，用这个卷在刀柄上，保护你的手。”王仙师忽然起身。
忽然的动静惊的罗颂差点尖叫，她接过写满符文的两张麻纸，虽然奇怪这人怎么忽然这么好心，还是卷覆在刀柄上继续挥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完事。
王仙师走上前，接过横刀恭敬的放在坛城中，点燃三炷香，又是拜又是念，扯出蒲团示意罗颂跪坐其上。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牌子，放在香炉旁，“跟着我念，‘水月无形，我常只宁，万法皆尔，本自无生’。”
罗颂复读。
“磕三个头，五体投地。”
罗颂照做。
“跟我念：‘...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以五雷宗祖之名，大道于人终不负，徒将坚心一致任前程。’”
这段念了足足有五分钟，惯性跟读到后面两句，直觉不大对，可跟着读完了？
什么徒？
“磕头。”
“礼成，敬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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